且不说万一有未成年人听见了不好，就算是成年人也很尴尬的好吧。
虽说食色性也，但这种带颜色的话题偷偷讲还好，在外面还是会不好意思。
“哪句话需要注意？”林知译憋着笑，诚心发问，“没什么问题啊。”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内心是黄色的人看什么才是黄色。”
潜意思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色的。
文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很不巧，她就是这样的人，找不到反驳的点。
文婧破罐子破摔，若无其事地回视他，点头，“你说得对。现在来聊聊你穿不穿的问题吧。”
“接受建议，但是采不采纳全看我心情。”
很显然，作为一个刚被老公内涵过的人来说，她现在心情并不美丽。
而她一不爽就喜欢从别的地方找补，比如林病人的晚餐以及他不被“文婧老公”揍的那个条件。
文婧将以前收藏过的xp视频都翻了出来，挽着林知译的手和他津津有味敲定游戏内容。
林知译特乖巧，宛如一俱只会点头的真人玩具，老婆说什么都只管点头就是。就算摇头也会被某人忽略掉，捧着他的脸再次点头。
可谓最惨病人。
*
因为林知译的高烧还没退，请了两天假在家休息。
他每天就看看书睡睡觉，顺带去门卫处替老婆取取快递，难得清闲。
只除了老婆怕擦枪走火拖重他的病情不再折腾他有些不习惯之外，其他的倒都挺好。
随着路边行道树树叶一天比一天掉的厉害，十二月也过了半。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过圣诞节了，不仅网上一派过节的热烈，线下的商场和路边也开始装扮起来。
连背着背篼和推车售卖的水果商贩都紧跟节日卖起了高价。
“多少？！”
听到价格，文婧伸向苹果的手猛得收回来，因为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拔了几个度。
“十二块钱一斤，你要的话给你算十块钱。”老板说着就去扯袋子。
“谢谢，不用了。”文婧连忙阻止抽回手，唯恐一不小心就碰到那天价的苹果，呗讹得倾家荡产。
她赶紧拉上老公走人，走得远一些了才敢吐槽，“一斤十二，那苹果是镶金了吧。”
宁县的物产不算丰富，但托周边几个临县的福，一般的水果都能自产自销，价格都比较实惠，很多时候都是以十块钱三斤打包卖的。
超过五块的都算贵了，而像现在这样飙至十二的简直不要太离谱。
她甚至都想打物价局电话了。
“吃不起吃不起。”一想到三四块一斤的苹果被炒到十二，文婧赶紧拢紧了外套，都觉得冷了。
“快到平安夜了，贵点正常。” 林知译和她换了位置走在外侧，说道，“圣诞节过后还会降回来的。”
平安夜送苹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不知道谐音梗要扣钱吗？”文婧还是有气，“那老板也是不会做生意。”
“怎么说？”
“你想啊，苹果需求就这几天比较大，过了圣诞就没什么人买了。”
“我要是他，就趁这点时间薄利多销多买点，生意绝对不错。”
林知译不发表看法，见对面转角处有卖水果的推车，牵着她穿过马路，如玉的声音在吵嚷的喇叭声中也格外清晰，“应该是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吧。”
现在生活节奏快，看惯了网上动辄年入百万的光鲜视频，会给人很多错觉好像就只有自己过得不如意，平生许多焦虑。
事实上，世上多的是每天为了饭桌上能多加个菜而繁忙的普通人。
他们平凡，争小利，一连到头可能就盼个节日。
却是社会的真实写照。
过到马路对面，接连问了几家推车，文婧才如愿买到和平常差不多价位的苹果。
买了三斤，到家洗了几个，和老公一人一个。
不知不觉话题又转回了圣诞节上去，顺势聊起了学生时代。
文婧性子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一直都是自来熟的好人缘，逢年过节收的礼物都不少。
那会高中圣诞节还流行送纸贺卡，她总会收到一堆，平安夜的苹果也是，最少也能收到七八个。
但是那些包装好的苹果都不好吃，口感绵柴，不说甜味连一点水分也没有。
她拿回家给爸妈吃，为此还没少被骂。
“为什么会骂？”林知译不解。
文婧沉吟，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她觉得我早恋。”
林知译：“？”
他神色微怔，也是错愕，后来又想起某次看到过她收到的棒棒糖，又觉得岳母这想法还是情有可原的。
点头附和说：“能理解。”
“不是，你理解啥啊？”文婧觉得离谱。
她学生时代虽说和男生玩得也很好，但都是清清白白的兄弟情，半点暧昧都没有，怎么就可疑了。
她问出口，要个答案。
林知译吞下嘴里的苹果，望着她那幅忿忿的样子笑了笑，从脑海里挖出几个片段，说道：“那是你的视角，要不要听听我的？”
文婧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板着脸，一脸你不还我清白我要你命的威胁。
林知译神情依旧，望着电视上并肩而行的两人，娓娓叙述了几段文婧不知道的“番外”。
在她不知道的视角下，曾有人在双十一给她买了一串棒棒糖结果还没送到就被同班同学薅了个光。
也有人平安夜前夕在小卖部反反复复多次给她选了个品相极好的苹果，却在半路被人抢掉。
还有几件事，全都是文婧所未知悉的。
她目瞪口呆，震惊到难以置信，“我高中竟然这么受欢迎的吗？”
林知译咬掉最后一口果肉，说:“比你想象中有人气。”
学生时代好像每个年级都有几个很出名的风云人物。他们那届也不例外，都集中在火箭班和文重。
文婧却是个神奇的存在。
她没有在神位上，但名声比同几个“名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知译记得他曾被好朋友拉去给他在其他班的同学撑生日场面。亲眼目睹两个陌生的男生因为都知道文婧迅速称兄道弟的全过程，也见过补课机构里原本互不相识的两女生因为偶然聊到都曾和文婧是同学而摈弃陌生成为朋友。
她就像小时候课本里学过的那句拿来打破沉默的“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能迅速搭建起沟通的桥梁，是那会的同学间打破陌生的枢纽。
只是她本人从不知道。
文婧不清楚林知译心中所想，只是听他夸自己，简直不敢认，“怎么感觉那么像古早狗血文里的玛丽苏女主呢，你确定没有进行二创？”
不是她不想相信，实在是听起来真的很扯。
小说漫画里制霸高中的学神能力和轰动全校的美貌，她别说占其中一样了，连n分之一也蹭不上。
她是自信，但自知之明也还是有的。
林知译重新拿了颗苹果削皮，眼睫低垂，盯着手上的红苹果，也觉恍惚。
他一直觉得和文婧连点点头之交都没有，却没想到她一直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他青春里。
这算不算缘分呢？
他不确定。
而文婧久不见他回应，便当他默认了，顿时来劲了，“我那会儿跟个疯子一样，你也能加这么厚的滤镜？”
“老实说，林知译，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
林知译一愣，随即摇头失笑，“这个倒真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
“应该吧。”
他不敢回得太笃定，敛神回忆着，认真说道：“就是觉得你挺牛逼的。”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一会儿还有一章，记得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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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正常点好吗
46
这几年不知道从哪儿吹起来的风, 每到过节的时候就要吵一顿。
端午吵该说“安康”还是“快乐”，到了七夕就因为它是不是中国的情人节而争得面红耳赤，连中秋都分了嫦娥和太阴派。
国内的传统节日尚且如此就更不提类似圣诞节这样的洋节日了，还没到日子各社交平台上已经掐起来了。
文婧一向都是麻利刷过, 懒得理会。
还有两天就是冬至了, 她正和林知译商量着今年带父母去哪儿吃饭。
和网上的南北大战不同, 西南这边冬至自成一派——吃羊肉。
在这边有“冬至吃羊肉，一冬不穿棉”的说法, 身为四川管辖下的小县城, 宁县的习俗自然也随之。
去年冬至，两家人是在公婆家楼下一家羊肉馆吃的, 但是味道不太好，所以今年就想着换一家。
文婧本来在想去菜市场买点生肉回来在家自己弄，但后来想了想羊肉膻味挺重的，家里衣物沾上了还要洗太麻烦就放弃了。
诚如网上说的, “有些钱还是要别人来赚的。”
办公室的几个人也在讨论冬至的安排。
文婧最近找馆子找得心累, 见此，就顺嘴问了句有没有推荐的羊肉馆。
罗悦枝表示无能为力：“我孤家寡人打算去超市买袋速冻水饺凑合一顿。”
她并不是本地人，冬至又不放假自然是没条件回家和家人团聚的。
“我不喜欢吃羊肉。”实习生也摇头, “不过，我朋友说有家羊肉火锅很好吃。我问问店名把名字发你？”
文婧感激：“谢谢谢谢。”
“不客气啦。”
几分钟后文婧就收到了她发过来的羊肉火锅店名和地址。
文婧朝正和罗悦枝聊天的小姑娘又道了声谢，条件反射的就打算去美团上看看评价，却发现他家没在。
实习生小姑娘说, 不接受网上预订也是那家店的特色。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店小, 人多了对付不过来。
如果有需要只能去线下拿号。
文婧倒没什么意见, 给林知译发了个消息询问他的意见。
家里那个：【我问下爸妈】
过了几分钟, 他回复说可以。
文婧怕到时候没位置, 就和他商量：【下了班我们先去看看吧】
林知译说好。
结束对话，瞥到罗悦枝，文婧同她发出邀请：“要不，后天你和我们一起请吃火锅吧，人多热闹点。”
“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凑什么热闹，不去不去。”她拒绝道，“再说上了一天班我只想躺平不想出门。”
至此，文婧也不再坚持。
中午下了班，文婧和林知译打导航去了同事推荐的那家火锅店。
因为是饭点，店里客人还挺多的。
热气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羊肉和食客吵闹的声音，热闹非常。
看见两人立马就有服务员上来招呼。
文婧表明来意，服务员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况，点头说道：“可以预定，但是要三百块押金。”
为防客人跑单或是老板变单要押金是正常的，文婧也同意。
观察了卫生程度，当即就找老板付定金定下了一间包厢和大概用餐时间，又留了林知译的号码方便沟通。
转眼到了冬至这天。
家里只有一辆车，坐不下所有人。所以前两天她和林知译就商量好了下班后他们各自接自己的父母去羊肉馆。
城北到羊肉馆的距离比公婆家要远，加上碰上节假日到处都挤，文婧一伙比林知译他们晚。
除了公婆外，桌上还多了两个意外的人。
“表嫂。”林远颔首打招呼，玩笑道，“知道你们要来吃饭，我和爸厚着脸皮也来蹭饭了。”
文婧望向林知译。
后者温声在她耳边解释，“我去接爸妈，刚好碰到阿远和表叔也在，就一同叫过来了。”
听林知译说是林远爸爸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人也恢复得不错。因为念着公婆在他住院期间时常过去探望，出了院就上门拜访了，有了这次偶遇。
文婧了然微点头，安排父母坐下，发挥她长袖善舞的本事，嗐，“什么话。按道理我和林知译应该另请一顿饭的，现在这样倒是让我们两捡了个便宜，希望表叔不要见怪才是。”
“不会不会，你们有心了。”表叔摆摆手，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就算照顾得再好，终究也伤精气神，说话明显的中气不足。
说完侧头和公婆和父母夸起了文婧。
桌上除了表弟都是成了家的，吃到后面话题就自然而然从一群长辈忆往昔艰难岁月到时代的变化，最后落在了林远的终身大事上。
表叔不能喝酒，端着白开水叹气，“人啊老了就没几天可活了，我也没什么留恋，就是放不下阿远。”
“阿妹啊。”表叔转向林妈，带着几分拜托，“你平时帮着留意一下给阿远介绍个闺女吧。”
“他早点成家了，有人陪着他我才能放心地走。”
“爸，好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林远无奈，也不好驳他好意，含糊中几分苦涩，“再说我这样没房没车谁家姑娘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阿远啊，你这话姑姑就不同意了。”婆婆不赞同，“怎么就没人愿意了。工作稳定，懂事顾家，要我说你这样的对象打着灯笼还难找呢。”
又扭头不确定望向老林，“咱家隔壁七单元王婆是不是还有个孙女没男朋友来着？”
“好像是吧，不清楚。”
“什么不清楚，明明就是。”婆婆剜了公公一眼，转而回向林远，“阿远啊，放心。你的终身大事姑姑一定放在心上，回头姑姑就去给你问一下。”
林远礼貌说好，“谢谢姑姑。”
“哎，说起来我家就有个现成的姑娘啊。”文婧刚喝了口水就听到自己老妈搭腔。
她眼皮一跳，“妈，你说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妹妹文媚啊。”说着朝疑惑的林妈解释道，“就我家那侄女，今年刚毕业……”
“妈妈妈！”文婧赶紧打断她妈的话，坦白，“小妹有男朋友了。”
文妈震惊了，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对方人品工作等等。
文婧在心里默默对堂妹说了句“骚瑞”，将自己知道的信息捡了几条应付。
“没事，回头阿姨也给你留意。”文妈虽然遗憾，但是侄女有男朋友了也是没办法，只好另起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