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炙热——咬一口粢饭【完结】
时间:2023-09-04 14:41:56

  作者有话说:
  你是不让她喝酒吗?你是怕她在外面醉了然后抱着别人过情关吧
  字斟句酌细推敲,拈精撮要费咀嚼。半亩方塘长流水,呕心沥血育新苗。―――《板书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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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裴总和许同学认识?
  不过是饭局上的一杯酒,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座的也称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至于这般正容亢色地发出质问。
  然他们只怔愣了一瞬,很快发现他说话时指向性太强,不像是笼统地在意学生能不能喝酒这件事,倒像是只管着许听晚一人。
  “难不成裴总和许同学认识?”
  一句话导致包间里的氛围凝滞起来,尤其是符盛和钟宿,两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口。
  许听晚很快就撇清关系:“不认识。”
  “那怎么...”众人的视线不断地在裴竞序和许听晚之间逡巡,也有面面相觑者不断猜测两人的关系。
  “她是裴绍的学生。裴绍去海城出差前,来不了,临走前特意要我照顾照顾他的学生。各位见谅。”裴竞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神色微敛。
  他俯身拿起许听晚面前的高脚杯,捏着杯挺的手往上抬了抬,便算是给大家告不是的意思了。
  众人表示理解:“照顾自己的学生么,应该的应该的。”
  这话听着无可厚非,却把符盛弄得里外不是人。他也是许听晚的导师,裴竞序一字不提也就算了,甚至还拐着弯骂他,说他带学生喝酒,德不配位。
  此时,他的脸色稍显不霁,但是碍于气候学习计划和帮钟宿说项的私心,不得不继续维持一些场面功夫。
  他给后面上菜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拿点葡萄汁。”
  服务员一应把学生面前的酒撤下去,换上了果汁。
  整个合作谈得还算愉快,兴许是氛围不错,符盛就着大家的兴致提起了业界导师一事。在场的人总是乐于劝说别人,成就一桩好事,说要不然就让裴绍老师再扩招一个学生,男女搭配岂不正好。
  许听晚此时正喝着老鸭汤,闻言,忘吹热气,愣生生地烫到舌头。她倒吸一口凉气,抓起酒杯喝了口常温的果汁,喝完放下酒杯的同时,偷偷地往裴竞序那儿看了一眼。今日她正经的业界导师没来,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他了。
  裴竞序坐她右手边,与她相隔五个座位,他靠着椅子没说话,只那搭在桌子上的手指有一下没有一下地点着桌面。谁都知道他情面大,只要他愿意开口,裴绍没有不应的道理。
  可他就是不愿去管:“诸位没带过学生,不知个中辛苦。符老师是知道的,为人师者事事替学生考虑,一个学生兴许还带得过来,学生一多,顾了这个忽视了那个,就怕有失偏颇。”
  他将‘偏颇’二字咬得极重,似乎意有所指,却又教人猜不出什么苗头。奇怪的是,许听晚似乎知道裴竞序所说的‘偏颇’是为何事。
  习惯就像是一个顶级的密码破译者,在军队中,破解密码意味着拿到情报,获得主动权,占据上风。很显然,在众人面前,许听晚就是那个顶级的密码破译者。她有直觉,裴竞序正借着裴绍的名义在帮自己说话。
  随着一句‘所以他并没有扩招的打算’,这便是替裴绍摆明了态度。
  /
  这场饭局结束得很早,没有乌烟瘴气的酒肉行径,完全在许听晚意料之外。饭局结束之前,她终于腾出时间看手机,原想着再向裴绍发个消息,感谢他今晚托人照顾自己,顺带表示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又拔高了一寸,刚点开微信,她就看到了I didn't deserve it先生发来的消息。
  【许听晚同学您好,我是你的业界导师,裴绍。今晚临时代裴总参加了一个学术研讨会,长时间在飞机上,耽搁了半天,所以忘回消息了。总之,很高兴咱们成为师生,未来两年的时间,一起进步。】
  许听晚耳边恍如炸开一声响雷,捧着手机有些发懵。
  不是...如果这个I didn't deserve it先生是裴绍,那一直跟她聊天的Re是谁?
  这个Re,该不会就是栾玉女士提到的方正初吧?
  她快速退出聊天页面,去找Re的对话框。
  那段在出租车上激情写下的文字,出于手滑,意外点了发送,时间停留在两小时前,对方虽然没回消息,但她已经完全没有撤回的机会。
  无声的尖叫充斥着整个胸腔。
  社死!太社死了!
  许听晚往后一仰,心里盘算着要不干脆将他删除拉黑算了,反正她不喜欢这个人,也懒于同他有太多的交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Re回复了她的那段状似挽联的彩虹屁。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许听晚感慨方正初什么时候这么坐得住了?非但不揭穿她社死的场面,还能厚着脸皮继续占她便宜。
  本宫决不允许女士:【你转性了方正初?】
  发完,她看见对方‘正在输入’,只是对方输入了半天,也没再发一条信息过来。
  许听晚念了声‘没趣’,熄了屏幕,开始跟着符盛做最后的寒暄,轮到跟裴竞序握手的时候,她只是敷衍地伸了下手。
  裴竞序似乎料到这点,并不在意。只是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站住步子侧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方正初是谁?”
  都说雷电集中在五到八月,这都九月了,怎么还有接二连三的响雷在她耳边炸裂。
  回去路上,一连经历两次社死的许听晚客观冷静地分析道:“极端天气频繁,可见气候危机确实严重。”
  冉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虽然是晚上,但是星月明亮,分明是好天气来着,哪里极端了。她不懂许听晚在说什么:“你别是学傻了。”
  “我是有些傻了。”她记起裴竞序后来发给她的聊天截图。
  许听晚怎么也没想到,栾玉女士说的那句‘我找人绑也要给你绑回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找的不是别人,是裴竞序啊。
  她不知道裴竞序怎么跟栾玉女士搭上了线,但她知道一桩,那就是在栾玉和裴竞序的双重夹击下,国庆回南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
  裴竞序是言而有信的。
  国庆前一天下午,他换了辆低调的商务车,准时地出现在浦大生活区南门。
  许听晚出校门的时候特地换了带有帽子的卫衣,墨镜口罩一戴,原先是想低调行事,可那架势越看越像女明星,越看越像女明星。而浦大确实出过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花,有同学误将她当做小花,上前要签名和合照。
  她解释了许久,最后做贼似的上了裴竞序的车。
  “很受欢迎?”
  在外面隔着防窥玻璃,她看不清车内的人,上了车才发现他今天换了一件薄款的黑色薄毛衣,双腿交叠,一手支着车窗边缘,偏头看向她。
  “还可以。”她对裴竞序的问句表示了谦虚的肯定。
  之后从京江回南樟的几个小时车程里,车内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启新的话题。许听晚本想睡一觉,可她只要一想到国庆假期要被栾玉带着四处赶饭局,她就头疼地睡不着。
  裴竞序今日让司机开了商务车,车内空间很大,完全够许听晚在单独的座椅上翻个身。
  侧身后的许听晚正好瞧见靠着引枕闭眼小憩的裴竞序。
  这人的棱角属实分明,从侧面看形成流畅艰深的线条,许听晚觉得有些人生来就好运,被奥古斯特亲手夺下了岁月的杀猪刀,化杀猪刀为神奇的雕塑刀,一笔一划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只有越来越好看的份儿。
  近三十岁,长相事业都处上乘,这样的人居然还没面对催婚的压力?
  许听晚盯着他看了几秒,顿时很不服气。
  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裴竞序似乎是感受到身边的目光,眼皮子动了动:“打什么主意?”
  他后仰着,喉结因为说话上下滑动,声线有点低。
  许听晚扒拉着一侧的座椅扶手,侧着身子真挚诚恳地问他:“裴竞序,你有催婚的压力吗?”
  “怎么?你有?”
  “你不知道?栾玉女士让你绑我回去,没跟你说是绑我回去相亲?”
  裴竞序愣了一下,缓缓掀眼。
  许听晚继续说道:“你看,你好心帮她办事,她却连目的都不告诉你。我跟你说,你比我大五岁,往后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催婚的...”
  “所以刚才打的是自己淋过雨就想着怎么才能把我的伞也撕了的主意?”
  裴竞序突然截断她的话,侧首的时候,眉尾微抬,轻而易举地猜中了许听晚的心思。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被揭穿的许听晚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她嘟囔完这句,生怕裴竞序看到她心虚的表情,默默地侧过身子,躺在放倒的座椅上。
  两人都没再说话。
  到南樟是下午两点。他先是把许听晚送回家,又让司机驱车去了几个地方,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才回了趟家。
  南樟统共就这么几个高档住宅区。一个是中滨琉,一个是许听晚所在的君山御苑,另外一个就是顶级豪宅别岸亦庄。
  除非有紧要的事,否则裴竞序很少回别岸亦庄。若不是十月三日日子特殊,他就算回南樟也不会来这儿。
  车子缓缓驶入双开大门,不多时就有人上前开车门。他下车,还没迈进客厅的门,便听见头顶的露天阳台上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
  裴竞序站住步子,没抬眼。
  见他不吱声,站在阳台的人又解释道:“阿序。我跟你解释过无数次,你母亲的死完全出于意外,就连尸检报告都没什么异常,这点你不是亲自去调查过了吗?”
  “是意外。”似乎经历过许多遍同类的对峙,他回答得异常冷静:“那么我问您,是谁导致了这次意外?”
  “是潜水事故。”
  裴竞序笑了一声,插兜,继续往前走:“没什么好说的。”
  站在阳台上的男子,推开二楼起居室的门,从楼梯上下来,拦住他的去路:“这事过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再大的怨怼都该消了吧!我们终究是连带血缘的父子关系,亲子之间能有什么仇恨值得你同我一直僵持下去?我也老了,你母亲走后的这五年我也想明白了,什么家业不家业的,终究没有亲人来得重要,我现在只要看着你成家立业,这便是一个父亲最大的心愿了。”
  要不是同样的对话在裴家轮番上演过好几处,裴竞序差点就信了裴寇宇那父子情深的戏码。
  裴寇宇挡在他面前,一步也不肯让。裴竞序拢着眉头,不耐烦地往沙发上一坐。
  失去所有耐心后,他一语中的地揭穿裴寇宇的目的:“见什么人?”
  裴寇宇抿了抿嘴,意思性地支吾了片刻:“季家的人,跟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
  “对方条件怎么样?”
  “他女儿和你年纪相仿,有留学背景,工作也在京江,好像跟你一个行业的。你试着了解一下。”
  “嗯。饭局定在哪儿?”
  “泊客湾。”
  “什么时候,几点?”
  “明晚六点。”
  “明白了。”
  裴寇宇以为他要松口,说着说着,就紧挨着他坐了下来:“那你别忘了。”
  裴竞序几乎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表盘,不假思索地说道:“记下了。明晚六点,我会尽量避开泊客湾。”
  作者有话说:
  早早:真的不熟,别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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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送吧。顺路。
  晚饭后,许听晚趴在二楼开放式阳台的栏杆上。
  夜色浓郁,月亮是橙黄色,又圆又亮。风一吹,把饭困吹散,她瑟缩了一下,拢起薄开衫。
  拢衣服的时候,下颌微敛,一低头便看到了小区两侧的路灯。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裴竞序和栾玉之间的对话。
  栾玉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裴竞序了,下午的时候,两人寒暄了一阵,顺带问起一桩事:“怎么样,这次回来还是老样子?都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三号过去。”
  “安排好了就行。到时候我也带着早早去祭奠一下。”
  “谢谢阿姨。”
  许听晚一开始没意识到两人在聊什么,直到她听到栾玉说:“客气什么。你妈妈在世的时候,我们两家没少往来,她很照顾早早,并且让你将她当做亲妹妹一般照料,早早去祭奠她这都是应该的。”
  栾玉搡了搡许听晚的胳膊,让她说句话,不然显得没礼貌。
  许听晚这才回过神,忙说:“哦。是。应该的。”
  栾玉不提,她差点没良心地忘记,每年十月三日,是裴竞序的母亲,她韦萱阿姨的忌日,怪不得裴竞序会选在国庆假期返回南樟。
  她记得,韦萱阿姨去世的那一年,她刚上大一,裴竞序读研二。
  都说幼时的创伤容易抹淡,成年人的痛苦是清晰且深刻的。许听晚清晰地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与世界的彻底告别,意味着对话通道的关闭,那些死后化作天上星星之类的话,不过是活着的人自我慰藉的说法,她早就过了那样的年纪,相信裴竞序也不会有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
  那一天,她小心翼翼地观察裴竞序的情绪,可裴竞序却不如预料那般难过,他一如往常一样待人接物,甚至还能沉着冷静地应付前来吊唁的宾客。
  大抵所有人都觉得裴竞序内心强大,撑起的场面扛得住事,就连他的父亲也这么认为。
  然而就在丧礼结束的第三个晚上,许听晚收到了裴竞序打来的电话。
  那时,他们因为升学和年龄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在韦萱丧礼上碰面的时候,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接到裴竞序电话的时候,她有些意外,甚至在接听之前,不断措辞一会儿要说的话,可奇怪之处就是在于,接起电话的第一秒,那些打好的腹稿全然派不上用处,她只问问了他一句在哪儿,随后就捞起外套出了门。
  就是那一晚,他臂弯上挂着西服,就着昏黄的路灯,倚着墙面,他从不喝酒的,身上向来都是干净的味道,彼时却酒气逼人,平日里规整的衬衣纽扣也散了两颗,与游刃有余接待宾客的模样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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