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那么喜欢学习,眼里只有学习的存在,去图书馆学习还能认识别的学弟,你们还有说有笑,我相信,以学姐的聪明才智肯定能赢的,学姐加油哦!”
这句“别的学弟”被薛牧说得格外吃味,可他还是握拳,一脸认真的为学姐加油打气。
即便学姐犯了个错,那也是学姐太天真太善良了,不是学姐的错,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学弟,不会生学姐的气的!
徐茵茵“……”她现在真的好想一个鞋底拍过去。
第一次那么让人难受,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茶言茶语!
“什么游戏,游戏规则是什么。”徐茵茵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一切等逃出这里再说。
“很简单,学姐要是能解开大门的密码就能走了。”薛牧说得一脸轻松,笑着看她。
可徐茵茵知道,不可能的,要真是那么容易,他不会开口说玩这个游戏。
而且…她对这方面也不擅长!别人眼中的简单,解密对她来说,就是困难重重!
但她也决不开口说不会的,这显然不就是在示弱吗,表面她不想要这次机会,怎么可能。
得了放松自由,徐茵茵几乎是打开门,就立马跑出去,连带浪费一秒都不允许,只是有些腿软,她跑不动。
薛牧插兜,慢悠悠走在她身后,看着背影慌乱的学姐,他勾起嘴角,眼里得逞,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学姐…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豆包在外面玩,许是心虚,它垂着尾巴,远远看着徐茵茵,没敢去靠近。
“学姐,要不要我抱你过去,你现在好像有点艰难。”薛牧迈步走到她旁边,微微欠着腰,笑容阳光,可表情欠得很。
“不用!我自己能走!”徐茵茵捏紧拳头,要不是没劲,也打不过,都想一脚踢爆了他。
就恨,她以前应该报个散打兴趣班,现在练就一身肌肉,看那个疯子还敢招惹她!
薛牧一脸遗憾,还用着很为她操心的口吻,“好吧,那学姐你要好好加油哦。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你还有十八分钟可以解密。”
艹!徐茵茵心里的脏话奔腾而过。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疯子说话那么气人呢,容嬷嬷的绣花针呢,给她拿来!
“你刚刚没说游戏时间限二十分钟!”她回头,眉头一扬,恶狠狠瞪着薛牧。
可眉宇间,却是有着如闺房嬉闹的风情。
“呀,我没有跟学姐说吗?都怪我沉浸在学姐的怀抱里给忘记了,实在没办法,谁让我太喜欢学姐了。”
薛牧一拍额头有点懊恼,他又看了眼时间,笑着说,“学姐不要我抱过去的话,要是再耽误,可就要缩到十五分了。”
“还有十八分,你不要给我乱改!”徐茵茵已经免疫了,可听他这说话调调还是气得想杀人。
换了换软乎乎的劲,她跑来到门前,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这要在空气里解密吗,和被耍了有什么两样。
“这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解密。”徐茵茵脸色难看,“薛牧,骗我很好玩吗!”
她气得泪水打转,不想哭的,可近来越发娇气受不得委屈,啪嗒啪嗒的就落下,她用手背胡乱擦掉,好生可怜。
“学姐冤枉,我没有骗你啊,刚刚就说抱你过来的嘛。唉,是我的错,忘记女生说不要就是要,应该直接抱学姐过来才对。”
薛牧疾步走上来,门上是像有指纹解锁一样的,他手掌按上去,门面就浮现了和手机屏幕一样的电子平面。
却没有打开,而是浮现了一个如转圈圈加载的画面,然后散开,出现了密密麻麻像代码,下方还有调出虚拟键盘按键。
徐茵茵“……”她是在看科幻片吗?
她都忘记了哭,怔怔的看着,好家伙,谁家的门会用这个啊!
每天出门,还得要解题才能出去,要是订个外卖几天后都吃不上,有病吧,果然是真有病!
“好了,学姐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死了。这样吧,我把游戏难度调到最低。”
薛牧弯腰,无视徐茵茵怒视的眼神,快速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然后喜滋滋的调整,手指在虚拟键盘快速跳动,数据也快速转变,很快就浮现了像是选择题的内容选项。
“好了,学姐开始作答吧。”薛牧看了眼时间,“你还有十五分钟,这回是真的十五分钟。按照学姐的效率,一分钟一道题也很快的,满分你就赢了。”
徐茵茵“……”你太高看我了,代码表示什么她都看不懂。
但服输是不可能的,她要亲手撕开牢笼出去!就算是蒙,也要瞎蒙对!
薛牧退到旁边靠着,看她一脸坚决战意,聚精会神的在解题,笑了笑。
“哎呀,学姐怎么还没解出来?难道在图书馆,被那个经管学弟缠着打扰学习了进程?他真是太坏了,这样的人真该骂。”
薛牧很是为她着急的样子,可三言两语的就逃不开昨晚徐茵茵叫别人学弟的事,说起来时,他眼神还是暗沉的。
不是喜欢讨论学习吗,学姐,我们现在在家也能讨论学习呢,不管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不能去找别人。
“闭嘴!别吵我!”徐茵茵急得抓了抓头发,又听薛牧在哪儿叽叽喳喳,偏头就是瞪了一眼。
刚开始是想逃出去,现在是沉浸在想要解题的着急,暗暗杠上了,她就不信一个都不对!
这很变态,需要做对了一道题目才会自动跳下一个,而且选错答案,会有一分钟的倒计时才能重新选,而不是马上就能改。
“学姐真的不用我帮忙?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学姐付出那么点报酬,我就教学姐,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我不奢望很多很多,学姐也不愿意吗。”
薛牧站在她身后,弯腰在耳边吐息着诱惑她上钩,可每个字眼,都是他吃亏受委屈选择退让的意思。
“不需要!你离远点,莫挨我!”徐茵茵用手肘将他推开,一靠近就是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过来。
即便屋内不热,可她还是会觉得很热,浑身不适应。
“真是可惜,还有八分钟,学姐你要加油。我先去倒一杯水给学姐喝,脑力活动是会很累的呢。”
薛牧耸了耸肩,顺着力道后退,转身走进了厨房,背过身时,笑得像得逞的恶狗。
学姐,你还有最后的机会,要快点哦。
徐茵茵回头,见没有被薛牧盯着,这一瞬间的自由,她立马放弃答题的事,跑去沙发找她的手机。
“没电了?不可能啊,中午还剩有八十几的电量。”
可是不管徐茵茵怎么摁,手机还是黑屏的无法打开,她急坏了,拍着手机想让它恢复正常。
“难道手机坏了?不是吧,我过年刚花几千块买的新手机,该不会是买到劣质品?”
徐茵茵心里恼火,她花了四千块买的新机,这才用了多久就坏,差评,等放假回去了她要去店里问清楚!
“怎么办,你快点开机!”她急得手都在颤抖了,手机就是没有亮起来,希望在摇摇欲坠,心跳不断加快。
“学姐拿手机是在做什么呢?想联系家人求救,还是报警说被一个变态关在家里了?”
“学姐违反了游戏规则,我要怎么惩罚好呢?让我想想,有了,我想要什么样的快乐,学姐都满足我,好不好呀――”
薛牧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徐茵茵身体一僵,咽了咽唾沫,没敢回头。
因为她确实是想这样做的来着,可破手机没给力。
“你知道吗学姐,我六岁那年差点就死掉了,是不是很诧异,那么小的年纪却记得那么清楚。”
薛牧走上来,弯腰,拿走了徐茵茵手里的手机,高高举起。
“还给我!”徐茵茵站起来想要抢回来可根本就够不到,她蹦哒的都累,气喘吁吁。
“因为我的大脑天生强,谁想害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里,被我的好兄长拿刀刺了一刀,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牧一直笑着,点了点胸口,却是漫不经心的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你……”忽然转变了话题,徐茵茵一怔,下意识看向被白色T恤挡住的胸口。
六岁,被亲哥哥砍了一刀,这想想也太可怕了吧。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嫉妒我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以为爸妈生下我是因为要放弃他。夜里,他拿着水果刀在我这里捅了一刀。”
薛牧将手机丢掉,抓着徐茵茵的手穿过衣服下摆,来到他的胸口,狰狞的疤痕还在。
有点硌手,徐茵茵缩了缩手指,又忍不住好奇去描绘,这个位置…就是正对着心脏,都这样了,他还能活下来?
“好多血,学姐,我好痛啊,心脏都裂开了,那时候痛得要死。”
薛牧眼里含泪,向她哭着求安慰,好像回到了那时候的场面,六岁的孩子,胸口插着一把刀,奄奄一息,满身是血。
看得徐茵茵有些不知所措,同情他的遭遇,可这也不是原谅他对她做的事的借口。
徐茵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薛牧没有给她机会,继续的讲着好似当事人不是自己的往事。
“听到动静的父母赶过来,把我送去医院抢救,没有责怪兄长行凶,反而指责是我贪玩造成的。”
听了薛牧这话,徐茵茵错愕,真有偏心到这个地步的父母?难以想象。
“从出生起我就不受欢迎,活着像是家里的臭老鼠,破坏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天生罪人,学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薛牧的眼睛很亮又脆弱,莹莹飘着一层泪花,徐茵茵不由自主的说,“是为什么?”
“因为我本是不该出生的,是家里多余的孩子。可兄长有心脏病,需要要换一颗好的心脏健康活着。”
薛牧笑着,有点诡异,“或许只有最亲的人,换心脏后发生免疫排斥的机率才会更加小啊。”
“他十岁时换过一次,出现排斥差点就衰竭死了,救回来后身体更差,可把最爱他的爸妈吓坏了呢。”
“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找个稳定的办法,心脏折腾不起,我这才有出生的机会。”
什么鬼!徐茵茵瞪大了眼睛,所以生老二,就是为了把老二的一颗好心脏换给大儿子!
天底下居然有这种恶心的父母?徐茵茵被震惊到了,果然是无奇不有,这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而且…这样也没有家属纠纷,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去等待配型合适的心脏源。”
“他们想,一个身体里有两个儿子也是不错的,我这样也没死,还能活在大哥的身体里,多好的解决办法。”
“可惜啊,都被我那好大哥给破坏了计划,把这颗好心脏给弄伤了,好不容易养到现在准备可以找机会换,他们阴郁很久呢…他真是猪队友啊,蠢货一个…”
“学姐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人呢,给了他坏身体,还给他一个猪脑子,啧啧,我都替他悲哀了…”
看见别人的希望破灭,薛牧似乎很开心,他笑得没有任何负担,如看待一件逗趣的事。
可徐茵茵有点毛毛的,一个人在知道这些事后不可能会很坦然接受。
越是平静就越是将阴暗一面藏着等待爆发。
“薛牧,我知道,你因为过去的事情对现在的性格有影响,会徘徊在变成疯子边缘,可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这样对我…”
同情是一回事,徐茵茵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纠缠。
这样的人很危险,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阴狠,不小心就炸开了。
“嘘――”手指压在她的唇上,薛牧打断了她那不好听的话。
“学姐猜猜后来,他们变得怎么样了,我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薛牧弯腰贴在她耳边,低低一笑,眼神幽暗。
不复干净清爽的少年感,而是危险如魑魅魍魉,在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抹脖子放血。
“我…我猜不到…”徐茵茵大气不敢喘,呆呆看着他,实在是,薛牧现在这样子好可怕。
让她怀疑,这几天见到的学弟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可以差别那么大!
“他们都死了呢…”
他含笑的六个字,听得徐茵茵的脑袋嗡嗡响,眼睛都发直了,死,死了…
“被他们亲爱的儿子,一刀一刀捅在心脏里,抽出来还带着血肉,痛痛快快的杀了呢…”
“他说,他要刨出他们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黑色的,口口声声说最爱他,可明明他们的心脏就很适合移植,偏偏不换给他,眼睁睁看着他无比痛苦,看着他等死…”
“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尸体都臭了呢,围着苍蝇,满屋子都是血…”
薛牧描绘的画面,徐茵茵光想一下就是牙口打颤,浑身发冷,脸色苍白。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徐茵茵捂着耳朵,摇头哭泣,不敢再继续听。
“别怕,坏人都死了,有我在没人敢伤害学姐的,别怕。”薛牧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嘴角勾着阴森诡异的笑意。
他当然没有撒谎,只不过…他痛苦活到五岁就知道这件事了,被父母亲手推下楼想要把他当成失足摔伤好无法救治,好成功换心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可惜…他们的爱子太蠢,激怒几句就忍不住对他动手,好让他心脏受伤有喘息的时间给他们自相残杀。
后面一份藏起来的配型报告被发现,足以让他们快要病死的爱子愤怒到举起刀,捅进他很想要的心脏里。
旁人都说,薛家惨案,薛牧这个还在住院病弱的孩子很可怜,他也确实很可怜,可怜到,心里喜悦狂笑。
他的心脏是无主的,怎么可能会放进肮脏的人的身体里,宁愿空洞活着,如行尸走肉。
但是现在,它找到了主人,可以让这生来无主的有生命力跳动的存在。
“学姐还想打电话吗?打的话,我帮你恢复好手机。”薛牧抱着她坐下来,捡起手机放入她手中。
“只是你要想清楚了,我十二岁的时候就黑进了号称国际最安全的系统盗走百亿美金,拿走不少重要科研资料还替他们删得干干净净,在他们国家的悬赏令排第一,玩不起的家伙这些年被黑怕了才撤榜的。”
“学姐可以打的,只不过,只要我努努力奋斗的交一份搜刮回来的有用资料上去,说我要结婚,你信不信第二天结婚证就出现在你手中了。”
薛牧亲了亲可怜的小学姐,说到结婚证,他眼睛都亮了,不,还不行,他还没有好好拜访岳父岳母呢。
和学姐结婚,不能马马虎虎,要好好筹备,给学姐一场最好的婚礼。
穿着婚纱的学姐,肯定很美,想要穿秀禾也可以,到时候安排中式西式都来一场就好。
结婚了,他们可以去蜜月旅行,全世界的玩,留下他们爱的痕迹。
光是想想,薛牧就激动了,心里想着开始筹备,上门拜访岳父岳母送什么礼物的好?豪宅还是豪车,金银珠宝?
“不,不打,我不打了――”徐茵茵立马丢走手机,手指小心翼翼圈着他的衣服讨好,抬起头,眼神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