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时间从小到大就跟着走,小时候年幼没人带时,也会被妈妈带去学校里。
“昨天累到了,腰酸背痛的,就贪睡了一会儿,反正今天也没有课。”
徐茵茵见她翻出网球拍,“佳佳你们今天早上社团有活动?”
郝利佳,就是酷爱打游戏舍友的名字,报名参加了网球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只要能找到借口推辞,郝利佳就不会去参加社团活动。
大一新生时是好奇报名,后来就是为了攒学分才坚持不退社。
“是啊,之前的社长下个学习就大四了没空管,选了新社长,刚上任就急乎乎在群里说所有没课的成员一定要到场。”
郝利佳撇了撇嘴,毫不留情贬低。
“你不知道他特这人别傲气,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样子,走路就像只鸭子。”
之前都是定在下午放学进行社团活动打网球的,现在突然改成早上,完全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就是当个社团的社长,看把他给能上天了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家队的队长。
“去到,不看他就行了,随便听听讲话就自己玩自己的。”徐茵茵听她的描述笑了笑。
噩梦带来的难受,这会儿也完全消散了,也就是一场梦,没必要较真。
“求我看,我都不想看,回来还得要洗眼睛。”
郝利佳坐在床边弯腰系鞋带,想到了什么抬头,“茵茵,你的体育类学分有着落了吗?”
下个学期他们就大三了,学分该攒的就要开始攒完。
他们学校吧,很“关注”学生的体育精神,身体健康,学分布置的多,这是个大难题。
“还没有呢…”说到这,徐茵茵耸拉着眉头,很是忧愁。
运动废的她,真的很难攒学分,当初报的社团是围棋社,且也就这一个。
报的社团太多,对她来说没用,浪费时间去处理,也不想进行这所谓扩充朋友的交际活动。
“你跟我一起去吧,等活动结束填学分表,我一起交上去让社长签名,学分就搞定了。”郝利佳忽然想到了这个好办法。
“这能行吗?”徐茵茵有点心动,可担心钻空子会被罚,她反而拖累了郝利佳。
“怎么不行,多的是这个情况,不然你以为全校那么多学生,谁都能亲自参与攒够学分?想啥呢。”
郝利佳不在意的说,“网球社只要有能签学分的活动,出现生面孔也是最多的时候,每个社员的手里头最少要签三张学分表。”
“你跟着我去,就说是陪着我来想看看怎么打网球,帮我拍照留念,这样就行了。”
也不是什么活动都会签学分,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再等下次可不懂什么时候了。
“我去。佳佳,你等我会儿,我洗漱换衣服很快的。”徐茵茵不再迟疑立马爬下床。
她又不是迂腐的人,能轻松攒学分为什么要为难自己,运动是真的很累好吗。
活动九点半开始,她们去到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球场已经开打了。
郝利佳跟她说大部分都是带过来的朋友,热爱只是一小部分,其目的显而易见。
闻言,徐茵茵松了口气,这种“做坏事”的感觉,需要人多一起干,才有底气。
签名之后进了球场,徐茵茵坐在休息长椅等郝利佳,看向四周,一排的网球场很热闹。
她面前是两个男生对打,刚才郝利佳在的,可是被叫去后面球场,恰好这里能躲太阳,也能看见郝利佳,就没有跟过去。
这时有个球打出线,黄色的球抛出弧线朝她这边飞来,徐茵茵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往旁边躲。
但球没有飞多远就落地咚一声由高到矮的弹跳几下,最后缓缓滚到她面前停。
随后就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背光跑来,阳光帅气,笑起来很暖,还有小犬牙。
“学姐,对不起,我没有把握好打球力道差点砸到你了,真的对不起。”
少年站在徐茵茵面前,愧疚的不断道歉,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清澈又紧张。
“没关系,这也没有砸到。”徐茵茵弯腰将球捡起来递给他。
见他还是难受自责的表情,眼睛圆圆的就像是狗狗眼,真的很乖,阳光下头发还是暖棕色的更是少年感很足。
徐茵茵一笑,故意板着脸,却也放柔和声音,“学弟要是再继续道歉,我就真生气了啊。”
球场里的球,自然是到处乱飞,围观会被误伤也常有。
“别别别,学姐别生气,我,我不再道歉就是了。”因她一笑,少年顿时爆红了脸,害羞腼腆。
他不敢和徐茵茵对视,低头盯着鞋尖看,紧张又期待,“我叫薛牧,今年读大一计算机专业,我可以知道学姐的名字吗。”
“可以啊,我叫徐茵茵,今年读大二,正好比你高一届。”
徐茵茵看向球场上的另外一个成员已经在喊薛牧的名字了,笑道,“你的对手在等很久了,快去吧。”
“嗯嗯。”薛牧乖乖的点头,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徐茵茵。
少年的笑容很干净爽朗,“学姐我会打赢的!”
“加油,我相信你。”徐茵茵为他加油打气。
看了一会儿之后,见其他等待的人在帮忙捡球,徐茵茵也加入了队伍。
好歹是来混学分的,干点事心里也能舒坦些。
只是她没意识到,自己由内而外的变化,已经成了一道风景线,球场里男生或女生都是频频看向她。
双手抱着胸像个老大爷似的新社长屁事不干,就来回走动,还喜欢指指点点成员,一副“你没我懂”的纠错。
“聪哥,你快看这妞儿,看这样子够纯,肯定还嫩着呢。”
他身边的副社长看见徐茵茵,顿时眼前一亮。
“确实正点。”邓聪顺着视线一看,露骨眼睛瞪得老大,哈喇子要流出来了。
此时徐茵茵正抬起腰,用手背擦着流过白皙脸颊的汗水,一举一动皆是魅惑。
“怎么样,要不要……”副社长挤眉弄眼的很猥琐,邓聪啧啧两声,立马会意。
他们佯装检查的靠过去很近,脚下踩着一个黄色球。
等徐茵茵将球捡进框子里转身要去其他地方时,邓聪一踢,球准确滑到徐茵茵要落下的右脚根。
这一踩,球又是圆的,她歪歪扭扭着身体还是没站稳跌倒,脚踝也给扭到筋了。
“嘶――好疼!”徐茵茵双手捂着脚踝,泪水立马上涌,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滚落。
现在变得,身上一点点疼痛,都能无限放大,刺激神经,像个瓷娃娃,她觉得自己就不是个正常人。
“成了”邓聪斜睨了眼副社长,神情得意。
他玩网球,也酷爱踢足球,这点捉弄还是很有把握成功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干。
以前经常干,那些女的可不就此沦陷在他出场英雄救美里,心甘情愿被他泡。
“学姐,你怎么了!”
球场里,视线时刻分在徐茵茵身上的薛牧看见后,扔下球拍,飞快奔来。
“我的脚好疼――”徐茵茵泪眼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有点肿的脚。
“学姐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薛牧要心疼死了,连忙将她抱起来疾步往外走。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被截胡了,邓聪气得眼睛要瞪出来。
“妈的,这小子是谁,敢抢我的猎物,胆子还挺肥!”
人都走远了,邓聪即便想拦下来以社长的身份带去也没办法,这让他更加恼火。
“我记得他叫薛牧,上个月有几个社员离开,他才新加入社团的,平时看着憨傻,没想到藏着小心思。”
副社长自然是捧着,和邓聪一起同仇敌忾。
能让他那么狗腿子的听话,当然不是社团社长那点身份,而是邓聪本人就是个有钱的,他跟在身边,得了不少好处。
“哼!等着,未来有他好受的!”邓聪一脸恶人坏相。
心情不好,他在球场也是频发脾骂人还说得难听,不少社员很不耐烦,纷纷决定要退社。
“扭到筋了,还好不是很严重,回去后不要多走路。”
校医检查后得出了结论,起身将要涂的药给配出来。
“我来涂。”薛牧接过,看着徐茵茵的脚踝短时间快速肿了一个包,眼底心疼。
校医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恰好有个学生进来说他同学在上体育的时候跑步晕倒。
他立马和学生匆匆赶过去,校医室里就剩下他们。
薛牧的手掌很宽,手指也长,足够将徐茵茵的小脚丫给完全包裹住。
白白的,脚很漂亮,指甲都盈着粉嫩,很可爱精致,爱不释手,令人想要把玩。
薛牧眼底划过暗沉,渴望在心底疯狂叫嚣,他的呼吸粗沉了些,手指微微收紧。
学姐,他想要学姐。
第一眼见到,他就乱了心,犹如炸开的烟花,绚丽得让他乱了大脑。
唯一的念头就是,未来他会站在学姐身边的!
“学弟,我自己涂就好。”徐茵茵有点尴尬,脚趾蜷缩了下,像是挠在薛牧的掌心。
“学姐别动,校医说了,你这只脚不能随便乱动。”薛牧的手掌锢住她的脚腕,阳光少年泄露了丝丝强势。
“……那麻烦学弟了。”徐茵茵努力忽视那好似被抚摸的触感,愣愣点头。
学弟善良,而且一脸乖巧,她或许是遇到两个疯子,有后遗症,多想了。
“不麻烦。”只要能为学姐做任何事都不会麻烦。
薛牧摇头,他拉过矮凳坐着,小心翼翼将徐茵茵的脚搭在他的大腿上。
药酒的味道不好闻,涂出来也是红红的像流血,但效果不错,待几秒之后皮肤有些凉,药渗进去缓解了疼意。
“你们在做什么!”赵宣凌忽而出现在校医室,目光不善的盯着薛牧。
后者抬起头,两人对视上,赵宣凌立马就知道了薛牧在藏着窥伺他的宝贝的心思。
“赵宣凌,你怎么在这里?”徐茵茵见到他有些震惊,可刚哭过后声音软软的有些沙哑,娇弱可怜。
“等不到你出现,我过来找,你的朋友说你出事,来了校医室。”
赵宣凌走进来,看见徐茵茵的脚情况有些触目惊心,他弯腰,强势的直接将她给抱起来。
但也小心着,没有碰到她那受伤的脚踝。
“赵宣凌,你干嘛!”徐茵茵吓得连忙抱着他的脖子,脸红的想撒开,脚疼又没法挣扎害怕摔下去,只能不自在的勾着。
“我带你回去,找最好的主治医师来看。”赵宣凌转身就往门外走,脸色有些难看。
“我也没什么事,涂药就好了……”
“听话,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事怎么能随意。”
赵宣凌低头看她,表情有些严肃。
“……”徐茵茵沉默,怎么可能那么夸张!
可赵宣凌心急如焚的,确实是在为她着急,徐茵茵也没法拒绝,说不好听的话。
当然也是因为她知道拒绝没用,赵宣凌怎么可能会将她放下来!
薛牧背对着他们,明亮眼睛渐渐染上了阴霾,很乖的狗狗眼,此刻就像是护食的恶犬。
没发作,他反而勾起嘴角。
起身时,看向他们担忧相送,“学姐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无法为学姐分担,现在有学长在,我就放心了。”
“可学姐要是有需要帮忙的,随时随地都可以通知我。”
他乖憨地抓了抓后脑勺头发,眼型微微下垂显得清纯无辜,眼角睫毛弯长浓密,望着徐茵茵时人畜无害。
“没有的事,学弟帮了我很多…”
“我的女朋友我会照顾,不需要你来帮忙。”
赵宣凌打断了她的话,朝后瞥的目光看向薛牧,是阴狠的警告。
徐茵茵很不满,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我们什么时候是男女朋友关系”,污蔑我。
可在解释前,她就被赵宣凌抱着快步离开,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是故意造成这个误会的。
女朋友?就看你能占着男朋友的位置多久了。
望着门口,薛牧收紧手中药瓶,舌尖舔了舔小犬牙,眼里凶光。
“聪哥,我打听到了,那女的叫徐茵茵,是社团里叫郝利佳带来的。等会儿我们就以道歉的方式去认识,放长线钓肥鱼,等她上钩,聪哥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还差不多,那叫薛牧的,改天找个机会给我挫一顿,敢破坏老子弄出来的好机会,是要长长记性。”
薛牧站在厕所门口,听见了这两兄弟的对话,也就知道徐茵茵为什么会摔倒了。
他拿“暂停使用”的立牌放在门口,进去后关上门,两人因动静回头看见是他,目光不善。
“两位学长好,学弟有件事想请教博学多才的学长们,你们是想怎么做让我长教训啊?”他眨了眨眼,很乖巧。
薛牧用手指点了点脑袋,一脸诚心求教,“我这里比较笨,别的学不会,就是会擅长听过来人的建议,然后好好践行。”
“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得我们去找你这小子了。”副社长趾高气昂。
他指向男式挂壁尿盆,下巴抬得很高,“你过来,自己将头埋进去喝几口,我们就放过你这一回。”
“原来是这样哦,嗯,社长也是这个意思吗?”薛牧恍然大悟,歪头看向邓聪。
邓聪不屑轻哼,施舍的口吻,“做得好,要是让我高兴了,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好的啊,学长们放心,我很擅长听话的,绝对不会让学长失望!”薛牧认真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两人对视一眼,反而有些震惊。
这小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但傻子才好,怎么欺负都不敢吭声。
两分钟后――
“学长不是很喜欢喝吗,怎么不继续喝了?哦我懂了,都是学弟的错,没想起来是这里的味道不够好,配不上学长的身份档次。”
薛牧摁着他们的脑袋,面上还带着少年十足的一脸疑惑,尔后是像想明白什么大难题的兴奋笑容。
脏水被迫咕噜咕噜的咽下去,想呕也呕不出,再听见薛牧的话,他们哆哆嗦嗦地想抬头恐惧求饶。
可依旧被拖进去按在马桶里,满嘴都是恶臭。
“学长们,我学得好吗?有没有完全学到你们刚才的教育呢。”薛牧眼睛亮亮的像小星星,笑得开心问。
“学,学到了,求学弟绕了我们…”
两人一张嘴就是灌进马桶水,痛苦流泪,心中憎恨,又被恐惧压下。
恶魔,他就是个恶魔!
“哎呀呀,我真是太开心了,真的非常感谢两位学长亲身教导,学弟以后还有学习疑惑的话,还可以来找两位学长请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