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耸肩膀,“这一代的超人可是时不时就给他发通讯的,说不定他废弃的聊天号上全是人家转发的笑话和表情包。”
提姆不自觉伸手拽住我的两根手指,他心绪的震动透过这个细小的动作传达给我。
我没挣脱,“你想看看吗,我们还没看过未来笑话诶。”
他有些出神,过后轻松地挑起唇角,“我不干触犯他人隐私的事。”
“你真敢说啊。”
他郑重向杰森点头,“谢谢。”
杰森向我们走过来,义肢触地发出轻响,“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302.
我不指望伊芙琳能替我完成工作,我只希望她不要给我添麻烦。
我的祈祷,一如既往没能传进工作之神的耳朵里。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我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芭芭拉坐在我的病床边,用水果刀削苹果。
“你醒啦,”她笑眯眯道,“不用担心,手术非常成功。”
嗯?
嗯嗯?
好久没更新了,连编编都来敲我
我原本以为我能逃过复阳的命运
直到我弟
“姐,我复阳了。”
啊啊啊啊啊啊
这辈子没受过这种苦
第57章
303.
我的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朝里看了一眼,随即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哦,我不是男人。抱歉,提姆的身体用得太快乐了。
芭芭拉幽幽道,“说不定我们卖掉了你的身体器官呢。”
我冷静道,“出现排斥反应和并发症,本店概不负责。”
“逗你啦,”芭芭拉把削好的苹果塞进我嘴里,“你没有大碍,除了你的体温。”
她委婉道,“你不觉得热吗?”
我细细感受,“我觉得冷。”
“是我说错了,看来你快要烧糊涂了。”芭芭拉啪地往我头上黏了一张退热贴,“好好休息,小心烧坏脑子。”
304.
这里是哥谭慈善医院。我的好朋友芭芭拉正亲切地坐在我的病床边给我削苹果。
躺在这里的人不止我一个,隔壁病房躺着伟大的韦恩总裁德雷克先生。
据说他在这起不幸的事故中摔断了一条腿,此刻躺在vip病房静养,由体贴的格雷森先生照顾。
我怀疑道,“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你们又跑去那里办的断腿签证吧?”
“这次是真的,”芭芭拉表情微妙,“他挺惨的,右边眼圈都是乌黑一片。”
我勃然大怒,“是谁,谁敢打我男朋友的脸!”
不知道那张脸是我的心头宝吗?
芭芭拉的视线缓慢下移,移到我多出来细小血痂的右手上。
我颤抖的手指,调转一个方向,指向自己。
芭芭拉沉沉点头,“承认你的罪孽吧,逃不掉的,可怕的蝙蝠之神永远注视着你。”
不要恐吓我,蝙蝠之神平等地注视哥谭所有人,上了他黑名单的人除外。
说来复杂,我和伊芙琳交换身体的时间与提姆和提摩西交换身体的时间有一个先后差。
伊芙琳进入到我的身体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醒来,提姆把我的身体带去了基地检查。
很不幸,在这个过程中,提摩西掌控了他身体的使用权。但也很幸运,那个时间点使用身体的人是提摩西。
他遭到了伊芙琳正义的突击,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牺牲了一只眼眶。
伊芙琳有什么错呢,可怜的董事长只是以为自己被邪恶的蝙蝠绑架了而已。
这里要注意一点,这群义警打架的时候一般只会说谜语,或者念诗,个个都是谜语人和久保带人的混合体。
我感觉我的脸部肌肉都在抽动,“他的腿是这么断的吗?”
“放心吧,不是,只有一个乌青的眼圈需要你负责。”芭芭拉怜爱道,“事出突然,我们收到消息时,他们闹出了很大乱子。”
她伸出手掌,说一句放下一根手指,“你们阻止了三场银行抢劫,殴打了五个跟踪小女孩的混混,抓了十八个卖药的药.头,搞散了两个帮派。杰森都打电话过来谢谢你们给他送业绩。”
这是何等黑暗的城市,一个晚上能有三家银行被抢,银行劫匪们约好了月底赶工吗?
“顺便,”芭芭拉放下第五根手指,“你们还炸了一栋楼,提姆的腿就是那时候受了伤。”
一栋……楼。
我平滑地滑进被子里,被褥盖过头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不用抢救我了,直接推去烧了吧。”
305.
芭芭拉把我从被子里挖起来。
“不需要你赔钱。”
她解释道,“大楼爆炸不是你们的本意,那栋楼是烂尾楼,被稻草人作为临时基地使用。”
她打了一个响指,“这就是你躺在这里的原因。”
“我中了恐惧毒气?”
“不,你发烧了。”
……发烧和稻草人有什么关联吗?
“大楼爆炸,你摔进了河里,初冬季节穿着薄外套和背心在冷水里泡澡,你不发烧谁发烧?”
有道理。
306.
我和稻草人是不是有仇,怎么每次出事都和他沾点关系。
我是不是应该偷偷潜入阿卡姆,把他填进水泥柱子里沉进哥谭湾?
307.
芭芭拉开始削第二个苹果。
“理论上现在你明天就可以回家休息,但提姆——”
她思考了下,改了称呼,“但提摩西给你请了一周病假,你在医院住有补贴。”
我把被子一卷,牢牢裹在身上,“我会在医院住到最后一秒的,谁也别想让我离开。”
工资,补贴,两手抓齐,我都要。
308.
我和提姆住的病房是韦恩企业的预留病房。
没错,韦恩企业的员工在这里住院有福利,这是无数人挤破头想钻进布鲁斯手下打工的原因之一。
我想去看看提姆,芭芭拉轻松道,“你想去,我可以扶你过去。”
我焉头焉脑地缩在被窝里,张嘴等芭芭拉投喂。苹果很甜,有效维持了我的大脑运转。
我细细分析,“我想去看提姆,在我们一个发烧一个断腿的基础上,提姆肯定能猜到我会过去看他。”
芭芭拉偏偏头。
“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要去看他,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他会抢先拄着拐杖来看我,最好是我正计划过去的时候,突然推开门进来。”
芭芭拉看向病房房门,连一只飞进来的蚊子都没有。
我继续道,“但是再往下想,他的这一串计划都被我看穿了。不能带来惊喜,就失去了执行的必要。他此时最好的选择是点一份四人份的外卖,这样我们四个可以一起吃。”
芭芭拉罕见地显露出茫然,“所以?”
“所以,”我一敲掌心,“我们应该点四人份的饮料带过去,然后再等他失去耐心以为计划失败时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
“……”芭芭拉道,“这和你直接过去有区别吗?”
“有啊,多买了四瓶饮料。”
309.
失算。
我和提姆都失算了。
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迪克,这家伙不会给我们任何人发挥的机会,午餐时间他早早就下楼拎回来了四人份的午餐。
最后我和提姆点的外卖被送进了vip病房的小冰箱,等着晚餐时间再吃。
可恶,格雷森,你阻碍了我们的小情.趣。
310.
这次身体交换带给我们的是数不清的麻烦。
我的直觉告诉我提摩西肯定在打坏主意。
他演上一出大戏,总不能是为了帮提姆夜巡。做了白天的工作还帮忙做晚上的工作,资本家都要为提摩西流泪。
我们暂时还看不穿他的想法。
我更关心提姆多灾多难的腿,其他人反而都觉得这不是大问题。他们似乎早就把受伤当成了一种习惯。
“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恢复得很快,”提姆和我发消息,“我们的身体素质和常人差异很大。”
“我讨厌提摩西,”我宣布,“下次我要一脚把他踹进河里。”
“只是骨裂,”提姆安慰道,“一个月就好了。”
他才是受伤的那个人,却反过来安慰我,倒显得我像是年龄更小的人。
“说不定你亲我一下,我会好得更快。”
哇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你可以把嘴巴的蓝牙连上,”我诚恳道,“这样你就能随时随地享受到被亲吻的快乐。”
“这个愿望大概一千年以后就能实现了。”提姆一本正经道,“一对机器恋人,他们可以用连接彼此蓝牙的方式代替接吻和抚摸。”
“那她们晚上干什么?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连蓝牙吗?”
“并排躺在床上充电,相互给对方的机械关节上润滑。”
“你真浪漫。”我假意赞美,“把你的蓝牙连上。”
“嗯?”
“我是指你的无线耳机。”我打开手机,在蓝牙那栏搜索配对设备。
T·D,连接。
我等了一会儿,确保提姆把翻出来的耳机戴上。我在录音文件里翻到最低,找到一条年份很久的录音。
我每换一部手机,这条录音都会被我传到新手机上。
点击播放。
我的病房里听不见声音,而歌声化作看不见摸不着的无线电波,落进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进入大学那年,下定决心不会继承老爹的工作。
我不想研究枪械的改造,不想琢磨打在哪个部位能最快让人失去战斗力。
普通人的生活平淡、乏味,我觉得很好。
在大学里我尝试了正常人会有的兴趣爱好。
老爹盯着我画出来的海鸥愣住,夸赞,“这架飞机画得真像!”
尝试进行文学创作,“蓝色的天上飘着白色的云。”
和街舞社的人一起跑去地下斗舞,因为打架斗殴和其他人蹲成一排接受教育。
唱歌是少有拿得出手的正常爱好,每次同事聚会我都唱歌,毕竟我不能给他们表演手劈啤酒瓶。
那条录音是我用大学时校园歌手大赛的比赛视频导出的音频。唱歌的人是大学时的我,一个莽撞的、青涩的大学生。
提姆和我都渴望着普通人的生活,不同的是他选择了需要他的位置,而我选择了我需要的生活。
他的勇气或许是我心动的原因之一。
我只是想把我的生活分给他,把我的安逸和快乐也分给他。和他分享我的过去,分享他没参与的时光。
横线上的圆点走到尽头,有人在病房外敲我的门。
我翻身下床去开门,“医生说过,不宜运动。”
“几步路不算运动。”提姆眨眨眼睛。
“那么,你有什么东西非要马上和我说不可?”我让开一步,方便这位借着养腿休假的可怜人拄着拐杖进来。
“刚才的歌,我学会唱了。”
提姆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没扶着拐杖的那只手自然而然牵住我,“我来唱给你听,再晚一会儿,我就要不记得了。”
大提在搞事
两个倒霉蛋纯属受到牵连
期待大提下一次登场
或许会被踹进河里()
第58章
311.
住院生活,闲适到了无聊的程度。
我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纯粹是在享受韦恩企业的福利和提摩西帮我请的病假。
我的社畜生涯中从来没有哪一个月,我请了这么多天病假。
人类,就是会在工作时想要休息,休息时想要工作的生物。一天不碰键盘,我的手指痒得难受。
没有键盘,但是可以搓手柄。
提姆的好朋友康纳过来看望他时,我们正坐同一张病床上选同居需要新添的家具和小物件,因意见不合大声吵架。
“我要用红色的咖啡杯,”提姆说,“拜托,红色是我的代表色,谁的名字里面有‘红’?”
“照你的说法,全哥谭的红帽子都应该归红头罩使用,”我大声道,“‘红头罩’比你名正言顺多了!”
“他可以用,”提姆冷静道,“我不反对。”
我哼哼道,“我反对,我反对你用红色的杯子,世界上没有红色的公鸭,德雷克。”
“总之,我要用红色的杯子,”提姆傲慢地总结,“你用蓝色。”
“不要,红色杯子好看,”我振振有词,“女孩子就应该用好看的杯子。”
“男孩子也要用好看的杯子。”
我们激烈争吵的同时,一个年轻男孩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提姆注意到他,“嘿,康纳,你来了!”
名叫康纳的男孩看看我,又看看和我盖着同一条被子的提姆,露出奇妙的表情,“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呃,我先回家吃份午餐。”
“没关系没关系,”提姆热情地招呼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来帮我们看看东西。”
我也向他打招呼,“你好,我是伊芙·赛梅尔,提姆的女朋友。你就是康纳吧,我听提姆说起过你。”
康纳身体紧绷,小心翼翼地抬手,“嗨,我也听提姆谈起过你。”他摸摸后脑勺,“他上次还托我选了花送给你。”
我看向提姆,“花?被你吃进肚子里了吗?”
提姆认真点头,“是的,在肚子里。”
康纳脸上的痛苦更明显了,他可能觉得自己在发光。
“但我们目前要讨论的问题不是花在谁的肚子里,而是杯子应该在谁的手上。”
提姆在床上给康纳腾出一个位置,亮出购买页面,“你看看,这对杯子很好看吧。”
康纳挪了几步,拘谨地坐在我们中间的位置上,左边是提姆伸过来的脑袋,右边是我伸过去的脑袋。
他打起十万分精神品鉴我们争吵的源头。
“……”康纳茫然道,“它们除了颜色以外好像没有不同?”
“这是情侣茶杯。”提姆提醒道。
“我知道这是情侣咖啡杯,”康纳无法理解,“我是说,既然你们都喜欢红色的,为什么不买两个红色的杯子?”
“那样就不能分辨是谁的杯子了。”提姆满脸严肃,“这很重要,我始终捍卫自己喝完每一滴咖啡的权利。”
“一模一样的杯子就不是情侣杯了。”我指正。
“是的,果然还是应该我用红色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