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然：“为什么？”
休息十分钟时一解散几人围成来一个圈坐在地上，操场上有站着坐着躺着跑着穿着同样色系迷彩服的新生。
魏巍军训几天虽然很摸鱼但是因为常年不爱运动突然运动量增多会让她感到不适，留下运动后的后遗症双腿疼痛。
一屁股坐在留给她的空地上，南柯一梦道：“我刚刚上厕所回来, 听到她们在问教官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教官说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上级给他们下命令, 他们要多留一天。”
季川然瞳孔放大，不解的问：“不还是天天齐步走就是这样那样的。”
谢一旸低头拔着塑料草坪的草，“可能刚好这周一气不好，所以加。”
魏巍：“一套衣服穿六天, 六。”
湛京妍黯然失色，也学着谢一旸拔草, “太棒了，你今天也活了下来。”
几人都统一视线看向她。
湛京妍浑然不知，补充道：“我命由天不由我。”
谢一旸嘴角勾了勾, “你很懂得说话。”
湛京妍抬起眸, 发现视线全落在她身上, 愣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魏巍故作怪腔怪道：“唉, 可怜的阿九小小年纪就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来, 姐姐抱你。”
话音刚落, 她故作要来给她来个拥抱, 湛京妍身子往后仰, 抗拒两个大字明显在身上。
她憋笑骂道：“有毒吧你。”
魏巍：“哈哈哈。”
季川然笑着说：“湛京妍好可爱。”
谢一旸不喜欢自己的同性去夸赞湛京妍，他脑子一热不屑道：“我家的——”话音未落完，他觉得不妥又低声道，“隔壁的。”
说话声也变得欲扬顿挫，季川然嗤笑出声，他本以为谢一旸会说出什么惊天鸣人的话，结果最后底气十分不足。
魏巍笑点低容易被逗笑，“笑死我了。”
季川然转移话题，“不得不说你们两个摸鱼摸的真的牛，真有水准。”
湛京妍毫无逊色道：“那可不。”
季川然无意中注意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少年手拿同色的帽子往这走来，少年懒散的看着他，两人视线恰好相逢少年做了个示意他往右边旁边挪一挪的动作。
他反应过来往谢一旸那挤，招呼道： “阿俞来坐。”
柯俞棦也毫不客气的坐下，“在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左边正是湛京妍，她抬眸看了眼，眼睑又低下继续无聊地拔草。
季川然：“闲聊罢了。”
魏巍这几天都没看见张帆扬以为他是在躲她，现在都可以不和柯俞棦在一起，让她心底落了个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故作当做家常便饭随便一问：“柯少，张帆扬呢？”
柯俞棦：“他这周都没来，怎么了吗。”
魏巍的心情就像期待了很久的一件事却告诉她这件事情根本不存，心里的失落立马疏通道大脑。
她浅浅道：“没，问问。”
谢一旸并没有因为上次篮球的事情而变得懦弱，柯俞棦的球技有目共睹的值得学习。
他声线温和清润，“柯俞棦以后打篮球记得带我一个。”
柯俞棦笑了笑：“好。”
“湛京妍你会打什么球？”他顿然侧眸看向她的笑意快浮出水面。
湛京妍觉得他是故意想当众想调侃她，湛京妍讷讷地尴尬一笑，“湛氏独创懒球？”
谢一旸第一个笑出声来，“湛京妍你要笑死我了。”
认识了十几年对对方的了解不是吹的，湛京妍从小体育都是末尾，以至于从小就不参与有关体育的项目。
能躲就躲，躲不掉就少皮。
湛京妍听到柯俞棦也笑了声笑声很浅，陡然脸颊微红，她想确认时他已经抿紧唇。
季川然和魏巍笑得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手捂着肚子。
湛京妍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们，他们看了眼笑得更快乐了。
乍然，主席台上的总教官吹出一声哨响所有人都瞬时朝哨声方向站好，直到他宣布继续训练。
其余几人往那边跑去尴尬的是湛京妍。
其实时间也不紧，但是由于其他三个人胜负心太重比谁先到达。
湛京妍要从柯俞棦这边过去，讪讪道：“柯少再见。”
她打算从后面绕过，湛京妍曾想也没想过的是他会在操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在操场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却拉着她的手腕。
湛京妍回眸看着他，眼睫颤了颤，心跳像开了八倍速，身体僵而直又硬，感觉被他触碰的那一块肌肤也开始焚烧起来。
他琥珀色的眸子笑盈盈，声线磁性低沉，恰在勾引他她：“我也不是只有篮球打得好，我还会打直球。”
湛京妍倏然在原地目光闪动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话瞬间在她的脑海里穿梭。
他在心底字斟句酌却开口成了非笑似笑道：“我直球打得很好，你想试试吗？”
“……”
集合站军姿时，湛京妍心里不止一次在问自己，他说的直球会是恋爱打直球吗？
他说的想试试吗？可以是告白吗？
那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湛京妍按压不住喜悦，心里像吃了蜜饯，按耐不住的欢喜，心情明显也好了很多话也变多了，她带着这种心情直到了傍晚。
谢一旸和魏巍在指定的羽毛球区打羽毛球，湛京妍和季川然在一旁观看。
本来是想去体育馆打羽毛球，但是体育馆和操场有点距离，用不了多久就要集合，所以干脆在操场打羽毛球。
季川然淡淡道：“你喜欢柯俞棦。”
她神情变得僵硬紧抿着唇，却若无其事着她们打羽毛球，并没打算开口争辩。
像是局中人又恰是局外人。
他对湛京妍的反应意料之中，丛容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话吗。”
湛京妍眼睫颤了颤，随后道：“记得。”
季川然冷淡的笑了一声，问道：“你玩得起吗。”
湛京妍：“玩不起。”
湛京妍是个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既然玩不起那干嘛要喜欢他。
“你知道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湛京妍像是妥协，转过身对他说道。
她的语气无奈又低沉嘴角牵挂着一点笑意似自嘲。
操场上络绎不绝的人，周围还有欢笑声，而他们却像定格在这儿，气氛冷到逼人。
半晌，季川然掀起嘴唇，“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她迟疑了几秒后摇摇头，“不知道，谁都不知道，”随后心头一跳笑言道，“我只是在暗恋他并没有想过下一步发展。我也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对他失去感觉。”
季川然他淡淡地暼了她一眼，“你很清醒。”
“清醒的沉沦，”湛京妍声音低转，“所以就请你帮我保密。”
“好，”季川然不咸不淡道：“以后后悔了的话也没用，曾我提醒过你。”
她浅笑，“我不会后悔。”
后来呢，无论过了多少年湛京妍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有谴责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27
◎我很喜欢你◎
一周军训终于结束, 二中即将迎来秋季运动会。
运动会时间定在周三，因为那天开始连续三天阳光最好。周六下午军训结束到周二是彩排时间。
没开场表演节目的同学就轻松多了，例如以湛京妍为单位的谢一旸、魏巍、柯俞棦。
三个在一班凑人数一个在七班凑人数。
不同的是一班举班牌的是湛京妍, 一班走的是民国风要求她穿旗袍。
湛京妍家里刚好有一件她奶奶为她高定地旗袍也就穿过一次。
运动会前一天晚上, 湛京妍就从衣柜最里层提出了精致富有花纹地木质手提箱, 放在浅蓝色的天丝床单上手如玉笋抚摸了木质箱的四周。
随后才缓缓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件浅蓝色旗袍图腾栩栩如生精致又美丽。
向淑兰敲了敲门, 站在门口等着湛京妍开口。
湛京妍站在试衣镜面前，左转右看着镜中的自己，“进来吧。”
向淑兰穿着丝绸睡衣端着牛奶走到一旁的书桌前，牛奶放在桌子上。
随后抬眸温和道：“很美, 你们运动会你要穿这身吗？”
湛京妍如今的模样少青涩和年轻时的向淑兰略有几分相似毫无逊色。
湛京妍看着镜中的自己说着：“嗯, 我们班走的是民国风，我是举牌手我穿旗袍。”
向淑兰：“那要不要化妆？”
湛京妍坦言道：“要，定的是七点三十集合化妆，不只有举牌手需要化妆还有表演节目的同学也要。”
向淑兰一头黑色波浪卷发, 因为长期没有把心收回在家庭中少了些生活烟火，更多的是带着自己立场的女强人, 她活的有底气。
向淑兰温和道：“就在家里化吧。”
湛京妍看向她时目光中有些疑惑迫和不解。
“妈妈给你化。”她笑着说笑容大气不失温柔，更多的是女人味。
湛京妍怔住，点点头：“好, 谢谢妈妈。”
湛京妍很久很久以前, 想过自己的未来, 如果她有一天成为为人之母时, 她一定会记得自己的母亲。
生活中学习母亲, 教育方面学习父亲。
凭什么要让我扬起母道, 世俗总打着为儿女好的旗号道德绑架着女性。
凭什么为了自己的儿女改变自己, 难道这就是所谓做母亲的代价吗？成为一个家庭妇女的代价, 就是任何一笔开支都要找自己的丈夫伸手要。
活得毫无底气，还得看脸色。
丈夫会觉得你无能，觉得婚后失去了他就活不下去，给他脸了。
可以前的谁还不是一只商业精英的花。
向淑兰不由笑道：“欣赏一会儿就好了，早点休息。”
湛京妍顿了顿：“好。”
向淑兰走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前记得把牛奶喝了。”
湛京妍乖乖道：“嗯。”
向淑兰出门时把门给她轻轻带上，过了几秒后听到逐渐越走越远的的脚步声直到消失。
……
运动会当天湛京妍七点二十出的门，脸上已经化好了精致的妆。
八点半各班排成一个方阵绕着操场圈站着举牌的女生站在纵队前面，由学校的舞蹈生、体育生、拉拉队表演开场表演。
表演结束后，各班快要路过主席台前每个班要喊出自己班的口号四十个字左右，随后表演四十秒的节目。
所有班级完成了后，有校长等人在主席台上郑重发言，宣布运动会开始后，各班回到了各班该坐的观众席。
一班是走完之后就快速的去换衣服而湛京妍是举牌选手要等所有举牌选手集合在一起讲几个事情才结束。
湛京妍朝主席台的左侧走去，走的每一步都透露着风情万种，有不少男生女生来找她合影，也有人来找她要联系方式不过都拒绝。
她独自一人站在一旁时又透出一股清冷感，天蓝色的旗袍勾露出她完美的身材线条，手臂上和小腿上没有一丝多的赘肉。
风吹过，吹乱了少女的碎发丝也吹进了少年的心坎上。
看的柯俞棦嗓子发痒，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
真想把她关起来，当自己的金丝雀。
柯俞棦脱掉了身上穿着的皮衣，站在她身后搭在了她肩上。
湛京妍下意识的回眸想看是谁。
少年坦荡的与她对视，柯俞棦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张脸依旧是很扛打。
他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色无袖衫，饱满结实有力的肌肉让人看得兴奋。
张帆扬脖子上挂着相机，遇到这么温馨的画面，直接抓拍了起来。
张帆扬欣赏起自己所拍的画面，自己都忍不住来了一句，“草，这画面怎么这么像旗袍佳人和街头霸王的爱情故事啊。”
张帆扬随后赶快补道：“停，我拍完就走，我这就走。”
话音刚落，抱着相机跑到操场的另一边去拍其他的了。
湛京妍经不起会开玩笑，下意识的抬头整理了一下刘海，红晕瞬间爬上脸上，嘴角也悄悄的勾起了弧度。
她不好意思，略显尴尬，“你怎么在这里。”
柯俞棦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过来，但是她站在那里就感觉在等他。
他俯身凑在她耳畔说道：“想夺佳人一笑。”
声线低沉沙哑，还在她耳边笑了一声笑的痞里痞气。
说完又恢复了那一幅居高临世的样子微挑眉，注视着湛京妍肉眼可见的耳朵红了些，不忘欠揍的说句，“乖乖，你耳朵红了。”
湛京妍瞬间炸起毛，眸子似含如春水瞪着他，“柯俞棦！”
他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颗荷氏，抓起她的手摊平放在她手心：“好了，快去换衣服吧。”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她好小一只。
湛京妍嘟唇不满的看着他，小脾气全写在脸上，解释道：“还要等一会儿要所有举牌手集合拍照。”
柯俞棦还在歪嘴笑，“好，我陪你等。”
他们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随后他说道：“我母亲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穿旗袍，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是她很迷恋中国的旗袍。我妈当年如果没嫁给我爸，现在生命还是鲜艳光彩的活着。”
湛京妍从他开口起就一直看着他，他的脸上仿佛写着故事，湛京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发涩，不知该如何安慰着他，也不知怎么说才不刺激到他。
湛京妍问：“为什么？”
“我母亲有了我之后辞掉了工作，家中的开支全落在我父亲身上，我看着母亲的那一双干净白色的纤细的手缓缓的多出了很多皱纹，原来是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
上小学时父亲欠了一屁股的债没钱还，无论过了多少年我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我放学满心欢喜的回家，却看到我母亲替我父亲肉还偿。
没用的父亲只敢躲在门外哭泣，母亲在里面惨叫，他也视而不见。
自从那一天过后，我父亲像是有愧，又是像嫌弃一样的对我母亲，母亲也天天躲着哭。我母亲是爱他的，最后选择了在我父亲生日那一天跳楼自杀。
她自由了。”
湛京妍听完后眼眶泛红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心疼真的很心疼。
他却像释怀了一样，浅笑了一声，随后又说道：“不过那时候我妈是真的傻，那男人什么也没有连一场婚礼一颗钻戒都给不了她，还傻傻的跟他扯了结婚证。
后来没过几年，我父亲生意做好了，越做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