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言打断于堇的话,带着无奈地语气一说:“这些都不重要的,于堇学长,真的。”
“你要想继续拿我拒绝江艾艾也是没问题的。”她往铁门走了几步,“今天挺晚的了,这个山庄的庄主不喜欢外人进去,我就不留于堇学长你了。”
她刚掏钥匙开门,手腕就被一张温热的手掌捆住,转眼,问:“怎么了?”
于堇不死心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宋诗言的手里,说:“宋诗言,等我把于氏拿到手了,我就可以彻底甩开江艾艾,到那时我再认真地追求你,好不好?”
说完,他不给宋诗言一个拒绝的时间,转身就离开,徒留宋诗言傻傻地待在原地。
于堇要想从他父亲手里接手江氏就要得到完成他老父亲的两个条件,一是和江艾艾结婚,第二个就是在娱乐圈打造一个完美的人设,让公司里的艺人都相信他可以接手公司,机缘巧合他知道宋诗言要假恋情,等到父亲的同意之后,他打算用来立深情细心的人设。
当然暗恋不假,他对宋诗言的喜欢也不假。
-
七步民谣酒吧。
昏暗的长廊上,一位只穿衬衫没披西装外套的少年,步伐颠簸的往走廊最里的那间包厢走去,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放松这么难看的走路,推门而入。
在座的,有狂吃配酒小吃的,有不停给另一个人灌酒的,有做着酒桌游戏的,在听到推门声那一刹都同步转头看了过去。
见来人是白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阵震惊加一阵喜悦,最开心的是明天的新郎小胖,他立马把旁边的男人推了推,留出了个位置,满脸喜悦地喊着白榆,“榆哥,快过来坐。”
白榆看了一圈,现场的起码有十个人,这些都是明天的伴郎,有五个白榆认识,其他的面都没见过,他看了一眼满地的瓜子和酒,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但也不好在这剥了小胖的面子,他没有坐在小胖身边,而是让服务员多加一张单人沙发,就坐在门后,双腿交叠,一躺,手里后摇晃着与其他人不同的酒,像极了要兴师问罪的大佬。
有人害怕也有人觉得这是个机会。
伴郎A拿着酒杯就跌跌撞撞地朝白榆走去,还非常大胆的将沾满酒的手掌放在那昂贵的西装上,“听说白老板不但运营着一家农家乐了还开了一家金融管理公司,我是清华大学金融管理学近些年的专业第一,不知道贵公司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呢?”
清华大学金融管理学近些年的专业第一?
白榆听到这句话,眉头不屑地往上一挑,意味不明一笑,那人觉得白榆这是在嘲笑自己,说:“你笑什么?”
白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是?”
“林海。”男人回答。
白榆一口闷了杯子里所有的酒,冷言:“没听说过。”
“你不是行业里的人,没听说过很正常。”传言中进入世界五百强的金融管理公司华尔公司的老板只是个善于做生意的男人,对于金融是个门外汉,林海真就信了,他当场说了许多专业知识并保证他能给华尔带来极大的利益。
白榆没有回应。
包厢里认识白榆的人无人不知白榆在金融学里的同天赋异禀,学怪就是因他而产生,他们看着林海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频频摇头还让好好喝酒算了,有些话真的没必要说。
林海就不愿了,“白老板,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告诉你,华尔失去我这个人才会是你极大的损失,也就是今天小爷我心情好才跟你认识,等过了今天你求着我,我都不去。”
顿时,其他人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出,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海,你别丢人现眼了,快回来坐好吧,别把我榆哥惹毛了。”小胖好心提醒他回来坐好,可对方就不愿了,他把怒气发在小胖身上,“丢人现眼?你说谁丢人现眼呢,你自己每天跟个狗似得跟在别人的后面,累死累活的也就只能混个小职员,我看你才是那个丢人的狗,也不知道你的老婆怎么看上你的。”
闻言,小胖成功被惹恼,猛地站了起来,“诶,林海,我说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做我老婆怎么看得上,我怎么了。”
“我说你长得像个狗就算了,活得还像个狗!”
“我靠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就说你了,怎么了?”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于洋打抱不平的声音最大,“我就说不要把这个傻子放出来,你不信,现在他急得要咬人了吧。”说完,立马一拳打在林海的脸上,不偏不倚的打在鼻子上,骨头轻微断裂的声音响起,疼痛感涌出,林海彻底恼火,也想反击,可刚挥出拳就被身后依旧坐着的白榆一脚踢倒。
“你们他妈都有病!”他这一喊就把门外的服务员引了进来,他转身对女服务员说:“快把你们老板喊来,我要见你们老板!”
闻言,女人警惕地看向紧紧地皱着眉头的白榆,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喊:“老板。”
还想着闹事的林海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地看着真皮沙发上的白榆,男人因为刚刚那一阵乱弄得白色的衬衫上站了红酒,滩了一块,再看向小胖和于洋几人,依旧不相信白榆就是酒吧老板。
“把他赶出去,觉得并让他付赔偿。”
白榆声线低沉带着隐隐地杀气。
“是。”
这场所谓的男人最后的狂欢就这么被破坏,白榆再没心情继续下去,就回到了山庄。
晚风让院子的那颗李子树叶叶飘荡,白榆手握着鲜花站在一栋楼下,出了神,往常只有他特意通知老李,这栋房子才会亮着灯,近日却不同,因为这山庄多了一位主人。
因为她的到来,这山庄才渐渐有了生活气息,黑夜之下的男人嘴角上扬,满意而又骄傲推门走进去。
这时宋诗言刚好端着一锅面从厨房走出来,听到推门声还没看见人就习惯性地打招呼,“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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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谁吃醋了,我吃面。”◎
“嗯。”
白榆的声音略显疲惫。
宋诗言把砂锅放在白沙桌上, 抬头一看,白榆正缓缓走进,一只手垂下另一只则背在身后, 疲惫的脸上藏着几丝笑意, 宋诗言已经猜到白榆在身后藏了东西。
身子一斜, 借着窗外的月光将精美的飘带收进眼里,她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趣, 再往右挪了一步, 却落了空,白榆一个轻盈地转身, 宋诗言回过神来他就突然站在她的身侧, 俯身看了看锅, 碱水面,火腿肠, 小龙虾,红红火火之上还点缀了一片绿色的青菜。
卖相非常的诱人,他闭了闭眼, 深深地闻了闻, 喷香扑鼻,闻着也美味极了。
“今晚的面应该有我的份了吧?”白榆才出口问, 突然感觉手心一空,条件反射地转身, 那束绿色的玫瑰花已经转移到宋诗言的手里,她一闻,说:“这花哪个姑娘送你的?”
说完, 她一愣, 觉得这句话说的很不妥, 眼神闪烁了几下,接忙把花放在桌子上,赶着脚步走到桌子的另一面,坐下。
白榆在她的话里听到了醋意,这酸样就是他曾经弄丢的爱意,他双掌撑在桌面上,眼睛直视而下,屋里晃白的灯光落到白色沙沙的桌面上再溅到他的眼里,让带有波动的双眸满怀着调戏,他眼眸里的那个单薄的身影眼睛一斜放在了盘子里的柠檬片,片刻就伸手去拿。
还未触碰到盘子,她那滑腻腻的小臂上候然被宽大的手掌禁锢住,滚烫由交缠处为起点逐渐将热导入她的脖子以及娇嫩的脸,片刻后她抬头一脸懵地与白榆对视。
仅是一秒,她就感觉她就快要被那双炽热的双眸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干嘛?”她用着自己都很意外的娇微音问道。
“宋诗言你能不能别一紧张就吃酸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讲,吃醋也可以……”白榆颤了颤眼睫,不急不缓的说道,话越接近尾声音质就越低醇沙哑。
少女被戳中了心事,恼了地扒开白榆的手,说:“谁吃醋了,我吃面。”
说完,将那小锅面往自己的面前拉进了些一下子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了几口,白榆一看再一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碗出来,坐在宋诗言的对面,眼巴巴的看着那可口的面,咽了咽口水说道:“分给我一点。”
“不给。”宋诗言不给予目光,一直认真享受的吃着面。
“面是我买的。”
“我煮的。”
“虾是我买的。”
“我煮的。”
“火腿肠……”
“我煮的。”宋诗言打断白榆,平静地说道。
良久,白榆都没有回话。
宋诗言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白榆正用着一只手抱着肚子,面露难色,眉头已经拧成一股绳,上牙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另外一只握成拳头一下放在桌子上,双肩难受得不停颤抖。
见状,宋诗言忽的慌张起来,“白榆你怎么了?”
“胃……胃疼……”白榆说话声如风中凌乱的树枝,颤得不行。
宋诗言被吓得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忙起身,伸手要去帮白榆擦拭额头的汗,就在手尖碰到额头的那一秒,白榆突然勾着嘴角,笑道:“你的面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他就提着锅往旁边的凳子挪,唆了一口温度刚刚好的面,咀嚼了两口便满意的仰着头看向依旧还未反应过来的宋诗言,“真是太香了!”
“……”
“白榆!你骗我!”宋诗言吼了一声,试图将白榆手中的那碗面抢过来,曾想对方灵活一躲,随即站了起来往身后旁,边跑还边追。
“白榆,你还我面!”宋诗言火速取下围裙,往椅子上一扔,马上追着白榆讨回那剩下的几口面。
“你别追我,我都快吃完了。”
“我不管。”
“真的只剩下汤了。”
“你有本事把锅也吃进去啊。”
……
明月高挂,清辉洒满山庄,常亮着的屋檐灯将院头单只孤影的李子树印在墙壁上,疏影婆娑,屋外静悄悄,屋内满是生活的热闹氛围。
-
次日。
“小言,你准备好了吗?”
床上那白色的手机免提着顾楠佳的声音,宋诗言端坐在化妆镜前正认真地描眉。
“我快了,你在哪呢现在。”
“我现在开着车去接你,你准备好了就到山庄大门那等我。”
“好的。”
今天是小胖的婚礼,她以前可没少欺负人家,作为朋友,现如今人家结婚了,而她又在本地,不去不太好,今天刚好没有她的戏,所以她打算与顾楠佳一同前往。
宋诗言没多精扮自己,就打了底画了眉毛,等换好衣服再涂个口红就可以了,拉开衣柜,平时拍戏穿的衣服都是租借的,所以满柜子里都是短袖和长裤,一件合适的裙子都没有,“穿什么呢?”
正纠结着就看到了被她压在柜子底的白色盒子,正是于堇送的礼物,再三犹豫之后将其拿了出来,放在床上一打开,里面是一件蓝色的平肩蕾丝连衣裙,穿在身上莫名的无比合适,这衣服不张扬也不失舒雅,很适合去参加婚礼。
宋诗言涂完口红正要出门就又接到顾楠佳的催促电话,嘴上说着马上来,却在快出门之际看见从未在这个房间出现过的东西。
露地窗前的茶几上放有一个青花瓷花瓶,阳光徐徐的与风儿悄悄相交再脱离土壤却依旧散放美艳的绿色玫瑰。
正是白榆昨晚带回来的那束。
“宋诗言 你能不能快点。”
电波的那头传来顾楠佳不耐烦的声音。
“来了来了。”
宋诗言走下楼后更为加快速度往山庄门口小跑去,顾楠佳的车就停在门口,宋诗言伸手就当做打招呼,得到顾楠佳的点头回应后立即上了车。
顾楠佳先是埋怨了几句宋诗言的来迟,车子起步之后开始说起八卦,“你知不知道小胖的新娘是谁?”
“谁?”
宋诗言呆滞的眼神,她明显不知道是谁,摇了摇头之后侧着脸看向顾楠佳期待她下面的话,可却迟迟得到下文,本就喜欢八卦的她开口催着问:“是谁啊,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顾楠佳先是卖了关子,等把宋诗言的耐心耗完了才把半个答案说出来,“是我们以前的同学。”
宋诗言又问是谁,可对方却没有再回答。
酒店门口铺着两米的红地毯,两侧分别放着新娘新郎的婚纱照海报,来参加婚礼的人各个把自己打扮出最活力的样子在海报前排着队祝贺这场婚礼的双方家长,宋诗言坐在车里都能听见地面龟裂的幸福声,戴好墨镜就跟着顾楠佳下车。
顾楠佳挽着她的手臂,自觉担起保镖的职务,时时关注着路人,每每有人从她们身边走过她都警惕地对看对方一眼,好在一路上都没人认出宋诗言。
宋诗言简单的扫了一眼海报上的新娘,脑电波极速非转,可还是不能扔出那是谁,真是一别十年再见面也很难认出来了,顾楠佳先跟叔叔阿姨打招呼,宋诗言也跟着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走到一小方桌前。
她一眼就认出了还记录礼钱的少年,是于洋,他穿着西装,墨镜被他架在额头上,手指不停地玩转着笔,顾楠佳先上去打了招呼,“你不是伴郎吗,怎么在这写礼钱?”
于洋一秒就认出顾楠佳的声音,还未抬头就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哟,顾大作家居然会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老同学的婚礼啊。”
“只要约我的人不是你,我有的是时间。”顾楠佳整天跟文字打交道,自然是不会在这点了面子。
于洋笑着不说话,只是用频频地摇头表明自己的伤心,记好顾楠佳的钱之后看向了旁边的宋诗言,先是一惊随后老朋友之间的打招呼,“来了?”
宋诗言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要随的钱,放在铺着红布的桌子上,鼓鼓的一包,她不解于洋久久不收起的下巴和顾楠佳瞪大的双眼,缓缓地说道:“两万。”
见于洋一直不记她的名字,她微微拧眉,问:“你不信的话可以数一数。”
“信信信,我怎么会不信呢?”于洋将钱一手就提笔在名字那一栏写下宋诗言三个字,再顺势在名字的下面记着两万整元,“你们可真像啊 ,别人随钱都是一两千,而你们张口就是万为单位,真希望到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也这么慷慨。”
“等你们结婚了,只要我有你们都可以拿起。”宋诗言一笑,这学年她不爱出门也丧失了购物欲,她打回家的钱也全全被苏琳打回,所以这段钱对她来说是余的,想到这她又开始自嘲一笑,不喜欢花钱也强取名誉和奖状,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么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