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去睡【完结】
时间:2023-09-06 23:18:04

  他轮廓清晰,眉眼温柔,神态分明是不然人间烟火的慈悲,却因病气沾上几分脆弱性,削减了他身上那股不可亵玩的疏离感。
  德圣翁主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分外大胆,甚至带着明晃晃的兴味。
  像是草原上的猎人看到了心仪的猎物,欣赏之余还掺杂着势在必得。
  谢景澄为她的唐突很轻地蹙了下眉,但转瞬即逝。
  因顾念着礼节,他不躲不闪地迎着她的目光,唇角的温润笑意分毫未变,如一座完美的玉石雕像。
  温和又疏离。
  德圣翁主却反而对他来了兴趣。
  杜沁然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谢景澄案前,当着她的面给她的夫君斟了杯酒。
  德圣翁主指着谢景澄,转头笑容明媚地对皇帝说:
  “皇舅,我要他。”
  作者有话说:
  翡翠:(阴暗爬行)袖刀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差点)鲨的,对你忠诚是假的,要背叛你是真的
  华贵妃:(美滋滋)想不到吧,又是我!
  杜氏:(幽幽叹息)我那不令人省心的傻女儿
  杜沁然:饿饿,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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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敌」 杜沁然凑近德圣翁主,在她耳畔幽幽道:“他不行。”
  此话一出, 满堂大臣皆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宫宴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场那么多年轻才俊,德圣翁主居然都没看上, 看上的偏偏是太尉家那残废的病秧子!
  况且, 这病秧子已有正妻......
  皇帝飞快瞟了眼谢景澄, 干笑着道:“德圣啊,谢景澄他已然娶妻, 不若你再看看其他人。”
  德圣翁主轻嗤了声:“皇舅, 方才是谁说夫婿随我选的?怎的如今竟还反悔了?”
  皇帝一脸为难。
  德圣翁主又看向谢景澄及他身畔的杜沁然,漫不经心道:“况且, 娶了妻不是还能和离?这有何难?皇舅你看呢?”
  大漠那片地方民风开放, 从德圣翁主大胆的衣裙便可见一斑。在男女之事上, 比起较为保守的封城,大漠对和离看得并不是太重。
  俩夫妻搭伴过日子, 过得好了便继续过下去,过得不好了那便离。
  婚姻全然不会成为大漠男女之间的枷锁。
  皇帝不知该如何让德圣翁主明白大漠和封城习俗有所不同,况且德圣翁主这“横刀夺爱”着实不道德。
  他干脆把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谢景澄:“爱卿, 你意下如何?”
  杜沁然也微笑着侧向谢景澄, 体贴道:“是啊夫君,你意下如何?”
  她面上端的是一派贤良淑德, 手却暗戳戳摸到了谢景澄桌子底下,在他腿上用力掐了一下。
  这动作、这力道, 都处处透露着“若是答得不让我满意,你就死定了”的信息。
  谢景澄这个腿部本不该有知觉的残废被杜沁然掐得僵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回绝:“感谢翁主美意, 但臣已然娶妻, 与夫人伉俪情深, 此生此世都不会有和离的念头。臣不想辜负翁主,还望翁主另择佳婿。”
  嗓音温和却坚定,细细听来还有几分压抑的轻颤。
  在座耳朵尖的人听到了,纷纷在内心感慨:他一听到要休妻另娶,竟被吓得如此厉害。
  这谢家的病秧子竟如此惧内!
  德圣翁主闻言,撇了下嘴,皱眉纠结了一会儿,随即十分勉强地说:“那不用你休妻了,我可以接受和你夫人平起平坐,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罢,她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径直往杜沁然席间走来,示意她挪一挪,自己往她席间一挤,坐了下来。
  ...... 好一个平起平坐。
  杜沁然:你礼貌吗?
  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德圣翁主居然如此有毅力,看样子竟是咬准谢景澄不松口了。
  杜沁然被她挤得默默往谢景澄席间挪了下,又看了眼谢景澄俊逸完美的侧颜,轻喟了句:“蓝颜祸水,招蜂引蝶啊。”
  如今都已经又病又残了,都已经引来这么多人倾慕,若他是个健全人,怕不是每日光是收姑娘们的荷包瓜果,都可以直接给酒楼无限供应的程度?
  等等,他不会就是因为太招人喜欢,所以才扮残废的吧?
  谢景澄察觉到了杜沁然复杂的目光,神色一紧,就差举起手来发誓了:“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另娶他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夫人。”
  杜沁然笑得温婉:“夫君这话倒是说得滑稽,你未来的二夫人可还在我身旁坐着呢。”
  谢景澄张了张嘴想再辩解,杜沁然却拒绝沟通地扭过了头,和她未来的好姐妹搭起了话。
  杜沁然清了清嗓,回想了下古装剧里的勾心斗角,思忖片刻试探开口唤道:“妹妹?”
  德圣翁主一脸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谁是你妹妹?”
  杜沁然:她怎么不按剧本走啊,影响我发挥了。
  杜沁然打量了下德圣翁主,根据方才的言行举止,她应当是个比较爽朗直快的女孩儿。
  按理来说,这种人应当都会选一个能与她们共鸣的伴侣,例如体格强壮的、又或是爱好骑马射箭的,再不济也是个能舞刀弄剑的。
  断然没有瞧上谢景澄这种病美人的道理啊。
  杜沁然心觉有几分奇怪,悄悄刺探道:“翁主啊,你瞧上了我夫君什么啊?”
  她让他改还不行吗?
  德圣翁主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侧头打量了谢景澄许久,眉头越皱越深,似是挑不出一个优点似的。
  沉默半晌后,她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回道:“我瞧上他貌美?”
  杜沁然听着这个反问句,陷入了沉默。
  所以,德圣翁主自己都不知道她瞧上了谢景澄什么,但就是坚定不移地选定了他?为什么?
  杜沁然直觉有几分蹊跷,试图劝退她。
  她十分隐晦道:“德圣翁主,兴许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比如他也许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德圣翁主不是很在意地应和了声:“此话怎讲?”
  旁边的谢景澄同样偷偷竖起了耳朵。
  杜沁然:我该怎么高情商地告诉她,这个有妇之夫的男人并不是她的良配?
  她组织了下语言,斟酌着道:“他嗜酒。”
  一般在现代相亲时,都会问对方是否抽烟喝酒。
  这应当算是个减分项?
  谢景澄听后,十分乖觉地配合夫人的说辞,拎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德圣翁主却不以为然:“我们大漠儿女都会饮酒,我父亲更是嗜酒如命,这有何妨?”
  杜沁然锲而不舍:“他身子骨弱,恐怕命不久矣。”
  谢景澄连忙咳了起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喘不过气了。
  德圣翁主满意点头:“病秧子好,病秧子妙,病秧子死了还能找。”
  杜沁然一言难尽地祭出了杀手锏,凑近德圣翁主在她耳畔轻轻叹息,幽幽道:“他不行。”
  谢景澄:?
  本该配合演出的他听到这句话,只能演听而不闻了。
  德圣翁主闻言,眼睛却是一亮:“此话当真?无需履行夫妻之责,如此甚好!”
  不仅如此,德圣翁主又打量了一番杜沁然,时不时捏捏她的细胳膊细腿。
  杜沁然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半晌,随后德圣翁主的下一句话险些砸晕了她:“况且,你虽然柴了点,但说话有趣又坦诚,我也挺喜欢你的。”
  杜沁然惊恐地朝谢景澄再次挪了挪:“夫君,我好慌,她好像也瞧上我了。”
  本以为是情敌,没想到她连我也觊觎上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谢景澄沉默片刻,温温和和开口:“夫人,或许这就叫有难同当吧。”
  德圣翁主则是眼神炽热地看向谢杜两人(主要还是杜沁然),一锤定音:“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
  皇帝:“呃,那个...... ”
  德圣翁主爽朗一笑:“皇舅,想必你是想祝福我姻亲幸福吧?不用说了,我都懂。”
  谢景澄:“嗯,其实......”
  德圣翁主一脸了然:“迫不及待想娶我了是不是?忍着,等我挑个好日子。”
  杜沁然:“啊,可是......”
  德圣翁主眼神暧昧:“别急,我过些日子就进府来陪你。”
  满朝文武:“......”
  偌大的宴会里,竟无一人发声。
  此时此刻,大家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都被这奇妙的人生震撼到了。
  吹笙弹琴的乐师们不知何时已退了下去,此刻一片死寂,应景得很。
  而在这片静默中,唯有德圣翁主一人心情颇好,咬了口羊腿还跟杜沁然点评:“味道不错。”
  边吃还边哼起了大漠歌谣。
  充分验证了鲁迅先生的话,人类的悲欢喜乐并不相通。
  杜沁然悲伤地尝了块德圣翁主极力推荐的孜然羊腿,痛心疾首地对谢景澄指指点点:“都怪你,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居然让人翁主非你不嫁...... 唉,这羊腿真好吃。”
  谢景澄把自己面前的那份剔骨切成小块,推到她面前,温声笑:“哪里哪里,还是夫人魅力无双,惹得佳人倾心不已。”
  杜沁然闻言,更悲痛了。
  还有谁比她更悲哀吗?丈夫要另娶他人,她居然连生气都生得怪心虚的......
  尤其是谢景澄还一副“我没事,我很坚强,只要我夫人幸福就好”的清纯小白花样,居然让她诡异地生出了愧疚感。
  怎么搞得好像他这老婆是为她娶的似的!
  德圣翁主听着谢杜夫妇的话,终于啃完羊腿后放下骨头,安慰他们俩:“别争了,你们俩都不错,我都甚是欢喜。”
  她感慨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啊,我这都还没进府,你们二人都已经为我争风吃醋了。”
  杜沁然&谢景澄:......
  有时候,人类是种很神奇的物种,可以无师自通一门很神奇的母语。
  比如当下,杜沁然觉得:她的母语就是无语!
  杜沁然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噎死,柔弱捧心:“夫君,你想想办法,就当是为了我们两条命,抗一回旨行吗?”
  谢景澄掩唇,虚弱轻咳:“夫人,我只是一个病秧子,我也束手无策啊。”
  两人都入戏地演着柔弱美人与病弱公子,同时也在欣赏着对方格外拙劣的演技。
  自从杜沁然发现谢景澄的残废是装的后,她对他病弱的真实性也十分怀疑。
  如今他唇色苍白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撒手人寰,却再也无法在杜沁然心里溅起任何水花。
  八成也是装的。
  她慢悠悠地打量着谢景澄这虚弱模样,分外感慨:他还真演得挺像回事。
  谢景澄得知自家柔弱的夫人武功盖世,甚至可以与自己平分秋色后,也对她平日的言行多留了些心思。
  眼前的女子看似柔弱不可自理,可他却记得她的软鞭摩擦自己的袖刀时,滋生的噼啪火花。
  他同样在心底赞叹:她的确装得像模像样。
  两人微笑着对视,客套又礼貌。
  最终还是杜沁然先破了功,探手又想去掐谢景澄大腿,被他眼疾手快地圈住了手腕。
  谢景澄一如既往地笑意温柔,修长的拇指和食指扣住杜沁然的纤纤皓腕:“方才是逗夫人的。夫人放心,我万万不会娶德圣翁主过门。”
  杜沁然面上也贤淑地笑笑,手腕使了点劲想挣脱他的桎梏:“夫君说的哪里话。你既另有良缘,我若拦着你岂不是像个拈酸吃醋的妒妇似的。”
  谢景澄手上并未用劲,见杜沁然想抽离,微凉指尖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滑,五指温柔又严丝合缝插.入她的指缝。
  杜沁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扣住他的手指:“夫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
  宴席里大臣众多,而众目睽睽下,他们面上在绵里藏针地拌着嘴,桌案的遮挡下却暗自较劲似得十指紧扣。
  竟有种暗通款曲的禁.忌感。
  可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出现:
  「检测到刺杀目标已死亡――
  宿主任务失败,惩罚已开启。」
  作者有话说:
  杜沁然:今日份练心眼子,我该怎么高情商地告诉情敌,我老公不行?感谢在2023-08-12 21:36:33~2023-08-13 21:0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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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言凌」 眼前人身上的白衣被鞭打得破烂,泪痣动人心魄,眸底是滔天的恨意
  阿里乌启程回柔然时, 从未想过今日会是他的丧命之日。
  来了趟封城,他腰间镶嵌的宝石又多了好几颗,沉甸甸的。
  阿里乌边伸手整理着腰带, 边颐指气使地对着封城的奴仆道:“手脚都给我麻利些!知道箱子里是何物吗?那可是你们陛下给我的奖赏!”
  奴仆唯唯诺诺应下, 战战兢兢地去搬那个箱子, 阿里乌在旁悠闲地看着。
  可奴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伯伯,走路时还有些跛脚, 阿里乌看着看着就又生出了火气。
  “啧, ”他皱起眉,往前走了几步, 伸脚就往奴仆腰上狠狠一踹, “叫你快点, 听不懂人话吗?”
  他这脚完全没收着力道,老伯登时被他踹倒在地, 捂着腰摔在地上,声音颤抖着痛呼着。
  阿里乌看着他虚弱呻.吟的模样,连日来被人瞧不起的窝囊却仿佛得到了抒发, 心中却顿生快感。
  这一刻, 他心中无边的凌虐欲达到巅峰,眼球都因兴奋而充血。
  阿里乌扫了眼附近, 见四下无人更是毫无忌惮,上前又是一脚, 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个老不死的!当年羞辱我就算了,如今来给我作陪还要作威作福,我呸!”
  他俨然是把在林太师那里受的气都撒在了老伯身上, 可怜老伯年过花甲, 如今被他霸凌得毫无还手之力, 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弱。
  阿里乌又是一脚狠狠揣在老伯心窝,冷眼看着老伯蜷缩着身子口吐鲜血的模样,感到无与伦比的痛快。
  他喘着粗气,本就猥琐的长相中再添阴狠,连五官都被扭曲了:“贱命一条,你就算死在了我脚下,也是你的福......”
  话音未落,阿里乌倒三角眼猛得瞪大,不可控地弓身往前踉跄了几步,鲜血沿着嘴角一滴滴坠落,在石头地上绽出一朵朵罪恶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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