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安宁手忙脚乱的拆开,上面的白纸黑字,以及各大数据汇总,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再次刷新了她对陆振远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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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陆父病危
原来嫁祸楚天一的罪魁祸首,一直藏匿于他们身边,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甚至震惊于陆振远早就对立方图谋不轨,楚安宁既觉得荒唐又可笑。
“陆振远能隐瞒这么久,怕是费了不少心思。”任项说出口的话带着浓烈的嘲讽,俨然早已经将陆家视为眼中钉。
如今又有了陆振远当年针对立方的铁证,试图剔除的决心愈发坚定。
当初金利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将立方的地位取而代之,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让人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早有了下一步的打算?”楚安宁见他愤怒不已,顺势询问了起来,任项对楚家的偏袒,她心知肚明。
“目前董事们并不知晓这些事,终究是看你的意愿了。”
他之所以对董事们选择暂且的隐瞒,一方面不希望事情脱离原先的掌控,另一方面,万一董事们沉不住气付诸行动,立方的隐患随时存在。
任项不希望事情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时愈演愈烈。
“陆振远对立方做了这么多龌龊事,难道陆知行半点不知道吗?”楚安宁心情复杂的将内心的困惑讲了出来。
她现在还怀疑起陆知行对她的好,会不会是因为陆振远对立方欺压后造成的弥补。
“无法确定。”
任项作为外人,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做过多的解释,而且他知道楚安宁对陆知行的异样感情。
楚安宁被陆家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便越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你先别有太多忧虑,我们静观其变。”
任项发觉女人心情有所惆怅,立刻宽慰。
楚安宁苦笑着回答,但心里却没半点数,“我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老天爷总爱和她开这么极端的玩笑?
楚安宁愁容满面的叹了一口气,莫名同情起了自己的前半生经历。
市医院。
深夜十点的走廊,幽暗的灯光照亮了不少孤寂的背影,透露着一股凄凉,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哭喊声回荡在楼层里,让人心惶惶。
沈佳恩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确定了病房后,推开门,便见躺在床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看报纸。
她将特地准备好的营养补品和进口水果放在了桌上。
“佳恩来了!”陆振远笑容和善的与人打起了招呼,尽显亲切。
“陆伯父的身体怎么样了?”沈佳恩一边帮人盖好被子,关心问了起来。
“这上了年纪,总是少不了一些大病啰嗦,没事的,熬熬就过去了。”
沈佳恩见中年男人情绪悲伤,“陆伯父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养好才是至关重要的。”
“不会,我这段时间没办法前往公司,知行那边,还要多拜托你帮忙了,伯父相信你的实力,一定能够陪着知行渡过难关。”陆振远语重心长的嘱咐。
沈佳恩面色严谨的点头。
“陆伯父当初让我留在了金利,我便一直想着能够在金利尽一己之力,这回发生意外,料谁都没有想到公司最大的功臣,竟然心怀不轨。”沈佳恩讲到最后不难听出话里夹杂着一丝怒火。
陆振远牵强一笑。
“有些事情注定避免不了。”
“现在因为筹集资金的问题难倒了知行,不单是银行那边,连合作商巴不得与我们撇清关系,公司现在无可奈何,董事们商议着伯父能不能变卖名下股权?”
沈佳恩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阴谋甩锅给公司的董事。
陆振远脸色一暗,眉头紧紧皱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转达董事们的想法而已。”沈佳恩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荒唐至极!我不会同意的,你回去告诉董事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难道陆伯父不想救公司于水深火热之中吗?”陆振远一瞬间神色复杂。
“方法总比困难多!”
陆振远言外之意便是,公司现在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董事们让他变卖股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陆伯父先别生气,董事们也是为了公司好,所以才这么建议,毕竟谁都不想看到公司的局势一天比一天恶劣。”
陆振远冷哼几声,不再接话,沈佳恩顺势从档案袋里拿出了协议。
“这是董事们让我交给陆伯父的,还请陆伯父过目。”
陆振远拿过来一看,气得面色涨红,口不择言,“这群人简直丧心病狂,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又不是死了,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逼着我退位……”
陆振远话说到一半,因为受到刺激等因素,捂着胸口大喘粗气,唇瓣隐隐泛青。
沈佳恩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大事不妙,她心慌意乱的收拾好了资料。
“陆伯父,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能有事,我这就去喊医生,你一定要坚持住。”沈佳恩一边说话又在旁边翻箱倒柜的寻找药物,但床上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病房内陷入了诡异的气氛里。
医生赶来现场时,陆振远的情况已经相当严重,而刚才还在这里的沈佳恩,早不见人影。
何然接到电话后火速赶来了医院,“陆董事长白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又心梗复发了?”
“目前我们对病人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一切指标均都显示正常,最大的可能是,病人在复发之前被什么人活着事情刺激到了,所以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何然双眸一暗。
“陆董事长现在的情况有没有缓解?”
医生摇了摇头,“由于病人这次发病时间快,而且又未及时服药,哪怕经过抢救,但还是留下了较为严重的后遗症,不过还能坚持已经是奇迹。”
何然面色一僵。
“医生是指哪些方面?”
“重度偏瘫!”
何然听完之后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大脑猛的一片空白。
“这……这岂不是做手术都没用了!”
“是的,病人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病人的大脑只有微弱意识。”
何然又向医生道过谢,连忙走出去拨通了陆知行的电话。
“你忙完之后,来医院陪陪陆董事长。”何然话语沉重。
“父亲到底什么情况?”
陆知行的问话焦急了几分。
“旧疾复发,比上次更严重,这回有高度偏瘫的风险……”
何然说完之后,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陆知行冷声回答,“原因呢?”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陆董事长估计是因为受了外界刺激,加上公司近期不太平,陆董事长有所操劳,便导致……”
“行,你今晚替我守在医院,我先把公司的资金问题处理完。”
何然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陆知行继续看文件时,心神不宁。
沈佳恩表情怪异的走进客厅里,沈天义见她魂不守舍,面容阴沉的问了起来,“怎么了?”
“陆振远不同意,他还发病了。”沈佳恩心烦气躁的说道。
“死了正好,我们的计划只会更加顺利。”沈天义轻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我去医院看望他,便会被列入怀疑的对象,我担心陆家会找我的麻烦。”沈佳恩紧张不已。
沈天义摇了摇头,“你别自己吓自己,他的心脏病本来就很严重了。”
“我知道了,如果陆家问了起来,我又要怎么解释?”
沈天义笑着回答,“当然是实话实说,这样才不会惹人生疑。”
沈佳恩听完之后,便决定只能随机应变了,回到卧室后,却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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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竞争项目
陆知行忙完工作赶往医院时,将近午夜,何然寸步不离守在病房内,“你怎么过来了?这是陆董事长的病情诊断报告。”
他面色发愁的将病例单递给对方。
“辛苦你了!”
“陆董事长发病之前,与沈小姐见过面。”
陆知行身躯微僵,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确定沈佳恩昨天来过这里?”
“医生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护士进来换完药后,刚走到外面,便听到了病房内的争吵,近期陆董事长谨遵医嘱,按时服用药物调养身体,之前明显有了好转的趋势……”
何然讲到最后懊恼了起来。
一夕之间,曾经意气风发的人瘫痪在床,任谁都难以接受。
“沈佳恩来医院是单纯为了看望父亲?还是和父亲商量解决公司的事?”
陆知行抓住了细节刨根问底。
何然摇了摇头,陆振远这回发病,他还在外地与合作高管应酬。
“恐怕只有沈小姐能解释。”
何然作为事外人,没有随意定夺。
随后陆知行又走进了医生办公室,认真了解陆振远的状况,“现在陆董事长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已经确诊由心肌梗塞引发的重度偏瘫……”
“痊愈的机率有多少?”
医生叹气摇头。
“有偏瘫现象发生,便从侧面反映病人脑神经出现异常,加上身体多部位丧失知觉。”
陆知行神色僵硬,“我会在择日帮助父亲进行转院至国外,辛苦梁医生为父亲安排后续工作。”
对面的人一口答应。
这一切的转折全都只能从陆家取消手术那天起。
医生只感到惋惜不已。
从医院出来后,陆知行心情烦闷,工作压力,亲人重病等等一系列接踵而来的意外,逐渐让他身心俱疲。
他开车来到了立方楼下,碰巧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楚安宁。
陆知行立刻停车下去,“你从那天利用资金帮助金利渡过危机之后,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他困惑不已的询问了起来。
楚安宁皮笑肉不笑的从男人的掌心里将手抽出。
陆知行明显感受到了女人在疏远他。
“没有,工作太忙了,别忘了,你不要乱想,金利现在步入正轨了吗?”楚安宁心不在焉的解释了起来,脸色沉重。
她只是短时间之内还没有消化,陆振远陷害楚天一入狱的事,下意识的对陆家的人产生了膈应。
“真的?”陆知行半信半疑的反问道。
“是啊,你不用这么在意我的,而且我们仅仅是朋友,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就好,我还有资料没看完,就先上去了……”楚安宁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表情僵硬的说道。
陆知行立刻察觉出了她的异样。
他顺势将楚安宁搂入怀里。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安宁眉头紧皱着剧烈挣脱。
“没有,你现在怎么变得疑神疑鬼?而且……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我帮助金利的原因是不想欠你人情。”
陆知行脸色一黑。
有所不悦。
他动作利落的伸出手,拽着女人上车。
“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告诉我?”
陆知行愈发断定楚安宁肯定有心事。
而且他早就感受到了女人的阴阳怪气。
这和之前对自己温婉如水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陆知行!你能不能别乱来,我现在没空和你瞎闹。”楚安宁很是心累的反驳。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他问出这句话时,神情微愣。
楚安宁尴尬的垂低了脑袋。
“我们身为公众人物,避嫌是应该的。”
男人在心里隐忍已久的怒火,瞬间被女人这句话成功挑拨起来。
一把扣住了女人削尖的下巴,冰凉的薄唇吻了上去,极其霸道。
楚安宁满脸错愕,恼羞成怒的推开男人。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对我动手动脚!”
陆知行瞬间黑脸。
“我又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吗?”陆知行语气平静的问道。
见女人欲言又止,陆知行愈发感觉大有问题。
“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当年害我父亲入狱的人,是陆董事长!”
陆知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脚下一个急刹。
后方车辆被吓得探出脑袋脏话连连。
楚安宁略有窘迫。
“你听谁说的?”陆知行不确定的问了起来。
当年陆振远和立方做对的事,远在国外的他略有耳闻,但远远没想到楚天一入狱,会和陆振远有所瓜葛。
“任项已经把当年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而且证据确凿,我父亲入狱,确实和陆董事长有着不可推脱的嫌疑。”
“但起初楚伯父是因为徐正男……”
“对!楚家和徐家是几十年的是交关系,后来我父亲和徐伯父下海经商开辟了立方,可徐伯父的心思全都花在了科研,又因为长时间的劳累,和生存于高压环境之下,意外患上严重心理精神分裂疾病。”
陆知行脸色茫然。
“徐伯父出事的那天,碰巧我父亲在徐家,于是被人顺理成章的诬陷嫁祸,而徐家具有强硬证据的监控视频,还被人意外删除,结果便导致了我父亲百口莫辩,含冤入狱。”
楚安宁说到最后,愈发愤怒。
“我想和陆董事长见一面。”
“我父亲昨天因为病情复发,现在重度瘫痪。”
楚安宁满脸诧异,难以相信。
她深吸了口气。
“但我不会放弃证明父亲和徐伯父的死无关。”
楚安宁这一刻对他的暗示,变相的解释她会对陆振远深究到底。
楚天一所受的牢狱之苦,她绝不会宽容大度到就此作罢。
倘若楚天一没有入狱,他依然是掌管立方赫赫有名的董事长,更不会在她遭遇顾墨的阴谋之时,选择草率了结生命。
“楚家出事,我在国外深造,并不知情。”陆知行认真且严肃。
“我不会心软!”
楚安宁立场坚决。
“这是陆家亏欠楚家的。”
“你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我想冷静。”楚安宁心烦说道。
“你要因为上一辈的矛盾,开始逃避对我的感情吗?”
陆知行一针见血的话让女人心头一愣。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毕竟过去的美好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记忆,我们总是要知足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