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崎鸣也一脸茫然:“?”
沢田麻理眨眨眼,看向了齐木楠雄这家伙正把自己边缘化,悠哉悠哉地当个看戏路人呢。
齐木楠雄无辜地回望她:『我去纲吉那边看看。』
说着就瞬间移动跑了。
麻理:“……”
她看向已经和羂索打起来的五条悟,拖长了调子:“悟需要让我履行助手的职责援助你吗?”
“不需要”五条悟也把尾音拖得长长的,“麻理理把那孩子带走就好了啊,鸣也君也是哦,我不需要碍事的人。”
“OK~”麻理比了个手势,然后和神崎鸣也一起扶起了昏迷的少年,“鸣也君,是带回你的道场吗?”
“嗯。”神崎鸣也捞起少年的手臂,“抱歉,给麻理桑添麻烦了。”
麻理摆摆手:“没什么,到时候我请坂田先生过来看看他的情况就是了。”
接着她又在脑内的聊天室@了一下自家哥哥,在终于得到回复后松了口气,转而掏出手机开始联络箱庭的司机。
“修一君,我的提议如何?”
羂索用着神崎修一的身体神崎修一的招式来应对心情不太好的五条悟,途中还颇有余裕的去和神崎修一说话。
麻理挂断电话,和神崎鸣也一左一右架着人远离了危险地带,她瞥了眼羂索,啧啧感叹了一句:“半神的身体可真好用啊。”
神崎鸣也:“……总感觉知道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半神?”
“提议?稍等。”神崎修一转过头来,扬声问麻理,“姑且问一句,你和那个看着就很轻浮的五条悟是什么关系?”
五条悟嘟囔了一句:“我很轻浮吗?”
“呃、这个嘛……”麻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距离较远的原因,她指关节抵在唇上沉默了两秒,然后才高声对那边说,“我们是恋人哦!恋人!”
她单手给神崎修一比了个心,笑嘻嘻地说:“以后大概是要结婚的,所以请祝福我们哟!不接受反对意见!”
五条悟抽空也给麻理的方向比了个心,还附带一个wink:“爱你哟☆~”
神崎修一平静地“嗯”了一声,然后对羂索说:“我同意了,如您刚才所说,六眼确实是个很大的麻烦。”
“不、等等,你们刚才有在讨论我吗?”五条悟嚷嚷起来,“你们刚才对着空气下将棋的时候居然是在讨论我?”
羂索说:“最麻烦的还是那个无下限的术式呢。”
神崎修一重新抽出他不太顺手的备用刀,刀尖向着地面:“如果羂索先生能把我的刀还给我的话,那他的无下限就交给我吧。”
羂索挑起眉:“哦?又是我没有的记忆吗?”
“只是我的刀有着类似于「天逆鉾」的效果而已,可惜的是只有我会用。”神崎修一没有去看脸色变得铁青的五条悟,“别想了,羂索先生,您没法发挥那把刀的效果。”
羂索看向手中这把在神崎修一的记忆中为“偶然得到,非常顺手”的刀,翻来覆去后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感应到特殊的力量,他哼了一声,就要将它和神崎修一手上的刀换过来。
“不会让你得逞的。”
五条悟直接向羂索的手抬腿横扫过去,裹挟的咒力和腿风让羂索不得不暂避锋芒。与此同时,神崎修一已经抬起了刀刃指向五条悟,咒灵的特性让他现在对咒力极其敏感,得以精准地卡住五条悟的空档,虽然只能打在无下限的防御上面,但足以让他协助羂索躲开了。
尽管代价是他被五条悟针对,但他现在是咒灵,不碍事。
嘭!滋啦滋、滋
神崎修一的身体被五条悟的咒力炸开了一半,接着又迅速修复。这时候的羂索也已经趁机绕开了五条悟阻拦,反手握着刀就要和神崎修一交换。
五条悟当机立断地用瞬发的术式截断了两人,然后迅速上前,一拳砸在羂索的腹部,在他身体回旋增加冲击力的时候还顺便用一个回旋踢踹飞了神崎修一,再次轰掉了神崎修一的部**体。
这回神崎修一修复身体的速度更加快了,他拍拍修好的手臂,然后去捡飞到了另一边的刀。
“这就是咒灵的身体吗……有趣……”
“我们……就这么看着吗?”神崎鸣也犹豫地问,“这可是二对一……”
麻理理所当然地说:“可是悟说了不需要嘛。”
“我知道五条先生是最强术师……但那可是修一大人……”神崎鸣也说,“修一大人的造诣并不在诅咒或者术式上面,他对咒力的敏感度其实比我还要差……”
而他的咒力已经是低到神崎家放弃让他当术师随便他做什么都可以的地步了。
“只是能看见和能接触,对吧?”麻理笑了笑,“他的身体里已经容纳了另一种力量,咒力呢打不过那个力量,所以可以说他的身体内是完全没有咒力的。”
她说:“他也几乎不用那种力量,所以他擅长的地方还是在于剑术和体术呢。”
神崎鸣也盯着她:“……麻理桑知道的好清楚啊。”
“绘理子知道的我基本知道。”麻理慢悠悠地给自己打补丁,“不用担心啦。要是被悟听到你小瞧他,小心他找你麻烦。”
“……原来如此。”
神崎鸣也立刻就闭嘴了。
一段时间后,等麻理要的车都开过来了,两人架着少年上了车,一人一咒灵还是没能成功地把佩刀交换,那两个忽视其中一个那额上的缝合线就一模一样的家伙对视一眼,就换了策略。
羂索远离了五条悟,而神崎修一的指尖凝起了一丝奇妙的力量。
五条悟已经不耐烦了,他思考着要不要拿领域来速战速决。接着他转念一想,神崎修一身份特殊,虽然真灭了麻理不会有意见,但是他刚才……好像和麻理定了什么契约……而麻理刚刚又坐车离开了没法问,要是在聊天室里问引发了大震动指不定麻理要生气的……
“嘁。”五条悟挠挠脸,决定回去后找女朋友要点福利安慰自己,“你真麻烦啊,神崎修一。”
他抬眼去看凝起奇异的力量盯着好一会后又散去、转而聚起咒力的神崎修一:“你好像还不是很适应咒灵的身份呢。”
“确实有点,我一直在睡,直到被家里的动静惊醒。”神崎修一捻捻手指,咒力在他的指尖变化着,隐隐闪烁着雷霆的光芒,“真有趣,这个咒力属性……”
五条悟呵呵两声:“似乎和我的相性不太好呢。”
只是一点力量就能感受到那极强的破坏性。
“是受到了那只黑狐狸的影响吗?那时候他的力量确实有一丝来到了我这里……”神崎修一盯着手中不停变化形态的咒力,饶有趣味地研究着,“还是说是我原本力量的影响……”
“修一君?”羂索凉凉地说,“现在可不是研究的时候哦。”
“我不介意的~”五条悟笑眯眯地说,他满意地看着离得很开的两个人,“我突然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他做出了领域展开的起手式。
“无量空处不一定对他有效。”神崎修一回过神来,他翻过手散去了手中的咒力,“羂索先生在不同的身体中辗转,至少存活了千年,他寄居的身体附带的记忆不计其数。”
“那我更想试试了。”五条悟跃跃欲试。
“唔……我也有点兴趣……”神崎修一眨眨眼,“羂索先生,您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羂索:“……”他突然一笑,“修一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哦?”
神崎修一敲了敲刀柄。
羂索的身上突然萦绕起了金色的光:“这股力量曾经让我挣脱了沢田小姐的咒言,还修复了被她箭矢破坏的身体。我很好奇,这是什么力量?”
“是我生来就有的力量。”神崎修一理了理自己吹成了乱麻的长发,他抓起一把头发,想了想后他掏出一根绳子干脆把头发全都扎了起来,“托它的福,我的体内没有任何咒力。”
他甩了甩扎起的马尾,对羂索微微一笑:“你没法掌握它。”
“这可难说。”
羂索扬起手,金光旋转着升起,然后被他挥向已经不声不响展开了领域的五条悟,恰恰抵挡住了延展过来的领域。
“欸、”五条悟眨眨眼,“这力量……有点眼熟……”
有点像霜降的力量,又有点像傻逼世界开心时撒下来的金粉。
神崎修一已经身处领域之内,他拧起眉,握紧了刀柄,看起来不太好。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着羂索嗤笑了一声:“你的灵魂可没被它标记,遭反噬可别赖我。”
他话音刚落,那股抵挡了领域的金光就散去,羂索也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嘴角溢出了血。
神崎修一看着他:“喏,就是这样。”
领域已经完全展开,羂索也被拖入了无穷又无意义的信息海洋中,五条悟却不太开心地撇下嘴。
“相性真差。”他说,“不过起码还是有效果。”
接着五条悟又看向神崎修一,看见他身上聚起了和刚才羂索身上同样的金光,这些由金色的碎光组成的力量围绕着神崎修一,然后将他瞬移到了羂索的身边。
神崎修一拿回了属于他的刀。而有着绝佳信息处理能力的羂索也终于将意识重新集中在五条悟的身上。
五条悟更不开心了。
但是在领域内的五条悟是无敌中的无敌,攻击绝不可能被躲避。于是他转念一想,去破坏羂索那属于神崎修一的身体。
“真惨,”神崎修一轻飘飘地躲开了飞溅的血沫和碎块,“也很奇妙。”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下一秒,领域瞬间褪去,他们又回到了现实空间中,羂索身体上的要害都被五条悟的咒力贯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只有翠绿的眼珠子还在转动。
在他的身下,隐隐有光芒亮起。
“逃走可不行。”神崎修一的话语随着他用刀刺入羂索脑袋的贯穿声一同响起,这位新生的咒灵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把刀在自己身体的脑壳里搅了搅,“永别了,羂索先生。”
五条悟一脸嫌弃:“呜哇、好恶心”
神崎修一对他的嫌弃置若罔闻,他抽出刀,刀尖对着这具身体心脏的位置,口里念叨着奇异的话语。紧接着,刀身上黑色电光闪烁,在刀尖处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再被他传递到身体上,让其彻底燃烧起来。
等一切做完后,那具身体也被烧成了灰烬。
神崎修一甩了甩刀,将刀尖指向五条悟。
“很奇妙吧,明明不是斩魄刀,却和斩魄刀一样需要解放语才能发挥出效力。”他挽了一个刀花,“来比试一番吧,最强。”
“我拒绝!”五条悟全身上下都写着“不情愿”这三个大字,“之前二打一也就算了。但是你那刀刚刚才搅过脑花,实在是太恶心了!我才不要!我要吐了!”
他视线快速过了一遍周围,找了个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方向,然后立刻就跑了。
“拜拜!”
神崎修一留在了原地。
“原来如此,有着特定条件的瞬移方式吗……”他说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刀,“之前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
神崎修一举起刀,另一只手竖起手指,嘴里念叨着咒语:“先高温消毒一遍吧。”
橘色的火焰在雪亮的刀身上熊熊燃烧。
另一边。
沢田麻理认出了开车的人是并不属于箱庭、而是属于云雀家的司机。她眨眨眼,先是快速地扫了一遍司机递给她的终端上的信息,然后又在脑内的聊天室短暂探索了一下功能之后,直接从聊天室连接了薛定谔基地的终端,从基地的记录中了解到了这半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她被ban号之后,先是虎杖悠仁被羂索一方带走和高专库房失窃,再是无辜的打工人夏油杰被派去做卧底,卧底后传出消息得知对方要在米花町这个案件高发地做范围实验,彭格列和云雀都派出了人手悄无声息地进驻米花町,这才在今天事件发生后可以快速地控制现场,没让太多普通人直面诅咒。
由于担心布置被泄露,除了夜蛾正道,五条悟压根就没通知高专方面的人。米花町内的术师基本上都是出自箱庭和云雀家,至于学生们,他们是搜寻虎杖悠仁的踪迹自发找过去的,好在顺利地和沢田纲吉带领的彭格列一行汇合了。
至于白兰杰索和入江正一,根据基地监控最后留存的信息,他们是去空座町调查的时候被外来者同盟的人拉进了异空间,而随行的安倍琉璃月在终端留下“我去虚圈找人”的信息后也跟着消失不见。
“……”
沢田麻理深深地叹气了,不熟练地慢吞吞刷着车上提供的终端上信息的神崎鸣也疑惑地看向她。
她问前头开车的司机:“母亲想要我做些什么吗?”
司机专心开车,口中说着:“boss说米花的结界有甚也少爷的力量,需要同源力量的引导才能找到节点并破坏它。”
麻理长长地“哦”了一声:“明白,那您在结界的边缘把我放下吧,鸣也君和这孩子就劳烦您送回神崎道场了。”
“了解。”
麻理摸出之前托狐狸先生彻底修好甚至还比以前更好用的怀表,打开后看了会后又问:“母亲现在在做什么?”
司机淡定回答:“在和甚也少爷交流感情。”
“那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麻理也一脸淡定,“祝他们打得开心。”
羂索设计的结界精准地将整个米花町覆盖在内,司机将麻理放在了不可见的结界边缘,接着就驶离米花往并盛的方向而去。
麻理伸了个懒腰,她看了眼一片寂静的高速公路,才打开怀表,用咒力小心地激活了怀表,再根据它往同源力量游走而去的那丝丝咒力,慢慢地排查出结界的节点所在处。
“真是大工程……”麻理嘟嘟囔囔,“希望不要是节点全部破坏掉了才会崩溃的那种结界类型。”
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上,只有沢田麻理一个人兢兢业业地跟着怀表找节点,找到后直接用咒言破坏,然后再到达下一个大概率也是荒无人烟的范围内继续搜寻。
以至于五条悟瞬移走后在聊天室内点开麻理共享的实时定位找到人之后,都为她抹了把同情泪。
“……别装了,帮我一起找。”麻理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举起怀表,“喏,这就是甚也叔叔的咒力。我亲爱的男朋友、咒术界的最强,请动用你无敌的六眼来帮我找别的节点并破坏掉它。”
“我们半个多月没见了。”五条悟可怜巴巴地说,“我半个月都没休息好,好不容易见到麻理理了,你就要把我赶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麻理撇开眼不去看他闪得晃人的脸和蓝得惊人的眼瞳,她“咔哒”一声关上怀表:“对于我来说最多只过了两天而已……”
“麻~理”
五条悟凑过来,揽着她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