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话,白砚起身,正要向马车离去,但是却被绮兰敏锐的叫住:“你去做什么?”
“马车中还有些酒,我去拿过来。”
绮兰立刻道:“不用了。”
白砚略微有些不解。
绮兰解释道:“刚刚梁大人问我可有些喝的暖身子,我便把那壶酒拿给他们了。”
“哦。”白砚又坐了回去。他也未曾看见梁总督那边吃的是什么。
想着没有酒,他就用树叶做成水杯妆,从溪水里舀了些水,喂到绮兰嘴边。
绮兰一边喝着沁甜的溪水,吃着白砚亲手烤的兔肉,得了便宜还卖乖:“白砚,你伺候的比浣遥还好,你以后若是没官做了,就来给我当贴身侍从吧。”
白砚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看见没人,这才冷淡的睨了绮兰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又拿出帕子,擦了擦绮兰下巴的水渍。
“就说,就要说。”绮兰撅嘴。“怎么?你心里有鬼,都不让说?”
“你是不是有怪癖,就爱伺候人,就爱给人当奴才?”绮兰想起床上他干过的一些事情,愈发肯定道:“你肯定是,你床上也爱伺候人,下了床也爱,你承认吧。”
白砚拿着帕子,粗暴的擦了擦她满是油的嘴,对这个话题明显十分的不感冒:“你还吃不吃了?”
绮兰的注意力并不被转走,她放下兔腿,“你喜欢我是不是就因为我不惯着你,别人都喜欢把你当神仙供着,只有我不把你当回事,还爱骂你,所以你喜欢我。”
绮兰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肯定是这样!”绮兰煞有介事看向他,眼神已经逐渐变了味。
白砚摸了摸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便知道她已经吃饱,于是开始替她擦起手。
一双纤长白皙的玉手仿佛是神的恩赐,没有丝毫的瑕疵。
“小砚子,哀家不想回京,哀家就想在这岭南呆着,天气甚好,哀家甚是喜欢。”
“你闭嘴。”他低声急促道。
绮兰拿着干净的手指戳了戳“小砚子”。
白砚的表情冷郁,握住她作乱的手:“别乱动。”
他看着此时的天时,想着此时应该回营地了。于是拉着绮兰往回走,绮兰却反而灵活的爬上了他的脊背,舌尖在他的颈侧刮过。
白砚如同雷劈过,僵立在原地,“你在胡闹什么?”
绮兰用胸前的柔软擦过他的脊背,声音像是修炼了八百年的女妖精:“砚哥哥,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那个了?”
白砚像是受了刺激般,把她翻过来抵在树上:“你看清这里是哪里。”
绮兰柔柔一笑:“野外人家还没有试过诶。”
白砚的后街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像是焦灼在她的脸上。
绮兰又伸出腿,蹭过“小砚子。”
“小砚子,哀家现在需要你伺候。”
.....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白砚的额头上却沁出汗水,他将绮兰抵在树
上,自己则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一种难闻而熟悉的味道散开,绮兰嫌弃的扭开了头,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你好脏。”
白砚冷不丁将手上还温热的液体擦在绮兰的脸上:“你现在也脏了。”
绮兰不敢置信的尖叫出声:“啊!你疯——”
话还没说完就被吞咽在吻里。
黑夜降临,冷风阵阵,两个人却亲的满头是汗。他亲完了她的嘴,又去亲她的脖子,来来回回好几遍,憋的气息都乱了,绮兰的身上的衣服却还是系的紧紧的,只有脖颈处稍微乱了些。
绮兰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解开衣服,但是都被他制止,也不知道他在想想个什么,绮兰看他的目光更不爽了。
于是将不爽发泄到亲吻之中,两个人啃的气喘吁吁。
第66章
绮兰胸脯起伏,问道:
“梁总督不是你的恩师吗?你为何要欺骗他?你欺骗恩师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白砚的闭了闭眼,鼻下的呼吸重了重,“他为人正直品行高洁,若是知道我倒行逆施,颠覆朝纲,定不会同意我北上。”
绮兰笑的幸灾乐祸:“如此品行之人怎么教出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学生?”
白砚睁开眼睛,默不作声,但是眼里流出意思凶狠,他凑上去对着那张唇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的绮兰生疼,“你是狗吗?”
白砚纠正她:“比狗不如。”
绮兰翻了翻白眼,不与他争口舌之快,“可他若是一到京城,便知道你所行之事,就不会帮你,你这大老远请救兵不就白费了吗?”
“不白费。”看着绮兰眼底流露出的疑问,白砚又解释道:“只要他人在京城,董氏一族就不敢轻易动手。”
绮兰稍微思考了一下,边思考出其中的意思,这是要让董氏一族投鼠忌器的意思,而手握十万水军的梁总督,便是这个器。
她又听他说道:“而且,以他在朝中的威信,便可证明我是....”
话却没有说下去。
绮兰追问道:“是什么?”
白砚没有直白的回答,反而问道:
“你想不想当皇后?”
绮兰恹恹:“怎么,你真的要谋朝篡位啊?”
“我不想当皇后,我只想会闻洲城做我的徐大奶奶。”
“皇后不就是宫中的大奶奶吗?”
“不一样,宫中有很多束缚,还不如当徐大奶奶自由。”
白砚摸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叹气声飘散在寂静的寒夜之中。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营地乱作一团。
白砚急急忙忙冲了上去,随手抓住一个伙头兵:“发生什么了?”
伙头兵六神无主:“不好了大人,总督大人突然气竭晕倒了!”
白砚闻言,立刻疾步向营帐而去。
床上的总督大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军医检查了一番,沉吟道:“这是中了毒,幸而大人体魄康健,这才捡回一条命,若是毒性再深一些,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众人面面相觑:“好端端的怎会中毒?”
军医:“兴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白砚又问道:“恩师今日吃了些什么?”
伙头兵答道:“今日吃的都是一些平时行军带的干粮,然后从溪里面捉了一些螃蟹,兴许是螃蟹有什么问题,没洗干净?”
“可还有吃一些其他的?”白砚继续问道。
那伙头兵正要回答,但却被绮兰开口打断,:“应该不是吃的东西引起的吧,不然为什么只有大人一人中毒,其余之人却没事?”
军医点点头:“也确实是有道理,兴许是大人胡乱碰了什么东西吧,这丛林之中行军,碰到什么也都说不好。”
白砚神色凝重:“先生请务必要救醒恩师!”
而后又对众人吩咐道:“其余众人,原地驻扎此地,直至恩师醒来!”
一行人纷纷应是,退出了营帐。
绮兰一脸担忧的安慰道:“你别担心,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白砚转头看她,沉默的看了她一会,
绮兰神色不自然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困了,先回营账中歇息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伙头兵路过,伙头兵遗憾的说道:“兰姑娘,你给我们的酒没喝完,总督大人晕倒了,剩下的大家伙也没心思喝了,便给你放了回去。”
伙头兵一说完,绮兰下意识往营帐中望去,看后就看到一脸愠色的白砚,心里不由得一沉。
接着便被他拉着手,一直到营地不远处。
“为什么要这样?”他压着声音又急又怒。
绮兰被他捏的痛,一下子生气的甩开了他的手,声音比他还要大:“你干什么!”
“你是故意的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躲开了他的视线。
“酒与螃蟹相克,年轻人食用这两个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恩师年纪已高,稍有不慎就能夺走他的性命!”
“你趁我去打野的时间去送酒,便就是打了这个主意,意图不轨!”
绮兰被揭穿,脸上浮过羞恼之意,于是干脆承认“那又怎么了!”
白砚怒到极点,“那是我恩师,你怎能如此恶毒?”
“你说我恶毒,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嘴上说着他是你恩师,你自己还不是把人骗到京城,利用他?”
“罗绮兰,你是真的死不悔改,冥顽不灵,做下这等恶事还振振有词,世界上找不出一个比你恶毒的女子了!若是我恩师今日真遭遇不测,我一定不会就这么饶了你!”白砚是第一次如此声色厉疾。
见他如此表情,绮兰有一瞬间的瑟缩,随后又因这一瞬间瑟缩而来了脾气,她露出白皙的脖子,对着他,大声喊道:“那你便杀了我啊!杀了我替你恩师报仇!”
不仅如此,绮兰还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故意害他死在途中,没有了他,这样你就只能束手待毙!我也算大仇得报!”
“你!你!”白砚似乎气到了极致,而后扬起手,往她的后臀上一拍,“你意图谋害长辈,滥杀无辜,你知不知错?!”
虽然她穿得厚,可他的力道也不小,她被他这一拍,顿时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一行泪顿时从眼眶里飙了出来:“我没错!我就是想让你死!我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就是没直接下□□!”
一副恶毒到死不悔改的样子。
白砚失望至极:“罗绮兰,你真的无可救药。”
绮兰使劲推开他,像是仇人一样仇视着他,眼底却一片泪汪汪,看上去又狠又可怜。
白砚心灰意冷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绮兰火气拱到胸口:“走就走!”
当即头也不回朝相反的方向去。
一直往前走了许久也不曾回头。但是前方的路越走越黑,越走越冷,走到半路,绮兰的火气逐渐平息,理智回归,又开始后悔起来。
这时候她走什么走?她一不识路,二身无分文,就这样一走了之,万一路上遇到歹人或者猛兽,岂不就交代在这了?
而且治寒毒的药还在白砚手上,她这时候走,还不知道寒毒什么时候爆发。
思来想去都觉得刚刚不应该走的,就是刚刚气上头冲动了。
她觉得跟白砚在一起久了,她开始变的冲动不那么理智起来。
心下转过百般思绪,绮兰停下身下的脚步。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
绮兰猛的回头,透过月光,身后的灌木丛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冷风呼呼的吹,吹的绮兰毛骨悚然,心中愈发害怕了起来。
她再也不迟疑,立刻调转了一个方向,往营地方向跑去。
白眼看着远去的人,手里还留着余温,他想着若是她能认错,他便原谅她,然后带她去跟恩师道歉。
可是等她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之时,她也不曾回头,身形倔强无比。
空虚与恐慌袭来,让他心底隐隐生出不安。
即使她错了,哪也是她不懂事,她不懂事就算了,他怎么也能不懂事跟她斗气呢?怎么能让她走呢?他应该好好跟她讲道理,耐心教导她。
她行事虽然狠毒,但却也是逼不得已,他隐约知道她出身青楼,若行事不狠毒一些,也恐怕活不到今天。
说到底她也只是为了自保,才会习惯如此这般行事,他不应该斥责她,更不应该让她走,他应该跟她好好讲道理才是。
他既然是她夫君,理应多包容她,多教导她。
行事狠毒,冥顽不灵都不是她故意的,只要她愿意听教诲,他再慢慢教她便是。
前面那么黑,那么冷,她一定会很害怕,他气是气她,可不能真的弃了她,让她吃苦。
想到这里,白砚不再犹豫,提步跟去。
不一会儿他便又重新看到了她,脚下不慎
踩碎了一根枯树枝,便立刻引得绮兰回头。
此时一看到她,刚刚那些争吵的画面又浮了出来。白砚下意识收回脚步,将自己掩藏在阴影里。
接着他便看到绮兰脚步往营地走去。
白砚悄无声息地跟上。
营地熄了灯,偶有火把还有巡逻的人。
绮兰摸着黑,悄不做声摸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人侧躺着休息,姿态端正,绮兰钻进了他的被子。
明明在睡觉,但是却衣衫完整,绮兰当下觉得十分的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被中之人抬手,似乎是要把她推开,但是却在他驱赶她之前,她便一把抓住了他的。
车厢里的氛围顿时就变了。
浓稠的黑夜里,呼吸声,水声混合在一起,外面是萧瑟的寒风,马车内却热气蒸腾。
眼前的人像是画本里的妖精,他虽然努力想要摆脱妖精的勾引,但是却不受控制的被其勾引,就像鱼儿离不开大海一样。
如同本能般的吸引。
他的神情依旧紧绷,看上去依旧没有消气,手上的动作却牢牢的把握住她,留连忘返,像极了装贞洁的婊子。
绮兰心里瞧不起的啐骂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做一些明显会令他变得更兴奋的事情。
关于他生气会不会原谅她的这个问题,从来不在绮兰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不够,就睡两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