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唇上已经花掉了的口红全部擦拭掉,随即打开粉饼把唇周的妆补了补,最后拧开红管唇膏往唇上重新补。
按照流程做完,她抿了抿上下唇。
随即将口红和粉饼动作利索地扔回包里。
周烈坐在办公桌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似是一块“望妻石”。
温绪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补妆,于是她做作地摆弄了下姿势,问他,“是不是和之前一样靓?”
周烈笑,“更靓了。”这是实话。
现在的她,和他在港岛时见到的不太一样了,倒不是说面容不一样,是她身上有股劲儿,好似不管何时,她都能保持着一份自信。
说笑了两句,温绪在周烈耳后轻啄了下,便扯过办公桌上的大衣穿回去,而后就去将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
门突然被打开。
小舟又是一惊,习惯性地站起来,一副随时待命状,“温par……”
温绪看了眼她,摆手让她坐下,什么都没说,径直地往佳佳办公室去了。
佳佳刚把东西收拾好,就听到敲门声。
她抬眼看去,见是温绪,一点都不意外地笑问,“和你那个网恋对象谈好了?”
温绪有一段时间在茶水间视频,佳佳撞见过好几次,当时还问了一嘴。
温绪双手环胸,懒洋洋地倚靠在门上,实诚的笑说,“被你打扰了,没敢继续往下谈。”
佳佳笑了声,“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也不怕我回头给你说出去。”
温绪耸肩,一脸无所谓,“你说吧。”
佳佳笑得无奈,“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没事我要准备下班约局了。”
温绪说,“没事,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我也准备回去了。”
说完,她飞了一个吻给佳佳,又欠欠道,“我男朋友在等我呢,拜拜。”
-
差不多快八点钟,温绪才带着周烈离开诚和律师事务所。
是周烈开的车。
上车前,把行李箱放进车厢时,温绪调侃了他一句,说还好是24寸的行李箱,要再大点,她这车可就真的放不下了。
在回西山公寓的途中,周烈的耐心差点就没了。温绪并不安分,等红绿灯时,她又凑身过来捧着他脸,来了一场热吻。
就这还没完。
等车子又行驶后,温绪又伸手过来。
他扣了几次,温绪还是玩心依旧。
最后,他受不了,找了个地方将车子稳稳停下,什么都没说,就解开安全带,将温绪一把搂过来,低头,在她唇上故意咬了口。
温绪吃痛,自觉理亏,只能抬眸瞪他。
周烈抬头深吸了口气,按了按眉心骨。
终是哑着声音,带着警告意味开口,“……你这车要是够宽,你现在就不是坐在副驾驶上了。”
第73章 《亲密关系》还要继续闹吗
我要冲线了 你心跳快了
步履仿佛都轻飘飘
愉快的心照怎算轻佻
——《亲密关系》郑秀文
车外头还下着雪,雪花飞扬的迎面落在车前,雨刷器不停地来回扫动着,根本不给雪残留的机会。
温绪看了眼前方临时停下的车。
笑着又把手放过去,故作不懂周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笑问,“那我应该坐哪儿?”
周烈手背上微浮起的青筋,彰显出他此刻正在隐忍着。他喉结滚了滚,又伸手去扣住温绪那只胡作非为的手。
咬牙切齿道,“你说呢?”
他感觉自己后牙槽现在都要被咬碎了。
这哪是在调情,这分明就是在要他命。
温绪笑吟吟地把他手拿开,玩心还是不改,还笑说,“我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的嘛。”
是略带撒娇的语气,那个“嘛”她还故意拉长了尾音。
周烈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车前走过的路人,咬着牙继续警告的口吻道,“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在车里做点什么了。”
温绪漾开唇角,手更加肆无忌惮地乱走,她说,“做什么?我想知道。”
周烈目光深沉看着她,“你知道的。”
他十分笃定,这女人是故意这般折磨他的,甚至还十分享受地看着他“遭罪”的模样。
温绪故作一副疑惑的表情,“真不知道啊,周老板,你得明说,卖关子做什么。”
原本她的故意逗弄,就叫周烈心痒难耐,现在突然加上那一句温软的“周老板”,周烈便彻底破防了。
周烈低咒一声。
随即迅速地扣过温绪后脑勺,偏头覆上她红棕色的唇,不客气地侵略她唇、齿。
那股熟悉的咖啡味气息,卷着初冬的味道席卷而来,温绪头皮是一紧。
妈呀,他真的太会太会亲了。
作为超跑的迈凯伦,车内空间对于温绪和周烈两个高个子的人来说,是狭窄的。
一开始,周烈是扣着温绪后脑勺,渐渐地,吻入状态,他扣后脑勺的手移到了温绪下巴处,继而又捧起温绪脸辗转吮吻。
是热烈的。
也是缱绻的。
暖和的车厢里,温绪被逼退到车窗上,一只手撑着车窗,一只手抵在周烈胸口处,那双潋滟的美眸微微睁开,眼前是日夜想念的俊颜,眼眶不由得涌上一层雾气。
周烈似是察觉到温绪的目光,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与她四目相对。
温绪微怔,下一秒忙闭上眼。
偷看被发现了。
见她又闭上眼,周烈勾了勾唇,撤离了她唇,伸手解开她脖颈上的条纹围巾后,往她脖颈处去啃、吻。
这个吻,不同于办公室里那满是想念的吻,而是带着忍耐和迫切。
很快,迈凯伦前头那辆车亮起了车尾灯。温绪眼眸迷离的看了眼,身体在那一刻发软了,方才那股玩弄的心思完全消失殆尽。
这回,换她伸手去抓住周烈的手,气息不匀地低喃道,“别闹,我知道错了......”
周烈低低笑了声,扫了眼她潋滟的唇,明知顾问道,“错哪了?”
他故意的。
他在学着她方才的明知故问。
前面那辆车驶离,有路人从边上走下来,见一辆超跑停在路边,便驻足下来,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见路人掏出手机那一刻,温绪下意识地想要猫下腰藏起来,却在猫下去那一刻想起,她车从前面不容易被看到的。
不过到底是在做件“坏事”。
等路人走后,温绪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她不该在车上就招周烈的,应该回了西山公寓再招。
周烈见此,又是低低一笑,还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刺激吗。
温绪不语,理亏瞪他。
下一瞬,她刚稍松下去的气又猛地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周烈从红色车载纸巾盒里抽过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手指。
末了,他故意用那手指去碰温绪的脸,顽劣地笑问,“还要继续闹吗?”
温绪别过脸去,不看他。
周烈又是一笑。
敢情她还受气上了?
难道刚才快乐的不是她?
理了理衣服,周烈重新把安全带系了回去。
显眼的克莱因蓝迈凯伦,缓缓地驶离了临时停车位,向西山公寓方向驶去。
漫天飘零的雪花。
某人突然觉得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还要美,连街景也比往年特别了些。
-
到了西山公寓。
温绪被周烈拥着快步进入电梯。
她刚按下楼层键,电梯门还没完全合上,周烈的吻便铺天盖地袭来。
温绪瞳孔微微一缩,忘记闭眼。
周烈觉察到她的炙热的目光,便出声含糊地低声提醒,“宝宝,闭眼。”
又是“宝宝”。
那声“宝宝”被他低哑又温柔的嗓音叫出来,好苏,真的好苏。
和他喊“BB”的时候一样苏。
而且,这是今天第二次叫“宝宝”。
啊啊啊啊啊,好苏,耳朵要怀孕了!
温绪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拿着包环上他脖颈,热烈地回吻他,呼吸渐渐错乱。
担心温绪此刻的神情被人从监控里看到,周烈自觉用身子将她整个人都挡住。
到22楼的电梯中途没有停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到达了22楼。
电梯门开了。
温绪立即轻推开周烈,先周烈一步出了电梯。周烈在后头微愣了下,笑了。
进了屋,温绪脱了脚上的米色短靴,换上了她毛茸茸的白色拖鞋,顺手也给周烈拿了双黑色拖鞋。
“对于你来说有点小,先凑合。”她说。
周烈垂眸看着那双黑色拖鞋,突然想起他行李箱还在那辆超跑上。
他无奈勾唇,脱掉鞋子换上。
温绪没走开,就站在玄关处直勾勾看他。
周烈抬眸,瞧着她,笑问,“干嘛这么看着我,脸上有东西?”
温绪摇头。
“那……”
周烈话未能说完,就被温绪突然上前,蹬上他脚,揪着他大衣领,堵住了他嘴。
玄关处刚亮起的灯“啪”的一声灭了。
片刻之后。
昏暗的客厅里,两道人影相拥着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严丝密缝地继续拥吻。
没一分钟,男人克制又沉哑的嗓音在昏暗的客厅响起,“宝宝,你求求我。”
第74章 《沙龙》要我叫什么
凝住今日怎样好
——《沙龙》Eason
雪还在下,鹅毛般地纷扬着。
周烈轻而易举地将温绪抱起,去了卧室。
卧室里没有亮灯,只有薄弱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朦胧能看见人影。
周烈欺身上来,温热的手指轻拂过温绪的脸,缱绻温柔地来回抚摸了会儿,他低声说,“宝宝,再叫一次我名字。”
温绪抬头凭着感觉去碰了下他唇,听话乖乖唤了他名字,“周烈。”
“再叫。”周烈又要求。
这次,温绪闭了嘴。
她在方才在沙发上到底还是求周烈了,没想到进房间还要继续叫他名字。
于是,她不乐意地别过了头,声音温软地嘟囔说他在占她便宜,在外头明明都叫了很多次,现在为什么还要叫。
闻言,周烈愉悦笑一声。
支着身子瞧了她半晌,他终是伸手去掰回她脸,垂首轻啄了下她有点湿润的唇。
他笑,“你叫的好听,我喜欢你叫。”
温绪脸颊温热。
这句话她莫名觉得有两种意思。
自知不是能说得过周烈的对手,温绪索性双手撑上周烈的肩,吻了上去。
与其说她吻上去,倒不如说她吻着推上去。她将周烈推坐了起来,拿了主导权,骑上了他的腰。
周烈没一点防备地往后去,幸好手快撑住床,使得身子没完全躺下去。
他抬手虚扶上温绪的腰,看她笑问,“宝宝,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绪借着月光看清他轮廓,一副女王姿态居高临下俯视他,“这次换你叫。”
周烈沉沉地笑,很快,他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咬了下,随后把唇贴在她耳边,声音很低的说,“要我叫什么?”
-
这场自港岛告别,在北城重逢后的第一场欢、愉,除了享受,还是享受。
这是停下来后,温绪的第一感受。
周烈还是那么钟意那颗朱砂痣。
说实话,之前她还不能理解。
但现在,她好像也能理解了。大概那种感觉就像她钟意他的肌肉,钟意抚上一寸寸游走的触感,钟意严丝合缝时抓着他那寸头。
周烈收拾好,先起了身。
温绪还没完全缓过来,灯就亮了。吓得她忙扯过被子盖上,忍不住出声说,“就不能等会再开吗,我还没收拾呢!”
周烈难得见她这样,憋不住笑,逗弄的语气回,“又不是没见过,你怕什么。”
温绪懒得跟他辩这个问题。
他怎么会懂啊,女孩子有时候还是要矜持注意点的好吧,反正,她接受不了开着灯。
周烈拿过床上的裤子,轻咳了声,就问她,“要不要抱你去浴室?"”
温绪摆摆手,说不要。
周烈便不说什么,转身出了卧室。
温绪侧着头看他身影不见,就不管不顾地呈大字型摊开身体躺着,细细回味着落地窗前的那一幕。
中途那次,周烈一只手扣着她腰,一只手去蒙住了她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着感官去享受那一次次的快乐。
她不得不承认,周烈是真的会。
他不仅花样多,连唤她的称呼也多。
逗弄她时,会叫她“温律”,要么是“温小绪”,抱着她亲时,是会叫“宝宝”,要么是“bb”。可今晚,她还多了一个“小姑娘”,他甚至还顽劣地叫她唤他“叔叔”。
不唤那就吊着。
坏得很。
当时,她问周烈,为什么是叔叔,周烈笑说她怕不是忘了深夜在"等风"民宿前台的对话了。他说她的心思跟小姑娘一样,一眼就能让人猜中,包括她当时三番几次的缺这个那个东西。
于是,“小姑娘”就这么来了。
“叔叔”她也就那么叫了。
-
客厅里。
周烈抽了半支烟,就找瓶子加了水把烟扔进去灭了,随即倾身,拿过搭在沙发把手上的大衣,从里面摸出一盒糖果。
是戒烟糖。
温绪给他买的戒烟糖。
也是他剩的最后一盒戒烟糖。
周烈打开盒子,从里面捏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是薄荷味的。
近段时间,他抽烟的次数少了很多。
但今天,因为那场久别重逢的“扑嘢”,他有点受不了。那久违的温热感,令他沉沦,还意犹未尽。
那颗糖在他嘴里被咬碎时,温绪穿着灰色的棉睡袍从浴室里出来。
她乌黑的长卷发有些湿的散在肩头,细长的脖颈处有点点滴滴的红痕,和些许未擦干的水珠。
那红痕,一看就知道刚经历了什么。
周烈听到脚步声,回头。
“这么快?”他问。
温绪走到客厅的沙发处 ,姿态懒散地叉着腰,幽幽地盯着他看,一声不吭。
周烈弯唇,“又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音一落,嘴里的糖又碎了一点。
温绪没有马上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