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砚挑了下眉,捏了捏许了雾的痒肉,说:“偷看我东西?”
“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说着,许了雾用脸颊蹭了蹭林时砚的颈窝,轻声道:“林时砚,我很满意你的安排,特别满意。”
当然,除了满意你的安排以外,我最满意的还是嫁给你这件事。
因为对方是你,所以无论我的婚礼是怎样的,我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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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林时砚与许了雾即将成婚的事不胫而走。
楚淮舟这次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提前知道消息,他特意去找了趟林时砚,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可对于这次婚礼林时砚筹备已久,所有细节他都想到了,根本就用不着旁人插手。
楚淮舟见状,也没强求,只是告诉林时砚有需要他的地方吱声,便离开了他的公司。
时间因为已定的事而变得飞快。
从三月中旬开始,许了雾不再去公司,开始全身心的准备婚礼。
而林时砚也推掉了绝大多数的工作,陪着许了雾精心每一个细节。
就这样,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三月二十二号这天。
而这天的他们也和所有的情侣都不一样,他们没安排接亲,也没安排堵门,把那些看似常规化的流程,都改成了登记。
按理来说新人登记必须去婚姻登记机关,但林时砚怕许了雾折腾,动用了些手段,将婚姻登记安排在了家里。
所以那天,许了雾是穿着由林时砚亲自参与设计的婚纱,在他们家里完成登记的。
填写资料,宣誓,签字。
一套流程下来,许了雾神情自若,嘴角始终噙着浅笑,林时砚倒是肃然冷硬,连手心都布满了黏腻的汗。
咔咔。
两个钢戳盖好后,工作人员将新鲜出炉的结婚证递到二人面前,笑着说:“恭喜你们,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许了雾浅笑,刚想接过结婚证,却被林时砚抢先一步,一把攥在手里。
许了雾一脸茫然的看向林时砚。
只见林时砚深深地看了眼结婚证,起身,将结婚证锁进保险箱里,说:“乖,结婚证我替你收好。”
工作人员瞠目结舌,一时间想不出还有哪对儿新人结婚连结婚证都不让新娘看。
可新娘倒是反应平平,只是笑着点点头,很是乖巧的说:“辛苦林先生啦。”
“不辛苦。”林时砚忍俊不禁,僵硬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登记时间与林时砚设想的时间一样,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林时砚看了下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捏了捏许了雾的下巴,说:“走,带你去结婚。”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许了雾却听得鼻尖发酸,眼睛倏地一下就红了。
她点点头,将手交到林时砚的手中,一如十四年前他将自己交给她一样,柔声道:“好,我们去结婚。”
婚礼现场林时砚安排在了上京郊外的一处古堡里。
他没有父母,便省去了敬茶改口的环节。
许了雾也没有父母,他便让她挽着他的胳膊,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提前布置好的圆台。
婚礼那天来了许多人。
从高中同学到大学同学再到公司里的人,林时砚几乎将他能想到的人都请来了。
许了雾曾问过他为什么要邀请那么多人,他停下写请柬的手,抬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娶到了我心尖儿上的姑娘。”
一步,两步……
这条铺满花瓣的路,只有走在上面的人才知道究竟有多漫长又有多艰辛。
楚淮舟坐在观礼席上,望着眼前的新人打趣道:“人家结婚都是接亲,拦门,最后由新娘的父亲将新娘交到新郎手上,林时砚这小子倒是会搞特殊。”
乔南一闻言,笑着说:“可我觉得他们就该是这样的,小仙女是林大佬养大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林大佬更有资格陪她走完这段路,他们不需要接亲,也不需要拦门,因为他们生来就注定只有彼此。”
也对,来时的路他们都只有彼此,旁人又有什么资格陪他们走完这段路呢?
楚淮舟不再多言,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林时砚与许了雾身上。
这场婚礼没有证婚人,没有主持,自然也就没有神父。
林时砚只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掀开挡住许了雾脸的头纱,嗓音磁沉的说道:“许了雾,和我一起有个家吧。”
许了雾弯唇对他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这些年来与林时砚之间的点点滴滴。
“你是谁?”
“我是了雾,走吧林时砚,我们一起回家。”
……
“不怕哦,不怕……”
“了了……我好疼……救救我……”
……
“林时砚,带我回家。”
“好,我们回家。”
……
许了雾望着林时砚,只觉得那些和他一起走过的岁月恍如昨日。
她泪眼朦胧,最后只是声音哽咽的说了句:“林时砚,我给你一个家。”
第175章 番外
2025年的初秋,许了雾怀上了她与林时砚的第一个宝宝。
那时天气炎热,许了雾食欲不振,整日昏昏欲睡。
林时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反复调整菜谱却依旧不能让许了雾多吃一点后,他眉头一拧,直接把周腾叫了过来,让周腾给许了雾做个检查。
周腾一个炙手可热的内科专家,愣是在这几年里被林时砚培养成了妇女之友。
他看在每年八位数工资的份上,顶着烈日来到林时砚家,生不如死的说:“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林时砚才不管周腾的死活呢,他只在乎他的宝贝。
他冷眼觑了眼周腾,淡漠的说:“生病还要分时间?了了这几天胃口不好,精神状态也一般,你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看看看!
我是人肉扫描仪吗?说看就能看出来的?
周腾咬牙,吐槽的话几欲出口,最后都不得不碍于林时砚的淫威,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踱步向卧室,在林时砚看不到的地方闷哼了一声,却又在看到许了雾脸色确实不好时心口一紧,忙不迭的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除了食欲不振和精神状态不好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在这么热的夏天把周腾叫来,许了雾也觉得不好意思。
“没有了。”许了雾摇摇头,乖巧又温顺的说:“抱歉啊周医生,外面这么热还要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周腾张了张嘴,还不等开口,就听林时砚说:“你不用对他道歉,林家一年给他八位数的工资,不是为了让他在医院里吹空调的。”
靠靠靠!
林时砚这个狗东西,到底是凭什么娶到许了雾这么乖又这么好的姑娘的啊?
老天无眼啊!
周腾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林时砚八百个来回。
“嗐,这有啥的,外面热是热点,但家里不是有空调吗。”周腾说着,用来时带的听诊器听了听许了雾的呼吸道,见没问题,又给她测了耳温。
“没事儿啊这也。”周腾拧眉,问许了雾:“你以前夏天也这样?又困又不爱吃饭?”
许了雾没做声,倒是林时砚率先答道:“她会苦夏,但不会苦这么久,也不会食欲差成这样,整天都昏昏欲睡的样子。”
没发烧没感冒,但还食欲不振精神萎靡?
这?
这……
这!!!
周腾心中有了答案,却还是故弄玄虚的摸了摸下巴,一脸为难的模样。
林时砚见状,眉头皱得更深,急不可耐的说:“说话,了了她到底怎么了?”
“急什么,我这不正在诊断呢吗?”周腾白了林时砚一眼,还想再装一会儿,却在林时砚阴鸷的目光中再次屈于淫威,悻悻的说道:“行行行,我不闹了还不成?小了雾,你上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
“上次……”面对与自己有关的问题时许了雾从不是个细心的人。
她想了片刻,没想出答案,抬眸望向林时砚,却见林时砚怔愣的呆在原地,连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林时砚?”许了雾轻唤他的名字。
林时砚如梦初醒,揪起周腾的衣领就把他扔了出去,还不忘嫌弃的说:“一身汗臭味,出去!”
汗臭味?
老子香水五位数买的好伐?
林时砚,你这个狗人!!!
被扔出房间的周腾恨不得冲回去咬林时砚一口才好。
但想着这个也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男人终于在婚后第三年迎来了又一件喜事,便懒得与他计较,吹着口哨离开了林家。
周腾走后林时砚打了个电话。
约莫十分钟后,门铃再一次响起。
林时砚离开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一个口袋,对许了雾说:“去测测。”
许了雾何其聪明,在林时砚说完这话后就已经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难得的露出一丝呆傻的表情,一瞬不瞬的望着林时砚,说:“林时砚,我……”
林时砚第一次等不及听许了雾说完话。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红唇,与她额头相抵,声音沙哑的说:“乖,快去测测。”
结局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
在许了雾还未来得及满二十五岁这年,她迎来了与林时砚的第一个孩子。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恰好是林时砚一个月前酒醉那次有的。
只有那么一次,他等不及带安全措施,便与许了雾有了这个孩子。
按照林时砚的计划,他是想等许了雾二十六岁以后再要孩子的,可既然他来了,便是与他们有缘,他不可能不要,当然,许了雾也不会允许他不要,毕竟自三年前,她就已经在期待他的到来,可以让她与林时砚的家,更像一个家。
八月份怀上的孩子,预产期定在了六月。
这个生于春天的男人以及冬天的女人,终于在夏天,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宝宝,林多喜。
林多喜是一个精致的女孩,有着和许了雾一样的眉眼,刚一出生就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她很乖巧,分娩时几乎没让许了雾遭罪,出生后更是很少哭,刚到百天就可以睡完整的觉,让来帮忙的阿姨都数次感叹,这孩子真是来报恩的,一点都舍不得折腾她的妈妈。
有了这几件事后,林时砚对林多喜的喜爱到达了一个新的巅峰。
他大手一挥,在林多喜百天宴这天举行了一场奢靡至极的宴会,又以她的名义捐了一个亿的善款,盖了十所希望小学以及五处规模宏大的寺庙。
旁人见状,笑着打趣许了雾:“你家老公喜欢你女儿喜欢成这样,你不吃醋啊?”
许了雾摇摇头,只是笑着说了句:“能多一个人和我一起爱他,我很开心。”
年少时的许诺,终于在她二十六岁这年得偿所愿。
一个有林时砚和林多喜的家,她很满足,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