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还没睡。”
“那正好,马上十二点了,出来放烟花。”
时俞先下了地,拿过一旁的大衣裹在了她身上,怕她冻到,又将围巾给她缠好。
整理好之后,才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时青云已经去了前院。
一出门,温宴初被冻的一激灵。
索性时俞走她前面替她挡着风。
临近12点,放烟花的渐渐多了起来。
一簇接着一簇的烟花在天空绚烂绽放。
时俞将口袋里的暖手宝塞进她手中,走到时青云身边,一起鼓捣着地上的烟花。
温宴初半张脸埋在围巾下面,手上被电暖宝暖的热乎乎的,她一时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以前,过年时,她总会趴在窗台上,看着城市上空的烟花,想象着别人家团圆的样子。
而现在……
温宴初视线落在半蹲在地上点燃烟花的男人身上。
时俞缓缓起身,身后腾空而起的烟花自动成了他的背景板。
一簇接着一簇橙红色的火花在她瞳孔应接不暇的倒映着。
不知何时时青云已经离开。
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个。
时俞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站在烟火面前,对着她伸手。
“初初过来。”
温宴初走上前,时俞拽着她的手,从身后拥着她。
怕她冷,他打开大衣,将人裹进怀里。
烟花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十二点钟声敲响。
时俞覆在她耳侧,轻声呢喃。
“希望我的初初,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第149章 初初,给你建座安全屋
温宴初只觉得耳根子很热,半张脸埋在围巾下面,就露着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
时俞将手探进大衣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初初?”
温宴初感觉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松开了,疑惑的回头看他。
又将脸颊露了出来,问他,“时俞,怎么.....”
时俞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黑眸倒影出了她的轮廓。
她的视线缓缓落下,看着他手上的文件,疑惑,“这是什么?”
时俞垂眸,径自翻开文件,白雾从口中喝出。
“新年礼物。”
微长的睫毛垂下,她的声音有些闷,“时俞,你还准备了新年礼物?”
她都没有给时俞准备。
更何况之前他就送给她了一对小ai。
时俞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将她拉近了一些,在她视线下,微微扬起脖颈,喉结更加凸出。
“我想着,万一......老婆带我去九万九的酒店了呢。”
“.......”
温宴初转身就要走。
时俞笑着拉住了她,“好了初初,不闹了。”
温宴初垂着头,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时俞。”
看着心情突然落寞的小姑娘,时俞慌了。
“初初我开玩笑的。”
温宴初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偏过头声音有些发闷,“我.....没有准备礼物。”
时俞又是送她小ai的摆件,又是送她新年礼物。
自从两个人结婚之后,时俞总是会以各种形式哄她开心。
她这个妻子......好像做的不是很称职。
时俞浅笑,“初初,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温宴初迷茫的抬起头。
时俞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小酒窝,对上小姑娘泛红的双眼。
“你。”
时俞将人搂入怀中,耳鬓厮磨。
“如果初初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稍微离开了一些。
“那初初给我一个吻好不好?”
温宴初踮着脚,主动将自己的红唇送上。
怕她踮脚太累,时俞适时弯下腰身,让她踩回地面。
缠绵的一吻结束后。
时俞领着她回了房间。
小姑娘被他摁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起身取了根签字笔,又将文件翻到了签字的页面。
温宴初拧着眉看他,“时俞,这是什么啊?”
“房产。”
时俞见她疑惑,身子矮了下去,半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声音平缓道。
“初初,这算是我.....为我自己上的一份保险。”
“嗯?”
时俞垂着眼,片刻后重新和她对视,“生活中我们难免有摩擦,我怕哪一次没把你哄好,让你受了委屈。”
“所以,给你建一座安全屋。”
温宴初瞳孔地震。
虽然秦女士没有跟他们说,他也清楚,秦女士跟初初家里见过面。
若是哪一天,小姑娘真的在他这里受了气,回不来娘家,也不可能去找江家,最起码他知道小姑娘在什么地方。
时俞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很轻,“房子不是很大,是个loft,已经装修好了。”
周围的环境他都有调查过,交通便利,最重要的小区安保措施很好。
温宴初没说话,拿起笔签下了名。
时俞将她签好字,将合同拿到了一旁,小姑娘将手伸到了他面前。
眨了眨眼睛,问他,“时俞,钥匙呢。”
他看了一眼,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温宴初:?
时俞强压着嘴角,“你想回去跟我说一声,我换个地方继续哄你。”
温宴初被气笑,趴在他肩膀上,抬手拍着他的后背。
语气娇嗔,“时俞!”
时俞侧头,唇瓣贴在她耳廓处,“密码是0521。”
他扬着眉,“改不改密码就看初初的意思了。”
抱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紧了,指腹间用力到变了白。
她埋首在时俞的肩侧,问他,“时俞.....你对这个数字是不是很执着?”
时俞搂着她,应了一声,“我在跟你告白。”
一次又一次的告白。
温宴初嘴角漾出笑意。
都说理工男很无趣,但是她觉得时俞真的好浪漫。
时俞将她扶正坐好,又拿出了第二份文件,同样没让她看内容,翻到了最后签字的页面。
温宴初眨了眨眼睛,“这是?”
时俞找了个借口,“车子。”
温宴初拧着眉,又是房子又是车子。
莫名的有一种分割财产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撇了撇嘴,情绪低落,“时俞,你干嘛给我这些?”
时俞抬手覆在她脸颊上,指腹来回轻抚,跟她解释,“若不是趁着新年礼物给你,平日里你也许不会收啊。”
温宴初低下头。
狡猾的男人!
时俞见她没动作,补充道,“新年礼物,不可以不收。”
温宴初被他磨的没办法,只能拿起签字笔,再次在文件上签上名字。
这一次时俞没在往外拿东西,径自起身将文件收了起来。
温宴初坐在红木椅上,看着在房间里收拾的男人,视线微微恍惚。
最后她趁着时俞去浴室洗东西的时候,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条领带。
时俞手上拿着纸巾,擦拭手指的同时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的已经关了顶灯,只亮着一盏宫廷式的台灯,光线并不是很亮。
温宴初穿着白色真丝睡衣,乖巧的跪坐在床垫上,看见时俞走出来的那一刻,将背着的手伸了出来。
只见粉红色的掌心中,搭着一条黑色的领带。
想到上一次醒来时,时俞被绑在床头的画面,她脸颊有些烧。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紧张道,“时俞,你教我怎么打蝴蝶结。”
从时俞这个角度看,小姑娘诱人的厉害。
他垂眸,嘴角溢出笑,“初初在做什么?”
“?”
她难道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温宴初有些受挫,眨了眨眼睛,起身下地,干脆走到时俞面前,将领带举在他眼前示意。
“我想学打蝴蝶结啊?”
时俞应了一声,扔掉手中的纸后,长指从她手心勾走领带。
整个过程,温宴初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骨节分明的长指。
就在刚刚不久前。
这两根手指......
“初初?”时俞见她两眼发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索性伸到了她眼前,轻轻晃了两下。
“还要学吗?”
第150章 温小姐,我心悦你已久
温宴初强行拉回思绪,乖巧的点了点头,“要.....”
“要学的。”
时俞牵着她的手腕走到了大床旁,他将小姑娘摁坐在了床上,拿起手中的领带举在她跟前。
像是变戏法一样,手指捏着两头领带,视线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小姑娘。
屋内的光线并不是很亮,橙黄色的光线投射在墙壁上,映出一片光晕。
时俞垂眸,“那初初看好了。”
温宴初半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捏着两头的领带,动作缓慢的在中间打了个蝴蝶结。
片刻后,他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抓着她的手腕伸在半空,将蝴蝶结的两个圈穿在了手腕上。
整个过程,温宴初的心脏砰砰直跳。
是不是......玩的太过了....
温宴初的羞耻之心重新让她抬起了头,对上时俞深邃的黑眸。
“那个时俞....”
时俞嘴角勾着坏笑,一眼看出来她想跑,同时拽着两头的领带,彻底将小姑娘的手腕绑住了。
他垂着眸,声音很轻,“绑住了。”
“.......”
他弯腰下腰身,故意凑近了一些,“把初初绑在哪里合适?”
“时俞!”
温宴初的声音很轻,带着撒娇的意味。
时俞将人扑倒在了床上,将她的两只手轻轻松松的举过头顶。
恶趣味一时涌起。
他埋在她肩窝处,喃喃道,“初初,要不要玩游戏?”
温宴初心里一惊,顿时恼羞成怒。
“你.....”
“小叔.....”
“不玩不玩不玩!”
时俞强忍着笑意,“初初,小点声,别把他们吵醒了。”
“!!!”
啊啊啊!
时俞搂着她的细腰,低头轻啄着她的红唇。
他亲够了,就将人松了绑。
温宴初掀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这回连后脑勺都没有露。
时俞坐在床沿手上拿着一条领带,声音格外的委屈,“初初,你拿领带.....不是这个意思吗?”
谁是这个意思了!
她是有一点,但没有要玩游戏啊!
温宴初干脆当了缩头乌龟,连个声音都不回。
时俞下床放好领带,回来时熄了灯。
过了会儿,时俞掀开被子,将睡着的小姑娘抱了出来。
温宴初在他胳膊上蹭了两下,小手揽着他的腰身,轻声呢喃。
他俯身凑近了一些。
“时俞新年快乐,祝你朝朝暮暮皆如愿,年年岁岁人依旧”
时俞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诱哄道,“老婆亲我一下好不好?”
温宴初强行睁开眼睛,仰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身子往下滑了一些,将人拥的更紧了。
嗯,果然如愿了。
直到小姑娘彻底睡熟,时俞重新掀开被子下地,关了她凌晨四点半的闹钟,蹑手蹑脚的去了客厅。
他坐在红木椅上,视线随着拇指滑动一行行的找着。
小姑娘临出发前特意嘱咐他戴上一件旗袍,可是她不会弄发髻。
最后他选中了一款,点了进去。
时俞看了两遍,正准备看第三遍时,进来的电话打断了视频。
——何暮来电。
电话一接通,那头何暮被冻出来的颤音传了过来。
“时俞,你睡了没,我睡不着啊!”
时俞垂眸,“准备睡了。”
何暮只穿着一件毛衣,站在凌晨三点的大街上,嘴巴都冻的不利索。
“我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时俞手肘搁在腿上,单手托腮,“什么事。”
何暮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啊.....”
年三十,他还是去了一趟寺庙,打算烧烧香拜拜佛,就在他将点燃的香插入香炉中时,原本点燃的香灭了。
索性他又用打火机重新点燃,然而他跪拜完再一抬头,香火又断了。
来来回回点了两三次,最后他走的时候香是点燃的,就是不知道灭没灭。
何暮冻的原地直跳脚,“所以,我还是担心,你说这些年我们经历的事情还少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在空中点了点。
“就说上次,你回去的那趟飞机....”
“好了我知道了。”时俞截住了他的话。
何暮一愣,抬手推了推眼镜,“时俞....”
“这么多年没回家了,好好在家过年。”时俞说完,先一步挂了电话。
何暮在院子里矗立了一会儿。
挺胸有成竹啊~
何暮抖了抖身上的雪,两臂交叉把手缩在了腋下。
不能把手气给冻没了,打麻将去了。
翌日清晨。
温宴初是被时俞哄起来的。
她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时俞,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趴在床上去够手机。
两秒后,她一脸死灰状。
谁把她闹钟给关了!
她还想起来照着视频盘头发!
很复杂的!
时俞看着垂着头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小姑娘,臂弯里挂着她的旗袍。
“初初,过来,帮你穿衣服。”
温宴初憋着嘴,兴致不高,正在想着补救办法。
就连身上睡衣被人脱了都不知道,她在反应过来时,时俞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肩上。
她惊呼出声,“时俞!”
他克制的压住身体的燥热,哑声哄着,“别担心,我帮你盘头发。”
她眨了眨眼睛,“时俞.....你会?”
“不会。”时俞停顿了片刻,垂着眼补充道,“但是我有学。”
温宴初被他带到了梳妆台前,她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镜子里,时俞站在她身后,替她盘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