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之后,他下车偷偷溜出去打车回去。
元国耀被司机找到,听到他说的话,也没多想,觉得孩子是担心自己。
“丁宏了。”他问。
“应该在车里。”司机说。
“嗯,回去吧。”元国耀点头。
两人回车库没看到孩子,元国耀骂了几句不省心,也就没去理会。
他现在事情一箩筐,心里烦得很,没心情关那小孩的死活。
夜已经很晚了,他坐在后排还不停打电话问有没有找到人。
结果这时候车出了问题。
司机想踩刹车却发现根本没用。
嘭——
车与拐弯的货车相撞,发出巨响,汽车被撞飞出去。
丁宏回到元家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本来他是个孩子就不会太引人注意,而且他还不是这家的主人。
元时渊也在拜托自己朋友帮忙调查,看到他回来没多问,只以为小孩跑出去玩了。
温月在他身边不停安慰。
“你去哪呢?”倒是她随口问了一句。
看到那打量的眼神,丁宏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种被看穿的既视感。
“我出去玩。”他干巴巴开口。
“是吗?”温月紧盯着他打量,总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我先上去休息了。”丁宏坐不住,赶紧起身。
他上楼拐角处,就听到温月在和元时渊说话。
“这个丁宏怪怪的,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温月猜测。
“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元时渊觉得她无理取闹。
“妈出事可不是没人不在家,他不是在吗?怎么就没听到动静?而且他平时和他奶奶很亲吗?奶奶长奶奶短的叫,结果出事的时候偏偏不在?”温月分析。
“你怎么总跟孩子过不起?之前觉得漓漓针对你,现在又觉得人丁宏心里有鬼?”元时渊按压眉心,“你也说了他和我妈关系好,那么更不可能是他动手了,而且他这么做干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哪有这么多阴谋诡计还推人,你不要总是阴谋论,有这功夫去医院好好敬敬孝心。”元时渊反驳。
温月哑言。
然而这番话落在丁宏耳中,又让他如临大敌。
元国耀那边出的车祸,但因为路段原因一时间没被人发现。
元时渊接了个电话人立马出去了。
家里剩下温月和丁宏。
温月吃完饭回房间休息,丁宏趁机进了丁蓝的房间,之后他开始寻找值钱的东西。
下半夜的时候,别墅接到电话说元国耀出车祸了。
温月肯定要去一趟。
丁宏趁这个时间,把自己偷的东西放进她的首饰盒,之后下楼装出一副紧张模样。
他们到的时候,元时渊已经到了。
他脸上是慌张和害怕,一直等急救室门打开,医生摇头出来,元时渊崩溃的抱头大哭。
不过短短一天,他先后遭到了父母出事的打击,这让一直被家里护着的大少爷难以接受。
温月错愕惊诧,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元时渊,安慰着他。
丁宏在旁边抽泣,默默流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大少爷!”这时候,丁蓝的护工急冲冲跑过来,“夫人…夫人没了呼吸。”
听到这话,元时渊直接混死过去。
温月吓了一跳,“快点来人!医生医生!”
元时渊很快也到了急救室。
元家两位老人前后出事,元时渊这个主心骨也倒下了,所以剩下的事情他们都询问温月的意见。
“妈怎么就停止了呼吸?”温月问护工。
“这个需要进一步调查,我已经报警了。”护工说。
温月点点头。
车祸那边警方也很快过来询问问题。
除了死去的司机和元国耀,根本没人知道丁宏也上过那辆车,所以调查也只是走流程,这件事很快判定为意外。
温月也没有多想,于是同意了。
至于丁蓝那件事,她隐约觉得有蹊跷,想着温月看着一旁六神无主的丁宏,“丁宏,你今天来医院了吗?”
“我今天在这里呆了很久,因为担心奶奶,很晚才走的。”丁宏说。
“这个我知道。”护工点头。
“哦。”温月虽然怀疑他,但并没有肯定他杀人的想法。
倒是丁宏却觉得她心里怀疑自己。
元时渊醒来,再三确定他一夜失去父母这件事。
他抹了把脸,强行镇定起来处理后事。
车祸真查不出端倪,所以他也没追着不放,而丁蓝的事情,元时渊努力问护工问护士,然而依旧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他只能先回去,结果回房间意外发现了温月首饰盒里他母亲的镯子。
这是传给未来儿媳妇的,然而丁蓝对前后两个儿媳妇都不认可,所以都没给。
然而现在镯子却出现在这里,元时渊心里一冷。
温月这是想干什么?
他把东西收拾好,不动神色的观察妻子。
然而越看越觉得可疑。
温月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她悲伤的也很表面,甚至眉眼带着笑。
自己死了父母,她很高兴。
那么是不是…
当天他没有睡在卧室,而是在客房休息。
第二天看到精心打扮的妻子,元时渊如鲠在喉。
他今天并没有上班,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吃完早饭后,他回书房找人去调查妻子。
从书房出来,他就看到丁宏一脸犹犹豫豫,“怎么了?”
“我…我有话想说。”丁宏似乎很纠结,但最后还是开口,“我昨天听到她去了爷爷奶奶的房间,而且还和不知道谁打了电话,说什么计划…什么元家都是我的…”
“你确定你听到了?”元时渊质问。
“我只是路过听了两句,可能听错了。”丁宏表示不确定。
然而他的不肯定却让元时渊多信了几分。
季宴辞一直关注元家,他只是想让元家乱,鸡犬不宁,没想到丁宏这么狠。
他都惊讶了这人的行动力。
得知元时渊在调查妻子,季宴辞把王帆和她的关系还有之前他策划的那件绑架案资料全部递出去。
接下来,他就可以躺平看戏了。
元时渊拿到这些证据,脸色格外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狠心的绑架自己的儿子,那么这次是不是也不是她?
当下午温月回来,就看到一桌子证据。
看到这些她人都傻了。
本以为以后元家她可以当家做主,结果…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元时渊质问,“温月我只以为你有点愚蠢,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看到那证据,温月摇头,“我不知道,王帆怎么可能是我哥,不…这不是…”
然而说到这里,她声音逐渐变小,因为她想起了之前打电话时母亲的异样。
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帮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亲戚,因为他是蒋梅的亲儿子,所以母亲不会不管他。
“我们离婚吧!”看她对于绑架案提都不提,显然是坐实了,元时渊心里一寒,下了最后通牒,“还有,我会报警。”
温月坐在地上,她人还没缓过神。
她所追求的荣华富贵,到头来都成了空。
丁宏坐在一旁,心里偷笑。
元时渊办事非常果断,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家丑,报警离婚一气呵成。
蒋梅三人买凶绑架虽然未遂但是有证据,而且元时渊觉得他妈妈出事也和温月有关,所以铁了心让母子三人进去。
温家和元家相比根本不够看。
所以不过一天时间,之前被人羡慕的温月成了阶下囚。
解决完温家之后,元时渊报警说了元星晔两人被绑架的事情。
丁宏看着空荡荡的元家,觉得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他被警察和医生带走了。
“这么小的年龄,竟然会想到那么恶毒的杀人办法,这是天生的恶魔啊。”
佣人听到警察带走他的原因后,都在唏嘘。
元漓二人被周仰带人找到了,他们像是逃难一样受了一些苦头,到了警局正好和丁宏元时渊遇上。
元时渊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忍不住又红了眼睛,他如今只剩下两个亲人了。
想着,他看着丁宏,真是想不到这个小孩才七八岁竟然为了所谓奶奶的关心,又是买凶又是推人。
丁宏年龄不够接受法律责任,但是他被判定天生反社会人格,而且他所作所为也证明了这点,所以他被关在特别环境接受整改。
元漓牵着弟弟做完笔录出来,听到元时渊所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震惊。
她和星晔才被绑架多久,元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元漓拍拍元时渊的胳膊陷入了沉默,元星晔得知爷爷奶奶去世,也没之前的愤恨,反而是不知所措。
接下来一段时间,元家就在处理丧事。
然而元家真正的主心骨元国耀倒了,元家也开始正式迈入滑坡。
元时渊根本不是管理公司的料,以前都是靠着元国耀。
而这位商人的作风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现在他尸骨未寒,元家集团各大股东就开始了各种动作。
元时渊被赶鸭子上架,然而他根本不能掌控大局。
最后他被迫交出主权。
元氏集团从此易主,元家只是股东之一,每年拿固定分红,再也没之前一言堂的威风。
这时候元漓的股份就起了很大作用,因为是定死的十八岁才能转交给别人,即使是股东方也没办法,所以她反而成了众股东中剩下的大股东。
元时渊再也没了从前的潇洒,他开始学着管理公司肩负起维持元家辉煌的重担。
然而这对游戏人间的公子哥来说太难了,所以他做了一件非常没责任心的事。
他从元氏辞职,带了一笔钱离开了京都离开这个国家,逃避责任逃避元家逃避失败的自己。
元漓知道这件事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文助理来家里说了这事她才知道。
对于父亲的逃避,她无话可说。
“文助理我要聘请你。”他在这种情况下,能认真把事情说给自己听,说明这个人很不错,所以元漓毫不吝啬。
她不管是年龄还是未来学习,都和公司挨不到边,所以元漓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元小姐,那我们谈谈。”
之后两人在书房谈了一上午,文助理对于这位新老板很是满意。
她虽然年龄小,但相比较逃避的元时渊,已经很有担当了。
元氏那边有人代理管理,元漓稍微松了口气。
之后就是别墅的休整。
如今剩下姐弟两个人,那么别墅的佣人并不需要这么多,还有一些装修方式,元漓都打算整改一下。
元星晔自从和元漓一起被绑架后,他对于这个姐姐可以说言听计从,所以对于整改装修没任何的意见。
“星晔,以后的元家由我们两个人撑起。”元漓看着焕然一新的别墅,对弟弟说。
“姐,我会快点长大保护你。”元星晔也比之前成熟了许多,小脸认真的保证,没之前的贫嘴。
元漓欣慰的摸摸他的头,“星晔长大了。”
元星晔得意的扬起下巴,“那是。”
“快点写作业去吧。”元漓拍他脑袋。
“啊。”元星晔立马变得生无可恋。
他一边哀嚎一边去补作业,心里嘀咕着,作业为什么总写不完,要不要养只狗把作业撕了。
刚刚有这个想法,元星晔就吃了姐姐的板栗,之后都老老实实不敢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第21章
周一。
元家发生那些事后, 姐弟头一次来学校,不可避免的他们遭受了众人围观。
老师和同学都很同情他们,毕竟短短一段时间失去了这么多的亲人, 而他们的父亲竟然跑了。
不过倒没人当面说什么。
丁宏因为个人原因离开学校, 他的位子暂时空下来。
季宴辞主动找老师说要换位子, 因为他成绩不错所以老师同意了。
元星晔对于他坐在自己后面很是不高兴。
三人是朋友全班都知道, 他们下课经常一起去玩,学习一起讨论。
当然两个男孩互相看不顺眼。
元漓扶额,想不明白二人为何总是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