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摘掉满是水滴的眼镜,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出声。
“程挽月。”
“嗯?”
“你是真的想,还是在气头上故意折腾我?”
“你自己琢磨两分钟吧,”她抬起手,漫不经心地解开他最后一颗扣子。
白衬衫湿了之后有些透明,她都能看到被她掐过的奶尖颜色比另一边红,“五分钟也行,反正我没你那么难受。”
对卿杭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他要确定她是愿意的。
“那你消气了么?”
“没有。”
因为那个平安符,她不会气太久。他没有家人,那些亲戚也在他父母病重时不想借钱给他而刻意疏远早就不联系了,他不信佛,平安符不是给他自己求的,就只可能是她。
程挽月双手背在身后,小声说,“除非你把我亲舒服了。”
卿杭低眸调好水温,脱掉衬衫丢在地上的同时一只手托起她的脸,他们每次亲吻都像是在对方嘴里抢夺糖果,谁都不肯认输。
他握住她的手腕抬高,举过头顶,利落地掀起那件睡裙脱掉。
水滴顺着项链流进那条沟壑,又从缝隙里滑下去,刚刚在厨房被他吻过的痕迹还在,点点红色透出皮肤,像初开的桃花,程挽月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那天早上,卿杭高烧,头疼得厉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迷迷糊糊地把她脱光了,被她踹开之后顺手握住她的脚踝,会在她大腿内侧留下了一个吻痕,也是因为他曾经在那个位置咬过一个浅浅的牙印。
后来她有半个月都不能穿短裙,生他了很久的气。
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不穿校服,站在一起,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但他的目光还是能在人群里准确地找到她。
泛黄的树叶被风吹落,她在跟朋友们说笑,偶尔远远看过来,娇娇地瞪他一眼就不看他了。
除了他和她,没有人知道,在她穿着的那条牛仔裤里面,一个隐秘的位置藏着他留下的痕迹。
“舒服了么?还喜欢我亲你哪里?”他声音沙哑地贴在她耳边。
逐渐浓烈的情潮在封闭的空间里发酵,喘息声越来越重,稀缺的氧气也在消耗体力,程挽月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好滑呀……卿杭……我站不住了,”她挂在他身上,即使被他搂着,身体也在慢慢往下滑。
卿杭抱起她,出去之前只捡起了那两个套子。
他甚至都没有那毛巾擦擦两人身上的水渍,反脚踢上房门,把她放到床上,解开皮带,西装裤落地后就覆了上去。
一条腿被推高压在胸口,程挽月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卿杭那张染上情愫后的脸埋进了她腿间,硬硬的短发扎在皮肤上,她还没有缓过这阵似痛非痛的痒意,他热烈的呼吸就落了下来。
先是脚踝和小腿,然后是大腿根,她的身体在他绵密的轻吻下轻微颤抖,咬住手背才没有叫出声。
她如果没忍住,呻吟声一定很淫靡。
要叫也是他先叫。
她被脱光了,但他身上还有一条黑色的内裤,被撑得佷紧,她一只脚踩上去,勾着脚趾在上面碾了碾,隔着湿透的布料都能感觉到那里的热度。
卿杭闷声喘息,唇齿的力道也加重了,沿着她大开的腿往上,含着那两片软滑的嫩肉吸了一口,她身体瞬间绷紧,拱起又落下,高高的叫声慢慢变得无力,又会在他的鼻梁蹭到阴蒂时难耐地哼哼几声。
她的脚蹬了几下,床单满是凌乱的褶皱。
充血后的肉唇像密度很高的奶油,热热的液体从穴口流出来,她湿得要命,他舌尖趁机往里钻。
电流直达大脑,程挽月头皮都在发麻,她手指穿进他黑色的短发,分不清是想推开他,还是想让他再重一点。
在某一瞬间,她挣扎的幅度变大,声音哑了都还能听出一点哭腔,身体不停地扭动,卿杭按住她乱踢的腿,舌头更深地往里探。
高潮来得太猛太快,她紧绷的身体瘫软在床上,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没有缓过那阵连灵魂都被吸走的快意。
卿杭摸到一个套子,用牙齿咬着边角撕开。
一边轻吻她汗湿的脸颊,一边把套子塞到她手里。
程挽月不是完全陌生,大学的时候有社团举办过类似于“世界艾滋病日”的主题宣传活动,演示怎么用避孕套的那个女生全程满脸通红。
她也不是第一次摸卿杭,血气方刚的少年亲亲摸摸几下就会硬,那时候即使没有做到最后,他也没少借助她的手纾解,但她讨厌他射在她身上,被欺负之后难免会起坏心,好几次都在他射精前用拇指堵住前面的小口,等他收起利爪,浑身皮肤都在泛红,脆弱地求她,一遍两遍,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她才给他欢愉。
“怎么这样?”她神色茫然。
太小了,根本戴不上。
“卿杭,你控制一下,缩一缩。”
这怎么控制?
卿杭脸色不太好,他下床穿衣服,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捧着程挽月的脸狠狠亲了一分钟,给她盖好被子才出去。
他翻到抽屉里的烟盒,拿出一根点燃。
程挽月起初以为他是去冷静了,但这也没有必要去外面冷静,她是舒服了,他还硬着。
她后知后觉,躺了一会儿才想着他可能是去买套了。
卿杭回来的时候一根烟还没抽完,在门口就单手脱掉了T恤,程挽月被他抓着脚踝从空调被里弄出来,对比起厨房和浴室,这个吻显得很潦草,也有些急躁。
他甚至没有再让她磨磨蹭蹭地给他戴套,在她腿根蹭了蹭,一句话没说就顶开穴口往里挤。
程挽月知道会很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
耳边的哭声听起来仿佛是被他欺负狠了,卿杭忍住身体里翻涌叫嚣的欲望,停着没动。
他慢慢亲她,从手指到锁骨,从脖子到脸颊,舔走她的眼泪。
“挽月,别哭了。”
她的眼泪永远都是最有攻击性的利器。
“你不喜欢,我不会继续,”卿杭试图抽出来,但里面吸得紧,动一下都是折磨和考验。
程挽月抬手抱住他,脸埋在他颈窝,低低的哭声混着喘息,像钩子一样勾着他。
“你哄哄我,我就不哭。”
第24章 乐佩公主
卿杭是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以前几个朋友热热闹闹聚在一起,他永远都是最沉默的一个。
很多次冷战,其实都是程挽月来哄他。
她能做出多少让他生闷气的事,就有多少种哄好他的办法。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闹别扭的时候他就会期待她来哄他,然而事实上他只要见到她,心里就已经不生气了,但因为想听她说一些甜腻腻的话,或者是喜欢她一直跟着他缠着他撒娇,他总是要多坚持一会儿,如果把她惹烦了,最后又是他低头。
卿杭不知道别的女生生气后会怎么样,但程挽月不难哄,只要顺着她就好了。
程挽月还在哭,“程遇舟叫阿渔‘宝宝’、‘老婆’,程延清叫她女朋友‘二狗’、‘臭臭’,怎么就你一天到晚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刚才没有……”
“你有!”她平时在他面前都很不讲理,更何况是这种时候。
他索性放弃辩解。
程挽月捏捏他的耳朵,“叫我宝贝。”
阴穴里被撑得很满,内壁小幅度地收缩,在把他往外挤,但同时又像是在含着他吮吸,她疼,他也煎熬,明明开着空调,他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顺着下巴往下落。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卿杭低头,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很小声地叫了一声。
他收拢双臂,身体贴近她,像两株同根而生的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一起,汗液和水液都是养分,滋养着在深处的根不断疯长,从地里穿透出来绕成一个笼子,把两人紧密地封锁在里面。
他身体动了一下,里面也在动。
程挽月双腿缠在他腰上,脚后跟蹭着他的尾椎骨,“你是不是觉得我短发不好看?”
该哭还是哭,她一滴眼泪都不会忍。
“怎么会,很漂亮,”卿杭的头埋在她颈窝里轻微拱动,他试图用吻转移注意力,沿着她的脖子往上,舌尖从唇角一点点往里探。
她闻到了烟味,秀眉蹙起,但因为被吻得喘不过气,从齿间溢出的轻吟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谁……谁让你……你抽烟的?”
卿杭只抽了半根,烟味很淡。
她以前对什么新鲜的东西都会好奇,好的坏的都想试试,但唯独对烟草很反感。
卿杭没有烟瘾,客厅茶几抽屉里那盒烟放了很久,他上一次抽烟还是那个凌晨突然从梦中惊醒的雨夜,梦里他和程挽月在白城那个潮湿狭小的房间里从天黑纠缠到天亮,她身体上每一处皮肤都是他的领地,被他吻过,舔过,摸过,沾满了他的精液,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或者是被她引诱得着了魔失了魂,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射完很快就能勃起,神志所剩无几,呼吸像火焰一样,阴茎都还埋在她的身体里不知疲倦地往深处顶。
刚才也是被她逼得有些烦躁了,出门前才点了根烟。
他头发是湿的,衣服穿得很潦草,就连下巴和鼻梁上的透明液体也只是随便擦了擦,进店只拿了一盒套子就结账,下腹撑起的轮廓被衣摆遮住了,但手臂和脖子上过度兴奋的经脉隐隐凸起没有任何遮挡,即使情潮掩盖在冷漠的燥意之下,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看出他不是刚从床上下来就是赶着回去上床。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满脑子都是回来操她。
“我去刷牙,”卿杭说着就准备起身。
程挽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你把我吊着不上不下的,这个时候刷什么牙。”
微微的刺痛感顺着神经向周围蔓延,卿杭借着这个吻发动隐蔽的攻击。
她教过他,怎么做会让她舒服。
比起用手,她更喜欢他给她舔,刚才只用了十分钟就让她败下阵来,说明他做得很好。
程挽月稍稍推开他偏过头喘息,再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他顺着她的下颚线往下吻,为了避免她明天早上发脾气,没有在脖子上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直接含着嫩生生的乳肉嘬了一口,舌头舔着乳尖卷进嘴里。
她紧绷着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泪眼迷离,那点气焰也消失了。
床单都湿了一块,卿杭试着用力,黏腻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催发着情潮在热腾腾的气息里的涌动。
程挽月揪住卿杭短发的手被他牵引着覆在自己胸口,另一边还被他含在嘴里,痛感渐渐被酸涩的快意取代,她上次喝醉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醉酒后的大概就是现在这样,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手脚很沉重,但又像踩在棉花里,被高高抛起,下一秒又被拽着跌落在地。
牙齿刮蹭到乳尖,咬疼了她,她下腹猛地收缩。
窄小的甬道被强行开拓本就寸步难行,突然绞紧的瞬间软肉从四周收拢,就像有无数张嘴缠在阴茎上吮着,吸着。
卿杭低声闷哼,程挽月并不知道他受着怎样的煎熬,还报复一般咬在他肩窝处,下一秒就被他捞起一条腿架在肩上。
肉欲的水声挑战着他的羞耻心,却也刺激着他控制不住地往深处撞。
人在欲望面前都是丑陋的。
会贪心,会不知餍足,会破开伪装的外壳暴露出最真实的渴望。
血管仿佛是要从皮肤里爆开,他低吼一声之后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像濒临死亡时发出的求生信号。
程挽月有点懵了,眼泪还挂在眼角,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是不是……稍微……快了点?
卿杭并没有给她嘲笑他的机会,吻住她的唇,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摸到床边的套子咬开戴好,射完不仅没有疲软,重新挤进去的时候还涨大了一圈,然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下面进得多深,舌头缠得就有多紧。
她在窒息前高潮,无力地挣扎几下但最后只能放弃,完全依附在他身下,靠他渡给她的那点氧气才慢慢缓过神。
水流得比汗多,叫声比喘息声更绵长,也比他更狼狈。
窗门紧闭,空调的换气功能显得有些鸡肋,情欲的味道被关在房间里越来越浓烈。
床单拧成绳子似得缠在小腿上,仿佛是要把他们永远地困在这里。
手机响了第四遍,也没人理会。
程挽月连眼睛都睁不开,“是不是程延清的电话?”
“不是,我的手机。”
她踹了卿杭一脚,“那你接啊,要么就挂断,烦死人了。”
卿杭捞起地上的裤子,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亮着周恒的名字。系统自动挂断后,周恒又第五次打过来。
卿杭刚接通,周恒的声音就像加了扬声器一样传到耳边。
“我靠,你今天不是休息吗?这么久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急得我都差点给房东打电话了。你人在哪儿?”
程挽月当然也听得出来是周恒。
刚才踹卿杭那一脚已经是她最后的一点力气了,这会儿看着他明明一身色气却又正正经经地接电话,就忍不住想作恶。
她抬起一条腿,脚趾从他腰腹慢慢往上,抵着他硬硬的乳头用力碾了一下。
卿杭握住她的脚,一眼都不看她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在家。”他说完就把她的腿搭在肩上,身体压下去,堵住她即将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
“我有份资料落在家里了,就在那个蓝色的文件夹里,我明天早上开会要用,你扫描一份给我发过来。”
“嗯。”
“快点啊,我等着。”
“嗯。”
卿杭挂断电话,手机扔到一旁。
程挽月早就软成了一滩水,曲起的那条腿膝盖都快抵到她的脸了。
水声开始律动,床板也吱呀吱呀地响。
记不清他拆了几个套,反正不止两个。
“我好困……卿杭……我要睡觉!”最后一句她是哭着喊出来的,喉咙都哑了。
褪去攻击性之后,他动作就温和了很多,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脸,“洗个澡再睡。”
“不洗了。”
卿杭先开窗通风,再抱她起来,“我给你洗。”
洗脸池上方有一面镜子,映出他后背好几道抓痕,程挽月就像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被他抱来抱去。
他连脚趾都仔细帮她擦干。
床单、枕头、被子也都换了干净的。
等她舒舒服服地睡着,又给她换了个创可贴,最后才去周恒房间扫描文件。
除了那晚卿杭高烧头晕去完洗手间就习惯性回到卧室后糊里糊涂地和程挽月睡在一起的意外之外,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