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作者:汀九溪
文案
江瓷月初遇裴砚安时,
她是落魄的逃嫁女,而对方是权倾朝野的当朝丞相。
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他“宠爱的妾室”,
所有人都认为裴砚安对她用情至深,包括江瓷月自己。
江瓷月以为哪怕举世皆浊,
但裴砚安是真心待她好的。
直至她发现裴砚安准备娶样貌家世无双的女子为正妻,
那她呢?
江瓷月抱着侥幸又问了他一遍,“裴大人,你会娶我吗?”
这次裴砚安却皱了皱眉,“别闹了。”
彼时的她方才大梦初醒,
在裴砚安的心中,
权势与她,孰轻孰重早已有分晓。
既如此,那她也不要他了吧。
***
裴砚安向来知道自己这一生要的是什么,
――权倾朝野的高位和一位与自己匹配的妻子。
可江瓷月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的一生。
甚至想用些下作的手段将她一直留在身边。
再见时,
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决绝权臣红着眼眶,一遍又一遍忏悔着,
“ǎ是我错了。”
向来心软的江瓷月却推开了他,“裴大人,请自重些。”
――――
主动排雷:老男人口是心非追妻火葬场、带球跑泼天狗血文学
双c,男主内里非正人君子,男主最后没娶别人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瓷月,裴砚安 ┃ 配角:球球你们看看我预收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带球跑后裴相他急了
立意:认清本心
第1章 出逃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扉洒进昏暗的屋内,而蓝色的厚重床帘阻拦了外边的幽幽月光。
忽而从床帘间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玉手,床帘一面被轻轻撩开,露出里面的女子一张清丽明艳的脸庞,那双盈若秋水的双眸中带着丝谨慎和不安。
当江瓷月垂眸看见那靠睡在她床沿的粗使婆子时,呼吸更是一紧。
她紧张地眨了眨眼,咬着唇小心翼翼下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心跳如擂的她赤足去穿地上的鞋,忽而余光瞥到一旁的婆子突然动了动。她瞬间僵住身体,屏住了呼吸。
好在那婆子只是觉得不舒服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睡,再没了其他的动作。
江瓷月终于穿好了鞋子起身,这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地毯,她走在上方也没有多少声响。
她摸索到木架上拿了件挂着的外袍快速穿上来到房门前。
江瓷月压了压心跳如擂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敢去开门。
先是将房门上的插销轻轻移开,随后打开房门发出的“吱呀――”声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房门开出一条缝,月光争先拥后照映在她的身上。
江瓷月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次让她看到了心惊胆战的一幕。靠睡在窗沿上的粗使婆子撑起了身子,迷迷蒙蒙地似要醒来。
她再也不敢耽搁,孤注一掷打开了门,提起衣裙快速跑了出去。
而这声响也终于让那半梦半醒的嬷嬷睁眼望了过来,迷糊的眼神看着那扇打开的房门瞬间清醒了过来。
粗使婆子先是转身将那床帘一掀,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面色猛然一变。下一刻她连滚带爬爬向半开的门口处,尖利的喊声划破夜空:“江小姐跑了!快来人啊!江小姐跑了!!!”
***
朗空星垂,清辉的月色照在青色的地砖上,枝叶繁茂的树木摇曳着黑影发出簌簌声。
江瓷月迈着慌乱的步伐快速穿过小道,衣裙被沿途未曾修剪的灌木枝条划拉撕扯。她白皙的手背也被划出了红痕,细小的血珠迅速冒出可她此刻顾不上这么多。
被关在这里待嫁的这些日子,她早已悄悄摸清了自己要逃跑的路线。
远处渐渐亮起了微末的灯火,伴随而来的还有嘈杂的人声,只是离得远,听得不太真切。
江瓷月在这片荒废的旧园中横冲直撞跑着,身后隐隐响起仆从杂乱且沉重的脚步声。
她连忙四下环顾一圈,转身往一个漆黑狭小、不引人注目的灌木丛窄口中钻了进去。
草木的气息中混杂着一抹烟尘的呛味,江瓷月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脖子和脸上被细长的枝条剐蹭着,她也不敢伸手去挪开。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声咽呜吗,另一只手则是死死捏住裙角。
很快有两个提着灯的仆从就来到了这一片地方,灯笼的光芒透过纵横交错的枝条落入江瓷月的眼中。
“江小姐!快出来吧江小姐!”
“江小姐!你在哪?!”
......
仆从的声音由远及近不断传来。
江瓷月浑身忍不住轻颤,但又怕发出异响惊动外面的人,只得愈发捂紧自己的嘴,将所有的恐惧仓惶咽下。
她面前的灌木丛忽而停住了一个仆从,这人有些不耐烦地和同行的的人抱怨道:“我们在这差不多看看就走吧,听说这园子死过人,怪渗人的,那个娇滴滴的江小姐怎有胆子来这呢?”
“说的也是,不过这江小姐也是可怜,父亲刚死,继母就忙着把她嫁与京中老儿续弦,怨不得人要半夜出逃。”
“雇主家的事,由得你多嘴什么,小心被人听了去!”另一人小声呵斥他,说完便推搡着人一同离开。
江瓷月听着他们的话语眼泪愈发控制不住。
她阿爹于三月前落水去世,没过多久她的继母秦氏火急火燎要将她推离这个家,生怕她来抢夺江家的家产。
从吞州到此地,她被这些送嫁的仆从和婆子看守了一路。
三日前他们便落脚在这间宅院里,说是让江瓷月在此待嫁去京城。
许是此地已经临近京城,更是离吞州有百里遥远,想她一个常年待在后院的闺阁小姐能逃跑到哪里去,所以日日看守她的婆子也松懈了些。
这三日里,江瓷月循着机会便观察着这处宅子,想着寻个机会逃走。
终于在今晚寻到了机会。
那两人虽离开了,可她知道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待她没有再听见附近的响动,她才慢慢爬了出去。
顾不得身上的脏乱和划伤,她快步跑至这里的高墙边,抬眼看了眼一人多高的高墙,双手紧紧攥住身侧的裙子,颤颤巍巍踏上了边上的假山石头。
脚下的触感崎岖不平,并不能很好站立。
江瓷月用葱茏的手指奋力攀住石面,垫着脚慢慢往上爬去,背后似乎又再次响起仆从杂乱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加快了动作。
好不容易爬上了高墙,这外边就是一条灰暗的深巷,下边堆着一些废弃的杂物和干稻草。
她在心中胡乱想着些什么,想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想到阿娘在世时,阿爹再如何混账,也没有对她们不好。可自从阿娘六年前去世,阿爹便迎了继母进门,顺便还娶了三房妾室。
阿爹只因着阿娘临终前的遗愿,好生养着她,同时阿娘当初还要求阿爹不由胡乱做主她的婚事。
江瓷月知道阿娘一直懊悔自己的婚事,阿娘想要她自己寻找到命定之人。
许是阿爹因着对去世阿娘的愧疚,不曾干涉她的婚姻大事,是以她虽去年已及笄,却不曾谈婚论嫁。
继母虽不喜欢自己,但她进门后便怀了子嗣,生下来一位弟弟,继母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而且时常忙着管教阿爹那些不安分的妾室,对她的“关照”不算多。
可没想到在阿爹死后,第一个被她开刀的便是自己。
江瓷月低头看向下方有些吓人的高度,i丽的眉眼中无处不在透露着她的害怕和紧张。
终于她捏紧双拳,看着下方的杂物选择纵身一跳。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她重重落在下方的干稻草上,接着滚落在地。
摔在干燥且毛糙的稻草虽不疼,但到底是娇养了这么多年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这一番折腾。
江瓷月当即双眼再次泛红,艰难地爬起身。
脚踝疼,膝盖处也疼,手肘处更是疼。
“何人在此?!”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处传来,江瓷月借着月光抬眼朝眼前之人看去。
夜幕下,男子长身鹤立于她的面前,盈盈月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狭长的凤眸上眼睫微垂,眼底带有一抹令人胆颤的冷冽和威压。
宅子内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跌落的动静,隔墙内似乎传来一些动静。
又急又乱的江瓷月微仰着头朝那人伸出手,无声开口:帮帮我。
她不想被抓回去,更不想嫁给那年老的鳏夫。
那人先是侧身避开她的抓取,随后看着那只手背上带着血痕的手,沉着眉眼似是在思索。
不仅是这女子背后,他身后数米开外,也有响动传来。
下一秒,墨色的衣袂在江瓷月的眼前翻飞,她被人一把拉起,腰肢处被紧紧扣住压向一个坚硬的胸膛,清雅的茶香已然包裹住她。
江瓷月愣怔地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五官深邃立体,长相俊美出尘。
她脸庞上的泪水被男子有些粗糙的指腹抹去,最后拇指停留在她姣好的唇瓣上。
紧接着男子俯身直直朝着她低头而去,江瓷月吃惊之余开始奋力推拒,奈何男子的桎梏根本无法逃脱。
她莫不是遇到了登徒子!
江瓷月想出声叫喊,却发不出声来,况且此刻她的嘴被男子的手紧紧捂住。
男子背着光贴近,狭长的凤眸微垂看着她,淡然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威胁,“安静些。”
第2章 大人
裴砚安自诩自己的语气未曾不妥,却见这女子眼中迅速积攒了泪光,长长的睫羽微微轻颤。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声,可听明白了?”裴砚安再次说道。
江瓷月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泪珠盈睫,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像一朵破碎却妖冶不减的牡丹。
见她点头之后,裴砚安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转而用手掌托住她半侧下颌处微微抬起,他能感受到掌下这人细微的轻颤,但他还是没有一丝犹豫低头覆上自己放在她唇畔边的手指上。
一时间天地无色,只有二人呼出的气息丝丝绕绕纠缠在一起摇曳,裴砚安宽阔的身形很好将江瓷月的身影笼罩住,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副缱绻缠绵的好景象。
“大人?大……大人?”
来者是当今圣上的姑母新城长公主府上的长史。
林业由远及近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杂乱却不失章法的步伐,在看到裴砚安后他倏然伸手让后边的人止住步伐。
“诶哟,原来大人在此处啊,真是让下官好一顿担心啊。”林业虽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敬。
江瓷月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人,又被眼前这一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谁,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这个人手掌扣着她的腰,掐得她好疼。
裴砚安听到后边的动静后深深看了江瓷月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直起身的同时将人往自己怀中一带,把人捂得严严实实。
他的目光漫然掠过那挂着虚伪笑意的长史林业,“林长史深夜特地找我这是何意,莫不是在追查本官的行踪?”
虽然裴砚安的语气平淡,但却莫名带着压迫感。
林业见状连忙行礼告罪道:“大人错怪了,我这被一个大胆贼人偷了东西,下官正捉拿贼人呢,哪曾想能见到了大人在此,还扰了大人的好事,还望大人息怒啊。”
继而他转头看向后边的侍卫怒喝道:“混帐东西们,还不都退下些!”
林业训完人回过头,有些想要探视裴砚怀中的那女子,奈何裴砚安藏得太好,只能窥见一些凌乱的发髻和裙角。
今晚本是得了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有人要与裴相深夜会晤,现下看来人确实是有,但似乎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又或者,这只是障眼法罢了。
不过――
林业在心中晒笑一声,这裴相不是为了未过门的安氏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吗?可他赶到之时亲眼所见二人之间举止亲密。
深更半夜,但还在外面便已这般急色,若不是他赶到,怕是要就地做对野鸳鸯不成。
“大人!”裴砚安身边的侍卫青衔匆匆赶来,路过林业时看了他一眼,林业亦是报以一笑。
青衔在看到大人怀中的女子时闪过一丝愕然,但很快掩下。
裴砚安对上林业的视线,“林长史可还有什么事?”
“大人没事,那下官自当安心,夜深露重,不如就由下官送大人回驿站吧。”林业后退一步侧身请人。
青衔冷哼道:“林长史不追那贼人了?”
林长史连忙说:“那自然是大人的安危更重要!”
此时的江瓷月紧紧拽着男子胸口的衣襟,连呼吸都是轻慢的,忽而脚下腾空而起,接着自己被人稳稳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使得她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牢牢攀住抱着她的这人。同时她愕然地抬眼看去,看着男子那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嘴唇轻抿垂眼看向她的样子有些清冷漠然。
“藏好脸。”
低沉清润的声音在她的耳畔缓缓荡开。
江瓷月不知怎的心中生出一丝安定,听话地将自己的脸埋在这人的胸前,温热的体温隔着衣物缓缓渗透在她的肌肤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茶香的气味。
也是这人身上的味道。
女子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裴砚安神色无异抱着人阔步走去,青衔绷着脸紧随其后。
在路过林业时,裴砚安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
后者强顶着压力眯起眼看向他怀中的人,可惜还是没能看清裴砚安怀中女子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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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抱着的这一路,江瓷月都不敢抬头露出面容,许是这短短时间内,她遭受的惊吓和慌乱太多,困意居然渐渐袭来。
她努力咬着唇想要用疼痛保持神志,明明此刻还未真正安全,她尚且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人带往何处,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她怎能就此入睡?
江瓷月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却发现身体有些绵软,而她的神志也慢慢松懈了下来,黑暗袭来之际缓缓闭上了眼。
裴砚安察觉到怀中的这人已然睡去,原本紧紧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松了力道。
他抱着人轻松上了马车,进入车厢后随后将人放在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