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雾空了了【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13 14:38:18

  她的肌肤沁水后白如羊乳,手臂柔软,丰满的胸部因紧张而有节奏地起伏,那张全是谎话的嘴唇像被葡萄汁染成深红色,不,是致命鸠毒。
  不知究竟是谁的心跳如擂鼓,热带鱼群寻着豆粕香,浓重鱼腥味欢快游绕在两人周围。
  江枭肄的眸光集中于一处,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值得分神哪怕一瞬间。
  “我的怀表找回来了么。”他的语气轻淡犹如梦呓,又好似恍惚的叹息。
  江枭肄压在后颈的掌发烫到能感受到细致的纹路,指腹因长期搏击格斗长了薄茧显得粗粝,穿过她水漉漉的卷发紧贴发根抚触,顾意弦浑身僵硬,唇瓣被水润泽,“本来找回来了......”
  “那就是没有。”肯定地打断。
  江枭肄没给任何机会倾身吻了下来。
  他的额头抵着她没闭眼,绒密眼睫下,蔚蓝波光折射进他藏匿暗涌的瞳孔。
  顾意弦睁大了眼,与江枭肄的眼对撞。
  他的目光极为矛盾,专注而混沌,炙热的焰堆烟熏火燎,蒸发润泽的水分,又冰冷的像兽类锁定猎物,吞骨入腹的缠绵。
  热血涌遍全身,流经四肢,冲击手指尖和脚趾尖。短促的呼吸纠缠,她在这一刻真真切切感受到人工呼吸和吻是不一样的。
  江枭肄的动作起初青涩笨拙,含着她的下唇,又含住她的上唇,浅尝辄止地舔了舔,接着强势而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一路深入,夺走口腔和肺叶间所有的氧气,像报复般也要让她体会溺水的感觉。
  装满鱼饲料的尼龙袋彻底打翻,热带鱼成群结队的游,鳞片反射的光让人感到晕眩。
  顾意弦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盯着江枭肄的墨绿瞳膜,狠狠咬下去。
  他置若罔闻,继续。
  她咬他的舌头,换来得寸进尺吮舐。
  滚烫鲜血从唇齿之间漫溢,从死缠硬磨的下颌往下流,隐没入红裙,弄脏白衬衫。
  江枭肄太高,坚实有力的手臂与水像座坚不可摧的牢笼,顾意弦半浮在水里逃脱不得,双手在他身体摸索游荡,想要找到某个关节挣脱反制。
  动作却突然停止了,他从她的口腔中撤离,湿淋淋,血腥一片。
  “江枭肄!”顾意弦气得眼尾泛红,一巴掌打过去。
  江枭肄完全没躲,左脸硬生生直挨一掌,就像是为偿还他对她的无礼,用实际行动说抱歉。
  他的胸口还在激越起伏,双目微微眯起,接着低头,下颌与挺直的鼻梁摩碰她肩膀的骨头,鼻端浊重的吐息积留在凹陷,激起温热的酥痒。
  顾意弦缩了缩脖子,气息弱了几分,“你、你有病吧?”
  他笑了下,嗓音暗哑,带着未平息的温度与潮湿水汽。
  “价值互换才公平。”
  “怀表与你,我选怀表你没拿到,不是么。”
第026章
  心跳混乱不堪, 空气腥甜像黏糊糊的蜂蜜。
  皮肤止不住生理性发烫,但顾意弦飘着的思绪冷静了,游戏再刺激把自己玩进去得不偿失, 况且顾家的养育之恩以其他方式也能报。
  不清不白的吻就当作被狗咬了。她忽略脖颈耳垂间的燥热, 肿麻的唇, 扶着江枭肄的额一推,手撑池檐利落出水。
  吊带裙贴合火辣曲线, 浑圆饱满的臀, 因起身动作收缩扩张, 因地心引力弹跳。
  江枭肄挪开视线,有种原始的渴望卷土重来, 在体内倒转翻腾, 迫切地需要一根卷烟一瓶烈酒, 或别的什么来纾解。
  “四哥, 人要做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的。”
  略冷淡的语气让江枭肄回神,同时洞悉到顾意弦话里更深层的言外之意。
  指腹无意识蹭了蹭停有痛感的唇,他带着遗留的温度伸出了手。
  顾意弦对求助不为所动。
  童年经历或天性如此,顾意弦感情信奉利己主义, 深知自己的优势,足够的经济与绝对的美貌, 愉悦自己最重要,过去的人生除了顾檠这个纰漏,全都是游戏, 当然不能否认付出真诚投入感情, 可以更好沉浸,提高体验感。而江枭肄作为不可控的变数, 像一场突袭的风暴,顾意弦清楚感受到他既危险又迷人的吸引力,他的主动出击让她无法置身事外保持游乐的心态。
  无法预知结果,所以不能再招惹,及时止损永远是最明智的选择。
  “溺水后没力气。”江枭肄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虚弱,就像刚刚强势入侵的人不是他一样。
  “......”
  顾意弦低觑着还泡在水里的男人。
  江枭肄的领口与领带被扯乱,松松散散,锁骨、白衬衫上全是晕洇的血迹。
  他用手背碰了碰有掌印的左脸,“再犹豫两秒,可就没人帮你查身世之谜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世界上未解之谜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
  “小弦。”微妙的停顿,隔开,江枭肄继续下一句,“我应该能帮这两个字找回前缀。”
  他看着她轻轻笑,异色虹膜氤氲了些水汽,像雨后的一片绿野,天空雾蓝浸没,每泛起涟漪便是一次悄然而隐晦的悸动。
  顾意弦生硬地偏过头,伸手,一只手很快搭上来,她用力拉拽,他借力从水池撑起,站直双腿,行动轻轻松松。
  “四哥恢复得很快。”她捋卷发边拧水,边朝他笑,眼尾勾翘嘲弄。
  江枭肄动作微顿,若有所思,慢条斯理解开钮扣脱掉衬衣,“嗯,你也看到了,我身体素质还不错。”
  不就是双开门,窄腰,几块硬梆梆的腹肌,又不是稀奇事,顾意弦瞥过去。
  光滑深色皮肤散发着水涔涔,湿透的西裤贴紧大腿,处处轮廓清晰,新鲜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很辣。
  “......”
  哦。
  正在这时,左边的阻断门开了。
  裴瑞带着游乐园一批工作人员与蒲甘冲了进来。
  “四哥!”
  所有人滞住。
  一男一女大半夜,浑身滴水、衣衫不整、斑驳血迹,古怪又暧昧的氛围里透出靡乱的色.欲。
  江枭肄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披在顾意弦肩头。
  “滚出去。”
  嗓音肃冷气场全开。
  裴瑞和蒲甘同时抖了下,赶紧拉着被凶懵的员工背过身,哐地声关上门。
  顾意弦不走心地说:“四哥,你刚刚呛了水,还是注意保暖。”
  她揪起西装领,却被潮热的手掌按住,她火速避开接触。
  江枭肄缄默而专注地整理顾意弦的衣领,然后站在面前垂睨她,很静,很近。
  他的唇瓣还有她咬破的伤口,赤.裸健硕的胸前几道浅浅抓痕。
  无不昭示刚刚经历过一场怎样的暧昧纠缠,室内愈发闷窒浮躁。
  “四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游戏该结束了。
  顾意弦往后退了一步,不再看他,心口的热气在蒸烧,“刚刚的吻......”
  “怎么。”
  江枭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收敛气息,轻描淡写地说:“就当支付今天的加班费。”
  ――你说过只看重投入与回报,那么这就是交易的一环,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吻而已不必当真,听懂了吗?
  江枭肄看着她姣好的侧脸轮廓,凸起的喉结攒动酝酿了一些话,但最终化成低哑的轻笑,“好。”
  顾意弦松了口气,同时有一团气压到心头,两股劲力,往相反的方向争较撕扯。
  她把这归结于荷尔蒙与多巴胺作祟,只需冷静就能化解,“其实我今天是因为养父母那边出了些事,心情不好,想请几天假回去看看。”
  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枭肄的表现非常平静,走了两步,弯腰捡起踢在一旁的凉鞋,轻放在顾意弦跟前,很慢地说:“断绝关系还能这么有孝心。”
  “人之纲常,毕竟养育我多年。”顾意弦的谎话信口拈来,为轻松脱离这场游戏。
  “你说得对。”他直起身,轻和涣散的目光落在璨亮澄明水池。
  她笑着道谢,“谢谢四哥。”
  几秒后,江枭肄的目光重新聚拢于顾意弦的笑靥。
  他的咬字清晰,平直口吻带着深意与不容反驳,“三天假期足够。”
  顾意弦眼底划过丝讶然,随即掩饰,“没问题。”
  反正三天后,她早就溜了。
  他双眼缓定沉郁深悉,垂在侧腿地手指跳动一下。
  提高分贝确保门外的人听见,“裴瑞。”
  门开了道缝隙。
  “衣服。”
  裴瑞从缝隙里钻出来,目不斜视走过来递上衣服与毛巾,却还是瞥到男人左脸被扇出的掌印,惊到差点摔进水池。
  江枭肄把毛巾扔给顾意弦,没再看她,利索套上衬衣,语气冷淡,“万小弦,速度穿好你的鞋。”
  他转身,一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回榆宁。”
  ・
  流连街4号,华贵大气的中式宫廷风格建筑,金碧辉煌的五个大字“南楚俱乐部”,入会费20000美金,年费1500美金,除此之外对会员身价及声誉有着严格的审核制度,Gallop旗下以城市名命名的顶级俱乐部,各国口味餐厅,世界水准的酒廊、雪茄生蚝吧、运动设施,康乐按摩设施应有尽有,国内极富盛名且首屈一指的高端商务会所。
  在一片金碧辉煌中,紫檀木屏风后,隐藏着千金难求的宁静和温情。
  桌面摆放一块怀表,时间停滞在十二点。
  江枭肄垂睫看着,修长的指心不在焉地拨弄表盖。
  直到包间门再次打开,屏风出现一个身影。
  男人走路非常慢,头微微朝下,镂空透出了他的白色连襟衫。
  他收起怀表,抬头。
  两人对视战火十足。
  顾檠低头调整中式盘扣,双手交叠在一起,再抬头,黑眸里是势在必得的不屑,“听说江先生最近遇到了麻烦?还愿意见我,真好。”
  江枭肄坐姿松散,答非所问:“顾先生的衣服不错。”
  “你也是。”
  “谢谢。”
  谈判中长桌靠门的座位具有次级权重的,相对应的首位代表掌控全局。
  顾檠反客为主慢慢坐在长桌靠门的那一边,笑着说:“万关散打,纵横MMA,虽都是格斗,江先生猜猜哪种更厉害?”
  江枭肄不为所动,从烟盒拈出根卷烟,金属火机咔擦响,他的腮边迅速凹陷,吐出大团白雾,“我在实战种学习的格斗,那里并没有太多的技巧,只有弱肉强食,而被咬死的,往往都是曾经有肉吃的人。”
  墨绿的眼睛酝酿无形的威压,他的口吻平淡,“就像你一样。”
  这句话撕开了两人礼貌客套的试探,房间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顾檠没心情耗,自从顾沭做了蠢事,顾意弦连电话都不接,只要江枭肄现在松口把人送回来,他可以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于是主动打破僵持,“你我心知肚明这场战争因何而起,停火很简单。”
  “烟斗不错。”江枭肄转移话题。
  顾檠忽然笑了,亮起纯白烟杆,“确实不错,有人特意帮我做的。”
  江枭肄的指腹摩擦火石,焰在指间跳动着。
  不过是妹妹送给兄长的玩意。
  “还亲手刻下一句土耳其语。”
  他瞥了眼。
  蓝焰倏地熄灭。
  威士忌倒进玻璃杯,高浓度烈酒一点即燃,火焰在酒面熊熊燃烧。
  江枭肄抬起杯底,嘴唇发麻,喉间灼烧到胃腑,酒精疯狂刺激粘膜。
  他面无表情一饮而尽,踱步到长桌另一头首位坐下,更明亮的灯光让五官包括有伤口的唇角清晰。
  当看到顾檠表情凝固,江枭肄卡住杯口旋了圈摆正位置,语气刻薄:“顾大公子,不过区区十年半载,就变成此情可待成追忆,当时已惘然了。”
  “我也没想到江家老四和外界传得如此不同,甘愿成为游戏里被玩弄的人。”
  他不自觉又看了眼纯白的烟杆,漫不经心地说:“人生如戏,每个人不都是棋子。”
  也许是这句话太沉重,亦或各怀心思,两人沉默许久。
  “江枭肄,你根本不了解她。”
  顾檠阖上眼,面色颓然疲惫,他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争论,他只想让顾意弦回到身边。
  “她爱大海,是因为波涛起伏能冲浪,她爱青翠的高树,是因为可以伐木做船去远航,海与树本身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天生的探险家只会对惊奇洞穴感兴趣,她会为了一探究竟全力以赴,柔情似水,而一旦她发现只是个洞穴而已,就会心硬如铁瞬间抽离。”
  “我明白你现在的感觉,但你应该懂对弈的人不会爱上棋子。”
  江枭肄吸了一口烟,起身俯视顾檠,眼底难掩嘲谑,“你有空在这与我说教,不如回去算算华森的损失。”
  ・
  榆宁家宅的主楼再无人看守,门口又拴上了四条加纳利獒,家仆们大气不敢出,只敢偷偷扒着玻璃窗看坐在花圃温室里的男人,花枝茎叶在雨里颓败,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蒲甘和裴瑞在外保持缄默,从与顾檠会面后,江枭肄的气场就变得冷厉骇人,他们大致能猜到这些反常和从榆宁消失的古怪女人有关,奇怪的是,江枭肄撤掉了跟在她周围的人,就像一切到此结束的感觉。
  蒲甘的肩膀被拍了拍,回头,“B娅姐,您怎么来了?”
  江B娅含着根烟,并拢两根手指勾了勾,裴瑞立刻掏出火机点烟。
  温室不能抽烟,她深吸几口给了裴瑞,一语不发到白棚打开门。
  男人慵懒地躺在木藤椅,长腿交叠,右手松垮反吊,瓶口掐在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
  左前方是一片紫色玫瑰,脚边有几个空掉的酒瓶,以及一支砸碎的烟斗。
  他很警觉,听到动静立刻循声淡淡一瞥,见是自家长姐又转过头,喝了几口酒,嗓音有些哑,“小彦还不够你操心,跑到我这来了。”
  “我还不能来看看自己弟弟了。”江B娅走过去手搭在藤椅靠背,看了眼他的唇,笑着说:“阿肄,什么时候有闲情雅致欣赏玫瑰了,我记得你以前觉得路易十四精贵难养,还准备全部铲了换药材。”
  江枭肄虚着眼,情绪全部掩藏于浓密睫帘之下。
  南楚四大家族的破烂事不少,想要握住权力,坐上王座,不可能顺风顺水,更何况是最年轻的掌权人,没点手段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敞开心扉等于暴露弱点,对任何人。
  江枭肄一直有所觉悟,习惯被惧怕,被瞻仰,被算计,习惯孤独,只是现在看着这片紫色,想起了某些画面。
  他并不想谈及,看穿一切,直点主题:“华森的事不用担心,顾檠撑不了多少天,伍和也没资格来威胁,你只需要跟进直播那边的事宜,不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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