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烫,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半分。
宋里离,“这不是应该的吗,新婚夜不打扑克难不成盖着被子纯聊天?”
甘棠脸色更红,很想训斥一下这些人都在胡说八道什么虎狼之词,她咬着牙字还没打完。
花洒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你站在门口是想睡在门口吗?”裴青止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她吓得一惊,生怕他会看见自己手机一般,转过身一看裴青止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全身上下只有腰部围着一根浴巾,头上顶着一根其余便没了遮挡。
甘棠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巧可以看见他在盯着她,在盯着她的同时也没有闲下来,一只手用毛巾轻轻擦拭着短发,一只手垂在身侧,身上的水没擦干,顺着他的肌肤向下滑动。
他的皮肤不黑不白,看着不壮腰健的腹肌却是一块都没少。
甘棠,“……”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就是不错。
还没细细品味,她只感觉脸色更红都害怕鼻子里流出血来。
甘棠的思绪立马被打断,她目光一敛心里立马警告自己不要整不值钱那出。
这都是前男友之前玩过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看的。
她有些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大的都能和她那边的卧室加客厅相比,不愧是这栋楼里的王牌户型。
“咱俩那么快就一起睡,不太好吧。”甘棠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羞意,耳尖红去一抹,虽然说之前该做的是都做了。
不过都说是之前那肯定都是之前的事情,分手也那么多年,这么快就睡在一起她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裴青止眉心一拧,“谁说我们要睡在一起?”
他有说过吗?没有吧。
他这么一句话瞬间把甘棠的羞涩直接打的烟消云散,她眸光中闪出一丝不解。
“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不是跟他一起睡觉?
“你睡地上。”裴青止扔下擦拭着短发的白色毛巾,没吹干头发湿漉漉的悬在空中挡住他的额头。
他侧过眸,连着这句话都是说的漫不经心。
甘棠还以为自己听错,下意识的“啊”出一声。
她挑起眉头,连着嘴角都没忍住尴尬的向上扯去半分。
裴青止他没事儿吧没事儿吧。
脑子没什么问题吧。
“我习惯一个人睡。”他回过眸。
甘棠很快问出声,“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夫妻不就是要睡在一屋?”裴青止似乎是发出内心的疑问。
甘棠只感觉心里堵着半口气怎么都上不去下不来的,差点凑到裴青止耳边去问他没事儿吧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去吃溜溜梅少管她了。
可真有他的。
夫妻是要睡一屋,那他就睡床上她睡地下。
他多高贵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心外科裴副主任。
裴青止帮她拿好她应该铺在当下的垫子后,等他换好睡衣出来她已经躺在上面。
他像是防贼生怕她会看他一样,还故意去里面的衣帽间换。
甘棠鄙夷的翻了一身,生平第一次睡地铺的她感受到不一样的体验,好像睡地上也没有什么不好。
反而还有一点点的舒服是怎么回事?
她侧过眸,再仔细看一眼裴青止身上的着装她却惊讶的发现好像是同款??
她眸子睁大半分,心里燃起小火苗。
现在像夫妻吧,都穿情侣装呢。
甘棠越想越觉得离谱,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爬起来准备看看那更加离谱的裴青止在干什么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
他已经侧在她这边睡着了。
近在咫尺的脸让甘棠恍然一愣,屋子里寂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
甘棠,“……”
更加无语了家人们怎么办。
她有些心烦意乱的躺回床,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半,她进到群里把消息往上划找到周词最开始的那句“这么快就要啪了吗。”专门回复。
“他让我睡地下,现在人家已经呼呼大睡,我睡不着。”
该死的裴青止,真佩服他的这些神操作。
周词这大半夜还在冲浪,看看她的消息发了好长串的哈哈哈过来。
“怎么,期待那么久谁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
甘棠脸色一沉,“滚,谁特么期待了。”
她深井冰才期待。
明明是裴青止这个狗不做正常事。
甘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睡的不太踏实,早上闹钟响的第一声她就已经睁开眼。
裴青止还在睡,她早上的跨国会议跟过国内时间不一样,害怕会吵到他她出去的脚步都是蹑手蹑脚。
可能是听见声响,昨晚在猫爬架上睡着的糖糖此刻却几个跳跃跑到她脚边不停的蹭。
还在不停的“喵喵喵”叫。
甘棠没养过猫,还以为是它亲人一直在叫。
谁知道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异样,被放在窗边的猫碗已经一贫如洗。
甘棠止住脚步,轻声询问:“饿了吗?”
糖糖仰着头,努力的叫着:“喵。”
“猫粮在橱柜第二格。”裴青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站在客厅与卧室的拐角处,头发有些微微的杂乱,他侧着脸,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声音都有些沙哑。
甘棠第一眼就看见他所说的那个橱柜,橱柜镶在天花板上做的吊柜,有两格。
她有些迷离,不知道这是什么设计,轻轻松松的打开柜门却发现裴青止把猫粮放在最里面。
她的眉心很快一蹙,踮起脚尖伸手去拿却只能够到一点点的袋子皮,怎么都扯不出来。
甘棠开始有些烦,心里不断的责骂着裴青止,也不知道他把这猫粮放那么高干什么,是怕谁偷他的嘛。
咱就说咱整一个大无语好吗。
甘棠够不到只能转过身想拿个凳子过来拿,刚转过去,她很快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后面的裴青止身上。
他稍稍仰着下颚高出她一头,轻而易举的就把放在最里面的猫粮拿出来。
他的声音带有蛊惑,“拿不到我放低一点。”
甘棠却有些气恼,“拿不到我不知道找凳子吗。”
裴青止垂下头,手上的猫粮被他轻轻一松手放在地上,两人隔的很近,两人之间约莫五厘米都没到。
他嘴角勾勒起一丝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她这炸毛的样,伸手过去的那一瞬间甘棠却弯腰顺滑的溜走站到一边。
原本以为要伸手壁咚自己的裴青止却轻轻一推柜门,把那门关上。
甘棠,“??!”
他只是想关门?
裴青止嘴角残留着一抹笑,明显没看见她变幻的蹲下身子给糖糖喂着吃的,他的动作很是温柔,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在它背上安抚。
甘棠不知道为什么,脸更加红润。
可能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承受不住。
她洗漱完比裴青止早离开,到外面吹着凉风的时候她的脸都还是格外的红润。
是尴尬的红。
要是被他知道简直丢死人。
脑海里的画面再次浮现。
真是见了鬼了,她竟然以为裴青止是要壁咚她。
不过幸好她只是她以为,并没有说出来,这样他就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甘棠拍拍红润的脸蛋,刚握上方向盘,一边的副驾驶被人打开。
裴青止弯腰自如的坐下来,系好安全带。
甘棠全程傻眼,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吧?
她让他坐了吗,他就进来了。
“麻烦裴夫人。”
作者有话说:
许搬砖人今天更晚啦,因为打算明天带饭去公司,做了个饭耽误了点时间。
第23章
“我是铁打的不辛苦。”
一声裴夫人差点没把甘棠惊出病来。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准备好声好气的“请”他下去。
裴青止略微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快迟到了,迟到不会被开除吧?”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甘棠也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警告自己。
她莞尔一笑,开车。
不过堂堂人民医院也不会随随便便开除人?
毕竟这尊大佛可是他们请好久才请进去的呢。
路山别湾到人民医院开车不过十分钟, 不过却是跟她公司相反的地方, 裴青止下车后, 甘棠撇了撇嘴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想法, 她真的很希望他绊到什么东西一头栽下去。
不过想法就是想法,他走的稳稳当当, 旁边来来往往不少的女生往他身上看。
这个时候她突然为这些女生感到庆幸,幸好她收下裴青止, 要不然受罪的可就是她们。
她摇头轻轻想,她真伟大。
甘棠驱车倒回公司已经是九点左右,她走的有些急,刚进电梯却发现穆啸也是刚刚到。
他杵着拐杖站在电梯内对她温温一笑, “听说阿祈今天手术, 小甘总不去守着他还来公司可不是一般的敬业啊。”
甘棠不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还只是问问, 她轻轻撇去一眼,“没穆副总敬业。”
穆啸的腿是几年前彻底出问题瘸下来的,本来好生休养说不定还有些转机, 最后为了那次股东大会,硬生生的拖着来。
后来每次再见他,他都杵着拐杖。
电梯停在二十三楼,开会之前, 甘棠听说安城扩展到上京市的项目负责人过来了说要见她一面。
等她到办公室, 安城的负责人已经坐在沙发上, 他戴着眼镜, 手上拿着张报纸看的入迷。
听见开门的声响他才把手上的报纸捏在一手站起身, 周槐序嘴角残留着抹笑。
他轻轻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镜框,“小甘总。”
“周副总,是你啊。”她还以为是谁,何恬没说她也没问,倒是没想到会是他。
周槐序垂头一笑,“我这不是在这边上的高中嘛,那么多年也没回来,相对于其他人我会更合适跟进这边的项目,我就过来了。”
“你别说,我那么多年没回来这边的变化还是挺大,校门口都已经翻新的我不认识,就是门口的保安大爷还没变。”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校门口是在你走的那一年翻新的,不巧,你没来得及看见。”甘棠。
“那可真不巧。”周槐序也不知道继续该说些什么,他像是有些尴尬,伸手再次轻轻抬了抬鼻翼上的眼眶。
甘棠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好像不止是温文尔雅,在温文尔雅上还带着一丝的害羞。
跟她印象中的周槐序有点区别,又像是没区别。
“咚咚——”
“进来。”
“棠棠姐,会议室准备好了。”
“我马上来。”甘棠回过头。
周槐序嘴角的笑意停下半分,“那就不打扰小甘总,你快去吧。”
甘棠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周副总那你自己先坐坐,什么事我们晚点谈。”
她出门后周槐序似乎也不好意思坐在这里,起身追上她,路上的时候她听见他说。
“很多年没回来,对这边不熟悉,之前的老同学我就只联系了你,有时间带我到处走走?听说最近南滨路开发的很漂亮。”
甘棠的眉头一挑,思虑半秒最后在踏进会议室前才回答,“行。”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人。
她刚到,作为今天的负责人立马投屏安排。
她翘起腿,侧坐在那个地方,目光轻轻一撇就可以看看站在门口还没走的周槐序,她礼貌一笑敛回目光看向屏幕上国外的团队。
结束会议后已经是中午点左右。
她轻轻捏了捏太阳穴开始往医院赶。
只不过等她到后甘祈已经被推着进手术室,本以为今天待在手术室门口等的只有她一个。
谁知道有一个比她先来的小妹妹。
说是甘祈的同桌,眼睛大大的闪亮闪亮的似乎认识她,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做了自我介绍,说她叫祁愿,愿望成真的愿。
“姐姐吃糖。”
甘棠一愣,看着祁愿手掌心探出来的牛奶糖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不过半秒,她只拿下一颗。
“姐姐别担心,甘祈吉人自有天相,他那么好肯定会没事的。”祈愿侧着头看着她皱紧的眉头细声安慰。
甘棠把拿着的唯一一颗牛奶糖塞进嘴里,“他很好吗?”
她自从管理盛意后很少会有时间关注到甘祈,他从上高中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关于甘祈的家长会,对于他的私生活,她知道的很少,他自己不喜欢说,她尊重也不会多问。
偶尔能听见他老师主动跟她说甘祈性格孤僻,在学校里没有朋友经常独来独往。
所以一开始祈愿在的时候,她是有些纳闷的,连着她夸他,她都有些不相信。
“嗯。”祈愿一顿低下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很好。”
“我脑子笨是班上倒数,经常会被老师骂蠢,同学们只知道笑,只有他没笑我,还帮我反驳老师,耐心教我学习。”
甘棠瞬间一个挑眉。
心里愈发不敢相信这是甘祈能做出来的事儿?
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
“他这么好,肯定会好起来的。”祈愿捏紧着手,声音细小却是极其的坚定。
她是真心希望他好起来。
手术长达七个小时,灯灭后外面看的天已经暗沉下去。
她坐的腿都有些略微的发麻,站起来的那一瞬间都有些没站稳,她稍稍一怔继续朝着手术室那边走去,她胆战心惊,心跳不停的“噗噗”跳动,心里不停的祈祷甘祈没事,甘祈没事。
裴青止率先从手术室出来,他额间冒着些许碎汗,伸手探在耳后手背上冒着些许青茎,细长的手指摘下手术口罩,“病人已无大碍,手术后好好休息就行。”
他的声音略微带着有些喘意,轻轻退去一步,手术里的甘祈很快被推出来。
他侧着头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跟睡着一样。
甘棠知道是麻醉还没失效,听见裴青止的话她很快松下一口气。
她就知道,肯定会没事儿的。
“小甘总,您放心吧,阿祈已经没有大碍了,手术很成功。”林栩知作为副主刀,他的语气明显比裴青止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