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皇后(清穿)——韩金书【完结】
时间:2023-09-14 14:34:42

  含璋轻轻碰了碰福临的手:“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啦。”
  福临瞧了她半晌,忽的就笑了:“像现在这样,含含就觉得很好了吗?”
  含璋想不出哪里不好:“是很好呀。”
  福临还是含着笑意,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朕今夜还有事。没法子宿在坤宁宫了。只能陪你用晚膳。”
  含璋听了,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说,福临不会来碰她。
  其实养了两日,她觉得好多了。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含璋还是有点怕。她经验很少,仅有的经验都是从福临这里来的。
  哪怕是孔嬷嬷再三同她说过,不会坏掉。含璋还是怕自己会被福临顶坏。
  她也没见过别的男人。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喜欢这样深深的顶.撞。
  福临说完,就一直在瞧含璋。
  小皇后在他面前,很少会主动掩饰什么的。果然,他就瞧见了她又悄悄鼓嘴巴小小吐出一口气。可爱是很可爱,可那意思,不是说又逃过一劫么?
  就这么怕他?先前,她明明也是很喜欢的样子。反应前所未有的甜腻,明明很好的,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福临自经过人事,还没有这样琢磨过女人。
  她说她怕疼,想要舒服。那现在不疼了,也舒服了,怎么还是不热衷的样子?
  还说他凶。他哪里凶了?一回一次,这也是凶?
  福临也懂得收敛,他珍重在意的人,他就会收敛他的情绪和想法,不会任由自己去伤害到他们。
  此时便是如此。
  福临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含着笑意,没有让含璋发现他心里的波澜。
  一个有意维护,一个害羞不说。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望着对方笑,心里倒觉得这难得的亲密,真真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含璋还想着,现在气氛很好,她就把想出宫的心思说了。
  福临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想去就去。朕拨些人给你,在你身边保护你。便在简郡王府住几日。陪陪你姐姐。再回宫便是了。”
  济度出征还没有回来。简郡王府上也闹不起来。
  再者,多派人过去跟着含璋。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含璋特别乖,像出门跟家里人报备行程的小朋友:“我还想去瞧一瞧大婚前我住过的那个小院子。”
  上回出门事情太多,回来又腰酸肚子痛,没来得及去那个小院子看桂花。
  这会儿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也不知道那树还跟不跟着凑趣了。含璋想去瞧一瞧。
  福临想起来了。那会儿出去接公主们回宫,小皇后就念叨着要去那个院子看桂花,只是事情太多顾不上,就没去。
  福临私心是不想叫她去的。那是静妃住过的地方。先前是不知道,叫她住了才进宫大婚的。
  现在是怎么也舍不得让她去了。静妃住过的地方就该毁了,怎么还可能叫他疼爱的小皇后过去瞧呢?
  可她偏又惦记那棵树。
  他后来也听见些传言。说那桂树又开花了,说明小皇后才是他真正命定的皇后,是真正的贵人。
  这话他倒是很喜欢。
  想了想,福临说:“可以去。朕来安排。”
  他嘱咐道:“只许看看树。别的就一概别碰了。那都是静妃用过的东西。”
  含璋心里笑得不行。还碰什么呢。早在进宫的时候,静妃住过的地方,她还住过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福临如今管得严,是万万不肯再叫她去沾静妃的东西了。
  她凑过去亲了亲福临的唇角,满眼光亮:“谢谢皇上。皇上真好。”
  福临抱着她,忍不住在她唇珠上磨了牙。听她不高兴的哼,又忙安抚温柔的亲她。
  听听,这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就是个惯会讨人喜欢的甜果子。
  汁水也甜,果肉儿一咬就冒水。
  就是太软了,禁不住几口就吞到肚子里去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只好把甜果子养在心上,含在嘴里,捧在手上,生怕摔着了伤着了疼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甜甜的人儿,才能许他一次性吃个够呢?
第35章 蜜事
  福临抱着含璋亲了一会儿, 外头吴良辅轻轻叫了一声万岁爷,福临就知道,到时辰该回乾清宫了。
  福临还不忘嘱咐她:“和你姐姐说话可以, 可别再把朕和济度相提并论了。知道么?”
  小脸还被福临捏了一下。
  含璋去抓他的手, 不许他捏。
  方才福临亲得厉害, 她上唇热热的,感觉像是要被福临当场吃掉了似的。
  听了这话, 含璋又笑, 想起月前旧事,没想到他还耿耿于怀放在心上呢。
  含璋哄着他:“我现在知道啦。皇上比简郡王好。可好太多了。”
  福临瞧着含璋被他亲的红艳艳的唇珠,用食指指腹抹了抹, 又凑过去蹭了蹭,才起身走了。
  含璋打算先去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小院子看桂树,看完了桂树之后,再去简郡王府上和她姐姐说话。
  因要在简郡王府上住几日, 总是要带些东西出门的。她这儿的马车又大又宽敞, 也带了好几个箱笼的东西, 都是孔嬷嬷领着墨兰墨心收拾的。
  含璋不想太高调,闹得众人皆知的, 但皇后出门,也不可能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但令含璋高兴的是, 福临将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哪怕她出门了,也没有让她费一点心思。什么事都给她安排的好好的, 她就只管舒心的做她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含璋心里, 就将此行当成了一次难得的郊游。
  含璋是从宫外别院嫁到宫中去的。
  她进宫后深得福临宠爱, 如今外头都知道了,皇上很是疼爱皇后, 这宫外的别院虽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但这儿到底是皇后嫁人之前住过的,总有些意义。
  想在这儿伺候,谋一份差事的人不少。毕竟这儿没主子需要侍奉,差事又特别的清闲。
  但这里毕竟是太后为两任皇后选定的住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伺候的。
  含璋到了别院门口,下了马车来瞧,门前跪迎皇后的人里头,一个熟面孔都没有了,不是她先前住进来身边伺候的那些人。
  含璋还以为是原先那些人换了差事。
  结果等她进去后一瞧,到处都隔着帷帐,不让人乱走,却能一条路绕到那颗桂树跟前去。
  这可跟先前大不一样了。瞧着那帷帐,也不像是久放在这里的,像是刚刚布置上去没多久的。
  莫非,这小院要翻修?那怎么她没听见消息呢?
  “嬷嬷?”含璋看向孔嬷嬷。
  孔嬷嬷道:“主子,皇上说,这院儿原是静妃住过的。不想叫娘娘沾了晦气。树生得好,看看也就罢了。别的地方入不得主子的眼。主子略歇歇,尽兴了就往简郡王府去吧。”
  这院子里伺候的奴才,也都让福临一夜之间给换掉了。原先的遣走了,先前谁也没顾及到,那都是伺候过静妃大婚前的奴才,如今既不能入眼,自然是要换掉的。
  新换来的,是福临叫吴良辅去找来的。
  他们连夜将这儿布置好,然后等含璋来的时候在这儿伺候着。
  含璋瞧着满院子的帷帐,闻见那桂树上清香怡人的香气,心里想着,福临这可真是――
  他嫌弃静妃,依着他之前的态度,怕不是要把这小院真要给毁了的。
  这儿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含璋挂念的。
  她就是惦记这桂树,开花了确实是挺香的。
  她在这儿住着的时候,不知道闻到了多少的桂花香呢。
  这树要放在这儿,那就太可惜了。
  进宫前,他们就说这树透着贵气,说她是大清的贵人,说她是福临命定的皇后,才会让这死了的桂树又重新活了过来。
  进宫后,她和福临的关系也确实处得挺好的。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任由这桂树落在这里。要是真的有贵气呢?死了的树还能再开花,那就是有灵气的。
  含璋问孔嬷嬷:“这株桂树能移栽么?”
  这院里伺候花木的奴才还在。
  叫来跟前一问,说是能。
  含璋又问:“移栽了保证能活么?”
  那太监一点都没有迟疑的,说能。
  这份自信,倒是叫含璋觉得很好。
  她便说:“那就将这桂树移栽到简郡王府嫡福晋的院中吧。既是由你照顾的,树挪过去后,还是由你照顾。只要这树好好活着,往后一直都由你侍候,谁也抢不走你的差事。”
  那太监不过是照顾花木的粗使太监。得了这个差事,还是在王府嫡福晋跟前侍候花木,还得了皇后娘娘的亲口允诺,他喜不自胜,连忙谢恩。
  含璋说了,等她离开,便让人着手去办这件事。
  这树挪到了高云跟前,若是能叫她姐姐得偿所愿,在王府里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生活,那才是它的造化呢。
  既然能添了贵气,将来能让高云勘破情关,或者让她和济度关系好起来,那也是很好的。
  瞧过了桂树,这院儿里就没什么别的好瞧的了。
  含璋正琢磨着离开,却听见说外头有人求见。
  含璋问是谁。这时候,谁能跑这儿来见她呢?
  孔嬷嬷去问了回来,同含璋说:“主子,是董鄂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来禀报的奴才说,她就在门口候着。看样子是一个人来的。怎么都不肯走,定要见主子一面。”
  旁边侍候的墨心听了。她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此时不忿道:“她还敢来求见主子?奴才去找人将她赶走!”
  孔嬷嬷说:“那董鄂氏在门前跪着,多少有人张望。但碍于门口的奴才们驱赶,都知道这里不是寻常人家,也不敢逗留,便都匆匆走了。”
  “那董鄂氏还说什么,主子和她是一样的人。若主子还念及些姐妹之情,就请主子见她一见。她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若是主子念旧情,主子是肯见她的。”
  连一贯好脾气的墨兰都不痛快了:“我们主子与她有什么姐妹之情?她在宫里,又不是皇上的嫔妃,哪来的什么旧情?这人是不是想得宠想疯了。她以为主子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含璋倒不意外董鄂氏会找到这儿来。
  董鄂氏背后的人那么多,总能有打探她行踪的人。
  但董鄂氏说的这些话,那可真就是有意思了。
  什么姐妹之情?又为什么要她念旧情?关键董鄂氏说,她们是一样的人。
  哪样一样的人?
  含璋站在廊下,瞧了瞧外头蓝蓝的天空上飘过的洁白的云,忽就笑了。
  董鄂氏该不会以为,她也是重生的吧?
  从董鄂氏的角度来看她,倒是很有这个可能。
  毕竟在董鄂氏的记忆中,她这位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是被福临一直忽视的,福临心里根本就不该有她,更不要说如今的宠爱了。
  董鄂氏不知道她是换了个芯子,只会以为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她也是重生的。然后博得了福临的宠爱。
  那董鄂氏来想说什么,求和么?
  “墨心。”含璋叫住欲出去赶走董鄂氏的墨心,“把董鄂氏带进来。”
  跪在门口一直不走,像个什么样子。
  董鄂氏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带进去了。她以为会跪很久的。
  她从宫中被赶出来,养伤几日,回到府里,阿玛看见她就唉声叹气的,董鄂氏却都并不怎么在意。
  她心痛的是没有得到福临的喜爱。心痛的是福临竟然误会她,福临竟,不和她交心了。
  她只是早来了两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早一步来到福临身边,这难道还不好吗?
  董鄂氏没有想到,绰尔济家的格格,竟然得到了福临的宠爱。
  明明在那个时候,福临并不爱她,福临甚至也是想废了她的。是董鄂氏拼命阻拦,才没有令皇后被废掉。
  董鄂氏在公主所挨打的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
  是那幅画。她想用那幅画博取福临的关注,皇后也看见了那幅画。皇后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她画上的改变,皇后无动于衷,可董鄂氏始终觉得,若非重来一遍,若非绰尔济家的格格处心积虑,又怎会得到福临的宠爱呢?
  她们都知道,福临最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董鄂氏今天来,是想皇后看在旧情上帮一帮她。毕竟她也是帮过皇后的。
  董鄂氏还想试探试探皇后,看看皇后重生而来,还记得多少。
  董鄂氏挨了打,娇贵的格格养了几日,这会儿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宫里的人是一点没留情的,打的她十分的狠。
  董鄂氏走不快,只能慢慢的走。
  走过了这么些帷帐,就瞧见了坐在廊下瞧着她的皇后。
  董鄂氏走到近前,皇后坐在廊下头前,她不能走到廊下去,只能站在这片空地上给皇后磕头行礼。
  “奴才董鄂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含璋轻轻挑眉,身边的孔嬷嬷等人已经皱起了眉头。董鄂氏行的是嫔妃见皇后的礼节,这不是她该行的规矩。
  孔嬷嬷说:“格格的礼行错了。”
  董鄂氏目光盈盈:“奴才没错。皇后娘娘肯见奴才,娘娘是明白奴才意思的。”
  含璋轻轻笑了笑:“你的礼确实行错了。若是叫人看见了,又要打你的板子。你是满军旗第一才女,是鄂硕将军的掌上明珠,行这样的礼,是给你家满门招祸。皇上一怒之下,将你杀了也未可知。”
  董鄂氏眼圈红红的。
  含璋这么说,却抬手叫她起身。
  站在太阳底下的董鄂氏,目光颤巍巍的看着坐在廊下娇柔漂亮的皇后。
  绰尔济家的格格,气质娴雅,娇怯醇柔,哪有上辈子那个唯唯诺诺的胆怯样子?董鄂氏从她的身上,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甚至在想,福临喜欢她,也是因为这些吧?这些,本该是她自己的品质。是博尔济吉特氏学了她的。
  董鄂氏早来了两年,病了一场,拼命请阿玛想办法让她进宫,却没有想到,福临新得的这个皇后,竟提早得了宠爱,挡了她的去路。
  董鄂氏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呢?
  含璋本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见了董鄂氏,看她这样执着深念,忽然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董鄂氏当真是认定了她和她是一样的。
  看着太阳底下哀哀戚戚的满洲美人儿,含璋琢磨,董鄂氏可能都没有想明白福临为什么撵她出宫吧。
  那幅画的关窍,可能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的想要引起福临的注意。
  董鄂氏一心一意还想做回福临的嫔妃。或者她知道,也或许她不知道,反正她不在意是谁将她送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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