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屿伸出自己还没来得及摘下手套的右手,从自主运转起的防御魔法阵上用双指夹住金环蛇的头部,看着它的眼中有道一闪而过的幽色冷光,这让拥有自主意识的金环蛇那双豆豆眼中拟人化地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情感。
祝屿想都没想,直接举起另一只手,将金环蛇被迫张开的口中那两颗尖锐的毒牙,拔了下来,然后才将手里的金环蛇仍在了地上。
她看着普里斯特利·阿尔瓦的那双眼中的沉冷,汹涌而狠辣,冷得让人直感坠落寒潭。
一瞬间,普里斯特利·阿尔瓦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未知强大的生物盯上,整个后背都冷透。
祝屿眉眼冷冽,倨傲地俯视着看着那条被拔了牙的毒蛇可怜兮兮地盘在眼前人的小腿上,静静开了口,“什么意思?想偷袭?”
普里斯特利·阿尔瓦望着那双黑沉沉的眼镜,抖着嘴却不敢说出声,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沦为同自己精神体一样的处境。
而站在楼梯拐角处黑影中的云拥川肉眼可见地,看见了祝屿身上一点一点往外渗出了一种与那些污染源有几分相似的黑气。
这缕黑气,在她钳住普里斯特利·阿尔瓦精神体时,开始变得更加清晰,甚至现在越来越浓烈。
云拥川的眉心皱起,在疏冷的月光之下,好像流淌着光滑的寒玉。
不管是不是污染源,这抹黑气的出现就已经意味着祝屿状态的不对劲。
他不再躲在墙边,而是推开窗户,双手一撑,长腿轻松挎上,随后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晚风灌入了他的衣服中,将衣服撑地鼓鼓囊囊。
他的眼神闪烁之间,久久地停留在祝屿的身上。
等走到祝屿跟前,将人大量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那彷佛飘荡着层层烟雨,显得一片朦胧的目光,才浮动起了明澈的柔光。
确认祝屿身体没什么问题后,并且她身上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他才转过身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看着普里斯特利·阿尔瓦同他的精神体就没有那么温和了。
“阿尔瓦,收起你那幼稚的小把戏。”
普里斯特利·阿尔瓦并未听从他的话,而是向前踏出一步,硬着头皮同云拥川对峙。
“云少将,还劳烦你让一让。”
少年人似乎根部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他甚至推了推云拥川的身体,随后整个人便被云拥川的精神体倒挂在了高空中。
“喂!喂!喂!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普里斯特利·阿尔瓦脖子涨红,拼命挣扎大声呼喊着。
然而他越是挣扎,云拥川的精神体就将他缠地越紧,丝毫不管人会不会窒息而死。
见他被倒挂在高空,其他几个跟同他来的向导咽了咽口水,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随会立马迈开腿飞奔离开。
见自己的手下离开,普里斯特利·阿尔瓦的骂声更加的激烈。
云拥川没理会他,只是牵起祝屿的手,两人携手离开,还被藤蔓困住的普里斯特利·阿尔瓦赶忙大喊大叫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风中只是传来云拥川的声音,并没有带来他的声影。
“脑子里的水装太多,才会这么没脑子。多挂一会儿,把水都晃出来。”
......
云拥川驾驶着飞行器,两人在穿梭在夜色中回到了他的领地。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一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另一个则是在暗自猜想。
这种沉默一直维持到了两人用完晚餐。
云拥川看着祝屿的身影离开餐厅然后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处。
他有些闷。
这种莫名地情绪,让他心里不太好受,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
一种叫作失落感与无措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轻声叹了一口气摘下来自己的眼镜。
一旁的AI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用它机械僵硬的声音询问着他有没有事。
云拥川望着祝屿房间得方向,细碎的头发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他的额前。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连AI都懂得关心自己,怎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却不懂呢。
他的神情落寞,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忽略而心生委屈的大狗。
明明两个人还有过肌肤相亲的经历,怎么就能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呢。
察觉到云拥川的情绪,AI管家智能化地作出判断,自己的主人此时需要喝点东西。
于是他从酒柜中取出了一支醇厚的洋酒,放在了餐桌上。
云拥川看了它一眼,本来想站起来,却被它的手按在椅子上。
“主人,喝一点,心里会畅快一些。”
云拥川看着那支酒,眼神暗了暗。
自从上次在宴会上遭了暗算后他对酒类的东西就有些敬而远之。
但看AI管家那一副自己不喝就不放人的姿态,只好点点头,连接喝了三五杯才终于能够从座位上离开。
离开时他的脚步有一些虚浮。
在他离开后,AI管家在自己的手臂上点了点,断掉了自己主人屋子里的水,然后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中,打开窗户,吹了一会儿冷风才将酒意消散的云拥川看着漫天的星辰,沉默了片刻,随后便关上了半闪窗户,便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边往浴室里走。
等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差不多,打开花洒的时候,才发现,半天出不来水。
于是便只好点开光脑联系管家,但却一直无法连接上信号,只好走出浴室将自己仍子脏衣篮里的衣服又默默地捡了起来。
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祝屿的门口,敲开她的门。
映入祝屿眼帘的则是他那半扣半散开的衣服之下精壮的胸膛。
上面还留着一个浅浅的压印。
那一夜荒唐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同洪水一般涌入了祝屿的大脑中。
在她大脑一时卡顿之际,站在门口的云拥川冲她浅笑,璀璨的星眸与窗外的满天星遥相辉映,仿若明珠生晕,光彩动人。
“我房间好像停水了,可以接你的浴室一用吗?”
喝了酒后的云拥川,面若套话,眉目含情,平时的清冷气息现在好像变得妖媚。
祝屿连忙垂下自己的视线,把门打开,不再看着他,心率有些失衡地指着房中的浴室让他去吧。
而等人进去后,传来了哗啦啦地水声才将她从这种奇怪的感觉中拉出。
她看了眼自己腕上的光脑,原本还在进行着的通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挂断了,随后看见了对方发来的消息后,只好没再继续。
突然闲下来,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明明是站在自己的房间中,但是在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映在那道磨砂玻璃上纤长的身影后她的喉咙有一时的犯紧。
但视线却怎么也无法从那道朦胧的身影上离开。
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地爬上了温度,只觉空气中实在太过闷热,只好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转过身将窗户推开。
扑面而来的夜风拂去了她脸上的燥意,深呼吸了几口后,她制止住自己体内想要往外窜出去的黑魔法元素,好不容易将自己的状态重新调整好,转过身来却看见了刚洗完澡因为没有换洗衣服只能穿上之前衣服的云拥川。
他身上还氤氲着水汽。
湿漉漉的头发末梢还滴着水珠,而身上没有擦干的水渍则是让整件白色的衬衣紧紧贴在他的身躯上,呈半透明状。
上半身的湿濡已经让祝屿呼吸一紧了,视线不自觉地往下,透明的衬衣只盖住到了他臀部左右的位置,看见那剩下的则是一览无余的长腿同一团被包裹住的东西。
祝屿轻咳了一声,收回自己停留在他身上有些过久的视线,然后佯装淡定自若从自己的衣柜中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了他。
“把头发擦下。”
两人的指尖轻轻触碰后便立马分开了。
但刚刚接触到的那块皮肤此刻却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异常的灼热。
云拥川站在她的身后,声音中带着一股被沙砾蹭过的低哑,以及一点温柔的音调。
“谢谢,小宝。”
随后屋中便布满了两人不均匀的喘息声,低低沉沉的。
祝屿错开几步,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垂着眼,手有些颤抖,有不少水洒落在杯子之外,“你怎么不穿裤子。”
本来还以为她会没什么反应的云拥川,在察觉到她的不太淡定的反应后,被毛巾挡住的嘴角勾起弧度,不过很快便又被他压了下去。
看来,也不是毫无收获。
云拥川默默地挪动自己的脚步,来到她的身后,薄唇不经意地划过她脖侧的肌肤,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出拿过了桌上倒好的水杯,余光将桌面上洒着的水紫尽收眼底。
只见他故意幅度很大地仰起头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水,实则目光却停留在了祝屿的身上。
在祝屿目光的注视下,那团gu-gu-nangnang(①)的东西突然跳跃了一下。
祝屿鼻息之间的呼吸有些粗重,她将自己不受控制的视线艰难地移了回来后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被圈在云拥川的胸膛前。
她的眼前正有一颗自发梢坠落而下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敞开的领口,然后钻进了一条不见底的缝中。
被湿濡衣物包裹住的身躯并不像干燥时看起来那样清瘦,相反,隆起的线条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怎么样?还满意吗?”
祝屿的上方传来了云拥川的声音。
她的身形微微僵住,刚抬起头就落入了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中。
祝屿移开自己的目光,整个人被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缠绕着,嗓音莫名有些发紧。
“洗完了就回去。”
说罢自己弯下腰,从手臂下方钻了出去。
云拥川清冷的雪山味道越来越近,轻轻缓缓地把人围住。
但他却是乖巧听话地将自己脖间的毛巾取下还给了祝屿,然后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可却在走过祝屿之际,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没想到却被揽入了一个怀中。
祝屿看着他眼神迷离,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红润,问道:“你怎么了?”
云拥川借她的力气站了起来,不过身形还是有些不太稳,祝屿只好将人扶着。
看着他确实有些难受,祝屿准备呼喊管家时,“啪嗒”一声,整个庄园突然陷入了黑暗。
云拥川带着有些醉意的声音在祝屿耳边响起,“小宝,我好像有点喝醉了,头好晕。”
随后便顺势埋首在了祝屿的肩膀上。
祝屿有些无奈,只好准备把人搀扶回他的房间。
等走到了云拥川的房间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
她喊了几声,没有反应,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只好又把人往床上带。
等她将人扶好躺在床上准备离开后,却被一股力量拉进来松软的床垫上,鼻腔萦绕中与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云拥川此时口中正在呢喃着一些细语。
祝屿想挣脱他,腰肢却被牢牢地禁锢住。
黑暗中,她的嘴唇上突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时而被轻轻yun(②)着,继而又被稍稍地用力咬了一下,如此反复,将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意,又被重新勾了起来。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黑暗中更进一步地放大了彼此的感官。
屋内安静到连彼此呼吸声都可以被察觉到,而祝屿身上被云拥川触碰到的地方,好像在瞬间燃起了燎原的火焰,连带着向来微冷的手心都开始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