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这个地方,我想,能帮到很多人。”
徐珍儿也跟着附和,“我也支持。”
程兰溪兴奋的坐起来,捂着胸口激动的手舞足蹈。
“我会提供一些住所和钱财上的支持,至于一些好的意见,徐珍儿,就靠你了。”
“很高兴能帮的上忙。”
程兰溪看着孙六梅,“至于一切的负责人就交给你好了,孙姑娘,你经历过,想必更能理解她们。”
“我愿意!”孙六梅承诺道:“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她们,当然,算你工钱的。”
程兰溪欣慰的朝着她们两个伸出了手,或许这就要成为她来到这里之后做过最有意义的事情。
在温行之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也有了自己的事情。
对于她的想法家人总是无条件的支持,一套宅院先买了下来,看中的就是安静整洁屋子多,院子也大,种菜什么也能保证自给自足。
孙六梅干劲儿十足,完全不用程兰溪再看着。
常妈妈也搬了过去,说是也想帮帮忙照顾,毕竟容女院一开始开始需要人手的,程兰溪也就放她去了。
能尽自己所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容女院在七日后就成功开了,刚开始只有两人,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过来,毕竟要让人信任有一个免费的容身之所很难。
可程兰溪不光会给她们住所,还会给她们提供一些就业的机会,让她们能够自食其力。
她想要所有女子都知道,她们靠自己也可以。
“夫人•••有人来找。”看着小枝犹豫的神情,程兰溪马上就懂了,摆摆手。
“让他进来吧。”
自从被救回来之后,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泽了。
他黑了不少,更大的变化还是壮了,突然走进来让她都有些害羞。
“你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
天泽摸了摸头,“控制不住的想姐姐,就忍不住忙了下。”
程兰溪朝着他打了个止住的手势,“我想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天泽忙解释,“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姐姐最近怎么样了,听说姐姐忙着容女院的事情,我怕总来会给姐姐带来麻烦。”
他已经清醒了不少。
程兰溪朝着门口的小枝比了个手势,这才走到饭桌前,对天泽说了声坐下。
天泽比萨摩王还乖些,赶紧就坐了下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还是你姐,留下来吃顿饭吧,好久没和你一起抢肉吃了。”
程兰溪是真的把天泽归到恶爹毒娘和小病娇阵营里的,久了久了,就真的成了亲情,所以对于此种情景,她还是很愿意看到的。
菜慢慢摆了上来,程兰溪和他一边吃一边聊。
“你爹这次气的不轻吧。”
天泽尴尬的眼神闪了闪,“不然我也不用天天跑出去了•••”
“你爹是真的在意你,他就一个人住那么大个府邸多寂寞啊,还是多回家看看吧,有亲人多好。”
孤儿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虽然无人管束,但也特别孤单。
“姐姐说的是。”
两人正吃着,又听秋实说徐姑娘来了。
现在程兰溪和徐珍儿相处的很好,来往的很多,如今听她来了也高兴,“快再添双碗筷。”
“你这饭吃的是什么时候的。”徐珍儿进门打趣道。
程兰溪笑了声,“自然是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了。”
徐珍儿看了眼天赐,净了净手调侃道:“我是不是该给表哥打个小报告啊。”
天泽马上解释,“我只是来看看姐姐,绝对没有旁的心思。”
程兰溪嗔了徐珍儿一眼,道:“她唬你呢,少听她的。”
徐珍儿笑了笑,心情颇好的样子,“今儿来也是告诉你个好消息,等着给我送礼吧。”
“怎么着,想从我手里套好处。”
程兰溪和她说话一向不用避讳。
“我定亲了。”
徐珍儿刚说完程兰溪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桌子上,“你•••不会同我玩笑呢吧。”
“不然我还一辈子拖在一个已经成了亲的男人身上,我要做也是正妻,若是不能我宁可不做。
怎么,你还想给我腾地方不成。”
程兰溪的瞳孔一缩,嘴像是被粘住了说不出话来。
徐珍儿是女主,她应该没有别的感情线,如果她要嫁人了,等自己走了还怎么和温行之再续前缘。
自己不是等于彻底改变了两人的感情线。
但是又没法说,总不能说我真会给你腾地方吧,于是只能强撑着笑了笑,“你也是敢爱敢恨,佩服佩服。”
徐珍儿豁达道:“输了就是输了,从前我或许还有取代你的心的,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了,我敬佩你,也想明白不能做出破坏人家姻缘的事情,而且这段时日忙起来好像也对表哥提不起什么感觉,所以我想我是真的放下了。”
程兰溪由衷的朝着她比了比大拇指。
“那是谁家公子能入了你的眼啊。”
徐珍儿微微有些害羞的别过了视线,“说来也巧了,人你也认识,是刘婵的兄长。”
程兰溪手里的筷子又扔了出去不可置信道:“刘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刘姐姐的兄长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而且生的也仪表堂堂,只是性子闷了些,很是正经,配徐珍儿倒是可以,只是突然觉得刘大哥那样的人谈情说爱,真的有些违和。
“之前诗会什么的遇到过几次•••他来提亲,我觉得人还行,就同意了。”
虽然她说的很简单,但程兰溪还是听出来一些东西,笑着道:“想不到刘大哥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恭喜恭喜哦。”
徐珍儿嗔了她一眼,两人又说了会话,带着天泽一起,傍晚才分开。
程兰溪躺在床上,想着现在大家的改变有些欣慰,虽然现在的徐珍儿还没有爱上刘大哥,但他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而且今日见她的样子也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欣赏,相信日久天长,能够美满。
好像一切都在变好,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翌日一早程兰溪就被小枝吵醒了,听着她的话,瞬间清醒。
“姑爷回来了,我们胜了!”
第77章 东窗事发
三皇子一路逃到了奉城, 那驻扎的贾将军与他是一伙的,后借着和宋娇的父亲带兵突袭,才终于将三皇子俘获,一同还解决了那叛变的贾将军, 也算是一箭双雕。
如今大军凯旋, 悬在皇上头顶的那根剑也终于除了下去。
小枝口中描绘着街头热闹的景象,程兰溪强忍着没有动, 好好地坐在榻上, 气定神闲。
她虽心中着急,但是好久未见温行之, 总要拿出些深沉,不能显得太•••
小枝捂着嘴笑笑,说道:“夫人要是想看就出去大大方方的迎好了, 这窗户都被您捅出几个窟窿了。”
程兰溪嗔她一眼,“你懂什么, 这样透气。”
小枝推门一看, 见姑爷回来了,忙碎步跑了出去。
程兰溪听见小枝走了,赶紧又探头从洞口看去, 只是院中却迟迟未见人, 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到家了。
“怎么还没来。”
温行之笑着看她, 轻声道:“就这么想我。”
“我想怎么了!”
程兰溪正要骂吴佣,这小子还敢调侃她了, 可是细品才觉得不对劲儿。
吴佣什么时候声音这么好听了?
她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温行之尴尬的笑笑,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说完顺便挡住了那洞。
温行之从怀中掏出一个簪子,递给她, “芸北盛产玉石,我见这簪子品色不错,所以特意送你。”
程兰溪从没缺过这些,只是却从未收过他送的,赶紧开心的接过。
“你出去打仗还能想着给我带这些。”
簪子和别的什么不同,有定情之意,她不知道温行之知不知道,心里忍不住格外高兴些。
看她那稀罕的样子,温行之也顺手给她带上,还递了镜子给她。
程兰溪满意的看看,这可是第一次收到除了家人之外的簪子。
“就这么高兴?”
“当然。”
温行之笑着敲了敲窗子,说道:“可你是丞相嫡女,什么珍品没见过,嫁给我也断不能让你受委屈,这簪子是我亲手所做,意义当不同,见你开心我亦欢喜,只是我却并不能只给你这一只。”
话音一落白刻就抱了个箱子进来,打开后迅速的闪人。
箱子共三层,温行之介绍道:“一层是首饰,二层胭脂,最后一层是些地方独有特产,都是送给你的。”
程兰溪瞬间像被击中了似的,心头热乎乎。
他好像很懂女人的心。
虽然她不好这些,但是女人嘛,就算不用看着也高兴,被这样上心的对待怎么能不愿意。
“温行之。”
程兰溪站起来抱了抱他,还笨拙的拍了两下,憋了一会儿才憋出去,“好样的。”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怎么有种鼓励儿子的感觉。
她想离开,却被他又抱住,这次更紧些,她的头正好到他的胸口,能听见他砰砰的心跳。
“让你涉险,我十分自责。”
“你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跟着我,腿长在我身上,脑子长在我头里,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就连我自己都没法子,你又怎能保证。
所以我从不怪别人,你也不要因此而自责。”
程兰溪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似的,“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除了三皇子那样的大祸患,往后也没什么能威胁到我们的了,不是吗。”
这是她的真心话,纵观现在的形式,已经没有什么危险的因素能够威胁到她了。
所以一直到她完成任务,应该都是最顺风顺水的。
“接下来我相信我们会是最安全轻松的。”程兰溪十分确定道。
只是系统再一次打了她的脸。
温行之归来之后彻底就住在了程兰溪这屋子里头,两人虽然也是住在一屋,却也并没有什么再亲密的举动。
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日渐加深。
程兰溪忙着帮徐珍儿成亲张罗了一阵子,毕竟现在两家也是有亲的。
徐夫人还是那不服且怨恨的模样,不过被徐珍儿出声说了几次也不敢多说什么,大不了躲着就是。
转眼就入了冬,程兰溪赖在房中再不愿意出来。
屋中地龙烧的热,榻上也都铺着毛皮,暖呼呼的火盆屋里摆了五六个,屋中说是温暖如春并不为过。
小檀木桌上用苑州瓷盘摆着各色的干果点心,程兰溪靠在柔软的大枕头上一口一口的吃着蜜酿的小野果子,酸甜可口也最是开胃。
门一开听着脚步声程兰溪就知道是温行之,看着他肩上落的雪,唤了一声。
“脱了大氅来这暖暖。”
来这里这么多年,下这样的雪还是头一次。
温行之一坐下来程兰溪就觉着不对劲,遂问了一句,“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反正也瞒不了你。”温行之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才道:“今日朝中开始有人参程相徇私舞弊,鱼肉百姓。”
程兰溪手中的果子掉在桌子上,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程相只手遮天,早有功高盖主之意,皇上若想坐稳皇位,迟早要清算,如今虽然压下了,但之后还会有更多。”
温行之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在这之前,我一直把程相当成头号敌人,所以一直在推波助澜,只是之后误会解除之后就收手了,但是也同样抵挡不住那些人。”
程兰溪表示理解道:“说到底只要皇上执意要保也是无事的,还是皇上要废我父亲,没什么别的法子,我知道你的,多谢你告知我。
父亲那应当也不用我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之前就想通了,恶爹的罪还是要他自己赎的。
“只是•••我且有一事求你。”
温行之覆上她的手,承诺道:“我知道,会极力保他一命的。”
见他能这样程兰溪这才放下些心。
说到底恶爹的报应已经超出她的任务范围了,她无法改变恶爹之前做过的一些恶事。
善恶终有报,不能到了他身上就要换个说法。
丞相府上。
程君琢亦是如此说。
“父亲既然做过了,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
程晏靠在那,面色平静,“当时我自认我牵挂,只想人活这一遭区区数十年,总要放手去一搏,只是不想,如今心态已然变了。”
“等到了那一天,妹妹定伤心。”
程君琢又道:“我会尽力保你。”
程晏看着这个愈发成熟稳重的儿子,难免心生骄傲。
“你儿时我对你不好,你可还记恨我。”
程君琢平静道:“恨,所以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程晏呵呵笑了两声,“溪儿这孩子看着不问事,其实心思最深,她什么都知道。”
他这一双儿女,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论品行,处处远胜他,他怎能不骄傲。
这些年已经像是偷来的一样,他再别无所求。
“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再管。”
程君琢面上冷了些。
“你如今年纪不小了,我不逼你娶妻,只是你也该自立门户了,还赖在府中未免不妥,明日就走吧。”
已经走到门口的程君琢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
昔日威风不可一世的男人,终究是衰老了下去。
桌椅噼里啪啦的摔在了程君琢的脚下,程晏的声音愤怒无比。
“我是你父亲,还轮不到你来质疑,从此之后滚出我的府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这声音传出去好远,窃窃私语的下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惊动了几个姨娘。
隔日程君琢就另搬了府邸,原本就是皇上赏的,只是才住进来而已。
如今在这节骨眼上搬了出来,那日父子吵架的消息也风一样的飘了出去。
有说程君琢当儿子的大逆不道的,可更多的还是夸赞,不枉他铁面锦衣的名号。
程兰溪也听到了消息,看着小枝急的样子安抚道:“现在就是回去了也会被父亲赶出来的。”
小枝不明白,“老爷对您最好,肯定不会的。”
程兰溪沉默了下去,如今程家关系亲密,不是外人能懂的,此般也只是为了和哥哥撇清关系,省的东窗事发牵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