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万万没想到，这份‘殊荣’在今晚会降临在他身上，此时的老父亲收敛了笑意，用不赞同地目光盯着他，语气恢复平日里的低沉严正：
“达米安，你在隐瞒什么？”
“哼！”达米安双手环抱，将气红的脸颊撇到一旁，摆明了拒不配合。
“开口说话！”蝙蝠侠的压破感涌向他，“你知道的，我有一百种让你开口的方法。”
“你还要我说什么？之前去墨西哥的路上我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
“可这里面并不包括独角兽是怎么出现的，还有今天你和莉莉安是怎么离开的韦恩岛？”
达米安又一次沉默不语，但没有坚持多久就在蝙蝠侠施加的压力下妥协坦白：“独角兽是我们从黑巫师手里救下的，因为要隐藏它的踪迹，所以莉莉安对它使用了隐形魔法。
你也看到了独角兽的惨样，它一开始的反应可没有现在这么平静，是莉莉安的小宠物一直待在它身上进行安抚才稳定下来。
我也不知道当初莉莉安是怎么把它们送到韦恩岛的，或许像我一样由飞马带回来的吧………当时在蝙蝠洞是小黑先搭上的我，我才知道它们的存在。”
达米安说到这里露出一点忸怩的神色，飞快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提姆将声音压到最低：“我那时只是想伪装成会魔法的样子才去更衣室让小黑解除独角兽身上的隐藏魔法。
所以今天离开韦恩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了隐藏魔法而已。”
事情交代完后达米安抿嘴皱眉，一副家长侵犯了他隐私权的忿忿模样，
作为家长的布鲁斯可不会因为这个产生愧疚感，他甚至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打量眼前的小儿子，见达米安仍旧保持着不满的神色才无奈说道：
“你不应该隐瞒那些事，你该知道我在顾虑什么，我需要知道关于莉莉安以及魔法界更多的情报。”
“那你怎么不去问莉莉安？她才是生活在魔法世界的人！”
“我当然会去问，要知道我是在医院见的她，没有哪个父亲会放过伤害自己孩子的人。”
呵！那他到要看看这只大蝙蝠会不会板着脸对他的女儿说‘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你开口’这种威胁的话。
没有兴趣再和老父亲呛声的达米安起身离开，走到半路却听到他对管家感慨道：
“我之前还把达米安看作是莉莉安的哥哥，现在来看是我错了。”
这句话成功让达米安止步，他回过身大声反驳道：“我本来就是她哥哥！”
“你确定？你明知道莉莉安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稳定，随时会因为过度疲惫而陷入沉睡，你还纵容她出韦恩岛！
你在莉莉安不了解哥谭的情况下带她出门，完全没有顾及明里暗里的那些人会做些什么！今晚要不是她自己强撑着精神保持警惕，你认为她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吗？
你哪里有做哥哥的责任与担当？不过是跟在她后面玩乐打闹的弟弟而已。”
达米安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想到今晚黑面具向吊顶射击的画面就后怕不已，如果莉莉安当时陷入沉睡的话……
“我、我只是一时疏忽而已，今后我会履行作为兄长的责任，教导她保护她。”说完大步走向电梯离开蝙蝠洞，只要他走得够快就不会有人辩驳他的身份。
被套路的达米安离开了，布鲁斯耸耸肩向旁边的阿福和走过来的提姆挑眉浅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奖励自己新琢磨出来的‘育儿方法’。
提姆意识到布鲁斯进化了，相比以前以硬碰硬的粗暴手段，现在他学会以柔克刚进行各种套路，简直令人害怕。
在此之前提姆还担心双胞胎的顽皮会让这位老父亲过早的生出白发，现在嘛………
“布鲁斯，对于达米安刚才的解释，我还有一点疑虑……”
“一点疑虑？”布鲁斯眼含诧异地看向提姆，“你不要告诉我，你有相信他的话。”
“可他的表现……”很难让人不相信啊，从拒绝配合到被迫开口、再到忿忿不平，非常符合达米安的性格。
布鲁斯哼笑一声摇摇头，长腿一蹬滑行到不远处的电脑前，“他给的解释我只相信第一句话，除了独角兽是被他们救下以外，剩余没一句可信度。”
莉莉安如果真会隐藏魔法，那她当初送达米安回来的时候何必多此一举用隐身斗篷包裹他？
想想达米安最开始说的话，他们出去的办法需要训练提图斯然后再利用什么……
由此推测他们一定借助了什么东西。
“那你怎么没有追问下去？”多稀奇啊，掌控欲爆表的蝙蝠侠竟然肯放任这种欺瞒的行为，提姆表示他要把这件‘奇事’发到小鸟群里，和其余两只鸟探讨一番。
布鲁斯没有回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就达米安那个狗脾气的人都学会虚以委蛇开始走表演路线了，可见他对隐瞒的事情有多么在乎。
秋后算账这种行为做父亲的也可以有，既然达米安不想说，那他最好能一直守住这个秘密，不然………哼哼！
布鲁斯操控鼠标点开一个署名为阿芙厄的文件夹，然后记录关于今晚那个疑似史莱姆的生物体。
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都是有关莉莉安的各种记录与猜测，甚至还有针对她失智后的应急措施。
原本文件的下方显示的是一张博利翁魔法医院的诊断单，里面的某些诊断词被布鲁斯重点标记出来。
最下方有一行字，赫然写着：疑似人体实验。
……
…………
次日上午，莉莉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搜索有关蝙蝠侠的相关报道。
新闻很多但基本都是文字篇，没有照片、没有视频……唯有的插图不是遗落的蝙蝠镖就是夜空投影的蝙蝠标志。
直到她网上冲浪冲到某个论坛里，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为她缓缓打开，浏览一个小时后，她看到了某个脑残粉分享出来的主题卧室。
怎么办，她也想要偶像的照片，想要他的亲笔签名，想要整个房间布满他的周边。
随即她想到有关报道里多次提到的韦恩家，准确来说是提到蝙蝠侠和他的资助人布鲁斯.韦恩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这方面的报道在网络上满天飞，而且每一篇都有大量的暧昧字眼，单纯的小女巫成功被带偏。
她兴奋的下床洗漱，带着满脸的期待跑向老父亲的房间。
第27章 父女俩的磨合
◎困不住的自由鸟◎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11点多, 莉莉安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家里的大人应该都出门工作了，她刚想转道去找达米安就看到阿福端着一杯温水推开了老父亲的房门。
昏暗的卧室被阿福拉开窗帘的那瞬间彻底敞亮起来，原本还在沉眠的布鲁斯老宝贝蹙起了眉头，倔强的不肯睁眼还委屈的把毛毯拉到头顶。
在两人无声的拉锯战中, 莉莉安进来了, 她笑眯眯的和管家问好, 然后走到床边一扑，试图用自己的撞击力协助阿福将她这么大还喜欢赖床的老父亲唤醒。
布鲁斯可不就当场清醒了，他把毛毯拉下来, 一边用手护住要掉下床的小女儿，一边用谴责的目光投向管家，埋怨他不讲武德用这种方式叫他起床。
阿福笑而不语, 给他喜欢裸露上半身睡觉的老爷递去一件黑色真丝睡袍。
“父亲, 上午好~”元气满满的小嗓音浇灭了布鲁斯老爷的起床气。
他无奈地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回以微笑：“上午好宝贝！”
肌肉虬结的上半身带着扑面而来的力量感，这种紧致又性感的身躯让莉莉安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上面无数道大大小小的疤痕略显狰狞，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粗矿美感, 总之对小女孩的冲击挺大的。
她突然有些自豪自己能拥有这么一位能拿出手的父亲，高大帅气又矜贵多金, 真想带到麦特家的孩子面前炫一炫。
她伸出小手捏了捏布鲁斯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好奇地问道：“您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
“我喜欢刺激的极限运动, 比如高空跳伞、徒手攀岩……这种激烈的运动往往都带着危险, 不过这正是它吸引我的地方。”
“听起来不错, 有时间可以带我去玩玩嘛？”
“当然可以, 只要你喜欢。”布鲁斯从床上站起来, 在去洗漱间的路上他随口问道：“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情。”莉莉安眨眨眼, 语调带着上扬的欢悦，“我看了新闻报道，您和蝙蝠侠的关系很好，甚至还资助了他以及他组建的正义联盟。
您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我要感谢昨晚他对我的救助。”
布鲁斯闻言脚步一顿，阿福站在床尾“哇哦~”了一声，他们都听出了小姑娘说到蝙蝠侠三个字时包含的倾慕之情。
“宝贝，新闻上胡编乱造的报道可不能信，我之所以资助他，不过是想让他们保护韦恩家而已，所以你不需要感谢他，这是他的职责。”
布鲁斯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蝙蝠侠已经把你昨晚惊险的遭遇告诉我了！莉莉安，你不应该和达米安偷跑出韦恩岛，这很危险，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我知道了，下次出门我会告诉你们一声。”莉莉安态度超好的接受批评并给出她改正的措施。
“…………”
老父亲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被哽了一下，“莉莉安，我的意思是你们必须要在大人的陪同下才可以外出。”
“嗯……好吧！”莉莉安点头答应，因为她想到麦特家的规定也是这样，导致弗兰克和法兰克这对双生子每次偷跑出去玩回来都要受罚。
看来人类世界和魔法世界也有共同点啊，家长们总是神经兮兮的各种担心幼崽出门后的风险。
莉莉安的懂事乖巧让老父亲和管家都十分欣慰，原来养个女儿真的会省心很多。
“那您今天陪我出门去找蝙蝠侠吧！”正好一举两得。
“…………”
宝贝你的脑子大可不必转得这么快，布鲁斯见状只好爱莫能助地摇头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蝙蝠侠在哪里，他总是神出鬼没的并没有固定的聚集地。”
这个理由可糊弄不了莉莉安，她疑惑道：“您不想让我见他？为什么？”
“我的确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他的身份注定有很多麻烦，靠近他总会被牵连到某些事物中。”
老父亲眼里带着嫌恶，仿佛再说他的经验之谈，这种态度和桃色新闻里描述他们的爱恨嗔痴完全不同，难道哥谭宝贝和蝙蝠侠暗地里已经分道扬镳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莉莉安倒也不好缠着他去找蝙蝠侠了，听说失恋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
嗯？
或许她可以做些什么来挽救这段感情，毕竟谁不想拥有一位蝙蝠爸爸呢！
莉莉安彻底忽略掉老父亲之前澄清两人关系的那段话，在她看来那更像是两人闹矛盾后相互较劲否认自己曾经付出的气话。
要真不在乎，他为什么不切断资助聘请其他人做保镖？
蝙蝠侠昨晚出现的时间又怎么会那么快？
哼哼~他们明明就很在乎对方！
布鲁斯绝对不会想到他小女儿现在的所思所想，这就是养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她们过早的成熟心理总能让做家长的捉摸不透。
…………
莉莉安从布鲁斯的卧室出来，在走廊上看到下方大厅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达米安，就连提图斯嘴里也叼着一个包裹。
十分钟前，在韦恩岛入口的铁艺大门处达米安接收被餐厅经理亲自送回来的提图斯，一人一狗刚坐上代步车准备返回庄园时，一辆小货车从桥廊的另一头赶来。
从不同地方寄来的快递正好赶在一块派送，达米安接过数件大大小小的包裹拉着提图斯回来。
莉莉安下楼拿起一件包裹看了看，见收件人那栏写着达米安的名字就递给他，然后又拿起一件……最后发现所有的包裹都是寄给她弟弟的。
这人缘可真好，他果然很喜欢交朋友！
莉莉安一边撸着提图斯的狗头一边看达米安拆快递，第一件是从布鲁德海文寄来的，是他们大哥送来的圣诞节礼物。
里面有一条精致漂亮的红裙子是送给莉莉安的礼物，当然达米安的礼物也有，是一张超人的签名照。
“原来你崇拜的超级英雄是超人呀！”莉莉安还以为她弟弟只崇拜父亲一个人呢。
达米安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接二连三的快递被拆开，属于莉莉安的礼物各式各样，有世界名著、珍珠手链……
可他的礼物全部都是超人的周边，尤其十几个表情蠢兮兮的超人玩偶，它们整整占据了一个大沙发。
莉莉安羡慕了，要是有人能送给她这么多蝙蝠侠的周边就好了！
你看，达米安甚至还收到了超人的红披风呢！
被羡慕的达米安捏着手里海王送给他的超人周边大礼盒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他已经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别问，问就是悔不当初！
有时候选对崇拜的偶像很重要，像超人这种宠粉的超级英雄就很好，他愿意授权各种有关他的东西给厂家制成周边回馈粉丝。
不像高冷神秘如同都市传说的蝙蝠侠，网上没有一张他的照片与视频就算了，还委托韦恩企业杜绝市面上一切有关他的周边，简直是最苛刻粉丝的超英。
莉莉安帮忙叠好改成小款的红披风，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论坛里某个隐秘的小广告。
………
午餐期间，莉莉安向家长申请下午要去西城区的唐人街逛逛。
布鲁斯感叹他的小女儿真像一只鸟，又能够理解她初到新环境的好奇感，只不过这段时间堆积的事情实在太多，没人能抽出时间。
“莉莉安，我们改天再去好吗？最近要忙的事情比较多……”
“改天是哪天？”
“………下个月怎么样？”
莉莉安停止进食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您认真的吗？”
她之前肯答应出门必须有大人陪同的条件是参考了麦特家，麦特夫妇不管每天有多忙碌，都会抽出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来陪伴孩子，可不会是这种情况！！！
达米安看事不嫌事大的起哄， “他可不就是认真的嘛！”
“如果您没有时间，我完全可以自己出门。首先我有自保的能力您不需要担心，其次我也需要尽快适应这个新世界。”
后面的理由才是莉莉安总想出岛的真正原因，她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所以对她来说这是个需要重新探索的地方。
她不是一朵依附别人生活的菟丝花，也没有足够的信任给予他们，所以她迫切的希望能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体系，做到像魔法界那样自力更生。
这座韦恩岛给她的安全舒适和衣食无忧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驯养，在悄无声息的消磨她的野性与对自由的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