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这侯门主母我不当了!——礼午【完结】
时间:2023-09-21 23:05:09

  蔺云婉道:“那看来是真病了。”
  她还跟竹青说:“既然老夫人已经吩咐人给她熬药,我们就不要管了。”
  竹青才懒得管葛宝儿。
  她道:“妾身说句心狠的,要是让妾身去管,我必定要给她灌一碗红花!”
  蔺云婉眉头一皱:“红花?”
  竹青说:“夫人您不知道这种脏东西,妾身在庄子上的时候,有些女子怀了不该出生的孩子,就会灌一碗红花下去。”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药,喝下去了保管落胎。”
  “七八个月的孩子都下得下来。”
  萍叶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害怕:“姨娘,你别说了!”
  竹青觉得好像是说错话了,看了蔺云婉一眼,起身道:“妾身先回去了,不知是不是天冷,总觉得犯困。”
  蔺云婉道:“要是觉得不舒服,拿我的帖子请个大夫进府为你看一看。”
  竹青说:“不用了,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就是过得太舒服了,人犯懒而已。
  蔺云婉点了点头。
  竹青一走,萍叶就打了寒颤,后怕地说:“怎么会有红花这种东西,真吓人。”
  蔺云婉想却是,只有庄子有这种东西,还是陆家也有?
  她喃喃道:“我在蔺家的时候,可从没听说过这些事。”
  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在姨娘身上用过下胎药。
  萍叶口直心快:“那是因为咱们蔺家没有庄子呀!”
  桃叶想得深,她道:“庄子虽然是主家的庄子,一年四季里要是没有特别的时候,也只有收租子时府里才过问庄子上的事。庄头要是疏忽些,生了脏事也不奇怪。”
  “有族里的爷们儿打理庄子,现在世子也回来了,夫人您不要太担心。”
  蔺云婉道:“我并不是担心。”
  她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过她也不想多说了,想起厨房里还熬着素的芋头酸霍,和一道荤的猪蹄酸霍,便道:“哥儿来的时候,让厨房趁热送来。”
  桃叶亲自去厨房盯着。
  陆长弓和庆哥儿来的时候,热腾腾的两碗羹就在桌上。
  蔺云婉笑道:“荤的素的,想吃哪一种自己挑。”
  庆哥儿上一去就挑了猪蹄酸霍,勺子都拿起来了,忽然想起来这可不是与寿堂,赶紧又退回去,道:“大哥,你先挑。”
  陆长弓淡淡一笑,挑了一碗素的。
  庆哥儿高高兴兴吃了一碗荤的。
  两人从蔺云婉这里走的时候,下人们看到兄友弟恭的一副画面。
  随后两人每天都一起过来,给蔺云婉请安。
  有一天蔺云婉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与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路过雨杏阁,葛宝儿就站在门口。
  竹青也从里面出来请安:“夫人。”
  她脸上莫名地出现了笑容。
  蔺云婉一看就知道,竹青一定是掐准了时间,故意带着葛宝儿出来的。
  那她当然要配合竹青。
  蔺云婉站在雨杏阁门口,和竹青亲切地说话:“你昨天不是说了不舒服,怎么今天还起这么早?”
  竹青走过来说:“晚上是不舒服,早起又好了些,正想着要不要去给您请安,在屋子里就听您过来了。”
  陆长弓和庆哥儿对她也是十分客气,他们一起垂首喊道:“姨娘。”
  竹青笑道:“大少爷,二少爷。”
  她仔细打量着他们两个,很惊喜地说:“有些日子没见,两位少爷真是越长越像了!”还看着蔺云婉说:“也像夫人,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位少爷可是进对了门呀!”
  陆长弓听了这话,脸上很自豪。
  能像母亲,实在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庆哥儿刚开始有几分扭捏,最后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看了看陆长弓,又看了看蔺云婉,十分开心。
  蔺云婉跟他们俩有说有笑的。
  “好了,你们两个快跟我去见老夫人吧,一会儿下起雨就麻烦了。”
  蔺云婉一只手扶着一个孩子的肩膀,两人围在她左右,陪着她去与寿堂。
  葛宝儿扶着门,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从头到尾,庆哥儿都没看她一眼。
  直到快要走的时候他才匆忙回头看了看她,却是生怕被人发现一样,飞快地跟在蔺云婉的身边。
  那还是她的儿子吗。
  都快要成蔺云婉的儿子了!
  庆哥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
  “咦,妹妹你怎么哭了?”
  竹青一个妾室,就不常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她转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葛宝儿泪流满面了。
  葛宝儿什么都没和竹青说,闷声闷气地回了房,还把房门紧闭,连五儿也不让进去。
  竹青就坐在窗边看着葛宝儿的房门。
  “真是奇怪,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看着夫人和两位少爷?”
  她还想不通。
  与寿堂。
  蔺云婉带着两个哥儿请了安,很快就走了。
  是陆老夫人打发他们走的,她说:“别等下雨耽误他们两个念书。”就不让他们在这儿了。
  严妈妈送他们走,回来的时候天上正好开始下雨。
  她快步跑回来,擦去额头上的几滴雨水,笑着说:“老夫人,现在您总该放心了?您看看,还不到一个月,少爷整个人就跟变了一样,夫人调教的真好。而且庆少爷现在和夫人也十分的亲近。”
  “云婉果然是会教孩子的。”
  陆老夫人悠闲地拨弄着佛珠,心里合计半天,感叹道:“这个家的主母,只有云婉能当。”
  “可不是吗。”
  严妈妈笑着说:“老太爷当年也是很有眼光,为陆家求了这么个主母。”
  陆老夫人还是有些担心,便问:“她现在怎么样?庆哥儿疏远她,她闹事情没有?”
  “没闹什么事,天天吃着药,很老实。”
  严妈妈还低声说:“怪葛姨娘自己身子不中用,本来这药吃一年半载也没事,她一生病药性发得厉害,老奴不敢下多,只让她隔着几日吃一回。”
  “您别担心,算下来也是一两年的时间就慢慢地去了,大夫都查不出来。”
  陆老夫人脸上很冷漠:“病死是她的命。”
  想到葛宝儿死了之后的事,她十分高兴:“庆哥儿跟在嫡母身边长大,要不了几年就把她给忘了。等庆哥儿以后长大出息了,和云婉亲儿子一样的。”
  什么都水到渠成了。
  她闭眼都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严妈妈也跟着笑了。
  但她还是说了最后的担忧:“现在这么弃了葛姨娘,但是又不能立刻让她死。您就不怕她发了疯,把庆少爷的身份捅到夫人面前?”
  陆老夫人皱眉道:“庆哥儿咬死了不承认,所有人都只当她发疯罢了。”
  除非庆哥儿自己愿意承认生母身份。
  但是她们都看得出来,庆哥儿现在根本就不想认他娘。
  陆老夫人冷冷笑着,眼神发狠:“她要真敢起这个念头,我倒巴不得。她敢毁了庆哥儿,争流对她最后的一丝留恋也断了。”
  “以后还真不用我这个老婆子再为他们操心了。”
第70章 发现
  “夫人,她的病好得还真慢。自从她成了姨娘,到现在还没服侍过世子。我看以后也没有机会服侍世子了。”
  竹青一有机会就过来说葛宝儿的事,总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她喝了一口茶,笑道:“还是夫人这里的碧螺春好喝。”
  武定侯府里的茶叶当然不会差,不过蔺云婉跟着父亲喝挑剔了,她这里的茶从来都是每年的新茶。
  见竹青喜欢,蔺云婉道:“我这里还有天目青顶,要不要尝尝?”
  “要!”
  夫人的东西,什么都是好的,她也是来者不拒。
  蔺云婉让萍叶沏了茶送过来。
  竹青喝过了,十分惊喜:“是雨前的天目。”
  蔺云婉笑:“你还是真是长了条好舌头。”
  竹青小口啜着,说:“是夫人的茶叶存得好,现在还能闻到雨前的清香。”
  两人闲话了几句,管事妈妈们要过来了,竹青自觉退下。
  蔺云婉现在管家十分的随意,很快就打发了她们,小睡的时候,问萍叶:“有段时间没听你说溪柳的事了,她现在怎么样?”
  葛宝儿病了,在府里也不讨喜,现在身份又低贱,溪柳恐怕也过得不好。
  萍叶想了一会儿,说:“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听说也不常哭了,但是也不如以前在与寿堂的时候自在,毕竟葛姨娘是那么个主子,哪儿有夫人这么好伺候。”
  蔺云婉说:“继续看着她。”
  溪柳要是别人的丫头也就算了,她在葛宝儿身边伺候却投井自杀,总有些奇怪。
  萍叶得了吩咐,伺候了蔺云婉休息,就亲自去找溪柳。
  不过溪柳这会儿并不在雨杏阁。
  彤柳和萍叶说:“姐姐你问五儿吧?葛姨娘出去散步,这会儿起风了,五儿好像给姨娘送披风去了。”
  “萍叶姐姐你找她有什么事,一会儿我帮你传话。”
  萍叶也没说有什么事,走的时候,只是和彤柳说:“我觉得她还是叫溪柳好听。”
  彤柳叹气:“奴婢也喜欢叫她溪柳,但是葛姨娘给她改了名字,我们就算再叫她溪柳,她也不敢答应了,在这院子里,大家还是叫她五儿。”
  萍叶摇摇头,嫌那葛姨娘出身卑微,给丫头取名字也太随意了!
  深秋风大,溪柳拿着披风去园子里找主子。
  忽然听到假山里面有人说话,不是女人的声音!
  “谁在那里?”
  喊了一声,园子里吹过去一阵风,把她的声音吹散了,没有人答应。
  她刚走过去,居然听到了葛姨娘在说话,姨娘在和谁说话!
  葛宝儿抱着庆哥儿,哭的眼睛都肿了。
  “你傻呀,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
  庆哥儿十分的愧疚:“娘,您真的不怪我没理您?”
  葛宝儿擦掉眼泪,笑着说:“你忘了娘以前怎么和你说的?只要你有出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庆哥儿一下子就哭了。
  娘对他还是这么好,他又是对他娘的?
  “娘。等我长大出息了,一定孝顺您。我让父亲和老夫人都对您好一点,给你好衣服穿,好院子住。”
  有蔺云婉在,她哪儿会有那么一天!
  葛宝儿很欣慰地笑着和庆哥儿说:“乖儿子,娘等着这天!”
  “庆儿,你怎么对娘都行,不过你以后有时间还是要来假山这里看一看娘,娘真的想你,庆儿。”
  反正只是偷偷见面,夫人和老夫人都不会知道。
  嫡母不会责怪,娘也不会伤心,这样最好了。
  庆哥儿笑嘻嘻答应:“娘,我以后经常过来,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母子俩不敢再说下去了,葛宝儿小声地说:“快回去吧,你先走,娘一会儿再走,免得被人看到。”
  庆哥儿点头,依依不舍:“娘,那我先走了。”
  “好孩子,快走吧,要好好念书,好好听张先生的话。”
  “娘,我知道的。”
  庆哥儿一转头,假山上面出现一张慌慌张张的脸,五儿就在山上面听他们母子说了半天。
  “娘!有人偷听!”
  他紧张地喊了一声。
  葛宝儿冲出来,把儿子护在身后,一看是五儿,转头镇定地和庆哥儿说:“没事,没事,是我的丫头。你先走,我去和她说。”
  让庆哥儿从另一条路离开。
  庆哥儿不敢走,躲在石头后面看娘和丫头说话。
  五儿人都吓傻了,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没有地方可以退了,双腿僵硬地靠在假山上。
  “姨、姨娘……”
  怎么会呢!
  庆少爷怎么会喊葛姨娘“娘”?她听了几遍,都没有听错,庆少爷就是喊“娘”了。
  葛宝儿过来拉着五儿的手,道:“你都听到了?”
  五儿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葛宝儿道:“五儿,我的好妹妹,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了,我可就没命了。我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了。你要救救我和庆哥儿。”
  “等庆哥儿长大了,会报答你的。”
  五儿想摇头。
  她不要庆少爷的报答!她只恨不得没听到才好。
  五儿哭了,为什么她会听到这种事。
  怎么办啊。
  葛宝儿温柔地给她擦眼泪:“好妹妹,快别哭了。你只要当做没看到,什么事都没有好不好?”
  五儿低着头,没有办法拒绝。
  葛宝儿安抚好了五儿,看到儿子还没有走,过去和他低声说:“别怕,她是娘的丫头。娘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不会说出去的。”
  庆哥儿抿道:“那我走了。”声音比刚才小多了,娘也不敢再喊一声。
  “快走吧!”
  葛宝儿看着儿子走了,和五儿说:“不是来给我送披风的吗?还不帮我?”
  五儿傻傻地动起来,给她穿上披风。
  回去的路上,葛宝儿一直挽着五儿的手。
  五儿忍不住问道:“姨娘,您不是才二十岁吗?怎么会,会是庆少爷的……”
  葛宝儿说:“长几岁小几岁,对陆家来说又不是难事。”
  五儿低着头,觉得头都大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彤柳发现五儿最近几天总是走神,找五儿聊天:“你怎么了?”
  五儿道:“没、没事啊。”
  彤柳叹气说:“是不是葛姨娘的病气过给你了?”
  五儿说没有。
  彤柳就告诉她:“夫人身边的萍叶姐姐过来找了你。”
  一听到“夫人”两个字,五儿吓得一哆嗦,脸色发白地问:“找、找我干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萍叶姐姐说没什么重要的事。”
  “哦。”
  五儿闷着头走了,不敢再和彤柳多说。
  趁着葛姨娘睡觉的时间,她出去散心,叹气都叹了一路。
  怎么办,这么大的事,该告诉夫人吗?
  庆少爷若是庶子也就罢了,这可是外室子!夫人还要养着他,这太对不起夫人了。
  但她要是说了,葛姨娘多半活不成了。
  “唉。”
  五儿愁死了。
  庆哥儿比她还愁。
  张先生用戒尺敲了敲桌子:“怎么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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