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显现了性别，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沉默了一会儿，陌衍才传音给她两个字：“化蛇。”
化……化蛇……
接收到科普的凌止昔，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传说中，上古时期的化蛇，不应该是人首豺身蛇尾，还长着翅膀的吗？
没有这么好看的啊。
最主要的是，化蛇一族不是在上古时期的六界大战中被灭族了吗？
第130章 始乱终弃？
凌止昔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接触了不该自己接触的东西。
一般来说，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多。
她现在，貌似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化蛇一族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一个个全都活了这么久，修为绝对不低，要是想要杀她，简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至于陌衍，他不帮忙杀她，她就已经很高兴了，根本指望不上他出手救她。
这么一分析，凌止昔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能把目光放到被自己摸了尾巴的化蛇身上，试图跟他沟通一下。
“那个，我……我叫凌止昔。”
此话一出，四周的化蛇看她的眼神全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陌衍看她的眼神，却是带着明显的惊讶。
她是真的不懂，还是……
可惜，凌止昔此时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满眼都是面前的化蛇微红的脸颊，还有脸上莫名娇羞的笑。
“我……我是华若。”
只是互相留个名字而已，为什么这种反应？
这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凌止昔看着华若越来越红的脸颊，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要是这么容易害羞的话，那他之前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吧。
他们，应该真的没有恶意。
“华……”
“好了，既然他们各自都同意，那就准备成亲吧。”
凌止昔刚说出一个字，口中的话就被一个温柔的男声打断了。
“什么成亲？”
看看身后刚刚出声的那个化蛇，再看看越发娇羞的华若，凌止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我……我们……”
华若的脸已经红到了一定程度，虽然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是并不妨碍凌止昔听明白他的意思。
还真是她想的那样！
眼看着周围的化蛇都开始有了动作，凌止昔赶紧叫停。
“等等，先等等……”
虽然事情发展的方向完全不走正轨，但是越是这种时候，凌止昔的智商就越是在线。
毕竟现在是人家的地盘，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弄不好就要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
“那个，华若，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们，为什么要成亲啊？”
虽然她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但是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误会了。
不然，不可能突然就要成亲了，还没有人问她的意见。
一句话，让原本还在娇羞的华若瞬间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是你向我求亲的吗？你……反悔了？”
话音未落，眸中就泛起了点点水光，说不出的委屈。
她什么时候向他求亲了，她只是……
“化蛇一族，触尾后留名即是求亲。”
始终没有出声的陌衍，在注意到她眼中满满的不解之后，难得开口给她普及了一下知识。
“……”
你倒是早说啊！
凌止昔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
她才活了多久，对化蛇一族的规矩一点都不懂，她要是早一点知道，根本就不会去招惹。
不等她在心里哀嚎完，周围的化蛇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柔和友好，现在满满的都是愤怒和厌恶。
之前下令让他们准备成亲的男人，更是一改之前的温柔，身上隐隐有杀气浮动。
“先是让华若显身，又向华若求亲，现在，是始乱终弃，不想负责了吗？”
“我不是，我我我，我是不知道，我没有要求亲的意思，我……”
凌止昔已经慌乱到语无伦次了，她这是都经历了什么啊……
华若一听，那张如梦似幻的脸明显变得苍白起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没有没有，你别这样，我没说不要你。”
看着他那一脸的受伤，凌止昔那谜一样的保护欲成功的被激发出来了。
但是，话一出口，看到华若眼中明显的欣喜，凌止昔就后悔了。
这种情况，她到底该怎么解释？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陌衍。想要试试能不能求救。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还主动给她科普知识的男人，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有那么一点……不悦？
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凌止昔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
大脑高速运转了一会儿，在周围的化蛇们再次出声之前，赶紧主动开口。
“华若，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好……好的。”
一脸的真诚再加上恰到好处的微笑，成功让华若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转头又不好意思的朝周围的众人笑了笑，凌止昔这才带着华若朝着左侧走去。
觉得足够远了，停下来之前还不忘在四周撑起一道结界。
万一谈崩了，其他人没有听见，她还不至于马上就被群殴。
“华……华若……”
面对满眼欣喜的看着自己的人，凌止昔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还有越来越多的愧疚感。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也是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他成亲。
虽然他的脸她很满意，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是他太美好了，她……不忍心下手。
“止止，你想说什么？”
止……止……
突然亲昵起来的称呼，差点让凌止昔被到了嘴边的话噎死。
虽然跟他双.修也一样能解决自己剑气的问题，但是他那单纯的小眼神，再加上这种正太音，真的让她有一种自己猥琐大叔的感觉啊。
这要是对他下手了，简直天理难容了好吗？
“是这样，其实我……”
迎着华若无比期待的眼神，凌止昔心里的罪恶感简直要爆棚了。
不行，必须说清楚，绝对不能坑他。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样是向你求亲，我只是在跟你表达我的友好，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快速把想说的话说完，凌止昔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观察华若的表情。
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她带着华若走过来开始，身后就一直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跟着她。
陌衍盯着她设下的结界，脑海中没来由的再次响起她在凡间对自己说过的那两句话。
她说她没有不要那个华若，也是……喜欢的意思吗？
第131章 喜欢你……的血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陌衍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又变回恒古不变的冷漠，从凌止昔身上收了回来。
喜欢，呵……
“你……你千万别哭啊。”
发现华若听完自己的话就红了眼眶，凌止昔彻底慌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哄了半天，华若还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凌止昔实在没办法了。
“那你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虽然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但是万一真的是这种情况，她其实还是可以跟他相处相处的。
因为，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就她这种德行，过不了几天就得把华若对她的好感败光了。
听她这么一问，华若立刻变回之前娇羞的模样，娇艳欲.滴的红唇蠕动了许久，才说出原因。
“我喜欢你的……血，你的血好香。”
血……
凌止昔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看上的，竟然是她的血。
那她要是答应了成亲，岂不是要被吸干……
想到那个画面，凌止昔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难怪他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缠住她，肯定是因为之前她被陌衍打伤的时候流的那点血。
看着这么娇弱纯洁，竟然要吸她的血，真是人不可貌相。
“止止……”
发现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防备，华若慌张的朝着她靠近。
可惜，他刚动一下，凌止昔就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华若立刻定在原地，眼中满是受伤，“止止，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卧.槽，这种表情她真的扛不住啊。
仿佛被遗弃的神情，让凌止昔根本没办法再理直气壮的防备他。
强迫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变成之前的友好，凌止昔这才开口。
“既然你喜欢的是我的血，那，我们成不成亲都无所谓的吧？”
不管怎么样，先脱身才是正经事。
根据她的观察，化蛇一族还是很民主的，只要搞定了他，其他人应该不会强抢。
看着她眼中明显的期待，华若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但是……”
“那就好。”
没给他继续说的机会，凌止昔直接化指为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下。
殷红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落在她刚刚准备好的瓷瓶之中。
“不管怎么说，不小心让你显了身，又让你误会了我是在求亲，是我的错。”
凌止昔一边放血，一边抬头看向眼中带着震惊的男人，“你不是喜欢我的血吗，我赔给你，你放我走，可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华若急的都要哭了，想要上前，可想起她之前的防备，又不敢上前。
“止止，我只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我不是要你的血，不是的……”
“你走就是了，别，别再流血了……
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凌止昔拿着瓷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竟然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一点都不想据为己有？
“没事，反正我血多。”
朝他笑了笑，凌止昔继续专心放血，一连接满了三个瓷瓶，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了，这才停手。
这次的事可不是小事，欠了人家的就得还，不然她哪有脸伤害完他这么单纯的人就走。
“好了，这些给你，就当我为之前的误会道歉了。”
把瓷瓶递给华若，凌止昔挥手撤了结界，缓缓转身。
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后就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止止，我们不成亲，我……可以跟着你吗？”
虽然是因为她的血，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凌止昔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
她放了这么多的血，就是为了不让他跟着啊！
带着这么个单纯的大佬在身边，就算不会趁她不注意吸干她的血，但是她怕自己会把他带坏啊。
最关键的是，他这么单纯，她万一什么时候照顾的不够周到，让他被人骗了怎么办？
见她没反应，华若的眸光缓缓黯淡下来。
“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可以跟你缔结血契。”
血契？
这都愿意？
凌止昔看着他的眼神几乎是惊悚的。
血契一般都是主人和自己的坐骑或者宠物之间才会缔结的东西，就像二郎神和哮天犬那样。
他到底是喜欢她的血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啊，这也太疯狂了。
“其实，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跟着我的。”
为了不坑害他，凌止昔果断选择了善意的谎言，把不远处的陌衍指给他看。
“看到没有，我和他是仙侣，你跟着我，他会生气的，他一生气特别吓人，所以你……”
话还没说完，凌止昔就清楚的看到，被自己强行拉来充当仙侣的某个帝君，竟然回头了。
而且，冰冷到了一定程度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她，就好像听到了她说什么一样。
不应该啊，她明明已经布下了结界，怎么可能听……
等等！
凌止昔认真的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彻底懵逼了。
她刚才就把结界给撤了，他是真的听到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默默的低下了头，避开陌衍仿佛要把空气冻成冰的视线。
身边的华若怯怯的看了陌衍一眼，眼中的失落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他跟着她，会破坏她跟她的仙侣之间的感情的……
陌衍始终盯着低头不敢看自己的人，眸中的不悦越来越浓。
是他的仙侣？
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凌止昔的话，陌衍能听到，周围的化蛇族人自然也能听到。
为首的化蛇看到华若浑身都透着浓浓的失落，立刻把目光转向陌衍。
“陌衍帝君，你当真有了仙侣？”
虽然已经有十几万年不曾见面，但是陌衍不近女色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有了仙侣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
听他这么一问，凌止昔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直接说自己已经有了仙侣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拉上他啊！
这智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在线了呢……
“没有。”
淡漠的两个字，毫不犹豫的从薄唇中吐出。
她就知道！
凌止昔默默的咬了咬牙。
不就是帮忙撒个谎吗，又不是真的要跟她做仙侣，送她一个顺水人情不行吗！
第132章 脸还是可以要一要的
“止止……”
华若看看陌衍，再看看凌止昔，眼中缓缓出现丝丝希望。
“他说你们不……”
“陌衍！”
不等华若把话说完，一直低着头的人猛地抬起头，对着陌衍就是一声怒吼。
“什么叫你没有仙侣，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你还要不要脸！”
一句话吼完，全场都安静了。
化蛇一族是被她这么豪放的一句话惊到了，陌衍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震惊中带着明显的探究。
她这么说，那他们在凡间，真的……
怎么会，他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