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衍：“……”
他只是很少开口，不喜欢说没用的废话，又不是不会说话。
她这么激动做什么。
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陌衍低下头继续看书，任由某人像傻子一样继续激动。
等到凌止昔冷静下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了。
“帝君，你一次都能跟我说这么多字了，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不算。”
“……”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本来还打算等他一点头，自己就开始套路，凌止昔根本没想到人家会否认，而且还这么毫不犹豫。
“在冥界，我们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吧？”
凌止昔还是不死心。
“你好好想想，这几天，我们是不是一直都朝夕相处，这都不算朋友？”
陌衍没出声，只抬头给了她一个无比熟悉的眼神：满眼的嫌弃。
卧.槽……
除了爆粗口，凌止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她也没把他当朋友，但是好歹明面上不会这么扎心。
他倒好，扎心已经不是目的了，根本就是想直接扎死她。
“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反正你得跟我回去，我得回去看一眼苏朗。”
套路失败，凌止昔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语气从原本的商量，直接把变成了态度强硬的通知。
然而，依旧没有什么用。
人家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你大.爷的！你能不能有点爱心！”
凌止昔彻底怒了。
看着依旧不打算搭理她的男人，用力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是你逼我的。帝……”
“他在冲击封印。”
猜到她又要展示百转千回的尾音，陌衍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什么？谁在冲击封印？”
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凌止昔表示有点懵。
陌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苏朗。”
“真的假的？他身上有封印？”
没见过谁冲击封印会把记忆都丢了，还变得这么怕人靠近，凌止昔严重怀疑，是他不愿意陪她回去，所以才这么说的。
原本只是不想听她那种严重违和的声音，陌衍才勉强开口告诉她。
结果被她这么质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低下头继续看书了。
与此同时，周身的冷气缓缓开始在这片空间弥漫。
“我就是随口一问，至于这么激动吗……”
凌止昔嘟囔了一句，默默的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退回到自己专属的软塌上，觉得还是暂时不要继续惹他的好。
苏朗的情况确实是有些不正常，陌衍活了那么久，懂的肯定比她多。
他说是在冲击封印，应该不会错。
既然是这样，她还真的不能去打扰他，万一做错了什么，让他受了影响，那可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凌止昔立刻打开个人虚拟系统，告诉云清看好苏朗，不让他有危险就好，千万不要去打扰。
发完消息，不等云清有回复，直接关了微信，躺在软塌上回想着苏朗的一切。
一个不受重视的小书仙，身上会有什么封印？
有心去找陌衍问清楚，但是看到他脸上那明显还在生气的表情，果断放弃了。
还是别惹他的好，她自己慢慢猜吧……
殿内安静了许久，突然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
“帝君，司命前来赴约。”
司命？赴约？
凌止昔看看宫门口，再看看对面的男人，满脸都写着疑惑。
太华宫不是不见客的吗？
除了玄烬，她还没见过谁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司命和他的关系这么好？
凌止昔出神的工夫，司命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笑着看了她一眼之后，直奔陌衍而去。
凌止昔刚想开口，书案后方的男人就挥手在她周围设下了一道结界。
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的人直接懵了。
他们说的话不想让她听，这个她可以理解。
但是，他们传音不行吗！
为什么一定要又把她困在隔音结界里！
原本就已经很生气了，结果看了一会儿，发现两个人谁都没张嘴，凌止昔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们就是在用传音！
那为什么还要设结界！
防她防到这种程度，真是够了！
就算背对着她，司命都能感受到她那愤怒的目光。
嘴角微微扬了一下，继续和陌衍传音。
“帝君应该清楚，以你的身份，你在凡间历劫的细节，比普通人的天命要重要千倍百倍，即便我是司命，也不方便查看。”
“不方便，不是不能。”
陌衍淡淡的一声，却带着绝对的强硬态度。
想要知道他和她在凡间发生了什么，到底有没有……只能通过命簿来查。
“确实是可以查，只是……”
司命嘴角的笑温润的恰到好处，可口中的话却不像笑容那样温润。
“我比不得帝君，不敢不将天道放在眼里，天道如此，还请帝君不要为难与我。”
第159章 好刺激的八卦
说完，毫不避讳的看向陌衍始终冷淡的眸子。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周围的气氛缓缓变得紧张起来。
直到……
“咔嚓！”
结界碎裂的声音响起，陌衍的视线越过司命，看向正在偷瞄他的某人。
“你们聊你们的，我什么都听不见，真的……”
本来凌止昔是很硬气的，但是破开了结界之后，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语气十分自然的弱了下来。
这种危险的气氛，她要是惹事，很有可能变成炮灰啊……
“帝君若是真的想知道，倒不如，直接开口问问最了解内情的人。”
这一次，司命并没有用传音，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凌止昔一眼，然后朝着陌衍虚虚的行了一礼。
“既然帝君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司命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陌衍有没有回应，直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卧.槽，他这么嚣张的吗？
发现陌衍只是目光深邃的盯着他的背影，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凌止昔差点惊掉了下巴。
就算是天帝，看见帝君都是恭恭敬敬的。
平时看司命跟天帝见面的时候，司命也比现在的态度恭敬，怎么对帝君就……
第一次，凌止昔对司命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她听说过，司命并不是九重天的人。
虽然是司命星君，算是仙，但是并没有仙籍。
除了知道他从始至终都在掌管命簿之外，好像就不知道别的东西了。
来历什么的，更是没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凌止昔悄悄的看了一眼还没有收回目光的某个帝君。
他之前也不是九重天的人，也不知道来历。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故事？
几乎是瞬间，凌止昔脑海中就闪过七个字：高冷攻和温润受。
想想刚才两人之间的那种气氛，凌止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那种场面，真的很像分手之后的仙侣见面，那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司命为了吸引陌衍的注意，千方百计的傲娇来惹怒他。
陌衍因为昔日的情分，连脾气都不自觉的收敛了，宠溺什么的都在无言中……
凌止昔越分析越兴奋，简直太般配了有没有！
那种暧昧中带着八卦和好奇，又难掩兴奋的目光，让陌衍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又是自己有了什么脑洞，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这一眼看在凌止昔眼里，完全是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虽然收回了目光，但是心里的兴奋不减反增。
这八卦，好刺激啊……
整整一个上午，凌止昔都是在兴奋中度过的。
不过，兴奋在午睡过后就耗尽了。
到了下午，发现某个帝君依旧沉迷书籍无法自拔，凌止昔几乎是崩溃的。
每天都这么看书，以他这个年纪，就算没有看几十万年，几万年怎么也有了吧。
不说整个天庭，六界有那么多书给他看吗？
怎么到现在还能每天都在拿着书看个不停……
“帝君，那些书有什么好看的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帝君？你总看书眼睛不疼吗？”
“你跟我说句话不行吗，我要无聊死了啊……”
彻底开启了话痨模式的凌止昔，饶是淡定如陌衍，也在她的滔滔不绝中忍不了了。
抬起头给了她一个死亡凝视，薄唇轻启，冷声吐出两个字。
“闭嘴。”
虽然还想继续说，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小命受到的威胁，凌止昔只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后，不情不愿的闭了嘴，试图用欣赏他的颜值来缓解自己的无聊。
不过，这种方法的效果并不持久。
强迫自己欣赏了一个时辰的美色，一个时辰一过，凌止昔彻底闲不住了。
偷偷瞟了一眼还在专注看书的男人，悄悄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把琴架上的伏羲琴小心翼翼的隔空取了过来。
早在她开始有动作的时候，陌衍就注意到了。
察觉到她的意图，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想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只要她不说话，随她折腾。
反正，那琴到了她手里，不过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成功碰到了伏羲琴，凌止昔那叫一个激动。
抱着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感受着琴身上的天地灵气，双眼直放光。
神器就是不一样啊，光是拿着都觉得很牛掰的感觉，这要是神识足够，弹一首曲子，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这么想着，凌止昔下意识的看了陌衍一眼。
以他那种几十万年的神识，要是想用琴音杀人，应该轻轻松松就可以杀了刚刚飞升的小仙吧。
要是杀凡人，怕不是要一曲毁了半个人界……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凌止昔默默的羡慕了一波。
可惜啊，她不会用神识操控琴音，不然绝对也可以很牛掰。
抱着伏羲琴看了许久，凌止昔才把它在身前放平，手指搭上琴弦。
认真的想了想该怎么弹，指尖轻挑。
“铮……”
一声简单的试音响起，陌衍立刻抬头。
耳边是缓缓流畅起来的悠扬琴声，看着抚琴的人，眸中染上明显的惊讶。
就算有他的印记，不会受伏羲琴排斥，但是伏羲琴已经与他有了契约，绝不会再让别人弹奏，怎么她就能……
几乎是瞬间，陌衍脑海中就闪现出之前那段不完整的记忆。
他只能回想到，那一晚，他把她压倒在床上，但是后来的记忆就断了。
难道真的跟她……
想到这种可能，陌衍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不能翻看命簿，他之前在凡间经历的事情就无处可查。
问她……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就被陌衍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凌止昔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在因为她会弹琴而惊讶。
绯色的嘴唇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傲娇的朝着他昂了昂头。
“虽然我下棋不行，但是琴棋书画的另外三样，绝对是真的精通的。”
她这么一出声，陌衍才回神。
可惜，刚刚回神，又因为耳边的琴声愣住了。
《凤求凰》……
想到在凡间自己也听过她弹这首曲子，陌衍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虽然记得不是很清，但是他依稀记得，她当时是在对他表白。
现在，她又弹了一次……
第160章 这两人也太甜了吧
“好听吧？”
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凌止昔那叫一个傲娇。
陌衍没出声，难得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确实算得上好听，但是，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她不经常弹。
比起她的琴声，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抚琴的时候，认真的模样，似乎更加吸引……
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陌衍眸光微微顿了一下。
吸引？
不过是还能入眼罢了。
收回目光，陌衍继续若无其事的看着书。
只是，手中的书，许久都没有再翻动。
直到，相同的曲子，第二次响起。
本来还能当作她只是无心的，可是一连弹两次《凤求凰》，某个帝君实在没办法不去多想。
尤其是，这样面对面的正对着他弹。
凤眸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还在认真抚琴的人，悄悄压下眸中的异样。
向来心静如水的某个帝君，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此时已经心神微乱。
也明显忘了，《凤求凰》虽然是用来表白的曲子，但是，谁是凤谁是凰，这一点很重要。
一曲终了，凌止昔随手挑了两下琴弦，抬眼看了看还在认真看书的男人，微微撇了撇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弹奏。
已经听了两遍的琴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又是第四遍，第五遍……
饶是淡定如陌衍，也没办法继续无视下去了。
放下手中的书，直直的看向对面已经把一首曲子弹了七遍的人。
眼看着她旁若无人的准备继续弹奏第八遍，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凌止昔。”
“啊？”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凌止昔的第一反应还是有些懵。
见他许久没有下文，只盯着她和她手中的伏羲琴看，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个，我就会这一首曲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
眼看着刚才还面色如常的人，突然之间冷了脸，凌止昔赶紧咽下后面的话，默默的把伏羲琴放了回去。
“我不弹了，不打扰你看书了还不行吗……”
她弹的时候可能没怎么注意，只是想要打发时间，但是让他跟着听这么多遍，确实有点过分了。
他能忍这么多遍，好像也挺为难他的了……
这么想着，凌止昔的笑容里，心虚和歉意又多了几分。
然而，不仅没有让某个帝君的脸色缓和，反而让殿内的空气越来越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