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们有专业的摄影老师在城墙下等候,大家可以自行沟通。”
『楚楚这一身素色真的特别大家闺秀,解锁新印象』
『呜呜祁哥这身是照着江未小将军来的吗?我哭死』
『来场温婉大小姐x意气风发小将军的戏份吧!真的很好代』
服装和发髻的样式是自己选的,冯谚上下打量过姜楚,心底冷笑:这不是照着小宫女的造型去的?表面冠冕堂皇说什么不能吸人物的血,自己还不是尝到了流量的甜头?
他才不信姜楚有网上吹得那么玄乎。冯谚清了清嗓子:“姜楚,我记得你之前拍戏的时候一直说特别想和我搭戏,今天刚好有这个机会,来么?冯越冯小王爷和小宫女?”
“我说了这种话?”
“是啊,看你的装扮也很怀念当初的我们,所以来一场?”
姜楚笑:“好啊。”
『?不要啊』
『别啊楚楚,对这种人就不能心软的』
前两天姜楚念台词的那段他也没觉得有那么神,冯谚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姜楚被按头嘲讽炒作过度了,以炒作堆起来的口碑将在今晚全部坍塌,到时候看他的眼神始终高高在上的人坠到泥潭里,一口唾沫都能将她弄死……
想到这冯谚已经按捺不住兴奋了:“就来小宫女和王爷在战场相逢的那出吧。”
“好。”
“长久以来搭戏的心愿终于实现,今晚该不会睡不着吧?”
姜楚活动了下手腕,对着凑近的人就是一拳,冯谚被她打得弓起身子,肩膀被强力钳住,又是一拳后姜楚将人按倒在地:“你听错了,不是搭戏,是打戏。”
“至于我睡不睡得着不重要,能看出你的睡眠质量不错,倒头就睡。”
冯谚趴在地上,假发都摔掉了,露出左秃一块右落一块的头发:“你……”
“是和王爷兵营对打的那场,不过你应该不太熟悉,毕竟没有亲自上。”姜楚掸了掸衣袖,“还有,宫女也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安盼。”
“家国安在的安,盼望和平的盼。”
第44章
『这套拳能不能出个教程!好帅好连贯』
『姜楚有病吧?把人掼地上干什么?』
『是冯谚要缠着搭戏, 说喜欢那场打戏,剧里不就这么摔的么?现在就精贵啦?看来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诚恳嘛』
『冯谚当时不还营销全程无替身,什么都自己来的吗?翻车啦』
『安盼能不能隔空和江未来场皇城pk?!好想看!!!』
【洗白进度:148】
冯谚硬着头皮:“我怎么会忘呢, 即使后来冯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小……安盼。”
“安盼对冯越而言很重要, 对我也同样意义非凡。”
姜楚俯身:“意义非凡?”
在地上腰背酸痛抬不起胳膊也不忘给观众撒糖,冯谚深情道:“是,所以每当深夜, 我都会想故事中的冯越没了安盼,连我也是孤身一人……”
见他还象征性地拭了下眼泪, 姜楚直身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周思雪。
系统警觉:【你干什么?我可提前告诉你哈,世界上唯有渣男和恋爱脑不可拯救!你别多管闲事】
“不算管, 比起拯救,我觉得还是直接换脑子更合适。”
【……你要是真想嘎脑子,还不如拯救恋爱脑, 你真蹲局子了我可不管你!法外狂徒!】
冯谚还在借着角色左一个“安盼”, 右一个“小楚”地反复念,姜楚睨他:“可是安盼不是她的原名,她没有名字,真要说的话, 父母和家中兄弟都叫她不值钱的「三牲」。”
一生下来被叫做祭祀的畜生, 能是什么好名字。
情绪激动差点连自己都骗了的冯谚呆滞。
“为什么叫「安盼」剧情里有明确的回答, 因为她爱小王爷, 家国安在是冯越一生所盼。”她的声音很轻, “你猜为什么冯越得势后将安盼的遗体挖出重新在彼岸石处埋下?”
“因为爱不对等, 因为他的白月光噩梦频发,因为听闻埋在彼岸下可以永世不相识。”姜楚朝他伸手, “所以你再猜猜,到底是谁爱谁?”
『后半段的剧情表达很隐晦,我当时看的时候还以为冯小王爷想让安盼可以安详地死去』
『一直觉得男主的感情戏有点怪,呵呵原来只是拿小宫女当工具人』
『只看了一遍的路人粉不太清楚,作为男主还糊里糊涂吗?真的有认真读剧本吗冯谚,怎么好意思凹敬业人设的啊』
『为我眼瞎嗑过的cp自戳双目,呜呜其实敬业的明明是楚楚,宫女的戏份和台词都那么少还要帮男主理感情线……某拿钱不称职的垃圾真丢人』
【洗白进度:152】
【恭喜宿主获得「借刀杀人」卡~最近势头有点猛哦宝~】
由于每人的拍摄次数有限,冯谚把她的镜头浪费后,姜楚便从导演那儿借了本书去阴凉处歇着了。
正看得入神,书的一角忽地落下一小片阴影。
姜楚蹙了下眉,看书时不喜欢说话便掖了掖书页往旁边挪,结果阴影也随之跟上。
几次三番,她合了书,去看小暑时节仍旧裹得跟寒天腊月似的的人:“哪位?”
那人摆摆手,而后又端正地搭在膝盖。
“想看?”姜楚递了过去,“看完记得还给导演。”
那人神秘地压低声音:“你人真好,但是不怕我携书潜逃,不还了么?”
姜楚冷眼看他:“影帝开顺风车养家糊口,最近大热的民谣歌手贩卖二手书赚外快,你们都这么缺钱?”
“谁是书贩子了!再说了,哪有我这么有才又有颜的书贩子!”周漾摘了帽子,“你咋认出我来的?我明明压低了声音,应该不会听出来才对。”
姜楚:“……你到底看不看?”
“看书有啥意思,不瞒你说,我是来做问卷调查的。”周漾认真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能配合一下不?”
“不能。”
“哎等等!我准备了全套专辑的特签!”见姜楚还在思索,周漾蛊惑道,“你朋友不是喜欢我嘛,全套专辑的特签,别人都没有的待遇,你应该很想让她高兴吧?”
好像确实如此,姜楚坐了下来:“能。”
周漾笑眯眯:“okok,请小姜姜迅速作答~喜欢甜的还是酸的,红色还是蓝色,如果有可能的话是喜欢圈内人还是圈外人?”
“不用提出迷惑选项,说重点。”
“好嘞!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周漾把纸攒成一团,金丝眼镜下半眯起的桃花眼带着审视,“你觉得祁昉怎么样?毕竟喜欢你那么多年,他又有点时而开窍时而木讷,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你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开始牵线了,毕竟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
“多年?”
“是啊,你怎么这么个表情?我没听他细说过,只知道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人家小姑娘了,本来还以为你是他杜撰出来骗我的,原来真的存在。”
他说的有板有眼,姜楚平静地看他:“认错了,我和他今年六月才认识。”
周漾诧异,掏出手机翻出很久以前的相册给她看:“这是有一次在他书房不小心看见的,猜测可能是他心里念叨的人,我就拍下来了,想着说不定哪天在街头偶遇我还能积点德。你看看是不是你,简直一模一样。”
照片像素不高,从笔触细节能看出是祁昉的画。
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确实和她小时候特别像,可再大些的风格就完全不一样了,甜美、明媚、纯真且灿烂,和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常被人诟病的「死气沉沉的漂亮」完全不同。
姜楚问系统:“最后确认一遍,我和祁昉从前不认识,对吧?”
【是的呢宿主,这是一个杜撰的世界,是虚拟的,你,是24岁以后的你】
姜楚把手机推了回去:“抱歉,理解你的心情,但这确实不是我。”
周漾有点急:“怎么能不是呢,你看这小时候的五官和你几乎没有区别,特别是这泪痣,明明一模……”
姜楚抬手在眼角用力抹了两下,泪痣没了。
周漾凹圆的嘴僵住了。
“是一模不一样,这个,”姜楚点了点眼尾,“是化妆老师用笔点上去的。”
“那……”
“如果我在街头看见类似的人,会告诉你们。”
周漾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人真好哈。”
“不用夸我,所以……”
周漾仍抱有一丝期望:“什么?想起什么来了!”
姜楚:“特签的专辑可以给我吗?谢谢,你人也很好。”
……
导演:“夕阳西下,大家的拍摄也到此圆满结束。月予你回应,心思只有月知晓。在你们的背后的城墙附近藏有十个盲盒,里面有决定明天约会组队的卡片。”
“卡片具有最高权利,例如「邀请卡」可以与任何心仪的嘉宾组队,且对方不可拒绝。”
“由于个别卡面存在相斥性,因此卡片的优先权在先拿到盲盒的嘉宾手中。”
玄柏做出助跑姿势:“我准备好了导演!”
导演:“好,我数到「3」计时开始。”
玄柏由站立式又换成了蹲踞式,正磨磨蹭蹭摆姿势,谁知导演不按套路出牌:“3——!”
他再抬头,身边除了腿脚不太麻利的冯谚,就只剩嗞着牙朝他笑的导演。
玄柏:……好阴险QAQ
盲盒藏得很深,姜楚猫着腰沿着围墙边缘寻找,终于在草丛里看到一角。
她伸手的瞬间,另一只手几乎同时伸了过来。
祁昉一愣,起身才看到一米多高的隔板后的姜楚:“抱歉,你先。”
姜楚点头,取走时木箱歪了下,她半蹲在地上去够才发现里头还有一个,叫住要走的祁昉:“不用找了,这边还有。”
“我来吧。”他从隔板上方翻过来,“别弄脏你的裙子。”
“谢谢。”
祁昉眼睫垂下,停顿一两秒后才偏头看向蹲在一旁候着他的姜楚:“我最近在学乐理,也在练吉他。”
姜楚被他没由头的话弄得发懵:“嗯?”
他的瞳色很浅,只望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干净且专注,恍若很难被周围的纷乱影响,姜楚却总觉得这种澄澈像是被淋了雨。
“我知道周漾他很厉害。”
“但我会学会的,再等等,很快了姜楚。”
……
盲盒的揭晓放在明天,体恤他们一下午的拍摄,节目组今晚同样没有活动安排。
玄柏从别墅里翻箱倒柜地拖出盒飞行棋:“玩儿这个不?怎么这么大个,该不会棋子和我脑袋一样大吧。”
谢千绮接:“那得看具体是什么。”
“什么意思?”
姜楚:“脑壳大,脑干小。”
谢千绮和她击掌:“哈哈哈知我者,楚楚也!”
“不是,楚姐,你还记得谁是你可爱的小弟不?为什么要帮着谢千绮!”
“略,不好意思,我是楚楚的宝贝,压你一头。”
认真听课的祁昉抬头,欲言又止。
高建瓴嫌弃地看着桌面盒子上的灰尘:“不是,在场这么多人,这飞行棋怎么玩?玩不了。”
“那你说干什么?”
“喏,这桌上是不是导演故意放的清吧宣传单?”高建瓴弯腰拾起,“就在别墅区附近,去看看?”
玄柏拒绝:“不,我不喝酒,没意思。”
姜楚与祁昉对视一眼后,搁下杯子:“那就去看看。”
玄柏:“行吧,那我和祁哥留在别——”
祁昉合上笔记本,摘下了单边带着的耳机:“好,去看看。”
玄柏:……不是,下次发表意见能给我个暗示不?这样显得我很蠢啊。
姜楚起身离开时收到了条短信。
『snowy』:?
『姜姜架炮』:。
『snowy』:要我说土老帽就别去那种地方了,一杯酒够你半年的工资,何苦呢
『姜姜架炮』:哦。那你来么,我请你,一年的工资不要了
『snowy』:……
『snowy』:傻逼!
与想象中的清吧不同,五彩缤纷的灯光像是要一次性把十年的电用完一般,让人好似误入奥特曼与怪兽激战的激光阵。
玄柏:“我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这么想念蒲哥——的墨镜,眼睛要瞎了。”
高建瓴也犹豫了:“怎么乌烟瘴气的?要不咱还是回去哄着祁哥做芒果布丁吧?”
两人的肩膀被搭上,冯谚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这家的特调度数很低,但味道很不错,前两天是我有些方面做的不好,我请客,你们随意?”
玄柏木着脸:“谁同意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