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也不是。”姜楚朝她摆手，“走吧，回酒店。”
『J』：【图片】
『J』：安安在和你打招呼
安安是祁昉养的一条边牧，用魏薇的话来说就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狗，安安情绪平稳到让她都有些自愧不如，不过它倒是很黏姜楚。
她站在车库门口等魏薇，发了条语音过去：“安安乖，回去给你带零食。”
几乎是语音刚发过去那边就拨来了视频通话。
姜楚与安安只对视了半秒，画面翻转，祁昉看着她的背景，问：“还没回酒店？”
“嗯，刚试完衣服。”姜楚走到路灯下，“安安在叫，你不管管？”
“一会带它去散步。”祁昉单手把它抱在怀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几分笑意望着她，“我最近档期很空，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有。你手机举高一点，我看不见安安了。”
祁昉愣了下，按住安安摇着尾巴试图嗅一嗅屏幕上的姜楚的动作。
他照做，佯装随意地问：“周频今天跟我说走秀那天有内场的赠票。”
“对，魏姐说让我自行处理。”
“那你要……”
“打算送个比较重要的人，但不知道他有没有空，我一会去联系。”姜楚抬眼看了下身后，加快语速，“魏姐来了，先走了。”
祁昉压下眼睫，望着手机的眼神晦暗不明。
屏幕熄灭，安安忽地叫了两声，低头来回拱祁昉的手。
“别想了，姐姐她不要你了。”
安安歪着脑袋，发出低低的呜声，祁昉吸气：“可能也不要我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
@Re姜楚：你好，我是姜楚。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支持和陪伴，想邀请你来看Slvi的内场走秀，时间是9月2日19：00，如果你愿意且时间空余，请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后续的住宿餐饮等一切费用将会由工作人员联系进行报销。
“她还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用微博私信的方式通知，但他很开心。
当然，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他现在微博登录的不是大号，而是……
@我叫小熊平安蛋糕手链：谢谢，我有空
“怎么了，突然对着手机笑什么？祁老师回复了？”
姜楚压着唇畔的弧度：“没事。”
“真搞不懂你们小情侣，虽然祁昉不可能搞不定一张门票，但毕竟是你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把自己名下唯一的票送给别人真的好吗？”
“这个管理员好像当了很久了。”
等红绿灯的功夫，魏薇想了半天，点头：“确实，在我印象中，好像你被全网黑的时候就在了，而且纯铁粉，前几天翻你广场的时候还看到他晒了单。”
“什么晒单？”
“就是Slvi广告开屏出来的那天，很多粉丝自行晒单支持代言人，管理员也晒了，我看叠了很高的评论区就点进去看了一下，好家伙，「森林」系列的全套彩妆，一共买了199套，加起来都快七位数了。”
姜楚挑眉，看着微信昵称那栏闪动的“对方正在输入”，退出界面。
装，看看还能维持多久。
……
走秀当天的二次试衣同样顺利，姜楚化完妆在后台等待，门被人轻轻叩响。
“姐姐今天很漂亮呢。”
不惊讶他为何能到这里，姜楚放下流程书，朝莫辞点头：“你的轮椅看起来也很先进。”
那天她和祁昉在休息室候机时就刷到了条新闻，称一辆红色全球限定款的豪车撞塌了座雕塑，在网友猜测司机究竟是哪家阔少时，相关资讯已经被删了个干干净净。
缘由不明地在无人的小路拉爆油门朝祁昉撞去，意识到车辆无法停下后靠撞击来逼停，莫辞远比看上去的还要讳莫如深。
他歪着脑袋，酒窝浅浅：“姐姐不怕我吗？”
“怎么，今天换了代步工具，想拿轮椅撞死我？”
莫辞笑开：“姐姐好可爱。”
工作人员提醒：“姜姐，准备一下就可以上场了。”
“好。”
姜楚提着裙摆起身，莫辞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朝她伸手：“鞋跟高，担心滑倒。”
“不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赶往候场区，易曦在看见她的瞬间脸就沉了下来，后台的摄影机处于开机状态，她很快调整好表情，亲热地挽住姜楚的胳膊：“楚楚今天真好看。”
姜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谢谢。”
只是感谢，并没有顺势夸回去，易曦笑里带刀，压低声音：“你以为今晚就能踩在我的头上？”
“踩踏事件危险，希望你珍爱生命。”
“少装疯卖傻，我告诉你姜楚，别痴心妄想，等着丢人现眼吧。”
姜楚笑：“好。”她等着呢。
两人分开，莫辞站在灯光暗淡处：“姐姐，脸上漂亮的同时也要注意脚下，这是忠告。”
虽然离开轮椅跟着她一路走来，但脚步声明显后脚略沉，说明他的腿伤未愈。
姜楚颔首：“你也是，轮椅别丢得太快，急用的时候会找不到。”
转身时，她敲系统：“『借刀杀人』，谁布的局就由谁来受，别浪费了。”
【可是在今天耍坏的人很多】
“那就都「杀」了。”
【你是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工作量啊，啧，小小宿主，满足你的要求~】
“……少看点蒲辰的电视剧，学点好的。”
姜楚率先上场，走秀的服装在拍广告的那套裙装的基础上加了层薄纱，随着走动的姿势轻纱扬起，掌声在姜楚定点pose时达到最高潮。
视线与三排拐角的那个被帽子、墨镜与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对上，姜楚弯唇，随后完美离场。
怎么会没事？易曦死死地咬着嘴唇，像是要把姜楚的高跟鞋盯出个窟窿。
擦肩而过时，姜楚顿了下：“走秀的时候小心点，别丢人现眼。”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什么？”姜楚反问。
“易小姐，该您上场了！”工作人员催了好几次，易曦只能心绪不宁地上了台，她不明白姜楚的鞋为什么完好如初，也明白这人究竟知道了多少、有没有抓住她的把柄。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思绪杂乱，想要控制好的面部表情此刻僵硬扭曲，呼吸是乱的，就连步伐也是，右脚突然一空，仿佛毫无预兆地踩进了个深坑。
她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定点摆姿势的台面朝镜头滑跪出去，狠狠地磕了个响头。
网络直播间的观众懵了，现场乱作一团，与此同时，追着姜楚要一起去休息室的莫辞也猛地脚踝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
走廊来来回回走动的工作人员懵了，姜楚提醒：“愣着干什么，打120啊。”
秀台现场架走了两个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启市的一家高档餐厅内。
当着几位合作商的面，唐扬切牛排的动作一滞，和旁边的唐芷齐刷刷地翻倒进了桌底。
唐驰云淡风轻地擦了擦嘴角，笑道：“唐总，知道元圣最近有些困难，可你跪我们也没用啊……”
他招了招手，身边的秘书朝他面前丢了张纸币：“要不拜一拜财神爷吧唐总，祛祛晦气？”
第90章
Slvi走秀舞台的大众关注度很高, 平台同步直播因为易曦这结结实实的一磕暂时中止。虽然直播停了，但网友玩梗的心不会停。
#姜楚：美神驾到，统统跪下#
#砰砰砰, 我对姐姐的心跳由磕头声代替#
#精准计算易曦滑跪的速度高达3m/s#
唐扬和唐芷低垂着脑袋跪在桌下的照片也不知被谁发了出来，并配文：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跪跪平安。
『都在为这一周给姜楚泼的脏水羞愧么』
『今年下半年的娱乐圈是怎么了，集体发疯，多发点, 我爱看』
『这就是亵渎美神的神罚么』
现场的记者虽被保镖拦住称不可拍照，但耐不住抢占头条的心思, 把舞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趁乱，姜楚从后门溜了出去, 径直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
一周不见，祁昉看着姜楚气定神闲系安全带的模样，收紧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 “你……”
姜楚打断：“今天没去内场么？我好像没有看到你。”
要说去了的回答在听到她的后半段后咽了回去, 祁昉轻应了一声，发动汽车。
“怎么没有来，因为周哥不给你报销路费和食宿么？”
“你没有给我票。”
姜楚点头：“我邀请的那个粉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裹得很严实, 台上草草地看了一眼, 都没能看清脸。”
“可能只想默默支持你。”
“也是, 毕竟今天在现场的媒体很多。”姜楚抿了口牛奶, “不过结束之后他到后台来找我了。”
路口黄灯闪烁, 准备起步的祁昉猛地一震, 屏住呼吸偏头看她：“工作人员没有拦么？怎么可以让……”
“我的特邀嘉宾，当然是经过了我的同意才被带进来的。”姜楚扬了扬下巴, “绿灯了，该走了祁昉。”
之后一路沉默，祁昉想询问那人来后台找她的事情总被姜楚云淡风轻地跳过，车停稳后，姜楚单手解开安全带，打开手机，“对了，他说昨晚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高铁才到这里，我们叫他一起吃饭？”
末尾的一句将近陈述的语气，姜楚还没下车就被摁了回去。
车内的小灯熄了，祁昉凌厉的轮廓在停车场的灯光下变得柔和，他哑声道歉：“没有故意要骗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说。抱歉姜楚，那个人其实是我。”
“哪个？”
“「我叫小熊平安蛋糕手链」。”他的声音有些艰涩，ID念到后面几个字时几乎小到听不见。
不过很快重新正了神色：“冒充我，去后台找你的那个人我会处理的，可能是比较激进的粉丝或是别有用心的人，你不要再和他联系。”
“那第一期晚上，你带给我的一纸袋的信件呢？”
“是我写的。”其他嘉宾都收到的东西，他不想只有她没有，“姜楚，那个假冒的……”
装着牛奶的保温杯随着姜楚伏身的动作滚落在地，她拉住祁昉的衣领吻了上去。
姜楚轻吻了一下又稍离了些，四目相对，她笑：“没有那个人，骗你的。”
“你生气吗？”
“一人骗一次，扯平了。”姜楚伸手抵在方向盘上准备直起身，整个人被握着腰重新抱过去。
后脑勺被往下按，祁昉撬开她的唇，托住姜楚下意识向后扶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别伤到。”
“所以你从邀请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嗯。”姜楚小喘着气往后躲，手链磕在祁昉珠串上清脆一响，“够了祁昉，吃饭。”
“不够。”她被人压着后颈摁了回去，字句在唇齿间咬得细碎，“我以为你要给安安找新哥哥了。”
“没有。”
吻毕，祁昉捏了捏她的指尖，“饿不饿？”
“你说呢？”
“好，去吃饭。”指腹在她的唇角摩挲了下，祁昉笑，“不过口红可能需要再补一下了。”
……
走秀结束，两人都在准备进组的事宜。
《不知月》的导演之前在祁昉拍《影》的时候合作过，是业界出了名的要求严格，不过好评率也极高，是不鸣则已，一旦出手基本奖项就有的传说级存在。
像轧戏、任用替身以及不背台词靠对口型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祁昉这两天都在忙着处理之前签下的商务活动，姜楚则是循规蹈矩地上课练台词。
航班当天，祁昉因活动延期只能改乘晚上的那班飞机，魏薇老家临时有事，姜楚便拖着行李箱先走。
从别墅区出去就被一辆车鬼鬼祟祟地跟着，姜楚抬眼看了下车牌，继续看剧本。
原以为唐易只是好奇她的行踪，没想到一路跟到了机场，还上了同一班飞机。
座位在她的斜前方，唐易摘了墨镜，故作惊讶：“姜小姐，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是……要去旅游吗？”
“工作。”
“这样啊，像姜小姐这样上进又努力的女性真是耀眼夺目。”唐易递来一个红丝绒礼盒，“前两天看到姜小姐走秀视频，很漂亮，可惜因为公事绊住，没能来到现场，这是迟到的礼物，请收下。”
【呵，渣男，9月2号整宿都待在酒店里厮混呢，脏男人给我退！】
书角挡住礼盒，姜楚将其推了回去，“不用了，谢谢。”
“打开看看吧，QL新一季的粉钻项链。”他自顾自地打开盖子，昂贵的项链下压着一张黑蓝色卡片，“姜小姐对上次我说的那个新角色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把盒子塞进姜楚手中，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傲气：“在娱乐圈混不仅得看脸和实力，还要看气运，但这气运呐，不止是天生，人为也可以改变。”
“抱歉，我钻石过敏。”姜楚在唐易的注视下挑起房卡的一角，“但这个……”
唐易搓着手，压住得逞的笑：“这是我的专属套房，是岩城最豪华的酒店，你喜欢么？”
姜楚避而不达，摩挲着上头鎏金的房号：“可我今天没有时间。”
“那就明天吧，后天也行，这段时间我都会在。”
“你知道的，刚进剧组，我这段时间都会很忙，有空的时候再联系？”
“那我们可以……”
姜楚抽出房卡，将项链连同盒子一起丢了回去：“我想休息了，回头再聊唐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