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灿突然冷汗，看向辛铃。
辛铃望天。
宋霖：？
谢放：？？
“你说出来，公司可以帮你解决。”宋霖说。
“呃……”沈灿一听，有点动心了。
他的游戏直播那么大流量，不变现有点可惜，但之前因为耿利超那个烂人，他不好太高调，怕被吸血。
现在换了宋霖，加上公司目前唯一的经纪人是看起来很厚道的谢放，他觉得不如将直播的事过个明路，不管公司什么打算，都可以趁机解决掉。大不了就是解约嘛！
他说：“是这样的，之前我运气不好，遇到《证词》那个戏，男主角把女主角杀了，就那个记得吧？当时我本来把前途压到那部戏上，结果这一出问题，直接把我事业规划打乱了，后来也接不到更好的资源，就每况愈下了……”
“说重点。”谢放打断他。
“咳。”沈灿又看了一眼辛铃，“重点就是，我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去玩游戏；玩着玩着，我觉得直播挺有意思的，于是就开了个直播……”
谢放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三连：“什么游戏？游戏ID？直播间账号？”
沈灿一滴冷汗落下来，乖乖回答：“勇士之征，不给阳光也灿烂。”
宋霖惊讶：“不给阳光也灿烂？”
谢放正拿着手机搜，闻言问：“你知道？”
“男生寝室好多人是他粉丝。”宋霖恢复淡定，“聂响和赵龙也看他直播。”
沈灿惊喜：“他们也玩游戏？”
“嗯，偶尔玩玩。”
以前在Z县，聂响和赵龙就偶尔去网吧玩游戏，主要也是玩《勇士之征》。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各自更大的兴趣是音乐和武术，工作之余更多的时间花在兴趣上。现在音乐和武术成了工作，业余消遣就变了，而因为职业的关系，两人并不能出门浪，于是就宅家打游戏，如果时间不够开游戏，那就看直播或视频。
谢放搜到了“不给阳光也灿烂”，挑眉：“你微博粉丝不到一百万，直播间粉丝两千万？”
“呵呵。”沈灿干笑。
“游戏账号没注册微博吗？”
“没有……”沈灿尴尬，“不是怕违约吗？”
谢放扫他一眼：“你游戏直播间已经认证了。”
“我没露脸。”
“这空子钻的……”谢放沉吟两秒，“那等下我们商量一下露脸的事，如果没有问题，公司会帮你争取《勇士之征》的赛事解说和代言推广，以及一些别的游戏圈、电竞行业的资源。”
“呃……”沈灿眨眨眼，想说什么。
但谢放已经不想再多说了，抬手压了压，扫了眼辛铃：“你刚刚怎么一直看她？”
辛铃急忙对宋霖说：“宋总，你还有别的指示吗？”
宋霖愣了一下，莫名有些高兴。一方面是宋总听起来比韩总顺耳多了，另一方面则是感受到了她在向自己求救。啊这……当然要努力帮她啦！
他点点头，看向其他人，想了想笑道：“突然发现你们都不简单，我知道朱小姐是位网文作家，理小姐据说已经在读博士，沈灿会玩游戏，那——魏荆呢？你有什么特长？”
魏荆：怎么突然cue到我了？
他有点慌乱，结巴道：“烤、烤烧烤算吗？”
沈灿：“当然算啦！咱们不是刚成立品牌准备开连锁店吗？”
谢放：“烧烤连锁店？”
宋霖：“还真有？”
他惊了，突然觉得自己这小破公司卧虎藏龙！
他慢慢地看向沈灿、朱奇奇、理文君、魏荆，忍不住说了一句：“都是人才。”
说完，他又看向辛铃。
辛铃下意识地说：“我什么都不会！”
宋霖和谢放都无语了：你会的还少吗？！
其他人也忍不住抗议她的谎言。
沈灿小声逼逼：“明明是你教我打游戏。”
朱奇奇：“还教我写小说。”
理文君：“教我写论文。”
魏荆：“教我做烧烤。”
辛铃：……这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了？早知道就不该点化你们！
她正要为自己狡辩，久不上线的KC2021突然出声：“幕后大佬成就达成，路人光环已失效！”
辛铃：？？？什么玩意儿？！
第127章
突然出现的KC2021打断了辛铃的反应, KC2021的话则直接让她懵了。
怎会如此？这么突然！
她都忘了路人光环的事了！怎么早不失效，晚不失效，偏偏这个时候失效？
早点失效她也不用签那么多通告啊, 早一个小时失效她都不会签什么橘台的综艺, 又答应上什么跨界歌手……
宋霖见她不说话，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转头意有所指地对谢放说：“这么有才华的艺人，得重点培养。”
谢放：不是,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不想培养她吗？你怎么不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谢放再次被冤枉，郁闷的同时又有点隐秘的高兴：看样子你根本不了解她的本质, 就这样还想打她主意？出局吧你！
他高深莫测地点头：“我知道，您放心。”
宋霖怎么可能放心。他觉得哪里不对, 谢放看起来不是那种故意打压艺人的经纪人，而且明显对辛铃有点目的不纯，那他为什么不捧辛铃？
曾经一天打N份工的卷王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是辛铃自己的追求。
他只能忽略心头的怪异, 对谢放说：“嗯, 艺人们的前途就交给你了。他们个个身怀绝技, 我也不用担心公司会倒闭了。”
艺人们：压榨员工的事说得这么明目张胆吗？
宋霖似乎感受到他们的想法，说：“公司最近的危机大家肯定已经了解, 既然大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走，想必对公司有一定的感情, 是打算留下来和公司共进退的。”
“……”不是, 我们只是没什么追求罢了。
“大家都是有才华的人, 那就努力工作赚钱，你们有了收入, 公司度过难关，皆大欢喜。”
“那个……”理文君说, “我的合同快到期了。”
“你不想续约了？”宋霖知道这是位博士，心里极其佩服，他还只是个大学生罢了。
“也不是。主要是我的研究工作越来越忙，我担心没空配合公司的安排。”
“那具体的你和谢放商量，反正在合同到期之前，该怎样还是怎样。”宋霖不想这么不近人情，但当老板的，必须得资本家一点，他正在努力适应。
理文君：“好吧。”
会议结束后，谢放对辛铃、朱奇奇说：“你们去我办公室一下。”又对剩下三位艺人说，“电话保持开机，我近期会联系你们。”
几人连忙答应。
宋霖看了辛铃一眼，想说什么，但见她有点心不在焉，只能欲言又止。
辛铃满脑子都是“路人光环没了”、“我可能没法咸鱼了”，根本没注意周围的人什么状况，只是习惯性地跟在谢放身边，进了谢放办公室。
她沉默地坐下，拿起手机刷微博、刷抖音、刷豆瓣……就怕自己的名字突然刷屏。
谢放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又在作什么妖，暂时没点她的名，先和朱奇奇确认日程。
确认完，他说：“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朱奇奇最近也连轴转，很缺休息。
朱奇奇本来想叫上辛铃一起走，见谢放一副赶人的模样，估计他们俩想二人世界，只能从善如流。
她对辛铃说：“那我走了，空了再约。”
辛铃点头。网上暂时风平浪静，她放下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谢放走到她身边坐下，给了她一杯热奶茶：“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辛铃看他一眼，痛苦地叹气：“我突然觉得好累啊！你说我现在和公司解约有可能吗？”
解约了她就可以跑了。反正之前赚的钱也够了，她还有玉铃呢，这辈子都不用再为钱忧心。
“解约就别想了。”谢放直接粉碎她的梦想，“不过你现在的人气，可以和公司重新谈合同了，我们先把二十年的年限降下来，徐徐图之怎么样？”
辛铃沉默片刻，点头。
这样也好，把合同期限降下来，说不定一眨眼就到了呢。不然一直背着二十年的合同，想解约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谢放说：“正好现在公司换了宋霖做主，他是圈外人，看不惯我们圈子的霸王条款，更何况你们还有私交，改一个宽松的合同没什么阻力。”
辛铃犹豫：“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他了？”
谢放挑眉，有点不悦：“怎么就欺负他了？”
“他毕竟不懂，要是懂的话……”资本家反正不会做慈善。
“你薅资本家羊毛的时候那股劲呢？现在倒是心疼他？”谢放冷笑。
辛铃抬眸看他，刚刚因为路人光环破碎的坏心情不翼而飞，似笑非笑地说：“你醋劲挺大的。”
谢放沉沉地看着她：“我承认。”
啊？辛铃呆住，完全没想过他会这么平静地承认，挺让人意外的。
意外之余，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饶是她经历多，脸也有点热，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初恋的少女。
过了好几秒，这异常的感觉才消失掉。
她往他那边靠了靠。
谢放绷直身体，偏过头不敢看她。
辛铃望着他下巴，伸手勾了一下他衣袖，小声问：“那要约吗？”
谢放：“……”
他猛地扭头看她，怒问：“你对别人提过这种要求吗？”
“那倒没有。”不是随便什么人她都看得上的。
谢放暗暗咬牙，克制住心底浮现的一丝愉快：“那我原谅你的胡作非为。”
“……”
他猛地起身，往旁边跨出一步，一副拒绝她染指的模样，高冷地说：“我的决定仍然不变，希望你也认真考虑发展正常的、健康的男女关系。”
辛铃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知道了谢妈妈！”
“……”谢放一梗，差点气死。
辛铃离开了公司，谢放还得继续工作。
回家的路上，辛铃和KC2021聊天：“男人不都是很随便的吗，怎么这一个这么难得手？”
KC2021想，你是被解刃宠坏了，解刃要不是自动送上门，那肯定比谢放还难得手。
但它肯定不能这样说，于是选了个靠谱的理由：“毕竟是免疫路人光环的人。”
一提路人光环辛铃就来气：“你还好意思说路人光环！”
KC2021大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的确不怪它。是她自己仗着光环为所欲为，太浪了，哪知道光环也挡不住过度的浪。
辛铃回到住处，叫助理收拾行李，明天又要出门。
就在这时，谢放给她打电话，说：“你上热搜了。”
辛铃：“多少钱买的？”
“没花钱。”
“……”哦，是路人光环失效的后遗症来了。
“你暂时不要有什么反应，等我这边给你指示。”谢放顿了顿，郑重交代，“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有时候他们就是自嗨，完全不需要你参与，你给我安静点！”
“……”
辛铃挂断电话，打开微博，一看热搜榜单，二十多位有个话题叫#辛铃武功#。
辛铃看了两秒，觉得这个话题还算OK。因为最近《折剑》宣传，一直把她会武术当做一个宣传点。
剧组陆续放出过她试镜时的视频、拍摄期间的视频，甚至路演的时候现场表演，本来指望靠这些上热搜，认为她长得漂亮，还能打，肯定一曝光就火了，现在的网友还是很喜欢长得好看业务能力又精的艺人的。
雷周和谢放都对此抱有很大期待，觉得她要一炮而红。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折剑》宣传的各种视频在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刷屏，但网友就是注意不到她，不管正面负面都更关注苏灵灵。
剧组也给辛铃买过几次热搜，但好像都没什么水花，搞得雷周和谢放都有点郁闷。
不过剧组除了辛铃还有其他人，雷周不会只关注她，于是很快放下了。
至于谢放，虽然网上的数据不如预期，但圈内关注的人不少，陆陆续续有资源找上门来，他也就不管辛铃这神奇的体质了。
辛铃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不想点开。肯定是前阵宣传《折剑》的那些视频，当时被路人光环压制，没有水花，现在路人光环一碎，马上就反弹了。
她干脆去看别的热搜，等把其他感兴趣的热搜都看完了，回头一看，好家伙，#辛铃武功#已经进前十，看样子要往前三冲。
她顺手点开，本来以为内容都在意料之中，结果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东西。
之所以会突然上热搜，是有导火索的。
《折剑》戏里戏外，她和苏灵灵都是对家。《折剑》那些针对她功夫底子的宣传引起了苏灵灵粉丝的不满，苏灵灵的粉丝说是炒作，说她根本不会武功，都是经纪团队包装的人设罢了。
这个说法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从《折剑》第一次宣传她能打的时候就出现了。
但之前也是因为路人光环，这些声音只存在于粉圈内部，甚至只有苏灵灵和辛铃的粉丝在battle。
往常battle的时候，别家都只围观，很少参与，就算偶尔有人路过插两句，也没闹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