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之前我请客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话语权。”
“那不是你尊重女士吗?”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我说过我会保持好身材,你不要婆婆妈妈!”辛铃一脸嫌弃。
谢放生怕她以后见着自己就叫妈,只能闭嘴,反正说了也是白说,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吃完火锅,他先送朱奇奇回家,然后送辛铃和田宓。
他怕了辛铃那张嘴,为免被她气出脑溢血,朱奇奇下车后他就一直闭目养神。
过了一阵,辛铃问:“经纪人,你是不是摊上事儿了?”
谢放本来不想理她,但又好奇她在说什么,忍了一会儿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她。
辛铃示意他看窗外。
他看了看,一开始没看出什么,后来发现有两辆车好像跟着他们。
他对司机说:“开快点。”
司机听话地加速,结果那两辆车也加速了。
司机暗暗一惊,他之前根本没察觉,这条路又没岔道,只当是同路了,辛铃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放咒骂了一声。
辛铃问:“你得罪谁了?”
“我怎么知道?”
“怎么?仇人多到数不到清?”
谢放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孟青茶,她前两天找过我。”
“谁?”
田宓解释:“是当初三了奇奇姐的那个。”
“哦哦哦!”辛铃恍然大悟,“孟绿茶是吧?”
“孟青茶。”谢放纠正。
“她找你干什么?”
“想让奇奇撤诉。”
“哇哦~”辛铃一脸八卦,“她亲自找你的吗?有没有用美色贿赂你?”
谢放抿唇,不善地看了她两眼,最后实话实说:“不止美色,还有金钱和地位。”
孟青茶主动往他身上坐,先不说是不是谁都喜欢她那款长相,但她是大明星,光这个身份就值得很多男人用下半身思考。
谢放不敢说自己是君子,但他的确嫌弃,没让她近身。
孟青茶见色.诱不成,就改成利诱,说给他换公司、给他什么什么股份、带他参投项目、给他引荐幕后资本。
这个圈子里,再大的明星、再牛的经纪人,如果只是停留在明星、经纪人的身份,仍然什么都不是。很多明星、经纪人汲汲营营几十年,最终追求的也不过是股份、项目、资本。
而现在,孟青茶给出的诱惑是让他少奋斗几十年。
“那你没动心?”辛铃问。
谢放说:“动心了就是给对方把柄,那我以后还怎么怼天怼地?”
“倒也是。”辛铃点头。他现在行事风格这么狂,除了性格使然,也是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突然,其中一辆车超过他们,开远了。
司机说:“走了一辆。”
“前面是不是隧道?”辛铃问。
司机一看导航,还真是!
谢放皱眉:“能改道吗?”
“不能。”司机有点慌,忍不住开慢了一点,但这里不能掉头,也没别的路,始终要开过去,而且后面那辆还不远不近地跟着,就算想掉头,人家肯定也不让。
思绪间,汽车进了隧道。
前面有辆车停在路中,就是之前跟踪他们又超车的那辆。车旁边还放了路障,辛铃他们的车不得不停下来。
后面那辆停在了他们后方,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前面那辆车上也下来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棒球棒。
“姐姐!”田宓害怕地往辛铃怀里钻。
她最多在家看过楼底下的宋霖他们打架,还是赤手空拳地打,哪里直面过这种阵仗?
“别怕。”辛铃抱住她,“有我在呢。”
“你们别下车!”谢放起身,“报警!把头埋下!”
两个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可不能让这群匪徒看见!否则谁知道他们生出什么龌龊的心思来!
他打开车门,对司机说:“你别下来,就在车上!”然后跳下车,将门关上。
辛铃没听他的话埋头,也忘了报警,趴在车窗上看他和人动手。
他身体素质不错,仗着身高腿长,一来就踹翻了一个,然后抢了别人的棒球棒,开始以一敌多。
可是他至多保证自己暂时不被人近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拿起棒球棒砸向了车窗!
谢放听到声音扭头,一个不妨被人一棍打在背上,身子忍不住了踉跄两步。
本来双拳就难敌四手,他又露出这么一个破绽,顿时落了下风。
辛铃他们这边,棒球棒不停地砸在车窗上,车窗被砸出了裂纹,很快从蛛网变成了成片的雪花。
“姐姐——”田宓快要吓哭了。
辛铃说:“你忘了我是赵龙的师父了?”
“哎?对哦。”田宓顿时不害怕了,看着外面已露败相的谢放,“那姐姐你……”什么时候出手?
辛铃起身拉开车门,司机叫道:“你不能下去——”
辛铃双手抓住车顶,整个人向上跃起,双脚往外一踹,将冲过来的两个人踹到了几米外。
司机直接爆粗口:“卧槽!”
辛铃轻巧地落到地面上,脚尖将旁边的棒球棍踢到空中,伸手接住,转身开始对匪徒进行点到即止的反击,先敲掉他们手里的棒球棒,然后随意在他们身体上的某个部位一击——就一击,绝不加量!
谢放被好几个人围攻,分身乏术,没发现她加入了战局,等发现时,她已经站在自己身边,脚底下踩着一个人,弯腰拿棒球棒撑在地上,闲适地看着他。
谢放呆了呆,猛地扭头看向四周,发现十来个匪徒全部躺在地上叫苦连天。
他手里的棒球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艰难地说:“你……”
这都是她干的?
这特么——
那我呢?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姐姐!”田宓从车上跳下来,跑向辛铃。
地上躺满了人,其中一个见她经过,抓起旁边的棒球棒朝她挥去。
谢放大惊:“小心——”
田宓下意识回头,看到棒球棒袭来,条件反射地捂眼尖叫。
下一秒,地上的人突然向后弹开。
田宓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自己没事就松口气,飞快地跑到辛铃身边,抓住辛铃的衣角才安心。
谢放:?!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的角度看不到具体情况,只能认为是田宓动了手。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对姐妹:“你们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田宓说:“习惯就好,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我姐姐保护的男人了。”
谢放:“……”
他很想问还有哪个男人。
辛铃说:“先报警吧。”
“我之前不就叫你报警吗?”
“哦,忙着救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忘记了。”
“…………”
第51章
警察赶到的时候, 辛铃他们已经把车挪出隧道,包含匪徒那两辆。
三辆车停在路边,十来个穿着各色T恤、纹着纹身的青年抱头蹲在马路牙子上, 身前堆了十来根棒球棒。
在他们旁边, 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个长得好像也不差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谢放聘用的司机)——他们四个在嗑瓜子, 当然主要是那两个女人嗑。
路过的车辆都忍不住减速看他们,这画面实在太令人好奇。
警察也很惊讶。
报案人不是说有十来个匪徒拦路伤人吗?打眼一看, 地上蹲着的这十来个就是匪徒吧?那站着的那四个是受害者?
可情况怎么和他们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是完全不一样!
十来个匪徒都是青壮年, “受害者”看起来只有两个有战斗力,如今这群匪徒却乖乖蹲着、怂得像狗, 让人完全无法想象是怎么形成这画面的。
匪徒看到警察,甚至像见了亲人一眼,眼泪汪汪地喊:“警察同志, 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没命了!”
“呃。”警察茫然了, 到底谁是受害者?!
辛铃朝匪徒低喝一声:“不准造谣!”
“呜呜!”匪徒不敢说话。
他们仗着人多, 本来想跑。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他们就全部倒下了。
想趁她不注意偷溜, 她后脑勺又长了眼,直接拿瓜子皮砸他们, 能把人砸倒!
这么来回折腾了几次, 他们屡战屡败, 只能听话地抱头蹲好。但她那么强,他们总担心她嗑完了瓜子无所事事, 会来打残他们!
她把他们打得嗷嗷叫,但他们身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伤, 让人觉得挨打都挨得好亏!
总之他们很害怕,见到警察终于觉得安全了,还有人感动地说:“军民鱼水情!军民鱼水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警察看他们不像好人,呵斥一声,问,“你们谁报的警?”
谢放说:“是我。”
警察问:“你把他们打服了?够牛的。”
谢放尴尬,指了指辛铃:“是她,不是我。”
虽然英雄救美不成反被美救有点丢脸,但他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警察呆了一下,看了看谢放,又看辛铃。
谢放额头被棒球棒砸了一下,现在已经鼓起一个包,足以证明他是和匪徒交过手的。如果是他把十来个匪徒打服,自己却只受了这么点伤,绝对是很牛叉了!
但旁边的辛铃……
警察惊骇,别说受伤,连头发丝都没乱,亭亭玉立地站在晚风中,像是被人保护得很好的娇花。
但是那个看起来很有战斗力的高大男人说,是她,是她……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警察看向辛铃的眼神敬仰不已,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刚刚见她是个年轻姑娘就下意识地以为她是被保护的对象,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们确认了一下:“真是你?”
辛铃还没回答,谢放说:“我们有行车记录仪。”
辛铃暗惊:田宓那段画面——
KC2021:交给我吧!
警察把他们全部带回警局,看了行车记录仪记录的画面,录到田宓下车,内存满了,不过对警察来说也足够了——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清楚,打趴十来个青壮年的的确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警察瞻仰了一会儿辛铃,继续询问案件细节。
谢放说了自己的职业和工作情况,说朱奇奇正在起诉陈吒和孟青茶——这个八卦警察知道,理解起来容易了很多。
谢放说:“他们都想让奇奇撤诉。我们这个圈子,艺人的事情基本都是经纪人做主,所以他们都来找我,但我没答应。我猜他们是利诱不成,改成了威胁。”
警察听到这里一愣:“他们?你是说,这是他们联手做的?”
“这个不确定,但以我们圈子的常态来说,应该是这样。”
现在陈吒和孟青茶利益一体,如果他们要害人,当然不会自己做坏人、让对方躺赢,而是会把对方拉下水,免得对方好处占尽后将一切扣在自己头上。
不过匪徒不承认是替人办事,说就是想抢点钱花。
警察不信,这群人里好几个都有案底,带头那个经常收钱帮人办事。
“大街上那么多人,你们不抢别人,专盯着他们,还跟了一路,到了没监控的隧道才动手,难道不是预谋的?”
“是预谋的又怎样?我看他们长得人模狗样,看起来很有钱,又不像能打的……”带头的匪徒说到这里一顿,悔恨道,“被他们外表骗了!”
辛铃暗暗一叹,让KC2021取了几张言灵符,以这群匪徒为目标,下咒:说真话!
其实有同样功能的「真言符」、「真言咒」、「真言丹」可以用,但它们无一不比「言灵符」贵!
言灵符!便宜大碗!就是好用!
带头匪徒突然抬头问警察:“我要是老实交代,能不能从轻处罚?”
“那不废话?”警察指着墙上的字,“那是什么?”
匪徒看了一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
然后他就娓娓道来,的确是有人花钱要他去打谢放,狠狠地打,只要不打死就行,伤越重越好,然后拍照片、录视频,把他受伤的样子记录下来,发给对方。
警察问:“这个人是谁?”
匪徒交代,是个开夜店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