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级宠爱——舒书书【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24 23:03:58

  晚上他仍然是住在公司。
  在心情调整得比较平稳地时候,他把迟遇想要买“辛颜”的事用文字发给了任子铭,并跟他说:【找机会和他谈一下价钱,准备召开股东大会吧】
  而任子铭几乎在信息发过去的同时,发过来一张截图。
  截图是迟遇的微博认证账号。
  他很简单地发了一句话:【无意收购星灿,只想换品牌“辛颜”】
  他不常发动态,平时又足够低调,所以微博几乎没有热度。
  但是最近关注星灿股票的人,肯定是会关注到的。
  两人给彼此发的是同一件事情。
  周宴刚看完截图上的信息,任子铭便把电话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任子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打算把‘辛颜’卖给他?”
  周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不卖他会罢休吗?”
  任子铭默了片刻,又说:“那就卖吧,就当是积累资本了。”
  周宴看起来也平和了不少,“行,和其他股东都沟通一下这个事吧。”
  任子铭:“好。”
  ***
  因为迟遇说并不想收购星灿,周一开盘以后,星灿的股票便又跌下来了。
  星灿高层的心思都在卖品牌这件事上。
  既然没有选择只能卖,那自然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于是周宴忍着强烈的憋屈感,约迟遇出来聊收购品牌的事。
  迟遇想借势压价,星灿则想要赚钱,这样聊了几次都没有聊出双方满意的结果来。
  不止没有结果,周宴每次也都会被迟遇气到血液倒流吗,还要当面装孙子。
  回来后绷不住自己的温雅形象,在任子铭面前大骂迟遇:“卑鄙无耻!土匪流氓!”
  任子铭当然最能体会周宴的感受。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周宴一起忍着。
  这种被人逼迫、被人压榨的滋味,忍在心里实在不好受。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任子铭又去了找了辛颜。
  仍然是坐在工作室的院子里,他情绪微微失控地对辛颜说:“辛颜,我知道迟遇对星灿做这些都是为了你,算我求你了,你让他放过星灿好不好?让他按照合理正常的价格收购我们的品牌,可以吗?”
  辛颜没有回答他的话,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感觉到了吗?”
  任子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疑惑地回问:“什么?”
  辛颜看着他,“当初我离开星灿以后,被你们逼得无路可走,差一点死在万嘉大厦的楼顶,我当时的那种无力和绝望,你,感觉到了吗?”
  任子铭看着辛颜的眼睛,瞬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
  开车回去的路上。
  任子铭眼前一直出现辛颜那对冷漠到了极致的眼睛。
  想到辛颜对他说的话,他更是满腹心虚。
  但这种心虚刚维持到停车场,就被周宴的一通电话打散了。
  接完电话任子铭连忙熄火下车,快步回到公司,去往周宴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他开口就问:“怎么了?”
  周宴面色灰败如土。
  他低头闭着眼,太阳穴突突突跳得十分厉害。
  好像下一秒压不住,血管就要爆裂开来。
  看出他状态很差,任子铭坐到椅子上又问一遍:“到底怎么了?”
  周宴深深吸气,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任子铭,有气无力地说:“迟遇现在持股28.5%,成为了星灿第一大股东,并正式对星灿发起要约收购。”
  任子铭眸底地震,眼睛睁大:“什么?!”
  周宴一副生无可恋好像被人抽了魂魄的样子,“申报已经被监管部门审批通过了,公告都正式发出来了,什么拿股票换品牌,什么谈品牌价格……”
  说着笑一下,“全部都是假的。”
  任子铭满眼不敢相信地盯着周宴。
  周宴缓一会继续说:“他就是为了把星灿的股票维持在比较低的价格,花最少的钱来买星灿的股票,花最少的钱,吞掉星灿。”
  任子铭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找不见了。
  他手里握着手机,手指上突然脱了两秒的力。
  手机从手心里滑落出来,擦过大腿换过角度,直直砸向地面。
  “嘭——”
  手掌拍在桌子上震起细尘。
  迟盛辉满面怒容对面前的陈助理说:“这个混账!他不仅骗了我!他还利用我!”
  陈助理等迟盛辉先缓和情绪。
  看迟盛辉平复了些,他试探着开口问:“迟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迟总已经向星灿其他股东正式发出收购要约了,您准备……帮星灿打反收购战吗?”
  迟盛辉看他一会收回目光。
  打什么反收购战,出手打的就是他亲儿子。
  他和琴姨结婚才多久,就要帮着外人打自己的亲儿子?
  事情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了,迟遇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吞掉星灿,谁也阻止不了。
  他为了点面子出手和迟遇打,迟遇绝对不会罢手,他们两父子把收购价格越推越高,最后不管是他赢还是迟遇赢,获利的都是别人,伤的是他迟家。
  他还没糊涂到这种地步,得罪儿子又白扔钱。
  这才是真正的叫外人看笑话。
  不过,周家如果找不到别人帮忙,大概率还会再次找他。
  想到这,他把目光转向陈助理,开口说:“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出国呆一阵子。”
  陈助理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他:“现在?”
  迟盛辉起身,“就现在。”
第61章 宠爱061
  密闭的车厢里。
  迟盛辉坐在后排, 捏着手机在耳边说:“对,突然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比较紧急, 而且要在那边呆一阵子,多久还不确定……”
  挂掉电话, 他抬手稍稍整了下领带。
  电话的另一头。
  琴姨接完电话没有多想, 放下手机便忙别的去了。
  迟盛辉行程满的时候在外地或国外呆几天, 都是正常的事情。
  ***
  傍晚晚霞如火, 半侧天空都被染红。
  夕阳的光线从落地窗里打进来, 烘暖整个办公室的氛围。
  但坐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心却同步冷到了极点。
  刚开完董事会到办公室里坐下来。
  任子铭喝下一大口水说:“你也看到了,其他几个董事都在动摇, 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愿,更别提其他的股东了。大家全都看出来了, 迟遇做足了准备,对我们星灿是势在必得, 也都害怕他收购完成后对公司进行掠夺压榨, 自己的处境会更不利, 损失更多。”
  周宴屏气默声。
  半晌,他松了气出声:“你呢?现在怎么想?”
  任子铭低下头默, 手指搭在一起摩挲。
  片刻他抬起头看向周宴, 声音微哑, 毫无斗志地说:“以他的财力,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他吗?把收购价格推高, 能把他吓退吗?”
  能吗?
  周宴不自觉地捏动手指轻轻吸气。
  有些无力, 但心里更多的是憋屈愤怒和不甘心。
  周宴没有说话。
  任子铭又说:“等他取得了公司的控制权, 进入董事会, 猜都不用猜,做的第一件事就会是把我们踢出星灿。我们现在不卖,到时候他接手了星灿,有的是手段整死我们。他收购星灿不是看上了星灿的价值,根本就是为了报复我们。”
  其他股东其实也是担心这个,顶不住压力只能答应卖。
  当然这其中的压力,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迟遇的身份和家底,换了别人未必有这么强的压迫力。
  周宴不断深呼吸还是顺不了心里的气。
  他看着任子铭说:“可星灿是我们的心血,更是我爸的心血。它是我们费了多少努力才打拼出来的,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孩子,你舍得吗?”
  拼死拼活好容易干到现在的规模,就这样被别人摘桃吗?
  而且是在星灿如此糟糕的时候,趁火打劫式地摘桃。
  可舍不得又怎么样?
  愤怒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真和迟遇拼下去,网不一定会破,但身为鱼的他们肯定会死。
  他们没那么多钱和迟遇玩,不如早点看清现实,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任子铭用脸色和眼神回答周宴。
  周宴也没再说话。
  他和任子铭对视片刻一起落下目光。
  而视线刚落到地板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动静太大,周宴和任子铭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是周母过来了。
  周母步子踩得重,进了门就问:“迟遇他说话不算话,还是要买星灿,是不是?”
  周宴没有动。
  任子铭连忙起身礼貌招呼了一句。
  周母站在周宴面前,低头拧眉看着他说:“星灿是你爸留下来的,是我们周家的产业,我绝对不同意你把星灿卖掉!”
  这一卖,他们周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周宴低下头,实在是烦得要炸。
  任子铭在旁边小声接话,“阿姨,我们决定不了这件事。”
  周母转头看向任子铭,“星灿是我们家的,我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怎么决定不了?”
  任子铭屏息,“可星灿现在是上市公司。”
  公司上市,有些事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了。
  自从不断融资上市以后,周宴手里的股权早被稀释得不剩多少了,任子铭手里的股权则更少。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决定自己手里的股份卖不卖,或者要不要花更多的钱去增持自己手里的股份来反击迟遇,左右不了其他的股东。
  周母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看任子铭也不再说话,她绷着脸坐一会,忽又从包里摸出手机,“我找你姑妈!”
  ***
  自从嫁给迟盛辉,琴姨过得自然是豪门太太的优渥悠闲生活。
  迟盛辉不在家她更放松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天下午她找发型师来家里,把头发染了染,又做了个新的发型。
  坐在镜子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发型,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振动着响起来。
  看一眼来电显示,琴姨接起来放到耳边软声道:“喂。”
  和琴姨的声音比起来,周母的声音就硬如铁块了。
  她的声音噼里啪啦从听筒里传出来,“大姐,你听说了没有啊?迟遇他根本不是想买品牌,而是打着这个幌子,实际还是要买星灿,他真趁火打劫啊!”
  琴姨确实没关注这些事。
  听完周母的话,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想起了迟盛辉突然去国外这件事。
  反应了半晌,她开口问:“阿遇说的?”
  周母语气越发急:“早都已经正式向星灿全体股东发出要约了,你说呢?”
  琴姨又愣了好半晌,虚声:“哦……”
  周母不知道琴姨在哦什么。
  感觉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当即便带周宴来了迟家。
  到了迟家见到琴姨,她开口便是:“大姐,你赶紧让大姐夫管管迟遇行吗?”
  怎么管?
  要约期间是不能撤销公告的。
  要管也只能是花更多钱,把收购价格给打上去,让迟遇收购不成功自己放弃。
  琴姨默声一会,看着周母说:“老迟出国了。”
  周母听到这话一愣,“你说什么?”
  琴姨没再重复,又看向周宴。
  周宴自然听得明白。
  他低下头,闭上眼睛轻轻深呼吸。
  而周母稳不住,又急着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故意的吗?”
  看琴姨仍旧不出声。
  周母语气更急更重了,“他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们迟家,做这么大的生意,就是这样做人做事的?!”
  “自从大姐你嫁进迟家,我们没少在迟董面前赔笑脸吧,阿宴这一年多在他身上花了多少时间啊?我们讨到一点好处没有?本来以为你嫁进迟家,我们周家就有靠了,结果现在不但没靠上,连家里的那点产业也要遭殃!”
  “他们迟家,这样高门大户的,就一点脸面也不要吗?!”
  “有一点底线没有?要一点脸面不要?!”
  “周家好歹是你娘家,你不帮着我们想办法吗?”
  “是不是还要逼得我们在青港待不下去?!”
  ……
  这话说着说着眼看要失控。
  周宴忙伸手拉起周母,没再让她说下去。
  比起周母,他算是理智很多了,对琴姨说:“姑妈,我们先回去了。”
  琴姨一直没说话。
  周母是被周宴硬拽上车的。
  上车后周母更是气不顺,对周宴说:“走什么走?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周宴握方向盘的手指手得紧,稳着声音:“撒泼有用吗?”
  周母听到这话更不悦,眼睛微微瞪起,“什么叫我撒泼?他们迟家这事做得不地道,我还不能说了?就算我不说,也有别人说!”
  周宴只觉得头疼欲裂,“让我安静一会吧。”
  周母忍不住情绪还想再吵吵。
  但看周宴脸色实在不好看,也就憋住了。
  她一路上没再出声,但到家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口第一句仍是:“星灿是你爸留下来的,是我们周家的产业,我不答应卖!”
  周宴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他双手交叉在一起,胳膊搭在大腿上,弯腰低头,用拇指撑着额头。
  缓了半晌他放下手直起腰,倚靠到沙发上。
  他看向周母:“你以为我想卖吗?”
  看周宴这样,周母不自觉弱了脾气。
  想了一会,她软了语气开口又说:“要不……我们找秦家帮忙?”
  ***
  夕阳切在湖面上。
  晚辉在波光上潋滟成画。
  周宴和任子铭坐在湖边的阶梯上喝酒,人手一个酒瓶。
  披着晚霞的红光,任子铭问周宴:“没办法?”
  周宴摇摇头,酒瓶送到嘴边喝口酒,不用说话也算是回答了。
  秦家怎么可能会帮他。
  本来秦家的女儿会和他相亲,就是奔着他和迟家的关系。
  现在针对他的就是迟家的太子爷,秦家又怎么会为了他得罪迟遇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