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莱立马笑着对秦母说:“我让他给你唱歌好吗?”
秦母看向秦深,没说话。
只见秦深转身出去,回来时拿了一把吉他。
医院里的病人每天都有文娱活动,基础的乐器都是有的。秦深去借了把吉他回来。
他抱着吉他在阳光下坐定,拨弄了几下吉他,调了一下音。
彭莱有些惊讶,秦深居然还会弹吉他,有些意想不到。
秦深开始弹唱,淡淡开口唱道:“晚风啊 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弹一曲把你带到我的身边。”
“白露啊 浸润着情人温柔的脸。叩开我藏心中的情话万千。”
“金风玉露啊一相逢,便是你我两心相悦,悄悄诉说涓涓思念,白露依偎在晚风间。”
“金风玉露啊一相逢,便是你我红尘相偕,轻轻挽手慢慢向前,晚风唱晚随白露眠。”
秦深唱歌的声线低沉有腔调,曲调慵懒,旋律复古舒缓,竟有种上世纪30年代老上海歌舞厅那种旋转霓虹灯下的民国风情。
一曲唱罢,秦母乐得直拍手,而彭莱却是意犹未尽地看向秦深,微微扬着嘴角,目光意味深长。
秦深余光瞥见了彭莱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躲开。
彭莱:“你居然这么会唱歌,藏得够深的呀。”
秦深有些不好意思。
秦母看向秦深,不确定地问:“你是小深吗?只有小深会唱这首歌给我听。”
秦深怔住,悠悠道:“我是秦深呀,”
“小深,真的是你呀!”秦母喜出望外地喊他。
秦深咬咬牙稳住情绪:“是我,是我……”
秦深走到床边,半蹲在床边,秦母笑吟吟地捧着儿子的脸,一言不发,眼里却像是蓄满了泪水。
彭莱瞧着秦深母子,欣慰地勾了勾嘴角。
…………
第27章 归来吧
中午的时候,秦深和彭莱陪着秦母吃了午饭。
饭后,秦深等母亲午睡睡着了才和彭莱离开。
临走前,秦深交代医护人员好好照顾他母亲,有什么消息要记得通知他。
照顾秦母的护士一一答应,秦深这才放心离开。
从银州出发,他们再次踏上回家的归程。
银州到西溪镇一路来基本都是硬底化的水泥路,没有多少山路了,平坦顺畅。
彭莱坐在车后,仰头望着碧蓝无垠的天空,夏末的阳光晴好,风还带一丝燥热。
不知道为什么,彭莱忽然心情很好。
她笑着说:“秦深,你唱歌给我听吧,我想听《金风玉露》。”
开车的秦深淡淡说道:“在开车,不方便。”
“那我生日你唱给我听呗,下周五我生日,你就唱歌给我祝寿吧。”
秦深无奈:“我就会一首歌。”
“没事,我就喜欢听你唱《金风玉露》”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
彭莱笑着仰天大喊:“答应我了就不许反悔。”
她喜欢《金风玉露》这首歌,更喜欢秦深抱着吉他弹唱《金风玉露》。
她觉得弹唱的秦深总是有股迷人且奇怪的吸引力。
………
银州到西溪镇这一路来都顺畅得很,中途没有什么意外,回到熟悉的西溪镇,彭莱才意识到,她和秦深这趟囧途终于结束了。
回想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明明几天前的事却漫长得像几个月一样,不由心生恍然隔世之感。
再见到永华阿公时,彭莱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永华阿公知道秦深出去找彭莱,两个人在外辗转了些日子,但见两个神思倦怠的样子,不必细说就知道过程坎坷。
只见永华阿公握着彭莱的手,感叹着:“孩子,不要再意气用事了,世事难能事事如意,村里许多事都是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彭莱明白永华阿公的意思。
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轻易改变的,只是遇到总是免不得想出手。
“好好在村里头,不要让你爸担心,你爸前两天还来了电话。”
彭莱哦了声,没什么情绪。
她并不在意父亲的关心。
回到房间,门窗都关着,屋里闷得慌,弥漫着很浓的灰尘味。
彭莱推开房间的窗,阳光倾洒进来,房间一片亮堂。
就着窗户的位置,彭莱看到了秦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开着窗,房间里却没有人的影踪。
她趴在窗台上,静静地望着秦深房间开着的窗口,出了神。
敞开的窗户,光线明暗交错,树影摇曳,蓦然间,她脑海间浮现那夜……
那夜,窗外雨声淅沥,房间光影明灭,他和她都站在窗前抽烟,轻烟萦绕,她对他动了心思,他神魂颠倒,失了理智。
干柴遇烈火在滴答的雨夜中燃烧着。如果那夜一切顺利,她也许已经得偿所愿了。
现在的结果是,他欠了她,她要向他讨债。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债讨回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惆怅。
………
晚饭的时候,村长来了。
彭莱以为是来找永华阿公的,却不想是来找自己的。
她有些惊讶,寻思着村长是不是来赶她走的,正要开口回怼时,村长嘴角带笑地说:“你能回来太好了,我就怕你不肯回来。”
彭莱有些懵。
村长说:“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很对,咱们村子是要建设新农村的,而这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要求就有乡风文明,所以说,像种恶俗婚闹是坚决抵制的,不利于我们乡风文明的建设。”
彭莱定定地看着村长:“然后呢?”
村长赔笑:“我今儿过来主要是代表我们村子向你道个歉,你是城里来的,文明素质都高。”
“可别给我戴高帽。”彭莱打住了村长的话,”我可不是什么高素质的人,我纯粹是看不惯。”
“是是是,总而言之,对于村子里的事,你觉得哪里有改进的地方你尽管说,群众的意见是最宝贵的!”
彭莱挑眉,问:“好,那我想了解一下村里关于家暴的情况多吗?”
这话让村长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彭莱继续说:“我觉得有义务组织村里妇女儿童去了解家暴,对其进行普法,以及遇到家暴如何应对,我觉得这是很必要的,我发现村里的妇女很多都是文化程度偏低的,年轻一代的很多还都是留守儿童,初中读完就嫁人,对于妇女权益这一块一定要落实到位。”
“还有,说到普法,最好把嫖.娼,家暴违反哪些法律罗列出来,在公示栏公示出来,另外,可以设立升学基金,考上大学的村里有奖金之类的,鼓励孩子读书学□□之,我觉得读书的孩子才是村子的未来。”
村长忙点头:“说得太对了,未来还得靠现在的孩子呀,是该多读书多学知识。”
正说着话,秦深走了进来。
彭莱看着他笑了起来,起身叫他:“来找我吗?”
秦深:“找永华阿公。”
“……他不在。”彭莱说。
秦深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这是我刚在地里摘的茄子,拿点过来给你们。”
彭莱咦了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茄子。”
“……”
村长见彭莱和秦深在说话,于是讪讪笑道:“那你们先聊,我先回了。”
彭莱扬了扬脸回应。
村长走了,屋里头就剩彭莱和秦深了。
“怎样,人走了就剩我们俩了,还有什么要说我?”
“没了。”
“没了,不应该呀。”彭莱皱着眉,“我还以为你是来还债的呢。”
秦深咳了两声:“你别太离谱。”
“……”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彭莱见秦深在装傻充愣,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
睡觉着,彭莱打了电话了给蔡惊鸿。
接到电话的蔡惊鸿有些惊讶:“呦呵,你还没死呢,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那么多天微信电话都不来一个。”
彭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嘴巴是说不出好话是吧?”
“说吧,这几天干嘛去了。”
彭莱悠悠长了一口气:“能干嘛,和男人待一块儿呗。”
一听到男人,蔡惊鸿就来劲儿了:“呦,把他骗上床了?”
彭莱害了声,苦笑:“是就好了。“
“那你这些天和他待一块都干嘛了?”蔡惊鸿泄了气。
彭莱简短和蔡惊鸿说了这几天和秦深在外的经历,听完后蔡惊鸿啊了声,有些不相信:“你们搁这拍电影呢,人在囧途?”
彭莱哈哈大笑:“这确实是一场囧途,不过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蔡惊鸿:“你们这种轰轰烈烈过了命的感情我理解不了。”
“……”彭莱不再搭话,反而问起蔡惊鸿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说到这个,蔡惊鸿就激动起来:“我恋爱了!”
“哦……”彭莱并没有太惊讶。
蔡惊鸿换男朋友是比常人勤快的,这点彭莱比谁都清楚。
“这回是什么样的男人?”彭莱剔着手指问。
蔡惊鸿笑得十分得意奸诈:“你绝对想不到。”
彭莱挑眉:“不会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吧?”
“大姐,您没事吧?”蔡惊鸿沉声道。
彭莱哈哈大笑:“好好好,不逗你了,你说吧,是什么样的男人。”
“是个男大,一个弟弟。”
彭莱愣愣:“男大?大学生?”
“嗯哼。”
“我去,你也太禽兽了吧,学生都不放过!”
“说什么呢,他已经大三了,都成年好几年了。”
“好吧,他啥学校啥专业?”
“B大体育学院的,学的游戏,身高185,穿衣有型,脱衣有肉,而且那方面很给力,想要“性”福,还得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呀。”
“咦……”彭莱故作嫌弃的样子。
蔡惊鸿:“说真的,弟弟真的香,不如你放弃那个老男人,找的乖乖的弟弟。”
彭莱皱眉:“什么叫老男人,秦深也才三十岁好吧,哪里老了?”
“……不老不老。”
“我告诉你,你别看不起秦深,他可是很厉害的!”彭莱不容许别人看轻秦深。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彭莱顿了顿:“我是没试过,但是我上过手,那手感是真的绝了。”
“不是大树挂辣椒?”蔡惊鸿故意这样说来气彭莱。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彭莱刚说完,就听到蔡惊鸿那边传来男生的声音。
是一个男生在说“宝宝,我回来了,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点心。”
彭莱倒吸了口冷气:“都同居了?”
“宝宝,和谁说话呢?”男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只听蔡惊鸿回应:“就我和你说的那个去农村勾引野男人的闺蜜。”
“???”彭莱愣住满脸问号!
“蔡惊鸿,你去死吧!”彭莱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彭莱气得喃喃道:“我真服了!”
彭莱平复了一下情绪,推开窗户透透气,目光不自觉飘向秦深的窗户。
窗户是关着的,但房间是亮着灯的。
彭莱抿抿唇望着亮着灯的窗口,心里凌乱着。
其实蔡惊鸿也没说错,她无意来到观音山留下来,很大程度是为了秦深,为了勾引秦深,因为她对秦深在性冲动,有最始的欲望。
如果她如愿以偿了,她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
这个问题她现在没有办法回答自己,她想了想,决定到那步再说。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平安顺利回到村里头了,她也是时候向秦深讨债了。
次日下午,她在网上定了银州市里最大最高级的酒店,还是一个豪华套房。
定好酒店后,她才不紧不慢地打电话给秦深。
电话一接通,不等秦深开口,彭莱就说:“今晚七点银州大酒店见,我等你,不见不散……”
“今晚我要相亲……”
这是秦深的回答。
他今晚要去见相亲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时隔多日又回来了
第28章 午夜香水
秦深居然要去相亲,什么玩意儿?
彭莱气笑了。
不得不承认,听到秦深说要相亲,彭莱真的有些生气。
彭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怒意,但心底的情绪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的。
她有些郁闷,没由来的烦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一个人到村里头走走,分散一下心思。
她刚走到秦深家门口就看到村长的女儿,也就是自称村花的来喜正缠着一个大婶在大吵大闹。
彭莱饶有兴趣,走近去看了眼,除了来喜,那个被来喜缠着的大婶彭莱隐隐约约有印象,好像是村里的媒婆,是出了名的,叫花婶来着。
只见来喜拽着花婶,情绪激动地说:“花婶,你怎么可以给阿深哥介绍相亲对象,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阿深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花婶难为情地说:“来喜你别这样,你爸哪肯让你嫁阿深呀,说到底,阿深是进去过的,好多家庭都介意这点,也就秀凤不在意。你也知道,秀凤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女,也怪可怜的,阿深和秀凤也挺合适的。”
来喜哼了声,不服气地撅着小嘴:“不管,我不要阿深哥相亲,我不允许。”
彭莱好笑,忽而出声:“你又不能嫁给他。又不许他相亲,难道你要他一辈子单身呀。”
来喜闻声看过来,见是彭莱,立马带着怒意瞪着她:“关你什么事,你多什么嘴。”
彭莱耸耸肩:“我只是替秦深不愤而已,你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不许他相亲?”
“你你你……”来喜急得直剁脚。
彭莱不再搭理来喜,转身就走了。
来喜瞪着彭莱的背影,嚷嚷道:“哼,我知道你喜欢阿深哥,但我告诉你,再怎么样阿深哥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
彭莱听得很清楚,但并不在意。
………
镇上一家不知名的奶茶店里,冷气开得很足,里头的人坐久了不免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