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深没多问什么,应声后就点火开车了。
一开始,秦深还以为彭莱去商场是为了见朋友或者是客户之类的。却不想,一到商场,彭莱就坐直乘电梯来到电影院那一层。
直到他看见彭莱去取电影票,买爆米花时,他才知道彭莱是来看电影的。
彭莱抱着爆米花,手里拿着电影票对秦深说:“我去买杯奶茶,你要喝什么。”
秦深说他去买,让彭莱坐着等他,然后就去商场下一层的奶茶店去买奶茶了。
电影开场前五分钟检票进场。
秦深跟着彭莱进去,他小声地问:“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来看电影了?”
彭莱反问:“看电影不是事儿吗?”
“……”
彭莱笑笑:“你就安安静静地陪我看完这出电影,这是你的工作。”
“哦。”
落座后,影厅的灯暗了下来,幕布开始投放电影。
秦深望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电影屏幕,心里叹道,原来电影院是长这个样子,看电影是这种感觉。
观影过来,秦深看得很认真,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电影,他格外的认真,而一边的彭莱不是在吃爆米花就是在喝奶茶。
她一直发出咬爆米花嘎嘣脆的声响,在只有电影声音的影厅内显得有些突兀。
前半场彭莱边吃边看,后半场剧情渐入佳境,她也看得认真。
电影结局,影厅亮起了灯。
秦深有些意犹未尽。
走出影院时,彭莱问了句好看吗。
秦深略显笨拙地点了点头。
“好看就行。”
“我们一会儿去哪儿?“秦深问。
彭莱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她说:“吃饭去。”
“去哪吃?”
彭莱微笑:“我已经订好餐厅了。”
…………
彭莱订的餐厅在十公里远,车流多,开车过去用了半个多小时。
那是一家中国风园林式餐厅。
每一样菜都精致又小巧,份量虽少但味道很不错。
秦深知道来这样的餐厅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只是想不明白,平平无奇的一天,彭莱为什么要请假不上班,先是出来和他看电影,然后又来这种贵价餐厅吃饭。
彭莱瞧秦深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秦深想干什么,于是她先他一步开口。
“安静陪我吃完这顿饭,这是你的工作。”
“哦。”
秦深除了“哦”还能说什么?
吃完饭。彭莱优雅地刷了卡付款,随后笑眯眯要问:“好吃吗?”
秦深:“好吃,但没必要。”
“觉得贵?”
秦深点头。
彭莱害了声:“又不是天天来这里吃,再说了,今天值得。”
秦深摸不着头脑:“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彭莱撇嘴:“你自己寻思去。”
“……”
……
从餐厅出来,彭莱坐上车,拉上安全带。
她说:“你是不是又要问我接下来去哪儿是吧?”
秦深顿了顿,诚实地嗯了一声。
彭莱笑笑,说:“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唱歌吧。”
“KTV吗?”秦深问。
“是,你应该去过吧?”
秦深木然地摇头。
彭莱哎呀了一下,说:“那就去唱歌。”
说着,彭莱又问:“你还有什么没体验过的,告诉我,我带你体验。”
秦深摇头:“不用,我其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有没兴趣是一回事,体验过又是另一回事了。”
“……”
其实除了看电影和KTV,秦深也没有什么没体验过的。
如果硬是要说一样。他说:“坐飞机。”
彭莱傻愣了几秒,忙摇头摆手道:“不成,现在坐不了飞机,下次再带你坐飞机。”
看到彭莱这略显滑稽的样子,秦深不由笑了起来。
………
KTV开了五个小时的豪华大包房,酒水果盘小吃摆了一桌子。
彭莱先开麦唱了几首,然后让秦深唱两首。
秦深显得有些拘谨,说自己不会唱歌。
彭莱无所谓地说:“这里就我们两人,不会就不会,没人会笑你,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秦深很无奈地唱了一首歌,他一开嗓彭莱就忍不住要笑。
彭莱发现秦深没说谎,他确实不会唱歌。
秦深很煎熬地唱完一首歌,彭莱笑说:“看了除了《金风玉露》你不会唱别的歌了。”
“……”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合唱一首《金风玉露》吧!”
“……”
秦深无法拒绝彭莱的要求。
彭莱歌喉不错,声色也很好,秦深唱别的不行,唱《金风玉露》是真的好听,低低的嗓音有种磁性,听上去很诱人,还带着一丝性张力。
一首歌都唱得那么欲,让人想入非非。
彭莱和秦深在KTV唱了三个小时左右就已经没力气再唱了。
彭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不打算唱完这五个小时,于是收拾东西和秦深离开了。
…………
彼时已经黄昏了。
秦深驾车载着彭莱驰骋在环路上,去向下一个目的地。
余晖被吞没,不一会儿入夜了。
天才擦黑些许,整座城市就开始发光,天空被冷暖两光交替分割着,城市环路上车水马龙,红灯点点,如一条血色长河蜿蜒向前,不知尽头。
车子停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商场天海大厦前,这里也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大楼。
天海大厦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心脏,它占据着城市最贵的地段与资源。这里是富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可以买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奢侈品。
一下车,秦深不由抬头望着眼前这幢摩天大楼。
这就是彭莱和他说过的中海最高的楼,天海大厦。
天海大厦足足有一百零一层楼高,地面一到七楼及地下负一负二都是高端的商场及餐饮,往上是写字楼,酒店,公寓。
而最顶层,也就是一百一楼则是一家高端西餐厅,这个餐厅出没的大多是非富即贵的人。
彭莱和秦深登上直达一百楼的观光电楼,电梯的透明玻璃门关上,电梯上升,眼前的城市景象逐渐缩小,视线也逐渐广阔起来,看到的景色也越来越多。
抵达一百层,站在这个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高度,望着脚下繁华的大城市,秦深不禁有一丝的恍惚。
彭莱笑着往室外观光露台走去,那个观光露台位置与视野都是全城极佳的
站在露台上,仿若整座城市都在自己脚下。
这夜,月光清明澄澈,银白如水笼罩下来,彼时,晚风轻抚,不疾不徐。
“看风景?”秦深走到彭莱身边,陪着她看着底下像洒了金粉一样在发光的城市。
只见彭莱神秘地翘起嘴角,卖着关子。
秦深见彭莱没说话,不由皱了下眉心。
就在这时,眼前那十几幢高楼的玻璃幕墙陡然亮起了光芒,随时浮现出一行字“阿深,生日快乐”
那一行字在玻璃幕墙上滚动播放着,而每一幢高楼的幕墙滚动的字样都不一样。
有的是“生日快乐,愿你无忧无虑,平安喜乐”
有的是“又长了一岁,记得要多笑,你笑起来好看”
几乎市中心所有高楼的玻璃幕墙都滚动着彭莱给予秦深生日的祝福,这让秦深有种全城都在替自己庆祝生日的感觉。
此刻在市中心逛街的男男女女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纷纷讨论又是哪个富婆给自己的小白脸过生日呀,真的是一掷千金只为博帅哥一笑。
更有人说,只见过有人包下一幢楼的幕墙,这还是头一次见十几幢楼同时包下,果然是钞能力,壕无人性!
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秦深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今天是自己生日。
他的生日,他从前不去记,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彭莱不过是听秦深母亲随口说了一嘴便记得了,还安排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
他说他没去过电影院,她便带他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说没去过KTV唱歌,她便带他去开包房唱歌。
她还带他去吃昂贵的餐厅,来到这座城市最高的大楼上,让每一幢大楼都为他亮起生日祝福。
太多太多的惊喜给到他,那一刻,他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彭莱好像是真的喜欢他。
彭莱笑吟吟地看着秦深:“你说你从不过生日,那我今年就为你过一次,为你过一个记忆深刻的生日。”
说着,彭莱指着那些发光的大楼玻璃幕墙上的字幕:“看到了没有,都在祝你生日快乐。”
“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做长寿面,给我做古法口脂,你还曾经为了我打铁花,让我看了一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火树银花。今天,我送一座城最璀璨的祝福。
“我要让你知道,你是被人明目张胆地偏爱着的。我要让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今天是我最喜欢的秦深生日!”
彭莱忽地抓着露台的玻璃围栏,微微探出身子,对着脚下的城市大喊:“秦深,生日快乐……你一定一定要开心快乐……”
顶楼风很大,刮得眼睛生痛。
秦深不知道是被风吹得眼睛流出了眼泪,还是被彭莱的爱动容得落下眼泪。
彭莱笑着回头看秦深,看见夜色中的他,脸庞被琥珀色的灯光照着,脸上水光闪动,眼眶湿润,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彭莱瞧着秦深这个样子,哈哈大笑,往天空大喊道:“秦深你个大傻瓜,你哭什么哭,你哭的样子丑死!”
“彭莱。”秦深喊她。
“嗯?”
“你真好,你让我在孤寂的人生中得到了温暖和光芒,让我知道我也可以被人放在心上,很谢谢你让我拥有过这样的人生。”
彭莱背着光,定定地看着他,忽地跑过去抱住秦深。秦深用力回抱着她。
“你值得!”
抱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彭莱这样说“秦深值得”
在彭莱过去的二十几年人生中,秦深是她理智中的糊涂。
因为他不一定,他值得,值得她糊涂一回又一回。
第63章 一触即发
在市中心为秦深过生日这事很快就在中海富二代圈子里面传开来。
都在讨论是谁整了这么一出,这么高调地为一个男人庆生。
后来有人扒出正主来,原来是香山檀宫大闹父亲二婚婚礼现场的百川集团千金。
众人又开始八卦起那个叫秦深的神秘男人。
蔡惊鸿一看论坛里讨论的话题,立马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彭莱。
彭莱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喘息的声音,声线沉得有些暧昧。
蔡惊鸿愣怔:“你在干嘛?”
隔了一会儿,彭莱那边传来微弱短促的声音:“你说呢,忙着呢,一会儿再说。”
蔡惊鸿哎了声,随即听到秦深的模糊的声音:“爽吗……”
电话就此挂断。
蔡惊鸿失神地怔在原地,喃喃道:“什么玩意。”
……
完事儿后,彭莱一个人在阳台抽烟。
她披着一件大衣,披散着头发,一派慵懒地靠着阳着护栏。
她打回电话给蔡惊鸿,蔡惊鸿很快就接了电话。
“完事了?”蔡惊鸿笑着问。
彭莱嗯了声。
“可以呀,够能折腾的呀,都三个小时了。”
“……”
“真羡慕你呀,有男人的滋润。”
“……少来,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彭莱不耐烦地说。
“你没看论坛吗?”
彭莱哦了声:“刚看了一眼杨玉环发给我的截图。”
蔡惊鸿阴阳怪气起来:“我说秦深可真有福气,中海市中心的大楼都被你包了投屏,这生日过得可够高调的。”
“我乐意,他值得,怎么?有意见?”
“没,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那就得了。”
“我就感叹一下嘛。”
彭莱诧异:“你打电话给我就为这事儿?”
“这是其山一个。”
“那另一个呢?”彭莱深深抽了一口烟,随后慢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
“我觉得你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爱上秦深了,真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已经沦陷进去了。”
“……如果你是打电话来提醒我爱上秦深的,那你现在就可以挂了。”
“我说真的,你到底为什么不承认?”
彭莱默了一瞬,竟有些哑然失语。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呀,为什么不承认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明明她很情愿和秦深一块工作生活,很喜欢秦深这个人,但她就是感觉她和他无法走到最后,因为她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
她知道秦深和她不会有未来,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短暂的当下。
因此她选择自欺欺人,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和秦深一起只是为了享受当下,享受男人,无他的。
那夜,彭莱抱着秦深入睡,像个婴孩一样紧紧贴着他。
冬夜抱着健硕的男人入睡是一种享受。男人体热,像个抱个暖炉,睡得十分安然。
彭莱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抱着秦深睡多少次。所以那天开始,彭莱每天晚上都会贴着秦深睡,就算是做完了,她也还是会抱住他,枕着他的手臂入睡。
某天晚上做完,他们洗完回床睡觉时,彭莱挤进秦深的被窝,贴着秦深的胸膛睡觉。
秦深看了眼彭莱,笑了笑:“还想要?”
彭莱掐了一把秦深:“说什么呢,我就是想挨着你睡。”
秦深回抱着她:“你最近怎么那么黏人?”
“你不喜欢我黏着你?”
“不是。”
“那就好好抱着我睡觉,以后你想抱也抱不了。”
“好。”
………
秦深生日后不久就到了除夕夜。
很多公司企业都在除夕前一天放假,许多在外工作的人都会在那夜坐车回老家。
中海这座城市在一夜间少了一半的人。
直到除夕夜,中海几乎空城了。
一年到头,偏偏最热闹的时节才是中海最冷清的日子。
除夕一早,彭莱和秦深去超市买了菜回家做年夜饭,晚上从医院接了秦深母亲出来一起吃年夜饭。饭后又送她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