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她一晚上都没睡着!震撼她妈一整年!
“啊?”
夏知笙的状态一点也没比殷晴好到哪儿去,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脑子乱成浆糊,此耳边响着殷晴的声音,才被摇醒过神。
第25章 江聿脖子上的牙印
“啊什么啊?”殷晴瞪大眼睛:“你可别告诉我,你俩没关系。”
夏知笙一愣,这才想起来,昨天是江聿把她从K房带走的,当着艺术小组所有同学的面。那这么说……岂不是被人看到了。
然而殷晴接下来又道:“昨天你们走后,有人专门来解释,说你是他资助的学生。”也只跟她们这些人解释了,还提醒不要跟其他人传播,也叮嘱不要在学校里提。
夏知笙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有一点说不上来的隐隐失落。
毕竟江聿不愿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且昨天说到底是她的错。
“笙笙,这话别人信,我可不信。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你不告诉我的事,除非是……”殷晴说着说着,想到某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她结巴了一下:“你、你的那个结婚对象,不会就是江聿吧?”
瞒是瞒不住了。
夏知笙咬着唇,点了点头。
殷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忽然想到夏知笙之前跟她形容的,颤抖着嗓音:“这就是你说的……长得还行?也很有钱?”这分明帅得炸裂天际!富得难以想象好不好?!
她当时说对方什么?
渣男……
殷晴转身,背对她,面朝墙:“你让我缓缓,让我冷静冷静,让我思考思考。”
她两眼无神,嘴里喃喃:“你老公就是江聿,江聿就是你老公?!”
“那个商界大佬,江氏掌舵人,在沂市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江聿?那个在财经报道和新闻里才能多见几面的江聿?!”
“你们两个在一个红本本上?!!”
“殷晴,殷晴?”夏知笙拍拍她后背:“你先听我说。”
殷晴抱着脑壳蹲下来,嚎了一声:“啊!!!我姐妹一人得道,我这个鸡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说好的一起升天呢?!”
夏知笙:“……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殷晴的cpu算是烧干了。
而夏知笙此刻也有些心不在焉,拍了她两下便停了动作,止不住走神。
关于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江聿出现在包厢,把她带走。夏知笙根本不记得后来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睁开眼,看见江聿脖子上的那个醒目红齿印。甚至于昨夜自己没轻没重,在他肩膀上抓出的红痕。
夏知笙吓得胆战心惊,发不出声音。
然而江聿醒来,却是态度一切如常,丝毫没有跟她计较。最近这段时间,江聿清晨都留在她身边。
-
整节课结束,夏知笙被导师喊去办公室,殷晴先去下一堂课的教室等她。
“哎!晴姐,你看,你快看!”
刚找好座位,纪潇白笑眯眯的凑过来。殷晴右边是给夏知笙占的座位,他轻车熟路,习惯性不要脸的在她左边坐下。
“什么啊?”殷勤趴胳膊上,想着夏知笙的事,还有点不在状态。
纪潇白把手上的东西搁她眼前:“风铃,你们家笙笙喜欢这个吗?”他絮絮叨叨:“我这不是跟她不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嘛。晴姐,你熟!给我参考参考。”
打从亲眼见到夏知笙跟殷晴有多要好时。
纪潇白就换了这么一个称呼,一口一个晴姐,叫的别提有多甜了。就连殷晴喊他纪小白,也大度的不跟她计较了。
他纪潇白,能屈能伸!
殷晴却是表情古怪起来,突然就想起这位少爷和江大佬的关系。
“怎么不说话?”纪潇白朝她眼前晃晃手:“发什么呆呢?刚进来就看你这样,发生什么了?”
殷晴含糊着道:“纪小白,你真是江聿的亲侄子吧?”
“昂?怎么了?”江聿虽然不让他打着江纪两家的招牌在学校横行霸道,但殷晴是比赛那天见过的,不算在内。
“你叔叔,嗯……那个……好相处吗?”
“怎么突然关心这个啊?”纪潇白挑了下眉,不过也没不告诉她:“我小叔叔啊,别看他那张冷脸,一天到晚吓死个人,人其实很好的,要不你看我能这么逍遥?”
也是……
殷晴沉默两秒,见纪潇白摆弄着那个风铃,指尖拨弄着玩的不亦乐乎,问:“那你见过你小婶婶吗?”
“……”这就涉及到纪潇白的盲区了。
不过他要面子,是不可能承认自己这个江聿最亲爱的侄子,连婶婶的面都没见过:“见、见过啊,怎么了?”
殷晴语气更古怪:“真的?”
纪潇白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干嘛啊,你问这个干嘛?”
内心吐槽,小叔叔也真是的,连江家那个老妖婆都见过小婶婶,怎么就不知道带人回纪家看看,纪家总比江家有人情味。
江家那个老妖婆,讨厌死了。
怎么说纪家也是嫁了宝贝女儿到他们家,莫名其妙人没了,说是病死的。太爷爷脾气好,没死揪着讨说法,但每次见了面,那老妖婆脸臭的,好似纪家欠她似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脸上写了两个字。”殷晴叹口气。
“什么?”
“冤种。”殷晴看着傻孩子,十分诚恳。
“……”他忍。
“哎,纪小白,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喜欢?”殷晴见他天天这么献殷勤,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忽然有些同情他:“随便换个,谁都行。”
“为什么?”
“笙笙跟你不合适。”将来你怕不是要叫她一句小婶婶。
“我就奇了怪了,你干嘛这么不想我追她?天天劝退。”纪潇白还有些不爽被骂冤种,只是不敢发作,他想到什么,狐疑的道:“该不会,你是喜欢小爷吧?”
“……”
“喜欢我也没用,我就喜欢你那个姐妹。”
傻逼,快滚,活该你心上人变婶婶。殷晴骂了他一句:“臭不要脸!”
-
“就到这里,你回去吧。”江聿翻看着手中报表。
好半晌,对面没动静。他抬眼,就见财务经理呆呆愣愣的傻站着,一个劲盯着他脖子看。方才财务经理进来汇报,江聿听完后,发表了些意见,后面对方就没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呆。
“啪——”
江聿把报表合上,置于桌面,音色冷了点:“还有什么事吗?”
“啊?噢。”财务经理赶紧低下头,被自己的不要命行为惊出一身冷汗:“没没没没了,江总,我先出去了。”
全集团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位尊贵崇高的总裁是已婚人士。
但江聿平时总是一副冷淡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大家都快忽略掉他也是有老婆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沾红尘的一面,好像和他们这些普通人,也没有天差地别。
……大佬也是有世俗欲望的。
整个上午,江氏处于悄无声息的风暴中。
夏知笙咬的位置实在刁钻,喉结以上偏左,接近下颌的位置,即使打了领带,也无法遮挡到。江聿这样的身份,总不可能像她一个学生那样,贴个创可贴进公司。
不过江聿也不在乎。
随便其他人怎么看,前提是不影响工作,这是他的底线。
第26章 想朝他靠近一点点
夏知笙回到沁苑的时候,江聿还没回。
她今天课程结束的早,堆积在上午,下午没有课。午餐是在沁苑用的,和方姨简单说了几句话,就上了五楼画室。
没画两笔,夏知笙顿住。
导师的话徘徊在脑海中。
【知笙,你要想好了,机会难得。】
【我记得你刚入学的时候是有这个意向的,大一错过了,现在大四算是对方为你开了个先例,交换申请我先帮你留着。】
【不用了,老师,谢谢。】
少时人都有梦想,夏知笙也不例外。
她的梦想远在飘洋过海,曾有机会实现,只是造化弄人。前阵子比赛的作品被放到官网上,又被对方看到,破例抛出第二支橄榄枝。
只是这一次。
她还是拒绝了……
白皙指尖捏着画笔,力道重了几分。
夏知笙晃了晃神,努力忽略掉这件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画面上。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
外界不知不觉步入黄昏,夏知笙停下画笔,伸了个懒腰,结束今天的任务。
她走出画室,关上灯,离开五楼。
途径四楼,看见书房灯亮着,刚巧遇到上来送咖啡的方姨,夏知笙问:“他回来了?”
方姨笑点头:“刚回来没多久呢。”
“拿给我吧。”
夏知笙温声说:“我刚好没事,去给他送。”
而后方姨将手中的咖啡交给了她。
她忽然想,努力一次。
殷晴不了解江聿,说的那些话不一定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夏知笙想。
即使江聿不喜欢自己。
两年多的夫妻生活,她对他来说,应该是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的吧?
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夏知笙学会谨慎低调,比谁都懂得保护自己,趋利避害。这是她第一次生出一种不计后果的冲动。
“叩、叩。”
“请进。”男人偏低的声音一如既往悦耳。
夏知笙带着咖啡到他跟前,放在江聿之前指过的位置,她的身形在桌面落下一片阴影。
对上江聿投过来的视线。
夏知笙不禁捏了捏指尖,小声说:“之前不是说教我写字,你现在……有空吗?”
江聿凝视她两秒:“可以。”
夏知笙没有他那么强的定力,来之前或许鼓足了勇气,真面对他还是会紧张。捏指尖的动作越发频繁,多少显得局促不安。
然后呢?
她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之前是怎么做的……之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聿抱到了腿上……现在……要不要找个椅子,可这里只有沙发。
最后还是江聿打破局面。
主动伸手把她捞进怀中:“还和之前一样。”跟着他的轨迹走。
夏知笙窝在他怀里,心脏跳动混乱。
他脖子上的印痕依旧没消,红红的小圈,整整过去了一夜一白天,可想而知昨晚夏知笙咬的有多用力。夏知笙带着心思写完了半页字,眼神不自觉飘了过去。
“江聿,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昨天咬了你。”
“那是我做错了事。”
“……”夏知笙懵了一下,因为她完全不记得后来的事:“你、你做错了什么?”
江聿看她一眼:“你也错了。”
夏知笙:“……”突然就不想问了。
夏知笙心虚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没忍住问:“你真的没生气吗?”
“为什么这么说?”
夏知笙憋了憋:“我喝酒了,你不喜欢酒。”虽然是不小心喝到的。
江聿停顿几秒,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一句。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喝。”
夏知笙听懂了。
即使江聿内心排斥饮酒,甚至于她撒谎后,醉酒在外逗留。他依旧不曾生过她的气。
夏知笙心脏重重跳了下。
她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却能多少体会到,江聿对自己的纵容,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握着笔的手,似是不经意一般,悄悄的朝江聿那边挪动一点,她的小指碰到江聿的掌心。先前他放开她的手,由她自由练习。
而江聿,并没有躲。
可能察觉到,可能未察觉到。
夏知笙低头藏住的眼眸,弯起一点点。她想试着朝他靠近,再近一点点。
第27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江聿的原则到了夏知笙身上。
仿佛就不再是原则。
他所有讨厌的事物,都多多少少可以因为夏知笙,产生一些退让。就像生日那天一样,江聿很厌恶那一天,但有了夏知笙后来那句话。
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容忍它的存在。
酒,也一样。
夏知笙垂着脑袋,像只毛茸茸的动物,听话的任他搂抱着,对着纸面比划。
看上去很投入,其实一点也静不下心。
耳后就是江聿带有温度的胸膛,她能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心跳,平稳有力。
不知为何,分明是平静的夜晚。
夏知笙的心脏却仿佛要跳炸了,完全不受控制,手心也在出汗。
脸侧忽而传来一点温热触感。
夏知笙停住,扭过头。
江聿黑眸如宁静的夜晚,指骨分明,大拇指腹点在她的太阳穴位置,此时正不急不缓的按揉着,力道不重,令人舒适:“头还疼吗?”
夏知笙一愣一愣的:“不疼了……”
昨夜夏知笙不听话,后来江聿备了醒酒汤,她却抗拒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喝。
以至于宿醉醒来,难免头疼。
只是当时她看见江聿脖子上自己胡作非为的证据,被吓的三魂飞了其一。
当时没顾得上头疼。
那些细微的不适反应,却被江聿捕捉到。
夏知笙没想到他还能观察到这些,耳朵悄悄的红了,低头猛盯纸上的字。
“谢谢……”嗫嚅的道。
完了,她大概永远也练不好字了。被江聿这么对待,谁能遭得住啊。
前半句心里话,一不小心就秃噜出了口。
“不要紧,本来你的字也不丑。”
夏知笙一惊,抬头看他。
好在江聿没取笑她,他永远沉静优雅,所有情绪内敛的刚刚好,不会让她不自在。
夏知笙存了试探心,故意慢吞吞的道:“可我还是觉得,你写得更好看。”
“江聿,我要是一直练不好的话。”
她小小声的问:“你……能一直教我吗?”
“能。”
他接的没有停顿。
江聿盯着她的头顶,在夏知笙看不见的角度,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松动。不是感觉不到夏知笙态度上的转化,她正在逐渐的接受他。
久违的情绪漫上心头。
那是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