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不是数据，是鬼。】
从上车到点餐，温夏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姜芜乐在其中，反正她点餐他付钱，不说话还节约了她进食时间。
靠窗的角落里，桌子上摆满了孩童爱吃的炸鸡薯条，老人家还发明了一种吃法：鸡块夹薯条再蘸冰淇淋，吃着不要太爽歪歪。
温夏也是不想带娃，看她自己吃的欢，就拿起手机去了卫生间。
座位上，老人家喝了一大口可乐，正要再给自己包“汉堡包”时，薯条下面的一张纸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么玩意儿，她要举报这家店不合格，食物里面混进了不明物体。
想是这么想，好奇心一向强烈的老人家还是把它拿了出来，擦擦上面的油，定睛一看：请伪装身份在“温”身边潜伏一个月，期间将会进行其他任务，今晚五点外滩汇合。
介是嘛？
姜芜伸长了脖子四处看，给错人了吧？
【没有哦宿主，您的游戏身份就是卧底，这个纸条是在给你传递信息捏。】
系统及时出来为她排忧解难：【您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被通缉的隐藏杀人犯家，而你的任务就是需要在他家蛰伏一个月，并且干扰他的所有计划。】
“我觉得，你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姜芜把纸条揉碎，并不是很乐意。
能住他家一晚上还行，两三天也还可以。
住一个月，要不她干脆把他杀了埋土里？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可以的。】
系统给她打气，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没事多读点书，别整盲目信任这一套。”
老人家压根儿不信任自己，这种高难度任务交给一个小孩，还是太困难了。
她又在座位上吃了一会儿，温夏还没回来。
正想着要不要去加点餐时，大厅里突然传出一阵阵尖叫。
姜芜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是女人。
她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定位找到了这里，手上还拿着一把斧头。
【主播干嘛不把手表摘掉，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哇！】
【她可能就是单纯的不想摘，想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
【生平第一次不理解主播的脑回路，要是我，在知道有定位之后，肯定第一时间丢掉。】
【规则不让吧，这游戏有时候就会搞人。】
姜芜手腕上还带着电话手表，走的时候她稍微充了会儿电，可以让她玩几把俄罗斯方块。
主要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是容易无聊，得找个能消磨时间的东西。
女人看到了她。
餐厅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第一时间联系了警察，身体强壮的男性也主动站出去，想要把她往外面赶。
女人怎么可能轻易被赶出去，她挥舞着手上的斧头，看到一个试图拦她的人就砍，好像一头发疯的恶犬。
【滴——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逃离现场，并且解决暴动人员，任务限时：三小时内。】
姜芜喝完最后一口碳酸饮料，起身踹开凳子，发出响动吸引来女人注意。
她刚一斧头砍在餐桌上，费力的把武器拔起来，僵硬的扭头对她笑。
“乖姜姜，来，跟妈妈回家。”
第70章 不是人啊
谢邀，她不是很想回去。
姜芜仗着身体小，几个滑步从桌子旁绕过去，冲到门口。
“快拦住那个孩子，太危险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有热心群众跟着一起跑，想要把她抓住。
游客们的发心是好的，只是没必要。
他们大大拖延了姜芜离开餐厅的速度。
一群小西巴。
她爆粗口了，嘴里骂的很脏，速度却一点儿不减，快速穿梭在人堆子里，甚至为了躲避追捕还用上了假动作。
女人跟的很紧，好在肯爷爷出来外面就是广场，姜芜一出去就往人多的地方钻，加上身形小，很容易混淆视听。
“她手上拿的是什么，斧头吗？！”
“快快快，有人行凶，赶紧疏散人员！”女人这会儿貌似神志不清，只知道拿着斧头一个劲儿的往人群中砍。
加上她披头散发面容惨白，以及头上渗血的纱布，自然而然也就被路人当成了精神病。
动静太大，闲了几百年的保安难得出动，手上还都拿着电击棒。
不过精神病人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而且每一个动作都无法预判，他们只敢慢慢靠近，主要先隔离开健康人，再慢慢过去。
当然也有人报了警，更有胆子大还爱看热闹的，举着手机拍视频。
“姜姜，我的姜姜，快跟妈妈回家，爸爸还在等着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呢！”
女人疯疯癫癫，发出的声音特别奇怪，听起来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发出的。
广场上人太多了，加上姜芜有意躲避，她根本就无法锁定具体位置。
女人被干到急眼，一双眼睛在前面来回看了几圈。
在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后，她突然停下来定住，把手里的斧头砍向自己的，半个脑袋被砍下来大半。
“啊啊啊啊啊——”
这场面谁见过啊，血腥的让人哇哇吐一地。
“姜姜，姜姜！”
关键是女人还没死，凄厉的喊着宝贝闺女的名字。
她脑袋里的东西边走边滴，水泥地上糊的哪儿都是，噫怪的很。
透过一堆人腿看世界的姜芜，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尽收眼底。
不是人啊。
不是人就好办了。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脑子里已经有了计算。
不过这个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执行，需要尽量找个偏远的地方。
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只能肉疼的再消耗掉一个传送点了。
能舍则舍，她先是拉开自己与人群的距离，让女人那边的定位跟踪反应一会儿，旋即放置传送点，一整个儿没入进去。
本来疯的正带劲儿的女人忽然感应不到目标的存在，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赶紧去查定位器的消息。
在关注到小红点的移动后，她又癫癫的笑了，整个人摇着斧头，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往前冲，期间还差点撞到两个大妈。
职业病犯了的老年人刚在地上躺好，还没来得及号嘞，头一抬人没了：？婆子的钱呢？咋飞了？？
……
离市中心很远的郊外，姜芜从传送点里出来。
她选目的地的时候看过，这个地方是座陡峭山壁，荒无人烟，平时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基本没有活物会来。
虽然是白天，但她还真不信会有哪个脑残直接无视官方贴的“禁止通行”牌子，跑到这边来放风。
“姜姜……”
女人速度也是快，她刚到没一会儿，人就来了。
出场的姿势非常“帅气”，四肢着地狂奔过来，到的时候差点没刹住车，以一个脸着地的方式停住，分开的脑袋裂的更加厉害。
姜芜想给她点个赞。
敬业，实在是太敬业了。
跑成这样都没忘记把斧头叼着。
“姜姜，跟妈妈回家吧。”
女人微笑着看她，脸上的温柔像水一样，如果不是两边脸各长各的，真会让人以为误入了温柔乡。
“家，在哪儿？冰箱吗？”姜芜可还记得那颗被放在冷藏里保鲜的人头，要是她猜的不错的话，估计自己跟她回去，未来那里就是她家。
“你在瞎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让你住冰箱？”
女人表情不变，只是手中的斧头举了起来：“乖姜姜，回家吃饭饭了，爸爸跟我们一起哦……”
她诱惑着姜芜，估计原主特别想念父亲，所以她才会拿这个当陷阱。
问题是老人家也不是姜姜诶，她把手腕上的表摘下，随手丢到了树堆里。
女人一下子就卡了壳，她看看手表掉落的方向，又看看小家伙所站的位置，浑浊的眼里浮现出迷茫。
她是要带女儿回家的。
可是，女孩就在面前，定位却在另一边。
她该选哪边？
女人犹豫了，而姜芜要的就是她的迟疑。
最后可能是相信定位更多一点，女人放弃了人，一头扎进树堆里，去寻找掉落的电话手表。
“姜姜，你在哪儿？快出来，别藏了，妈妈带你回家……”
“我回你姥儿！”
姜芜趁她半边身体都在树缝里时，绕到女人身后。
斧头是用来砍掉障碍物的，在又一次扬起下砍之时，姜芜一把将凶器抢过来。
女人感到危险暴虐抬头，暗色的瞳孔中反射出刀刃的影子。
姜芜把她的头给剁了。
女人命挺大，又或者说根本没击中她的要害，失去脑袋的身体翻折过来，四肢扭曲的爬起，脖子上还在往外喷血。
老人家二话没说，直接又给她一斧头，身体倒在地上，还想再爬，又荣获一记重击。
“真不像话，好好的死法不要，非得让我当个杀猪的屠夫。”
姜芜最后抬起斧头，女人的身体已经被她砍的乱七八糟，四散的躺在树堆里，再也无法动弹。
她把凶器丢到尸体堆里，舔了舔脸上沾到的鲜血。
很甜，像是有人把血管里的东西全都换成了浓缩糖浆，齁的要命。
“这玩意儿指定是不能献血，她要是去了得多少人遭罪。”
姜芜给的评价是差极了，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血。
因为是禁区，附近没有监控。
周围风也很大，加上女人的血里没有味道，一时半会儿是没人能够发现。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获得十点贫穷值奖励！】
在用传送点回去的时候，系统懂事的颁发了奖品。
它以后不敢跟宿主犟嘴了，怕被拆掉扔到荒山野岭，主系统还找不着的那种。
第71章 舆论发酵
姜芜到温夏家的时候，原主人也刚好回来。
温夏本来在洗手间摸鱼，躲避某个烦人的娃娃。
谁知道一出来就被通知广场发生暴力事件，小孩子也不见了。
他看到了地上的血，不是没想着找，只是找人很麻烦，而且警方已经封锁了周围，他只能先离开。
本来以为那孩子是找不到了，没想到家门一打开，就看到对方好端端的杵在客厅里，地上还全都是她踩出来的红脚印。
“你这是……杀人了？”
温夏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她身上的那种液体喷溅程度，实在是太像了。
“你觉得可能吗？”姜芜看白痴一样的看他：“这是糖浆，不信你尝尝。”
她本来只是说着玩，没想到温夏还真尝了。
他用手在姜芜的衣服上捻了一点红色，放到嘴旁边用舌头轻轻舔过。
味道确实不是血，但是品起来很熟悉，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老天鹅，这里有个妖孽杀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诱人？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啊啊！】
【就一个舔手指的动作让我鼻血流了满床，怎么办，感觉自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
【朋友们，我生病了，心脏里面住了一个人，医生说可能是帅哥综合征晚期，让我回家等死。】
得，美丽的人成功带疯了一波网友。
“据我所知，肯爷爷里面没有这种颜色的糖浆吧？”
温夏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不经意间流露出审判时的神情。
“那也据我所知，肯爷爷隔壁有个糖果店。”姜芜假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我吃完饭后没看到你，外面又有个疯子在拿斧头砍人，我就躲到糖果店去了。”
“之后呢？”
“之后我误跑进他们后厨，工作人员都在忙，没看见我。”
姜芜继续往下编：“我看他们旁边放了个大罐子，好像挺软的，就用手挤了一下，谁知道是放糖浆的，喷我一身。”
温夏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把人家东西搞坏了，没人抓你洗盘子？”
“我跑得快，他们抓不着。”
姜芜说这话的时候还挺了挺胸脯，看上去颇为骄傲。
温夏单手捂脸。
要是，他是这孩子的家长，一天绝对会被气死八回。
就算是现在他跟她没有关系，听完她的说辞也是心头淤积一股恶气。
“我要去洗澡了，你没事别喊我。”
姜芜受不了身上黏答答的东西，是血还好，她没什么所谓。
问题是成分不明的糖浆，不行，老人家洁癖犯了。
温夏目送她进到浴室中，把水开的哗哗响。
刚才那种味道……
他想起来了，是当初实验室里的改造血液。
小孩子应该是不会杀人的，没有那么强的爆发力。
所以今天在广场上的，是他们又回来了么？
网络上事情发酵的速度很快。
短短洗个澡的功夫，已经冲上了热搜。
电话手表丢了，姜芜只能从仓库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来。
正好温夏不在家，她索性把能储存电量的东西都拿出来，插在他家的每一个插头上。
电费消耗大不怕，姜总有钱。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姜芜靠在沙发上，拿着微博刷刷。
【惊！Q市××广场发生诡异事件！一女子当众将自己脑袋砍开，却能够正常行走说话】
【Q市××广场女子自伤事件】
【Q市××广场某女子变异，吓坏路人】
【Q市××广场孩子失踪，母亲因受刺激发生变异】
……
一条条文案挂在上面，直接被冲上热搜。
还有当时八卦群众拍摄的视频，一开始高清无打码，后来可能是因为不想影响未成年，再发出来的血腥画面全都上了马赛克。
姜芜在上面逛了一圈，凡是带视频带图片的，她都给点了一遍，没发现自己潇洒的身影。
还行，她可不想当红人，万一被抓走做研究，还得想办法逃跑。
就在姜芜打算退出软件时，其中一条视频下方的评论引起注意。
【这位女士我好像认识，是我们学校学生的家长？】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她的孩子叫什么？姜姜？我们班的一个学生就叫姜姜。】
【对对对，我就是青葱小学的老师，姜姜同学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给她家打电话也打不通。】
【天啊，这些是真的吗？她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孩子不上课会不会是遇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