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变相在给秦枝的未来铺路了。
事情说定后,秦枝就回房间养精蓄锐,等着晚上的到来了。
感觉,这比异世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孤身斩杀妖魔还要紧张啊。
应该是自己见识太少的缘故。
秦枝对自己说。
这样的事情遇上的多了,就没有感觉了。
就像现在,如果有妖魔作乱,她上去就能把妖魔斩首。
当然,这是在她打得过的情况下。
若是打不过,那还是快点逃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秦枝就睡着了。
开往京城的火车上,孟唯清闭上眼睛,装作没有看到舞到他师傅面前的魂体。
保重!
他把话含在嘴里,捂住了耳朵。
孟淮生原本在闭目养神,想着这回回了京城,无论如何也要去找安立信,把他惦记了很久的酒喝到才行。
那老小子,这回不知道把酒藏哪了。
忽然,他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沁出了丝丝凉意。
他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鬼脸贴了上来。
是真的鬼脸,长得丑还把脸扭在一起作怪。
孟淮生直呼辣眼睛,一把揪住魂体,不顾魂体的鬼狐狼嚎,直接捏巴捏巴团成了一团扔给了装死的孟唯清。
“处理一下。”他没好气看了一眼不省心的徒弟。
这位手段略有些残暴的老者就是安立信口中的自谦有些能力的老友。
他和他徒弟都是阴阳眼。
从前跟安立信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能那么多次选择正确的路死里逃生,原因其实很简单。
找魂体少的路走肯定不会有错啦。
他这个人对待魂体简单粗暴,对待其他的事情则是怎么谨慎怎么来。
别人问他怎么这么会找生路,他统一说运气好,蒙对的。
只有安立信,他透了点话给他,说能感应到微弱的吉凶。
因为自己骗了从战友升级的好友,他良心不安,在战场就对安立信很关照。
具体表现为,拉着他往魂体少的地方钻。
安立信投桃报李,也救了他很多次,就这么着,他跟安立信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后来,他实在承受不住战场上密密麻麻的魂体,就转了职。
因为他是出了名的好运气,加上安立信家族在京城有些势力,运作了一番后,他就成了特殊部门的一员。
就是那种专门查悬案的小组,组员就俩,他还有他的徒弟。
当然,一开始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天南海北的跑,偶然救了个差点被沉塘的“妖孽”,竟然也是个阴阳眼,就干脆收了当徒弟,以后给自己养老。
不过,他徒弟不如他,阴阳眼时灵时不灵的。
也是因为这样,他常一惊一乍的,才被村里人觉察出了异样,要把他弄死。
太蠢了,不忍直视。
还好他遇上了心软的自己。
孟唯清:······
时灵时不灵什么的,已经是老黄历了好么。
他现在是孟·钮祜禄·唯清,眼神可好了!
眼神可好的孟唯清接过魂球,捧在手里,默默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超度魂体。
孟怀生咂摸了下嘴巴,继续回味曾经蹭到的美酒。
出了火车站,天已经擦黑,他打算按照原定计划直接去京城军区会会李黑子。
早点把事情办完,可以去找老友喝酒。
谁知道,一出站口就看到安立信右手拢着一个坛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坛子上红底黑字的“酒”字直直对着他!
孟淮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不好,这老东西要算计他!
但是,这酒,他馋!
“上车?”安立信做了个请的姿势。
孟淮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旁边的秦枝一眼。
哟嚯!
这哪家的孩子?
身上的清正之气就要满出来了。
奇怪,要有这么浓厚的清正之气,得斩去多少为祸天下的妖魔?
但看这孩子的年纪是新华国之后出生的无疑。
说好新华国建国后不准成精的,难道深山老林中有偷摸成精的妖魔,被这小姑娘除了?
也不对啊,滥杀妖魔后,就不可能有清正之气了啊。
“这位小友是?”孟淮生上车后问安立信。
安立信闻言,扭动车钥匙的手一顿。
小友?
老伙计的眼睛真利。
“这是我小孙女,秦枝,喊孟爷爷。”后一句话是对秦枝说的。
“孟爷爷好。”秦枝笑盈盈喊道。
“好好好。”孟淮生一惊,面上不露分毫。
又打量了秦枝一眼,心说安立信的小孙女不长这样啊。
哪里拐来的这么好的小孙女,他也想要。
安立信没有解释,到了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四人下车。
安琼已经点好了饭菜,笑眯眯喊了声“孟爷爷”又跟孟唯清点头示意。
吃完晚饭后,安琼说后头的花开得不错要去看看,孟唯清就说:“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没有回京城了,你跟我说说京城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两人走后,安立信给孟淮生倒了杯酒,笑着说道:“知道你晚上还有正事,就喝这一杯,剩下的,我给你留着,你随时来找我喝。”
孟淮生眼睛就盯着酒杯:“再满些,再满些,老安,你不大气啊。”
“好你个老孟,这可是用百年的野山参泡的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给你一杯我都心疼呢,偷着乐吧。”
百年野山参?
秦枝眼前一亮,她有啊,还不少呢。
她跟安立信说去深山薅人参是真的,没骗人的。
算了,她的行李都拿出来,整理好了的,这个时候再说自己带了人参,就不好解释了。
等她回去九山生产大队之后的。
系统资料库里肯定有酿酒的方子,到时候,她酿些酒来泡人参好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还有,这真是你小孙女?”
“真的是,你离开进城几个月了,这事你不知道。”
安立信叹了口气,把秦枝的身世说了一遍。
然后,他说道:“李黑子是个硬茬子,特科那边的人也过去了,问不出什么。”
他又把秦枝跟安琼回京城的路上抓人贩子的事情说了。
“秦枝怀疑那几个人贩子口中的黑爷极有可能就是李黑子,就想着出一份力。”
听安立信这么说,孟淮生看秦枝的眼神就更加慈爱柔和了。
“是个仁义的孩子。”他说道。
“她跟你一样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安立信最后说了句,算是解释秦枝不是不自量力尝试参与审讯,她是有真本事的。
孟淮生的眼睛亮了亮,心里有了另一层打算,不过,只是打算,没有说出口。
他没有对秦枝的能力追根究底,不出意外,待会提审李黑子的时候,他就能见识到了。
“那就依你说的,秦枝就当成是我的助手跟我一起进去。”
“好,秦枝,快谢谢你孟爷爷。”
“谢谢孟爷爷。”
“好孩子,我跟你爷爷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我们就出发。”
“好。”
“那真是你妹妹啊?”孟唯清问道。
“那还有假。”安琼回答。
“那安雯呢?”孟唯清又问道。
“自然是各归其位了,不过,她没有回秦家,住在招待所里了。”
“这是还没认命,想着找机会回安家呢。”孟唯清说道。
“一语中的。”安琼有些无奈地说道,“可她心里应该也清楚,安家是不可能再让她回来了的。”
“她那会儿不是满世界喊考上文工团了吗?”孟唯清疑惑,“不想回秦家,直接去文工团也行啊,一个女孩子一直住在招待所算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安琼说道,“不说她了,她已经不是安家的人,她的人生路要怎么走,用不着我去关心。”
“说说你吧,这回能在京城待多久?”
“等李黑子那边问到关键的信息后,休整几天,差不多就要走了吧。”
“你知道的,我跟师傅查得是积年的悬案,时间上相对自由一些。”
“这个案子,我们追查了很久,眼看就要破了,就缺少关键的一环了。”
“希望一切顺利。”安琼由衷说道。
秦家,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拿出了今天刚寄到的,来自宁市的信。
“妈,小心些撕封口,别把里面的钱票撕坏了。”秦梦提醒,那里面可是她的嫁妆呢。
“知道了,就你事多。”话是这么说,方杜鹃还是放弃了手撕,拿出剪刀沿着封口小心地裁开。
“快点看看,秦枝寄了多少钱回来。”秦兴耀满脸笑容说道,“我看中了一双白球鞋,妈,给我买吧。”
“我们单位的年轻人都穿着。”
秦梦想说这些都是她的嫁妆,但看了眼她爸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妈也是满脸笑容的样子,默默收了声。
算了,反正是白捡来的便宜,分到多少算多少吧。
方杜鹃满怀期待抽出一张信纸,放在一边,继续掏。
啥也没有掏着。
这不对啊。
她索性把信封倒过来,用力抖了几下。
“没了?”方杜鹃满脸不可思议,她那么真情实意的话,就换来一张信纸?
合着,他们还倒贴了电报费?
气得手抖!
秦国柱急切的打开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拿着信纸的手开始哆嗦。
“爸?秦枝写了什么?”
这个时候,秦梦是不敢凑上去了,但秦兴耀不怕,他拿过信纸一看,也抖了起来。
秦梦:······
算了,她不看了。
一家人缓了一会儿,才面面相觑。
“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方杜鹃喃喃。
“知道了又怎么样?”秦兴耀说道,“爸妈,你们把她养大容易吗?还供她上学了呢?”
“别人家的女儿哪有上到高中的!”
同上到高中的秦梦不说话了。
她的嫁妆泡汤了,心情也很差。
方杜鹃的脸色尤其难看,她有种所有事情失去掌控的失序感。
一家人还不知道,秦枝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后,会主动去找他们的。
“行了,你们在车上等着吧,秦枝,咱们下车。”
孟唯清的手都放车门把手上,准备开门下车跟师傅走了,听见这话,愕然抬起头看向孟淮生。
然而孟淮生已经下车跟过来接待他的陶云松聊上了。
很好,孟唯清放开车门把手,他不是他师傅最重要的乖徒儿了。
当然,陶云松不可能让安立信他们等在车上。
等孟淮生签好提审文件,跟秦枝一起进去□□室后,陶云松把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虽然奇怪跟着孟老进去的为什么是秦枝而不是孟唯清,但他什么都没问。
这边,几人聊着京城的近况,偶尔提几句李黑子的事情。
那边,秦枝跟着孟淮生已经到了□□室。
他把手上的提审文件交给守门的战士,战士核实了一下后,向他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孟淮生打开门,里面是一排铁栏杆,里面关着李黑子。
李黑子听到动静仍旧闭目养神。
他还在心里嗤笑,这帮人就是心慈手软,说是用最严酷的手段来审讯他,其实还不是怕把他弄死没了线索。
他就因为这个有恃无恐,什么有用的都不说。
只要他再坚持几天,很快就能走了。
“啧,这人身上是背了多少人命啊?”孟淮生看了一眼李黑子,立刻收回视线往秦枝那边看去。
洗一下被伤害的眼睛。
李黑子身上的血煞之气,都要冲天了。
“说说吧,二十年前的黄金珠宝盗窃杀人案,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李黑子听而不闻,依旧一动不动,背靠着墙壁坐躺着。
孟淮生对秦枝点了点头。
秦枝站到了孟淮生的身后,昏暗的灯光中,秦枝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倏然出现了一张符箓。
她的手微微一抖,一股灵力注入符箓中,符箓瞬间被激活。
秦枝轻轻一甩,符箓破空,瞬息贴到了李黑子的身上,金光一闪后,消失不见。
李黑子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这感觉,就像是之前自己在山洞里被抓住时那样。
他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哦,不是错觉,他是真的毛骨悚然了。
因为,毫无征兆的,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翻在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翻过身,手撑在地上想要起来的时候,背后一阵压力袭来,他被重重压趴在地上。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重物来来去去碾压,骨头都要断了。
他刚想大喊,一张禁言符直接糊住了他的嘴。
李黑子就全身贴在地面上,无声惨嚎。
孟淮生:······
现在的孩子下手就是干脆利落,他喜欢!
什么?
残忍?
呵,对畜生不需要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