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龄笑得灿烂:“差不多,反正二十多吧!”
她对着摊位上的小镜子照了照,十分满意。
阮龄看向身后的两个男人:“怎么样?”
两人给出了一致的答案:好看。
叶景池更是已经自觉地拿出了手机,开始付钱。
老板继续推销:“姑娘,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这个发箍还有同系列的,兔子啊猫啊都有,颜色也多。之前有几个客人就是每个人买了一个,戴着一起拍照可好看了!”
阮龄原本只打算自己买,听老板这么一说又有点心动。
她转身看叶景池和叶栩。
然而两个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移开了视线。
阮龄:“……”
本来没那么想买的,突然间就有种非买不可的感觉了。
阮龄的目光在叶景池和叶栩只见逡巡了一圈,最终盯上了叶栩。
叶栩的身子一僵。
老板为了卖货,忙不迭在一旁添油加醋:“这个男孩子也可以戴的,完全没问题!今天已经有好几个男孩子买了!而且你长得这么白净,戴起来绝对好看!”
阮龄已经拿了一个黄色的猫耳发箍,将“魔爪”伸向了叶栩。
在叶栩僵的姿势中,阮龄不由分说地把发箍套在了叶栩的脑袋上。
接着,阮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说,还挺合适的!”
少年的皮肤白五官精致,气质又清爽,和这个发箍配合起来有种神奇的和谐感。
不过叶栩自己的表情却是别扭极了,显然对戴这种东西很不习惯。
叶景池已经默默地拿着手机操作了起来。
几秒之后,叶景池平稳的声线传来:“老板,第二个的钱也付了。”
老板笑得满脸褶子:“好嘞,收到了!”
叶栩:“……”
少年瞪着自己的父亲:你付钱这么积极做什么?
叶景池从容不迫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还带着一抹笑意。
阮龄早已眉开眼笑:“真的很好看!叶栩,你照照镜子!”
叶栩正手足无措地摸着脑袋上的发箍,闻言迟疑了一下,终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他从来没有戴过类似的东西,虽然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无论怎么说还是很奇怪。
叶栩本能地想摘下来,却又不想让阮龄失望,只好强忍住把发箍拿下来的冲动。
阮龄的语气欢快极了:“是不是很好看?而且你也戴上以后,咱们两个现在一看就是一起的!”
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叶栩的神色微动。
阮龄的脸上满是笑容:“真不错,刚好你今天的衣服也和我很像,这就叫做亲子装扮!”
叶栩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叶景池。
叶景池穿的是一件长袖衬衫,而叶栩和阮龄穿的都是短袖白T恤。
叶栩忽然就觉得,这个发箍也没那么奇怪了。
阮龄指了指远处的超大吉祥物:“走,咱们戴上这个,刚好去那边拍个照留念!”
几个人在阮龄的带领下,来到吉祥物的前面。
阮龄找了一个年轻的游客,让对方帮他们三个拍几张合影。
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听了之后特别热情地就答应了,帮三人连拍了好多张。
拍好之后阮龄和对方道了谢,接着又仔细地看了看相册里新鲜出炉的合影。
看了几秒,阮龄皱眉看向叶景池。
叶景池的眉心微动:“怎么了?”
阮龄盯着他看了一秒,又低头看了手机相册里的照片。
沉吟片刻后,她一本正经地开口:“拍的还挺好的,但是我发现,我们三个中有一个不和谐的因素。”
阮龄看着叶景池:“只有你没有戴发箍!”
叶景池:“……”
阮龄思索了片刻,煞有介事:“所以我决定,要把你踢出我和叶栩的队伍!你去帮我和叶栩拍一张合影好了。”
说着,阮龄就把手机塞给了叶景池:“你快去!”
叶景池无奈地点头:“好吧。”
男人退后了几步,走到一个适合拍照的距离。
阮龄自己比了一个剪刀手,还不忘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叶栩:“你也一起呀,这叫亲子手势!”
叶栩:“……”
少年看似有些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把手举了起来。
然而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昭示着他的心情其实很不错。
拍过照之后,阮龄又拉着两人去坐过山车。
阮龄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人,基本上各种惊险的设施她都敢玩,也不会不舒服什么的。
于是拍完照,她就直奔离园区入口最近,也最大的那个三百六十度回环过山车。
不过想起叶栩刚刚在车上的表现,排队之前,阮龄还是很贴心地问:“你确定你可以吗?”
出来玩就是要轻松愉快,如果叶栩实在不喜欢的话,阮龄也不会逼迫他玩。
叶栩迟疑了。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过山车,试图研究它究竟有多惊险。
刚好有一辆车经过,游客们发出尖叫声。
阮龄也仰头去看,不过她关注的是另一件事:“这个好像是两人一排的。”
叶景池“嗯”了一声,和叶栩说:“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们。”
叶栩:“……”
不知怎么,少年忽然被这句话激起了那么一点胜负欲。
阮龄在旁边补了一句:“如果你玩的话,我就和你坐一排,让你爸一个人一排。如果你不来,就正好我和你爸一起。”
……
少年咬了咬牙,点头:“我可以!”
阮龄诧异地看着叶栩。
叶栩:“而且之前在车上,我都答应你了。”
阮龄的眉梢动了动:“真的不勉强?”
叶栩已经迈步走向排队入口:“走吧。”
阮龄:“……”
叶栩的步子这么匆匆,不会是怕走得慢了会后悔吧?
不过既然叶栩都决定了,阮龄扯了扯叶景池的袖子:“我们也走吧。”
叶景池看她一眼,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阮龄微怔。
他们其实也牵手过不少次了,但是在叶栩面前,两人还是一直维持着一种不做亲密动作的默契。
所以其实进游乐园之后,阮龄和叶景池也没拉过手。
现在叶景池忽然把手牵上了她的,还是十指相扣,阮龄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前面的叶栩。
叶栩估计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正定定地站在原地。
阮龄:“……怎么突然牵我?”
叶景池的神色淡然,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就这么把我抛下了,不该安慰我一下么?”
刚好这时候,叶栩回过头。
他微微一愣,目光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阮龄下意识地想挣开,结果没成功――
叶景池稍微用了几分力。
在僵硬了一秒钟之后,少年转过身。
叶景池气定神闲地补充:“而且刚好可以借这次机会,让小栩慢慢习惯。”
阮龄:“……”
……
临近假期结束的周末,游乐园里的人确实挺多的。
不过三人买了快速通道的票,所以并没有排队很久。
刚好轮到他们时,前面的游客已经坐满了。
于是阮龄很“幸运”地和叶栩坐在了第一排,而叶景池坐在两人后面的那一排,和另外一位陌生的男士一起。
阮龄很兴奋地一边给自己扣安全扣,一边说:“我最喜欢第一排和最后一排,体验比其他的座位更好!”
说完她看向身边的叶栩,发现叶栩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果然,叶栩其实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阮龄安慰他:“别担心,害怕就叫出声,会好很多。”
叶栩僵硬地“嗯”了一声。
见状阮龄也不再多说了,这个时候说得越多,越容易导致紧张。
过山车启动之后,阮龄整个人都很嗨。
她热衷于这种刺激的设施,就是为了肾上腺素飙升和大声尖叫的感觉。
一趟下来,阮龄嗓子都快喊哑了,却没听到叶景池和叶栩的声音。
从过山车上下来,阮龄忍不住问:“你们两个怎么都完全不叫的?”
叶景池的反应还在阮龄的意料之中,毕竟他永远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但叶栩不是很怕吗?
想到这,阮龄问叶栩:“你不是害怕吗,怎么也没听见你叫出声?”
叶栩别过眼神,闷声道:“其实也还好,没那么可怕。”
说着,叶栩又看了叶景池一眼,仿佛想证明什么似的点头:“真的!”
阮龄:“……”
叶栩不会是听叶景池没有叫,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叫出声吧?
难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争强好胜?
……
因为有快速通道票,三个人用了一个下午,就差不多把园内有意思的设施都体验了一遍。
叶景池自然是什么都可以陪阮龄一起玩,但就连叶栩也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后面坐其他过山车的时候,叶栩竟然也没表现得很紧张了。
于是所有设施都是三个人一起玩的,大多数时候是阮龄坐在中间。
但如果是两个人的座位,阮龄就和叶栩坐在一起,让叶景池单独一排。
回到家,阮龄心情很好地发了个朋友圈,配上了在游乐园拍的照片。
发完之后阮龄就没管了。
在外面玩了一天,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放松一下是最大的享受。
听着音乐舒服地泡了十五分钟,阮龄吹干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叶景池也在卧室里。
阮龄随口问:“我用完洗手间了,你要洗澡吗?”
虽然别墅里有好几个浴室,但卧室里这个毕竟是最方便的,不然洗过澡之后还要穿过走廊才能上床。
叶景池:“不用,我已经洗过了。”
阮龄的眉梢微动,发现男人的头发确实是刚吹干的样子。
不等她问,叶景池又说:“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
阮龄眨了眨睫毛:“你给我点赞了吗?”
叶景池“嗯”了一声,接着平静地指出事实:“你只发了和小栩的合照。”
阮龄理直气壮:“因为你都没有戴那个头箍!”
叶景池走近一步:“今天坐过山车的时候,你也都是和小栩坐在一起。”
因为男人的靠近,阮龄的呼吸乱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镇定道:“两个人的座位,总要有人单独一排嘛。你看叶栩那么害怕,你忍心让他一个人?”
叶景池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来到了她的身前。
阮龄咽了咽口水:“你做什么?”
叶景池的眸色深不见底:“今天出门之前……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第92章
中午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阮龄的脸上开始发烫, 几乎本能地回想起叶景池的手掌探进她的上衣,抚摸上她腰部肌肤带来的灼热触感。
她的睫毛轻颤:“有、有什么没做完的?那个时候,不是你主动要去房间外面等我吗?”
叶景池的目光幽深, 声音微哑:“因为如果不出去等你, 我怕我那个时候就会忍不住。”
男人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阮龄的心更加跳得飞快。
阮龄吸了口气,试图说服叶景池:“要不……今晚先休息, 明天晚上再来吧。”
今天已经在外面走了那么久,她不想明天起不来床。
叶景池的眉心微动。
阮龄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你看, 你出差刚回来的那一天就不说了, 我都记不清……记不清最后有几次了。”
叶景池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闻言喉结轻微咽动了一下。
阮龄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继续说:“后来你搬回主卧之后,又每天晚上都……都要来一次。这都快一周了,今天也该休息一天了!”
叶景池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不是每晚。”
阮龄微怔:“什么?”
叶景池的语气波澜不惊:“周三晚上就没有。”
阮龄反应了一下, 随即震惊地瞪眼:“叶景池!你竟然还真的每天都记得这么清楚?你的脑子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
不等她说完,叶景池已经靠近,双手托住她的脑后和脖颈。
男人仿佛不想再听她的碎碎念, 用这种方式堵上了她的唇。
阮龄下意识地闭了眼, 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
唇齿纠缠。
安静的夜晚,就连最细微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唇齿间细微的水声, 和被放大的呼吸声。
原本阮龄是站着的, 只是没一会儿身子就被叶景池吻得发软, 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阮龄还没来得及换睡裙,身上裹着厚厚的浴巾。
可浴巾的摩擦力不够, 在两个人的动作之下一点点地向下滑。
阮龄被叶景池吻得心悸,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时――
浴巾终于不堪重负,掉落在地上。
阮龄的唇还被男人轻噬着,忽然就觉得身上一轻。
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溢出,又立刻淹没在这个吻里,被他吃了进去。
阮龄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叶景池的手已经趁虚而入,奇异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阵阵酥麻,从被男人触碰的地方流窜至全身。
阮龄无力承受,只能咬着唇,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
阮龄没有洁癖,但做完某些事情之后,她还是习惯于必须清洗一下再入睡。
因此虽然一回家就已经洗漱完毕,还泡了澡,阮龄还是选择再去了一趟浴室。
某个始作俑者说要帮她,阮龄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自从有一次某人在洗澡的时候对她图谋不轨,阮龄就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洗比较有安全感。
今天虽然中午才出发去游乐园,但阮龄全程玩得很兴奋,走了很多路。
于是等她终于收拾好自己上床时,已经累得不行了。
而叶景池依旧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叶景池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温声询问:“现在睡吗?我去关灯?”
阮龄瞥他一眼,忍不住开口:“叶景池。”
叶景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