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师兄也时常去客串老师，还积极的参加各类短期的培训班和交流会，不断提高自身的水平。连带着刘泾也拜在林爷爷名下，开始了学习生涯。林爷爷不看好他，在他几次央求之后，林爷爷给他指了一条路——专做面点。刘泾听劝，跟着林师傅学面点，炒浇头。几年后，还真有所成。
在飞逝的时光里，每个人都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自从林汐有了名气之后，林汐膳坊也成了著名的餐馆。林汐开启了预约制，本来林爷爷还担心会影响生意，没料到预约制实行之后，就餐环境更好，客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二师兄把点心铺子的生意交给了三师兄，让三师兄和刘泾共同经营。三师兄也有了独挡一面的能力，再加上新进来的两个小徒弟，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他则进入了林家膳坊，和大师兄搭档，减轻林汐的压力。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第147章 打击
飞机降落在停机坪后，楚晟跟着人流往出口处走。想着林汐必然会在出口处等他，他的心就像燃烧的火焰，脚步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出口处,迎接他的是二师兄。楚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往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没有林汐的影子。楚晟的心里咯噔一下。
二师兄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楚晟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还没等楚晟询问，二师兄抢先接过了楚晟的包，说：“小楚回来了，你也真不容易，四年了，这书终于读完了。快走吧，师傅在家里等着你呢！”
“二师兄，许久不见了。我给你们师兄弟带了东西，等回去的时候拿给你。对了,小溪今天怎么没来？”楚晟问。
二师兄笑了笑，说：“她在家里等你。怎么，我来接你，你还嫌弃我！？”
“怎么会？那我们走吧！”楚晟仔细的观察了二师兄的脸色，尽管二师兄尽力掩饰,楚晟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忧虑。
此刻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楚晟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回去看看，相信一切的答案都在家里。
小洋楼的露台上，林汐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四年里，她的任务没有丝毫的进展,她询问过伊文很多次，伊文始终一个答案——时机未到。
林汐无奈，她只有努力赚钱，默默安排好林爷爷和林爸爸的生活，当然她也偷偷的给楚晟准备了不少东西，万一哪一天自己突然离开，也希望他能好好生活。
一团黑影笼罩在林汐面前，林汐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林爸爸花白的鬓角和眉宇间淡淡的愁思。
“我吵醒你了？爷爷炖了甜汤，我给你端了一碗，你既然醒了，就吃一点。”林汐接过小碗，碗里是枸杞银耳汤，林汐喝了一口，点点头，说：“好吃，爸，你吃了吗？”
“你吃，锅子里还有好多，等会楚晟回来，我和他一块吃。”林爸爸怜爱的看着女儿。
“几点了？这会儿是不是也该下飞机了？”林汐问。
“应该快了吧！”话音刚落，门铃响了。林爸爸探头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了楚晟的身影。
林汐刚要起身，林爸爸拦住了她：“我下去，你坐着，我让他上来。”
说完，林爸爸匆匆下楼。自从林汐病了之后，林爸爸就将林汐看成了玻璃人，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林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林汐基本都顺从家人的意见。
接着楚晟的脚步声传来，门口出现了他的身影。蓝色的衬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西装裤拉长了他的腰腿线条，搭在手臂上的西装显出他几分儒雅之气，这样的楚晟简直是林汐心目中完美的男神。林汐嘴角牵出了笑意，她的楚晟长大了。
在楚晟的眼里，他思念已久的小姐姐，脸色有些苍白，身形消瘦，一双大眼睛也微微有些凹陷，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记忆里的小溪变成了这般模样。
楚晟三两步的走到林汐面前，一把将人抱住，此刻的他没有以往的冷静自持，一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低哑着嗓音问：“小溪，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有半年没见呀，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楚晟的话语里已经带着几分哽咽。
“是不是我变丑了？”林汐伸出双手，揽着他的腰，和他说笑。
楚晟可没有说笑的心思，他捧着林汐苍白的小脸，目光细细的扫过林汐的脸，那眉宇，那眼神，那五官都是他记忆里的模样，可是那病容显示着主人此刻孱弱的身体。
等楚晟平静之后，林爷爷才和楚晟说起了林汐的问题。在几个月前，林汐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当时店里生意好，林汐也忙，估计是累着了，也就没太在意。
休息了几天后，情况确实好转了些，大家自然觉得没问题了。后来齐霄来看林汐时，林爸爸无意说起了这事，齐霄催着林爸爸带林汐去检查一下，结果就查出来问题。
看着桌子上摊开的检查报告，楚晟只觉的一道惊雷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回来的，你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楚晟的眼睛赤红，对着林汐低吼。
林汐伸手将他的手拢在手心里，柔声说：“就是你回来能怎么样？再说，那时候你要毕业了，辛辛苦苦念了这么多年，难道要功亏一篑？”
楚晟刚要反驳林汐，林汐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听自己说完：“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你可是专家，我听你的。”
这场疾病对楚晟而言是一场灾难，可是林汐似乎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她语气平静的和楚晟商量着后续的治疗。
脑部肿瘤，这意味着什么，楚晟心里很明白。最好的办法是手术，可是这个位置接近脑干，风险极高，谁敢去开这一刀。楚晟看着右下角那个签名，是裴医生的名字，楚晟心落进了冰窖里。
一旁的林爷爷和林爸爸用期翼的眼神看着楚晟，裴医生对手术没有把握，建议保守治疗，可这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楚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深夜，林汐已经入睡，隔壁房间的楚晟还在研究着林汐的病历和各种检查报告单，他垂眸看着那些冷冰冰的字迹，手不受控制的捏紧了那几张薄薄的纸，眼里疯狂的情绪涌动着，“小溪，无论如何这次你休想离开我。”
回来的第二天，楚晟顾不得倒时差，直接去了xx医院办理入职手续，张副院长在他的申请表上签上字，说：“去人事科办理一下手续就可以了，你还是跟着裴医生。林汐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和裴医生好好商量一下，我这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医院引进了一台最新的检测仪，应该可以帮到你。”
“好的，谢谢您！”楚晟站起来，向张副院长鞠了一躬。这次林汐生病，张副院长没少帮忙。
张副院长不在意的摆摆手：“这是小事，我很欢迎你重新回来，好好干，年轻人。”
走出办公室，楚晟直接去找了裴医生，裴医生叹了口气，他知道楚晟这么着急的找他是为了什么。两人略微寒暄几句，开始讨论林汐的病情。
等楚晟走出裴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齐霄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已经等了楚晟很久了。
在楚晟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齐霄时不时的往林家跑，和林爷爷、林爸爸熟稔了，特别是在林汐生病的这段日子里，都是齐霄在忙前忙后，林爷爷和林爸爸都很感谢齐霄，在楚晟面前提了好几次。
尽管看到这张脸让楚晟不舒服，他还是伸出手和齐霄握了握，齐霄想起那个把张志尧打的鼻青脸肿的楚晟，心说：出去了几年，果然是成熟了，要是搁在以前，他别说和自己握手，不打人就不错了。
楚晟确实想打人，可他也知道，得知林汐生病后，林家陷入了混乱中，要不是齐霄，稳住了林家人的情绪，这个家早就塌了。
“你打算怎么办？”齐霄开门见山的问。楚晟看着齐霄，说：“我很感激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只是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林汐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说完，楚晟转身就走，要是再不走，他不一定能管住自己的脾气。
齐霄靠在墙壁上，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浓，他知道，只要楚晟一回来，他就别想再接触到林汐的任何事。
回了小洋楼，林爸爸看到楚晟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小楚，怎么样，有说法了吗？”
“伯伯，您别急，这事要和大家商量着办的。”楚晟安抚着林爸爸。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林爸爸也知道自己太急了。
“小溪呢，今天她怎么样？”楚晟问。
林爸爸指了指林汐的房间说：“还睡着，我刚刚去看了，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醒。”
这时候林爷爷和几个师兄都来了，谁都没问楚晟具体的情况，可是脸上都写的明明白白。楚晟把今天和裴医生商议的结果和大家说了一遍，其实还是那个结论。最好的方案就是开刀，只是风险也是极高的。当然保守治疗也是有风险的，万一出事，一样是个死。
林爸爸将脸埋进了掌心，大家都默默的看着他，自从得知林汐的病情，林爸爸几乎彻夜难眠，这段时间是靠着药物才能入睡的。
“裴医生上回告诉我们，说他没把握，如果手术，谁来主刀？”林爷爷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目前能有把握做这个手术的是在b市的祝医生，之前他做了好几例这样的病人，有成功的案例。如果选择他做手术，裴医生愿意出面去把人请来。还有，………”说到最后，楚晟没了声音，这些年他在外学习，也接触了这类的手术，但是他的经验没有祝医生丰富，要是手术中出现什么问题，他不敢承担这样的后果。
“这事你来安排吧！”清冷的女声响起。众人抬头，看见了站在楼梯上的林汐，因为生病，林汐的衣服显得有些宽大，被风一吹，更显得单薄。
“手术也好，保守治疗也好，这件事情上你拿主意。”林汐看着楚晟，眼里都是信任。她心里明白如果手术，成功的概率不到四成，但是不做手术，保守治疗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压根没有意义。
第148章 崩溃
“小溪，”林爸爸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楚晟做决定。林爷爷明白林汐的决定，这事楚晟是专家,林爷爷看向楚晟。
此时的楚晟也是无比纠结，他死死的咬着下嘴唇，好半天终于吐出了三个字：“做手术！”
既然选择了手术，那么就是谁来主刀的问题，楚晟去求了裴医生，裴医生有些意外，“小楚，这事你不自己上嘛？我可是看过你的简历，在R大的时候，你也是做过这类手术的。祝医生那里我是可以出面的，但是你也知道，他也不是每一次都成功的。”
这个楚晟都明白，但是要他为自己最爱的人动手术,他不敢。
裴医生自然看出了他的心结，拍拍他的肩膀说：“要是你没有这个技术，我就不说这个话了，可是你也有成功的案例，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动手,无论结局如何，你都会尽力而为的，对不对？”
“我，我就是……”楚晟有些哽咽。
“就是不敢面对失败，尤其是自己的爱人，对吗？楚晟,这是心结，你要学会坦然面对每一位病人。要不你和林姑娘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再说请祝医生来，路途奔波不算，难道他会比你更了解林汐的病情吗？”
裴医生的话在理，可是楚晟没法说服自己。
看着楚晟愁眉深锁的样子，林汐主动找到了楚晟。当楚晟把裴医生的意思告诉林汐的时候，林汐笑了。
“楚晟，我希望你为我做手术，这样我更安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你就把我当做普通病人，不就好了。”
看着林汐依旧笑语如嫣的模样，楚晟笑不出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一旦手术失败，他就再也见不到林汐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林汐消瘦的脸庞，心里一片茫然。
在楚晟还在犹豫的时候，齐霄来看望林汐，林汐给齐霄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最近怎么样，好些了吗？”齐霄问。
林汐耸耸肩，笑着说：“你也看到了，就这样。”
“你，你想好要做手术了？”这个消息齐霄是从魏鸿钧那边打听来的。
林汐点点头，语气轻松说：“我想好了，手术是唯一的方法，上回裴医生就说了，保守治疗的话也就是一年的事情，万一手术成功，我就没事了。”
齐霄看着林汐，发现了她的笑容有些勉强，自从得知自己的病情后，林汐一直表现的很坚强，似乎她已经看淡了生死。可这一刻她坚强的外壳有了破碎的征兆。
其实林汐是知道，这次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她曾经问过伊文，伊文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林汐只读懂了一个意思，就是要让楚晟为她动手术，否则她没有离开的机会。
林汐不明白伊文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伊文的口风很紧，压根问不出什么。
她知道自己要离开，还真舍不得。在这里生活了近六年，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庭，在这里她又疼爱她的爷爷和爸爸，有相爱的人，有朋友，有伙伴，有自己的事业，这几乎是曾经的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在这样的一个时空里，她都拥有了。
齐霄看出了林汐眼里的悲伤，勉强笑着安慰她：“医院里进了新的设备，对你的手术还是有帮助的，到时候找个好医生，一定没问题的。”
“嗯，我知道。”
“你决定让祝医生为你做手术了嘛？”上次他特意和裴医生打听，裴医生好像要去请祝医生出手。
林汐微愣：“没有，我想让楚晟做。”
“什么？”齐霄皱起了眉头：“你想好了吗？这可是风险极高的手术。”
还没等林汐回答，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两人一回头，楚晟神色肃然的看着着两人。
林汐被两人赶回了房间，偌大的露台上齐霄和楚晟相对而坐。沉默良久之后，齐霄先开了口：“刚刚听林汐说，这次的手术你主刀。”
“没有，我还在考虑中。”楚晟的声音低沉，齐霄能感受到楚晟的不安。
“你之前做过几例这样的手术？有把握吗？”齐霄问
“我做了五例，不是每一次都成功的。”
齐霄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闭上眼睛，平复着烦乱的思绪。又是一阵沉默，终于齐霄开了口：“你做吧！我相信你。”
楚晟终于抬起头，正视着齐霄，他以为齐霄会更偏向祝医生。齐霄看出了楚晟的心思，说：“我去了解过了，祝医生成功的概率是35%。”楚晟的手一抖，看样子裴医生也是了解过的，否则不会极力鼓励他去主刀。
“谢谢！”楚晟这声道谢诚意十足。
齐霄点点头，起身，说：“好好准备吧！尽快做手术吧！”
得知楚晟为林汐做手术，林爷爷和林爸爸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都让楚晟安心准备手术。
远在大洋彼岸的黎老得知林汐生病的消息，表示如果林汐需要，可以去国外进行手术。林汐特意打电话和黎老致谢，但是谢绝了黎老的建议。
在楚晟准备手术的时候，林汐开始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
半个月后，一台机器运到了xx医院，楚晟看着工人安装仪器，内心对这次的手术多了几分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