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李承B抚着她的眼角,“你恨他们吗?”
“以前恨过,恨他们为何不顾我的意愿让我替我哥哥活着,我那时还想过,为何当初死的不是我,若是哥哥活下来了,那我便也不需承受这些。不过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事,我也想通了,这也没什么好恨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不再介怀。”
宋幼清笑了笑,“我有时也会想,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能以宋幼清的身份活下来,结交了挚友,也遇见了你,算起来似乎也不亏。”
“若不是这些,我说不准早些年就寻了个好人家嫁了人,如今在家相夫教子,管理内宅的,一辈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
李承B捏着她下巴,趁着她还未回神之时,在她唇角印上一吻,“你如今不也是在我府上相夫教子吗?”
“啧。”宋幼清一把推开他,“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她可是已经吃过了他的教训,上一回就是这样,她迷迷糊糊间就被他攻陷了。
“怎么?明媒正娶的,还碰不得了?”
“哪里明媒正娶了,当初可都是依着侧妃之礼成的婚。”
李承B也不与她争辩,“那等回京后,我再补还你一场,十里红妆,百宴齐开,可行?”
“不必,就你银钱多的没处使。”宋幼清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虽这么说,可她心里明白的很,李承B当初依的哪里是侧妃之礼,那时可是整整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她身着正妃凤冠霞帔,八抬大轿从晋王府大门而入,合卺酒也没有落下,就连她父亲与母亲都一并请来。
他早已“预谋”许久,只是为了给她堂堂正正的正妃之礼,是她太过于迟钝,那时并未察觉出来。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宋幼清似乎根本想不起来李承B做了什么事,可再仔细一想,他做的事似乎都是为了她。
她自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宋幼清往他怀里钻了钻,“叔玄,多谢你……”
多谢他这些年来并未放弃她,亦多谢他将她捧在心尖,又将她的心捂热了。
“谢我?”李承B见宋幼清主动靠近,自然不会放弃此番时机,他埋在她颈间,“那你想如何谢我?”
宋幼清还当真仔细想了想,“你什么也不缺,我给你的东西也上不得台面,想来想去,要不还是等日后我有钱了,请你去醉仙居吃一顿,如何?”
“就这儿?”李承B挑了挑眉,她想了许久就这些?
“怎么,嫌弃啊,可我如今也身无分文,就算你想要什么,我也答谢不起。”
李承B将手缓缓绕置她衣带处,“不必等日后了,就今日吧。”
“今日?我没钱。”
“没钱不要紧,我也不想要钱。”
李承B话音刚落,宋幼清便感觉腰间一松,她伸手一摸,便察觉自己衣带已不知何时被这男人扯下来了。
“李叔玄!”宋幼清吓得赶忙就要去系上。
李承B哪能让她得逞,他一把将宋幼清的双手攥在手心里,温热的气息贴了上去,“本王不缺钱,倒是缺你,要不你就拿自己来答谢我?”
宋幼清脑中警铃大作,李承B之心显而易见!
宋幼清说着就要推开他,“李叔玄!你方才说过不碰我的!”
李承B的细密温热从她面庞引至颈肩,“嗯,可那是方才说的,我如今可没说。”
宋幼清:“!”
李承B就是有这本事,分明就是在说瞎话,可又让人觉得甚是有道理。
她还未来得及再多想什么,又被李承B的急促暖意包围。
不得不说,李承B愈发娴熟了,不过须臾,宋幼清便又溺死在他柔情蜜意里。
可宋幼清还是有些害怕,“我……我腿伤了……”
李承B的手缓缓游走,“你不必动,更何况你也用不着腿。”
宋幼清欲哭无泪,“可……如今……在庄子里,会有人听见的……”
“不必担忧,我特意给你挑了这处僻静的院子,这里不会有人来,更何况有人守在院子外,我们动静再大,亦不会有人听见的。”
宋幼清:“!”
他白日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好了找个僻静的院子是为了让她好好养伤吗?怎么会是……
李承B指尖的冰凉激得她一个激灵,宋幼清下意识就要去阻拦。
“别乱动。”
李承B垂目凝视着她,她双唇沾着温润,烛光微火将她的娇软柔美映出,李承B眼眸愈发晦暗,手中的动作更为深入。
“别。”宋幼清身子一颤。
李承B察觉出了宋幼清身体的异样,他有意在此处轻拢慢捻,引得宋幼清又是一阵颤栗。
宋幼清早已没了反抗的气力,自知今日逃不过这一劫,便也随他去了,任由他肆意妄为。
不知何时,她的衣衫被尽数褪下,窗外的微风袭来,不仅未带来凉意,却是让她身子更为滚烫,呢喃般的低咛顺着窗扉之隙,飘出院外,化为虚无。
李承B脸上的隐忍一览无余,他贴在宋幼清耳边,细语道:“阿容,可以吗?”
宋幼清紧紧攀着他的后背,手指似要嵌进他的肉中,她脑中万千思绪飞过,可什么也捉摸不住,也不知是何使然,宋幼清愣愣地点了点头。
李承B为了等宋幼清接纳他的这一刻等了太久,如今得了赦,他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在宋幼清还毫无准备之时便沉下身去。
宋幼清拧着眉头,突然闷哼出声。
李承B咬着牙,强迫着自己止住了下一步动作,担忧地望向她,“怎么了?”
宋幼清喘着气,“疼……”
李承B在她耳鬓厮磨,“乖,再忍一忍。”
“叔玄,我不想要了……”宋幼清强忍着要涌出的泪,呜咽几声。
这是真是疼……没有人与她说过啊,为何这般疼。
可这对于李承B来说,无疑让他更舍不得退离,他咬着她耳垂低语,“今日就这么怕疼?往日刀剑入肺,都不见得你会疼得吭一声,如今忍不得了?”
宋幼清又是委屈又是气急,瞧瞧这男人这说的是人话吗!
“就一会儿,好不好,阿容,就一会儿,你忍一忍。”李承B将自己又埋进几分,见宋幼清眉间紧蹙,愈发加深。
“李叔玄!”
……
窗外的栖鸟被惊起,扑腾着双翅远离,另寻他处。
月色正浓,却不及满屋柔情,横枝蔽空,月都羞涩了几分,藏在乌云后避而不出。
屋里时不时传来二人压抑的声响:
“李叔玄!你骗人,就说了一会儿的!”
“你听岔了,我并未说过……”
宋幼清也根本记不得李承B说的一会儿是多久了,她只知巡逻街道的打更人敲锣都敲了三回。
宋幼清累得气力尽失,分明她也没做什么呀,为何能比带兵打仗还累。
迷迷糊糊间,宋幼清沉沉睡去,李承B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是全然不知,她只记得自己睡前隐隐约约想起一句话来:
男人的话,皆不可信!
第126章 番外(六)求饶
宋幼清不想醒, 更不愿动。
她浑身上下如同被车马碾过一般, 无异于三年前身上被戳了十余个窟窿而躺在床榻上几个月起不得身的日子。
“醒了?”一只不老实的手顺着布衾搭在她的腰肢之上, 两人相靠毫无缝隙。
宋幼清不想与罪魁祸首说话, 又闭上眼假寐。
李承B支着身子探过身来, “怎么?可是恼我了。”
宋幼清依旧不说话, 躺着装死。
李承B将下巴搁在她后颈处, 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垂间,满是笑意,“怎的?连话也不想与我说了?”
宋幼清一把将他推开, “都什么时辰了,堂堂晋王大白日的赖着不起身,不是说还有许多要事吗?都不处理了?”
李承B不怒反笑, “今日事宜不多, 我都已交给无南,午时前都可陪你。”
他轻轻咬了她耳垂一口, 将她搂在怀中。
有些东西宜浅尝辄止, 只因太容易上瘾, 就如面前的宋幼清一般, 昨夜他既已尝过鱼水之欢滋味, 怎可能轻易收手。
只是单单搂着她, 李承B也已有些按耐不住自己。
“混子,离我远些!”宋幼清根本没心软,一脚就踹了上去, 可自己方有所动作, 就酸疼得“嘶――”了一声。
原本就有气的她,气血又上涌几分。
“哪里疼?”李承B皱了皱眉,正说着手就伸了过来。
昨夜他还算有些良心,在她熟睡后替她擦拭了身子,又替她换了一身洁净的中衣。
只不过如今瞧着,这中衣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穿与没穿着实没什么两样,李承B的手很轻易地便透过单薄的中衣与她的肌肤相触,激得宋幼清又是一颤。
李承B一脸正色,手缓缓轻揉起来,宋幼清正要呵责,见身上的酸痛愈渐轻缓下来,便强忍着怒意不出声了。
“还有哪里疼,都告诉我,我一并给你揉揉。”李承B温柔得不像话,手上的动作也生怕弄疼了她。
不过此事都是因他,别说替她揉揉了,揉上一天替她消除难受他也是乐意至极。
李承B眼神微微一瞟,便瞥见宋幼清锁骨与颈下缀着大小的青紫色,那些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李承B瞧着,眼神愈发晦暗。
他偏过头去,强忍着不去看她,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
宋幼清一脸幽怨地望着他,“都怨你!我哪哪都难受,今日如何起身?你倒是神清气爽,受苦受累的都是我。”
李承B被她这番怨言惹笑了,连连赔不是,“都是为夫不好,我保证,下一回我定不会这样了,我轻一些。”
“李叔玄!”宋幼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做梦!不可能有下一回了,你想也别想。”
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在给李承B机会,她上过一次当便长了教训,万不会再栽在他手里。
李承B忍俊不禁,手中故意使了使力,“你也就如今说话强硬的起来,昨夜也不知是谁哭着求饶,就连捶我时一丝气力也没有。”
宋幼清刹那间羞得面红耳赤,“啊啊啊,不要说了!”她死命捂着李承B的嘴,“不许说了,你不许说了闭嘴!我没有!我何时求饶了,求饶什么了?你莫要信口雌黄!”
李承B一把攥住她的手,“忘了?”话音刚落,他便翻身而上,将宋幼清囚与身.下,“若是忘了,便让为夫再帮你回忆一番。”
李承B见宋幼清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便存了心思要逗逗她,“为夫可喜爱极了你昨夜求饶的模样,夫人昨夜可是与平日大相径庭――”
宋幼清恨不得闭眼装死,李承B的话她根本反驳不得。
别说李承B了,她一回想起昨夜的自己,恨不得当场失忆,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些低咛娇软之声竟是从她口中溢出的。
她羞得都要没脸见人。
李承B见宋幼清都快哭出来了,便也不再逗趣她,他,“好了,今日先放过你,你好好歇息就是。乖,告诉我还有哪里难受,我给你揉揉。”
李承B听到他说放过自己,松了口气,拧着一张脸任由他的手游走,“腰难受,手难受,腿也难受。”
李承B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揉,“这下好了,可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伤了。”
宋幼清嗔视一眼,哼了声。
但不得不说,李承B这按揉地手法委实不错,宋幼清闭着眼享受,不知不觉中,渐渐又睡了过去。
李承B见她气息声愈渐平缓,将她身子摆正,替她掖好布衾这才起身。
睡梦中的宋幼清似是察觉到了有人离去,她蹙着眉呢喃了一声,“叔……玄……”
李承B又折了回来,在她唇角印了一吻,“乖,你睡着,我还有事,去去就回。”
“别走……”
睡得有些迷糊的宋幼清不自主地回应着他,这让李承B哪里受得住,不禁加深了这个吻。
李承B失笑,这女人口中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实诚的紧。
许久之后,就在宋幼清将要醒来之时,李承B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这才离开。
望着她安宁的睡颜,甚为满足,他想要的从来不过就是这般,岁月静好,长乐未央。
方推开门,变见一脸焦灼不安的无南终是松了一口气,“王爷,您终于起身了。”
他以为自家主子还要与娘娘大战三百回合。
咳咳,看样子王爷应当是忍住了。
李承B系着腰间的佩玉,神色有些不悦,“不是说让你等着吗?”
“王爷,是诸位大臣早早等候,心切至极。”
李承B毫不犹豫,“那便让他们等着。”
他又回身望了一眼紧阖之门,吩咐守在一旁的阿荷,“你好好守着,不许让不相干的人打搅她,你也不许叫醒她,她何时醒再替她梳洗。”
“是,王爷。”
无南一愣,“王爷,可今日要出发回京啊,娘娘贪睡恐怕会误了行程。”
阿荷在一旁一直不住地使眼色,这无南平日里聪明的紧,怎么这个时候又犯糊涂。
无南立马反应过来,“属下知晓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自家王爷是带娘娘回京,旁的那些人只是顺带,那自然是娘娘更为重要些,若是娘娘说想明年回京,王爷定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李承B根本没瞧他一眼,对阿荷道:“她醒来后命人来通禀我一声。”
“是。”
……
“娘娘睡下了,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都什么时辰了,娘娘还睡着呢,阿荷姑娘莫不要诓骗我们。”
“就是,侧妃娘娘这般若是让王爷知晓了――”
“诸位姑娘不必多虑,是王爷吩咐让娘娘多休息的,王爷也说了,不许让诸位来打搅娘娘,请回吧!”
“嘿,你个小丫鬟胆子也是大了,”
……
宋幼清是被这阵喧闹声吵醒的,门外O@的说话声让宋幼清不管再如何闭眼也无法再睡过去,她烦躁地起了身。
“阿荷。”
阿荷不满地看了众人一眼,推开门而入,“娘娘,可是外头将你吵醒了。”
“外面是什么人?”
方才睡了一会儿,身子舒适了些,可还是酸痛难忍。
“是各家的姑娘。”
“来我院子里做什么?”
“姑娘们说如今住是在王爷的庄子里,理应来当面谢过王爷,可王爷如今不在庄子中,便来见过娘娘。”
宋幼清冷笑一声,合着是李承B见不着才来见她的,她们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娘娘,要见吗?”
“见。”宋幼清说着便坐起身来,“她们都来了,若是我不见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不懂事。让她们在院子里等候吧,备上鲜果糕点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