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的本质就是双标吧。
“谢谢您。”
碧绿色的眼睛中坚冰融化，只留一滩春水微微荡漾。
或许他确实生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吧，在这种应该感颂神恩的时刻，他那颗卑劣的心却生出了些许大不敬的僭越。
他渴望神明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他的身上，甚至嫉妒着未来或许会出现而后分走神明注视的新信徒。
神啊，纵使您未来的信徒有千千万万之多，他却还是想要……成为您心中最特殊的那个。
世人眼中的邪神，与离群索居的黑羊，很般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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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并不是说卡佳什么时候开了外挂有了魔法能力。
有个好东西，它叫天气预报。
昨天她在听到苏联解体的新闻播报时，正好下一个节目就是天气预报。
播报员说，新泽西州东部将于下午两点至四点之间降下暴雪，她也就顺带记了一下子。
好消息是，这场雪确实很给面子的下了，就是不知道漫画会不会画出来给她白得一个能力。
就算没有能力也无所谓，反正她的目标也已经达成了。
一个很熟悉哥谭且不会为了试探她给她挖坑的向导，多么完美。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运气的加成，当时卡佳在瞬移到哥谭的时候，确确实实的闻到了下雪前的味道。
这其实属于是从小于极寒之地长大的孩子的种族天赋了，毕竟，想要在孤儿院中安稳的活到长大，没有点傍身的技能可不行。
即使有红色之子的政策一直在运行，但是每个冬天也依旧会有不少孩子冻死于寒风中，即使是人间之神也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卡佳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握紧了它，看向窗外的雪。
那个和她合作了的路旁的小丑，技术确实不错，配合起来的时候，也有那么几个瞬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和杰克那家伙在配合一样的默契。
而正在默默思乡的卡佳也并不知道，被她念叨着有那么几分默契的路旁小丑，正端坐在一面大大的落地镜前，卸去了夸张的小丑妆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
杰克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双浓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其中翻涌着的疯狂，嘴角几乎忍不住的向上挑起。
“小没良心的，才这么几天没见……就能和别人搭档了……”
“不过没有关系，很快……很快就可以……！”
第24章
“你问刚刚在这里表演的魔术师去哪了？啊, 你来晚啦，她早就和自己的同伴一起离开了。”
“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运气那么好，能碰到好心人帮他的忙, 那人运气也是好，竟然正好赶上了下雪……”
提姆·德雷克头戴遮掩自己身份的棒球帽，站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刚刚那场魔术有多么厉害和吸引人的面包店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他微笑着与老板道别, 独自走出了店面，在路过那张刚刚还被路旁小丑举着的【美味面包请右转xx面包店】牌子的时候，蹲下拿起来掂量了一下。
很轻, 材质应该是泡沫板。
但是一般来说，进行杂技表演的时候，道具并不是越轻越好的, 因为那样会使得表演者无法界定好力度，而出现各种失误。
而这也反向说明了，表演者的技艺应该非常之娴熟。
不过，据他那位在马戏团中待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大哥所言, 一个技艺娴熟的小丑可是非常抢手的, 又怎会落到需要到街边演出的凄惨境地。
提姆放下牌子，朝着刚刚魔术师和路旁小丑表演的地方走去。
这个街道上所有的监控都被人破坏掉了，就连一些微小的摄像头都被人找出来给踩碎成了渣。
他垂眸看着那在被踩碎了的摄像头周围所落下的脚印, 侦探头脑几乎是瞬间便给出了他确切的答案。
受过一定程度培训，具有反侦察能力的成年男性，体型偏强壮, 体重应该在180磅左右。
这个数据正好能够和当时他们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人吻合在一起。
街边的雪层已经有些厚度了, 根据现在的下雪量进行推算, 从开始下雪到脚印的主人离开应该已经有3个小时的时间。
提姆站起身来, 仰头看向乌黑的云层中不停的降下的雪花，仅仅是他站立在这里的一小段时间，他的头发、肩膀上面就积了一层不算薄的雪。
面包店的老板认为，魔术师是因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下雪，这才给她的表演蒙上了一层神乎其神的色彩。
正常人一般都会这么想吧？
毕竟魔法、变种人、超能力这种东西，虽然在新闻中时常能够见到，但是终归在自己的生活中还是少见的。
今天的天气预报确实显示有雪。
但是，下雪的概率仅仅是20%，也就是说，会下雪的概率并不大。
更不要说，是在那么巧合的时间下雪了。
故而，提姆个人更加偏向于——赤星魔术师通过未知的手段（魔法？超能力？）招来了这场大雪。
罗宾摩托在寂静冷清的马路上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还没等人看清，就如一道红色的光一般闪了过去。
而在开摩托的时候，提姆的脑子也完全没有闲着，而是在用蝙蝠电脑不停的比对着蝙蝠侠当时所获得的赤星魔术师的录音与俄语地区哪边的口音更为接近。
最后，蝙蝠电脑给出了他三个答案。
乌克兰境内的第聂伯河畔、基辅地区以及俄罗斯境内的莫斯科。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赤星魔术师的口音完完全全是个东斯拉夫人。
赤星的神明暂且没有办法考证到一个完整的名称，但是从东斯拉夫人和这场异常的大雪方向结合起来进行推测的话，倒确实是有一个符合猜想的神明存在。
那就是斯拉夫神话中的——冬雪与死亡之女神莫拉娜。
而从这个方向再开始往前推的话，有不少特征也确实对得上。
死亡女神常穿雪一般白的衣服，并且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而赤星魔术师则完全符合这两条。
且在斯拉夫神话中，代表着冬日的莫拉娜，在拥抱了太阳（赤星）之后，就会变成春花与生命之女神维斯娜。
蝙蝠电脑所展示出来的有关维斯娜的记载中，鲜花与绿枝则是她永不离手的伙伴。
而在赤星魔术师常用的道具中，除了那两把枪以外，就是那好像用不完的鲜红玫瑰花！
如果这样去看的话，赤星这个称号确实是可以理解了的。
但是现在，新的问题又来了。
假若赤星魔术师真的是莫拉娜，那么她现在所展现的，到底是冬雪与死亡的一面，还是春花与生命的那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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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猜想方向。”
卡佳看着漫画中红罗宾身后的大片心理推测格子，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脸上该出现什么表情更好。
前有扎塔娜通过专业知识分析给她开启了赤星灵神的道路，后有红罗宾靠蛛丝马迹对比脑补给她又加了个死亡女神的猜测。
托他的福和读者的福，虽然她并没有出现像灵神之路那种系列技能，却也确实多了点东西。
【冰雪风暴（初级）】
【制作以操作者为中心，范围一公里以内的冰雪世界，最低温度可达到零下42摄氏度，冷却时间为10秒】
而说到冬雪与死亡女神，她还真的知道些东西。
与这个世界不一样，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中，苏联的神话信仰并没有被基督教过度入侵，大家基本上信啥的都有，当然，信得最多的还是马克思。
而在她长大的那个地区，人们的普遍信仰则是斯拉夫神话中所记载的各位神明。
但是说实话，大家一般更喜欢象征着温暖与活力的春花女神维斯娜，而不是带来死亡的莫拉娜。
在卡佳小的时候，娜塔扎吓唬她老跑出去玩就会被莫拉娜给吃掉，故而她对于这位女神的印象就是很……额，可止小儿夜啼。
神位是否可以叠加暂且不谈，问题是……她现在到哪里去找一把镰刀来？
而在论坛中则主要有两种讨论，一是红罗宾刊中在提姆的个人侦探独角戏后对于赤星魔术师的讨论帖。
【竟然为了一个信徒单独下了一场雪，卡佳佳你好温柔（抹眼泪）】
【我是菜狗我先骂了，提姆这一通分析下来，我本来以为卡佳是赤星灵神来着，现在已经被什么莫拉娜维斯娜给绕晕了（吐苦水）】
【但是他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而且在现在对于‘赤星’的分析中，这个是最靠谱的一个了。太阳可不就是最红的那颗星星嘛！】
【该说不愧是鸭子侦探吗，这脑回路我等凡人完全跟不上耶】
【最草的是，他那些看上去完全天马行空的想法，竟然是逻辑自洽的啊】
【我已经不管卡佳是啥神了，反正不管咋样我都是吾神滴爱犬】
【警察叔叔这里有变态啊~】
【但如果是神的话，又为什么说自己是魔术师呢？而且看漫画格子，她是真的很享受表演啊】
【神的权柄都是可重叠的嘛，洛基不还是恶作剧与火之神嘛，卡佳也可以是魔术之神啦】
【如果是魔术之神的话，那还真是全世界最最厉害的魔术师了……】
【说句实话，这波联动是不是准备把斯拉夫神话也搞进来呀，已经有亚马逊神话、北欧神话、天使恶魔了，多一个斯拉夫神话也不过分吧？】
【谁懂啊，这谜团越滚越多但我真的看的停不下来啊啊啊！】
二是在蝙蝠侠刊的尾页中登场的新人物的讨论。
在帖子中附上的漫画截图中。
由配枪警卫层层把守的阿卡姆疯人院中，原本还在巡逻和警戒的警卫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只留下地面上那一滩又一滩，好像是将一个人从头到脚直接压成了一个饼后迸溅出来的骇人血迹。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眼中满是恐惧的警卫畏畏缩缩地蹲在桌子下方的小空间中，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好像这样就能够汲取到一丝温暖一样。
【“咚，咚！”】
警卫身后的漫画格子中，是因为恐惧到了极点而变大了的心声。
他的牙齿嘎啦嘎啦的上下打着架，回忆着刚刚所遭遇的恐怖画面。
事情发生前，负责看监控设备的警卫发现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外突然多了一个穿着紫红色燕尾服，低着头的男人。
众所都知，哥谭中普通且没钱的犯人都被关在黑门监狱，而只有穷凶极恶的犯人则是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
所以在这个未知的家伙一靠近的时候，警卫们就跑去驱逐了他。
而这个唯一幸存下来的警卫，则在监控中看到了自己的生命中最骇人的一幕。
那些靠进了那个男人的警卫们，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拖拽他，就瞬间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压缩成了一个饼，只留下大量的鲜血迸溅在了地面上。
很快，整个阿卡姆的警卫们死的就只剩下被吓得待在监控室中不敢出门的他一个人了。
警卫闭紧了双眼，过度安静的空间中，恐惧如影随形。
想要杀人就杀吧，想要放走那些罪犯就放吧，他就是个普通人，他想活……
【“我就说，这里还剩一只小老鼠嘛。”】
一道满含笑意的男声，啪嗒一声撕裂了警卫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性。
他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却无法发出一丝的尖叫。
那是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处，正弯下腰注视着他的，脸上画着滑稽的小丑妆的男人。
男人微笑着，碧绿的眼睛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他用手指比成了一个枪的手势，对准了警卫的头部——
【“砰~”】
刚刚还是个活人的警卫，便瞬间被压缩成了一个肉饼。
鲜血迸溅了出来，正好溅在男人的侧脸上，被他毫不在意的用大拇指抹去，在舞台油彩所绘成的脸上，只留下了一条红痕。
他哼着歌，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路过那一滩滩鲜血，最后停在了关押着病人们的大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怀念啊。”】
漫画的特写给到了‘小丑’的脸上。
他有一双与这个世界小丑如出一辙的，满是疯狂的浓绿色眼睛，油彩涂得惨白的脸上，猩红的唇分外的惹眼。
而卡佳看着论坛中对于这位全新的小丑的讨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总感觉，好像有些熟悉啊。
第25章
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被念叨了的‘小丑’, 不对，或许应该叫他为杰克更为合适。
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被他拉得大敞开了，而他站在门口, 注视着那些被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墙所隔开的，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狱友们，然后打了个哈欠。
被关押在阿卡姆疯人院中的病友们看着这个闯进来的，与小丑扮相很像的家伙, 饶有兴味。
“小子，你也是‘小丑’？”
杀手鳄首先对着他喊道，凶恶的眼睛将偏向于瘦削的青年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个遍, 最后啧了啧舌，“你看上去有些柴。”
杰克看了一眼这个食人怪物，撇了撇嘴, “是吗？鳄鱼的肉也挺腥的吧？”
他晃悠着自己手中从监控室顺回来的钥匙，眼中闪过了一丝恶劣，“就算是加上最好的料酒，配上最浓烈的香料, 你的那种恶臭味还是没有消散啊, 维纶。”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杀手鳄的本名了，这也导致他在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一时间表情有些懵。
不过这种感觉虽然让他有些困扰, 但也不至于有什么更大的影响。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杀手鳄注视着正在给自己的单间开门的杰克，爪子有些威胁似的往前伸了伸。
杰克微笑着抬起头，浓绿色的眼睛中倒映出这位在他的世界中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的……食物, 然后说道：“闭上你的嘴, 管好你的爪子吧, 维纶。”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 我还吃过你的肉，很多次，你复生一次我就会吃一次。”
杀手鳄谨慎的从大开了的门中迈出了自己的步子，盯着走向下一个囚所的青年的后背，最后还是面露凶光，探出爪子向着他扑去，“你敢威胁我？！”
然而，杰克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毒藤女面前的玻璃所映出来的杀手鳄的影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哪个世界，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啊。”
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砰！”
鳄鱼形态的怪物便在一股所有人/w.W,w.52g.G,d.c,O.M/都看不清的力量的挤压之下，变成了一滩肉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