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浑身僵硬的好像是一块锈住了的钢铁一样的卡佳，却完全没有办法欣赏下去她们的表演，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却感觉如坐针毡。
玛丽，你这真的是在道歉吗？！这明明是在报复吧！
这个时间段的卡佳还是个魔术师助手，并没有登上红场的舞台，身上也没
有由团长所赠送的氨石项链。
不如说，若是她身上真的有一块氦石的话，估计就会被巡逻的机器人当场以袭击最高领导人罪给抓起来了。
红色之子的身上并没有穿他平常的那一套制服，而是一套低调至极的常服，脸上还戴着个黑框眼镜。
但是卡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了。
“小姐，你还好吗？”
他甚至还一脸担心的偏头看着她，好像她表现出来一点难受就会直接飞起来把她送到医院一般。
而卡佳保持着她的那张镇定自若甚至在微笑的扑克脸，“我很好啊。“
她看着舞台正中央正如同真正的天鹅一样翩翩起舞的首席，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只是因为看到这种精湛的表演而有些微微失神了而已。“
红色之子的表情充分声明他完全不信卡佳的说辞，但是他也知道没有什么继续问下去的必要性，于是也转过头去看着舞台，目光微微柔和，“是吗，那就好。”
他抬起自己的手指，虚虚的指了一下中央跳的最好的舞团首席，“你知道吗，那个舞团的首席，娜塔莉亚罗曼诺夫，她以前过得并不好，但是却凭着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如今的地位。“
“我总是相信，生活会慢慢变好的，不是吗？”
被人间之神这种暗含鼓励的眼神注视着，卡佳胡乱地点了点头。
却在回到家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要对她说这种话。
他把她当做因为生活不幸而失志的可怜人了啊！
从此，卡佳对于被世人所信仰的同时也深深的忌惮着的人间之神，在【是个好人】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条。
【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好人】。
就是眼睛和玛丽一样，都不怎么好。
第45章
现在已知的情报中，杰森是跟在赤星灵神身边出现的神使，在灵神圣堂中的地位很高。
想要见到他的话，通过灵神圣堂这一途径几乎是唯一的途径布鲁斯一边微笑着跟在雕塑家的身后往前走，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特意处理过的遮光玻璃使得灵神圣堂内昏暗无比，只有走廊的墙面上装着些微暗的散发着臀黄色光的电灯。
“进去之后我应该做些什么呢？”布鲁斯问道。
“跟着他们做就好了。”
雕塑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像是有什么事情使得他分出了大部分的心力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
赤星灵神昨天就已经回到了圣堂，而他手上关于新雕像的工作却还没有做完。
还不得不去见这个豪掷千万的大金主浪费时间，简直就是在辜负神对于他的信任！
雕塑家一想到神明或许会投注过来的失望的目光，脚步就越发得快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奔跑一样。
“好了，我先走了。”
他用力地推开了大门，对着布鲁斯点了点头，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忙自己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而布鲁斯将自己投注在雕塑家离去背影的视线收了回来，提高了自己警惕的同时，抬脚往前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位于天花板与墙壁四面的好几大块七彩玻璃，那上面做出了【眼睛】【雪花】【镰刀】的图案，不规则的排列着。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后便变成了如彩虹般魔幻的光，经过了特意设计的顶部聚光，照在了位于圣堂尽头最高处，赤星灵神的雕像上。
“赞美吾神。”
神父与修女站在左右两侧，面向站在椅子前的信徒们虔诚的低着头并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面。
“赞美吾神！”
教徒们学着两人的姿势，低着头念着颂词。
布鲁斯放轻了自己的步子，走到空无一人的圣堂最后排的长椅旁坐下，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他来得时候有些巧了，祷告才刚刚开始，而最快最快估计也要等一个小时的时间。
正好，给了他能够去思考与做一些小动作的时间。
布鲁斯以极快极快的动作，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系鞋带，实际则是将自己手上的几个监听器粘到了圣堂的长椅下方不起眼处。
杰森最早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金并所举行的拍卖会上。
而当他想要去收集相关的情报时，却听到了金并的死讯。
他是突然死亡的，死因则是心脏病突发这样一听就有些敷衍和假的理由。
当时蝙蝠侠还想，就算是金并死了也无甚大碍，毕竟有些信息又不是必须要有金并在场才能够获得的。
却没想到，杰森为什么会被抓去拍卖的原因，还真的只有金并知道。
那个作为压轴拍品出现的治疗系变种人女孩，他都能收集到是她们家邻居家的小孩受伤后被治疗而泄的密。
可是，唯独杰森的情报则是直接断掉了。
金并的尸体被他的手下们分走了，他名下或者挂名的那些巨额财产也是，被原本的手下们瓜分的一干二净。
纽约乃至全世界的里世界，都窥伺着这笔巨额遗产，而金并的手下们并没有和他们老大一样的能力，也守不住这些财富。
最近，以黑面具为首的哥谭里世界人物们，显然也对此很有兴趣。
总之，里世界中现在正流传着一句话。
【得遗产者，将为新的皇帝。】
而那些被野心填满了大脑的家伙们，不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未来必将是腥风血雨的，这几乎是可以看见的。
布鲁斯垂着头看着自己交叉在一起的手指，伤痕累累的，稍微懂一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伤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极限运动就能搞出来的。
突然，一道声音从他的身旁响起。
“你看起来很烦恼啊，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神经在疯狂报警，而他也因为这完全没有一点预兆而出现的家伙，而感到有些僵硬。
布鲁斯偏过头去看向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中倒映出来他明显有些不自然的脸庞。
“神知晓一切，神怜悯一切…”
前面的信徒们念诵着教典的声音，盖过了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有些过大的心跳声。
神明依旧穿着那身雪白的魔术师服装，只不过没有戴她那顶高礼帽，任由漆黑的发散落在衣服外面披着的雪白羊毛披风领子上。
卡佳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大咧咧的放在长椅的椅背后面，一只手则是放在自己的翘起来的腿上的膝盖处。
她看着因为早就暴露了身份而直接真身过来，一脸警惕的蝙蝠侠，抬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啪！”
于是，信众们高昂且抑扬顿挫的声音便被直接隔离在了外面。
【殿堂之主：你拥有管理自己殿堂的最高权限，殿堂根据信众数量进行判断，大于等于50人即为你的殿堂，这是你的无敌领域，是你的伊甸园，而你是绝对的支配者。】
这一手直接隔离出来的操作，就是卡佳对于这个杰森成为狂信徒后所带来的能力的运用。
“.....”
然而蝙蝠侠并没有因为她的贴心之举就放下警惕，甚至更警惕了。
他的身上虽然确实藏了不少武器道具，却不知道哪个才会对赤星灵神起作用。
但蝙蝠侠并不认为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一种冒进。
他和赤星灵神之间还有着那个玩笑一样的五千万约定，且后者目前对于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算是友好。
而他此行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要了解与杰森相关的事情，还要去尽可能多的收集这位神明的情报。
蝙蝠侠不相信赤星灵神是没有弱点的存在。
强如超人或是达克赛德，都拥有自己的阿克琉斯之瞳，或者说越是强者，他们的弱点也就越致命。
必须要，小心、谨慎的去探寻。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卡佳看着显然不打算自己先引出话题的蝙蝠侠，像个咸鱼一样的直接往身后的椅子上一瘫，抬起手像是嫌弃阳光过于刺眼一般的搭在了自己的眼上。
“思考并不是解决一切的良药，甚至是会导致一切陷入不幸的毒药。”
她的唇边挑起了一丝兴味，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看向蝙蝠侠。
“你觉得，这句话对不对？”
蝙蝠侠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仍试图去维持那副花花公子的假面。
他抿紧了唇，下颚紧绷，钢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等待着他答案的神明，一眨不眨。
“我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
他没有刻意保持编幅侠低沉而沙哑像是喉癌一样的声线，用自己的本音给出了答案。
“思考是评定人类与其它动物之间的唯一标准，若人不思考的话，那么一切便就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卡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她笑了一下，“意料之中的回答。”
蝙蝠侠注视着她，接着说道：“那你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才会觉得在意料之外？”
他可还没有忘记之前那些信众们所念诵的教典，赤星灵神无所不知。
若是早在开始之前，便知晓了一切，那么什么又是会超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很多啊，比如说为了快乐不忧伤的活下去，直接把所有会引起他思考的人都先干掉之类的。”
卡佳将胳膊支在自己的腿上，顺势撑着自己的下巴，说了个态克原来所说过的答案。
想要猜中那货在想些什么，估计就要先和那颗脑回路清奇的大脑产生共鸣才可以。
反正她做不到。
“……极端的做法。”蝙蝠侠皱着眉锐评道。
“哈哈，这种问题就好像电车谜题一样，根本不会有最好最合适的答案存在了。”卡佳惬意的笑着。
她竖起一根手指，慢慢的往前凑近蝙蝠侠的脸，最后停在他的眼睛前方，几乎是再近一点估计就会摸到那颗眼球一样的近。
“你有很想问我的问题。”
她幽幽的说道，嘴边带着些不明意义的笑。“但我可不做慈善事业，那是春神才会干的傻事。”
“你想要我帮忙，但又不是我的信徒，那又该支付怎样的代价才好？”
蝙蝠侠没有因为这根存在感极其强烈的手指而后退，而是皱着眉，真的很认真的思考着她的话是何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冷静的说道：
“只要不会波及到我身边的人，以及无辜的人……凡是我所拥有的，你可以尽可能的提要求。”
卡佳为这句话而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被他的话惊讶到了。
但是很快，她又平复了自己的表情。
实际上，那个略显惊讶的表情也是她装出来的。
蝙蝠侠所提出的条件，虽然乍一听上去好像很不错，但实际上被前面的两句话给限制的死死的。
该说什么呢，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该感慨一下人类智商天花板的算无遗策？
卡佳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你确实是个很狡猾的人。“
“不过，你确实取悦了余，所以就赐予你赏赐吧。”
她又一次打了个响指，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长椅上又出现了一个人。
是原本正在做整理工作的杰森·陶德。
他本来还因为自己这突然的转移而有些警惕，却在接触到卡佳的目光后而迅速地平静下来。
卡佳对着杰森挥了挥手，身体开始逐渐变得虚幻，“你们两个聊吧。”
于是这个空间中就只剩下了这对曾经的养父子……以及，搭档。
第46章
“吾神，我竟然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了，这里还没有收拾好，请……”
修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明，脸上瞬间漫上了一层红晕，嘴里的话也开始变得不着边际。
“神，您今天想要做些什么呢？能够告诉我们吗？”
一旁的神父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着痕迹的向前一步，让自己的位置处于卡佳视野范围中的大部分。
被他挡住了一些身子的修女，几乎是瞬间就黑了脸。
她很想要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拉下去乱棍打死，但是这也仅限于想想的范畴，毕竟在神的面前可不能失态。
于是修女强行挑起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一个标准且不失礼的笑，“啊，亚克斯，神若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还是说，你想要对神所做的事情指手画脚吗？”
亚克斯神父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自己的脸上。
疯女人……竟然会这样给他挖坑！！
神父放在衣服一旁的手掌微微摸紧，掌心因为这包含敌意的挖坑做法而渗出了汗液。
“呵呵，您说笑了，我怎么会想要对尊敬的吾神指手画脚？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可真是……”他微笑着看着修女，不着痕迹的将她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重新泼了回去，并且形容得更加过分。
紧接着，神父又像是生怕神误会自己一样的转过头去，注视着神明，语气不变，但也能够听出来其中的急切，“我只不过是想要为神分担一些忧愁。”
“我知您的慈悲，可事必亲为却也会消耗您的精力，何不将一些小事交予我们呢？”
修女被这个男绿茶的话给哽住了，她虽然对于这些弯弯绕绕也懂，却也做不到和这个交际草似的，左右逢源，牙尖嘴利，就连对神所说出的话也这么能够讨人欢心。
只不过，他们的神可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被一切表象所蒙蔽的家伙。
不管是能够为神所献上的信仰，亦或是其他的东西.....她都绝对不会输给这个道貌岸然的贱人！
修女的心中暗含着些许的期待的看向坐在最前排长椅上面的卡佳，眼睛微微闪烁着希望的光。
而卡佳完全没听他们说的话。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那座全身沐浴在七彩光下的雕像，那么美，富有神性，和真实的她比起来，估计不会有人能够联想到她身上。
“那雕像，是谁做的来着？”
她瞥了一眼正在等待着自己答案的两人，直接无视了他们刚刚所说出来的话。
“是史卡特，吾神。”修女抢先一步说道。
卡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位信徒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在漫画中看到的那张脸也完全不能当做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