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什么生育指标kpi还是什么东西吗?有完没完!
然而她的沉默不语很明显并不会影响到超女王的继续发挥,她自言自语的继续往下说,就像是把在场的众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听众一般。
“你很强,你的父母也一定都是强者才会诞下你这样的强者,正因为有了基因的筛选,你才足以立于世界之巅。”
她张开了双臂,湛蓝的眼睛中满是对于力量的推崇与狂热。
“一个强大的父体,或者你们所说的精子提供者,他能够让我的后代拥有更强大的基因,继承我们的强大之处,并比我们更加出色!”
“父体不过是让我们的后代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工具,作为母亲的我们才是完全拥有这个孩子的人。”
超女王看向弑君者,红唇扬起了充满了野心的弧度。
“姐妹,我们本应该立于世界之巅!”
荒谬。
弑君者抿紧了唇,大致听明白了超女王的话语中的意思。
如果一定要按她的说法来算的话,她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研究员,只有智商方面估计更胜人一筹,而父亲基因中的超级战士基因更是最初就没有被激活过。
假如她没有通过基因激活试剂激活自己血液中的超级战士基因,那她一辈子或许也都是和母亲一样的泯与众人。
但是普通不好吗?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平凡但幸福的一生又有什么不好?
拥有父母的爱,没有什么病痛,顺利的完成学业然后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这是他们这些人渴望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让一个孩子作为一个工具出生在完全不爱他的环境中,这是一种完完全全的自私行为。
作为仿制丧钟而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洛娜非但不为超女王的话感到心动,甚至有一种和当时听到终极人所说的话一样被冒犯到了的感觉。
“我听懂了你的意思,但是抱歉,我对于生育没有任何的兴趣。”
弑君者的双刀在晚霞下跃动着银白色的光。
超女王摆出了一副思索中的表情,看了一眼红罗宾和权戒者,眼中升起了一种了然的不屑。
“我明白的,姐妹,有这样的男人在,你根本也提不起来兴致对不对?”
她摊开了手,“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是终极人,而最聪明的男人是夜枭,等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可以随便选一个,我都试过了,绝对包你满意。”
“绝对不像你这两个一样活那么烂。”
“铛——!”
弑君者的双刀与超女王的护腕碰撞在了一起。
伴随着前者纷飞的银白色长发,露出后面超女王在遇到了强敌时充满了战意的双眼。
“和他们活……烂,没有关系,我都说了我根本不感兴趣!”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会被这种完全不听人说话的行为逼出火气来,更何况是脑子里不停播放着疯狂絮语的洛娜。
“为什么?”
超女王向后一个撤步躲开了她攻击的同时甩出了真言套索将弑君者的右手刀扔了出去。
“没有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可你们这种把孩子当作是工具让他们诞生的行为!”
弑君者的右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把刀,在说话的间隙中毫不犹豫的朝着超女王的肩头砍去。
一个新生儿应该是在父母的爱意中包裹着诞生的,然后才有勇气与能力去面对这个对大部分人都并不友好的世界。
十月怀胎以及分娩的痛苦在初中的生理课上就有教过,所以洛娜并非对此一无所知。
这些疼痛对于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她也完全没有那个想法。
孩子应该是在爱中出生的,而现在的她显然并没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利。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权戒者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红罗宾,语气中满是不自信。
“帮忙?你确定不是去当人质帮倒忙的吗?”
红罗宾看向自己的情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倒是你,你是要想要帮助弑君者还是帮助超女王呢?”
在世界第二侦探的观察下,哈罗德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完全无所遁形。
甚至哈罗德叛变的事情都还是他告诉的洛娜。
说句实话,提姆完全没有将哈罗德放在眼中。
一方面是他们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另一方面则是在另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的面前,哈罗德根本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康纳还是实打实的当过洛娜男朋友呢,但哈罗德又算什么?
洛娜于他而言是拯救了他糟糕人生的神明,但他于洛娜而言又是什么?
一个需要教导的不自信和懦弱的小子、一个手握权戒却不懂得使用的笨蛋、还是说一个背叛了她的家伙?
比起除了遇到某人会失控和陷入神经质状态的长大版的自己,现在的提姆稚嫩得太多太多了。
同样面对超女王发出来的垃圾话,提摩西会完全不在意并且抛到脑后,但他就会在意洛娜刚刚说他不行的事情。
提姆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实际上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浑身都弥漫着一股醋味。
她又没有和他试过,怎么就知道他行不行了?
既然没有试过……她怎么就知道他比不上康纳?
事实证明就算是一向理智的红罗宾,遇到这种问题也忍不住会失去理智。
他完全忘了洛娜刚刚的话只是在回应超女王的垃圾话,也完全忘了她根本没有将他和某个前男友作比较。
提姆只感觉自己胃里翻涌着酸水,气泡一个个的要从他的喉咙中冲出去。
明明最早遇到她的人是他才对!
就在某人吃醋吃的飞起的时候,超女王双手交叉在自己的头顶上挡下了弑君者的向下劈击,然后利落后空翻的同时抬手抹了一把自己唇边的鲜血。
“你果然很厉害!说真的,如果你是个男的,我都要爱上你了!”
超女王畅快的大笑着。
“女的就不行?“
弑君者知道这人说垃圾话的风格,故而接上一句也没有什么。
俗话说,和一个人交手基本上就能够明白对方的行事风格与人品,这也是不少宿敌之间亦会互相欣赏的原因。
很显然,超女王大开大合且光明磊落的攻击方式也给她本来快要跌出及格线的成绩涨了不少分。
超女王看她收起了手中的兵刃,捏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女的也不是不行,不如说我本就更欣赏女性。”
她拍了拍弑君者的肩膀,“如果你一直都是最强,那我也会喜欢你的。”
弑君者摇了摇头,并不相信她的垃圾话。
“你来这一趟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超女王笑了笑,“试试你到底有多强,顺便把权戒者带回去。”
权戒者听到她提起自己,浑身一激灵,“弑君者……”
他求助似的看向弑君者,却发现她并没有回头。
权戒嘲讽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瞧瞧,你就是她的一条狗,她哪里会记得你!】
而权戒者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看着弑君者的背影,期望她能够说出拒绝的话。
只要她拒绝就好,只要她一句话就够了!
然而……
弑君者背对着他说道:“好啊,你带他走吧。”
那简短的一句话,打碎了他所有的妄想。
第138章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存在着各种各样生存于夹缝中的人,那是一片黑白交错后所产生的灰色。
没有永远的正确,也没有永远的错误, 甚至同一个问题换一个角度来看都能够得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你不是纯然的善良,也没有纯然的邪恶,生活在夹缝中间, 所以才被两端拉扯着那么痛苦。”
哈罗德还记得当时弑君者坐在他旁边所说的话。
当时洛娜拿不定主意到底去哪里训练他最合适, 而白兰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不如去有着瀑布的深山老林里, 并且美其名曰说他那个世界的世界支柱也经历过那么一遭。
没有瀑布修行的少年漫男主不算男主。
白兰如是说道。
橙红色的火堆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哈罗德裹紧了身上的白色毛巾, 想要靠近火堆取暖又怕被火星迸溅到身上引发火灾。
“呼……”
他将双手摩擦着, 不时的往里面呼一口热气,然后偷摸着去瞧坐在旁边烤鱼的弑君者。
话说她戴着个眼罩真的能够保证鱼不会烤糊吗?
哈罗德在心中小小的质疑了一下, 虽然就算是糊掉了的鱼他也会包含感激的咽下去就是了。
他们靠在一起, 但也离得没有那么近,只能够保证他可以尽情偷看她优美的侧脸。
哈罗德自认为自己是个想象力还算丰富的人,但是也想不到会从天而降一位英雄将他拉出充满了苦难的生活。
弑君者仍然穿着那身雪白的制服,白色的披风被她撩起来放到了身后,银白色的长发也放了下来虚虚的掩住了她的侧脸。
但哈罗德总觉得, 她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单调的颜色。
她应该有黑夜一般的沉稳、鲜血一般的肃杀……而不是毫无生气的惨白。
“但是弑君者你是个英雄……”
哈罗德小小声的说道, 语气中是完全没有办法否认的信赖与仰慕。
“我?”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笑了起来, 然后把烤好了的烤鱼递给了他。
“我不是英雄。”
她淡淡的说道。
哈罗德没有吭声, 只是抬手接过了烤鱼, 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结果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
于是他就像个小动物一样的双手捧着食物, 一边安静的进食一边看着弑君者开始烤下一条烤鱼。
“像是终极人、夜枭那样, 在知道了自己邪恶的本质之后选择了投身于反派阵营, 即使会做些好事,但是总体来说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弑君者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下去。
而哈罗德也没有刻意再提起来刚刚的那个话题来扫兴。
他只是静默的,然后聆听。
“但你不一样,你连一只老鼠都不想杀死。”
她的声音中微妙的带出了一些不可思议。
毕竟在过去丧钟训练她的时候可是直接上的死刑犯,完全没有什么老鼠这种东西的过渡。
“……我不喜欢杀人。”
哈罗德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
弑君者微微偏过头去Www.52GGd.Com‘看’他,她手中的烤鱼被火焰烤出来了油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权戒其实挺强的,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毁灭一个星球,但你却不愿意。”
她笑着抬起手戳在了哈罗德的侧脸上,“但这并不是因为善良还是什么可贵的正面情绪,仅仅是因为你恐惧这个行为的背后会引发的事情罢了。”
哈罗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顺从着弑君者的手指动作勾起了唇角,摆出了一个像是笑却有没有引导着他笑的情绪的表情。
他只感觉好害怕好害怕,有一种被看透了自己灵魂的恐慌感。
然而与恐慌感相对应的,一种纯然的狂喜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包裹了他的心脏,带来了窒息的狂欢。
“明明很懦弱,但这又是你与这个世界碰撞后适应出来的相处方式……真有意思啊。”
弑君者的声音接近于呓语,或者说她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自己在思考些什么有趣的课题。
“……”
哈罗德将没有被权戒扭曲的那只手撑在自己的身旁,雪白的毛巾在他的移动下顺从地心引力滑落到了地上,他偏着身,完全超过了平常的距离。
然后像是一只温顺的狗狗一样蹭了蹭弑君者的手。
他没有反驳,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父亲死讯传来的时候,母亲欣喜若狂,因为她终于可以逃脱这个男人的家暴折磨。
然而她的目光在落到放学回来被霸凌者欺负的满身是伤的哈罗德身上时,那种狂喜又变成了一种厌恶。
她注视这个与丈夫长得有八分像却懦弱的不成样子的儿子,“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成器?”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处处都要钱的拖油瓶,在婚姻市场上并不受欢迎。
于是女人想出了一个方法。
因为长期抑郁而躯体异常的女人像是抓住自己美好新生活的曙光一样紧紧地握住了儿子的肩膀,蓬乱的头发下浅褐色的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
她全然不顾儿子那种抵触的哭泣,只是用着一种狂热的语气自说自话。
“哈罗德,我的宝贝,为了妈妈,自杀吧。”
她说道,并且完全没有注意到头上松动了的风扇头。
而鲜血迸溅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弑君者,你真的好可怕……”
在得到了默许后,哈罗德轻轻地靠在了她的大腿上。
“可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弑君者笑了一声,将烤好了的烤鱼用木条插在了地面上,腾出了自己的双手。
“对啊……那么厉害的终极人都没有办法打过你,并且你还能够那么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他闭上双眼如同说梦话一样的说道。
“这就是可怕吗?”
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用撸狗的手法轻轻摸了摸哈罗德的头发。
“但我并不能够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啊,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但果然还是,很可怕,很可怕。”
他回答道。
明明是只属于他的英雄,却要去到一个他有可能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多么可怕啊。
他不想要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要把她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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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者!!!”
过去温顺的不像样子的权戒者第一次吼出了声。
他被权戒所寄宿的那只手上青筋狰狞的吓人,但是他脖子上、另一只手臂上、脸庞上所暴起的青筋也能够看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平稳。
弑君者无视了看热闹样子的超女王,缓缓转过身去‘看’他。
“啊,我听着呢。”
她明明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暴怒的权戒者耳中却坐实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事实。
【你看,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这个样子——】
【小狗,汪一声来听听?我看你学狗学得挺像的啊】
【你都背叛她了,她还是那么不重视你,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