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非人”老公回家——夜草茤茤【完结】
时间:2023-10-07 14:34:22

  邢则让行时,延迟而来的回味让他发出诚心赞美:“确实很美味,上次你还说要去看支摊卖煎饼,去抢生意,我觉得可行,以你的手艺,说不定能做到上市。”
  辛怡鼓足勇气,声线都有点抖:“你以后没有小饭桌可吃,工作又忙,抽不出时间做饭,不如……跟我搭伙怎么样?”她迫切补充:“保证每顿饭都是两菜一汤,当天想吃什么,你还可以提前把菜谱发我,糖醋排骨我也会做的。”
  邢则看她脸色涨红,余光里的脚尖也不安分,轻轻蹍动,受气氛裹挟,他忽觉燥热。
  奇怪,也才三月。
  “以我的饭量,你会吃亏的。既然是搭伙,我多出钱,你多出力,这样你觉得公平吗?”
  辛怡悄悄舒气,悬浮的心脏平稳着陆:“你看着给就好,反正我也要每天吃饭。”
  走到家门口,邢则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甲胄见他不开门,着急地嗷嗷叫。
  辛怡听到手机响起提示音,拿起来看,发现是一笔转账,诧然地转头去看邢则。
  邢则牵着甲胄,往她这边来:“那就干脆从今天开始怎么样?”
  辛怡连连点头。
  心底雀跃的不行,终于争取来相处机会,而且邢则出可手真阔绰,原来他每个月吃小饭桌要花这么多钱吗?
  辛怡开门之前,欣喜退却,她有点紧张,思考家中有什么不能让邢则看到的隐秘。
  一下想到阳台晾着的一套内衣,随即局促不安地快速瞄一眼邢则。
  邢则似有所悟,手朝下一摊,审视自身装扮:“我先回家换一套舒适的衣服,十分钟以后我再过来。”
  收好内衣,里里外外检查一通,确认万无一失,辛怡戴上围裙,着手准备晚饭前,好奇难以压下,拿起手机搜索小饭桌价格。
  反复确认,辛怡仍旧不敢相信,屏幕调出转账页面,她盯着数额半晌,喃道:“他给得也太多了。”
  于是,辛怡撂下手机后,转去冰箱前,从冷冻格拿出不舍得吃的牛肉,还有鸡翅。
  邢则换好衣服过来时,看到中岛台满满当当,摆了一堆食材,甲胄闻到生肉味道,爪子扒上去看,被他一掌拍下去。
  “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的,以你的食量来说,我还觉得有点不够。”辛怡给牛肉化冻,从橱柜拿到调料罐,捡出八角、香叶等等。
  邢则走过来想帮忙,注意到辛怡面前摊开一本小册子,上面挤得密密麻麻,竟然全是菜谱。
  辛怡解释:“这是我很久之前做得笔记。”似怕被质疑,她急声补充:“其实我都已经记在脑海了,但是个别数字很模糊,这样做也是为求精确。”
  过了会,看到辛怡拿出厨房秤,放个八角都要分毫不差,邢则领悟了她所说的“精确”。
  他静静看着,每一步都没错过。
  辛怡感受到身旁那道视线,多少还是不自在。她拿手蹭蹭脸,“我习惯这样,上次我朋友看到,吐槽我一板一眼。”
  邢则笑说:“发现了,有点较真。”
  换装防盗门那次就是,多出的转账,她坚持要算在甲胄的日托费上,罚甲胄一个星期不许吃风干大鹌鹑,她也会当真。
  邢则忽然纠正自己:“较真不准确,应该说是态度认真。”
  就词性来说,“较真”多少含点贬义,“认真”则不同,是个完全正向的词汇。
  辛怡耳朵有点热,理碎发时,顺手掐了掐耳垂。
  做饭过程确实如辛怡所说,每部操作她都已经熟记在心,且动作利落,将每个步骤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晚上主食是紫米饭,粗粮,对身体好。”扣上电饭锅盖,辛怡按下煮饭键,“今天出门前我发了面,原是想做饺子的,可面醒发的太过了,只能留到明天蒸包子。”
  邢则跟在旁边,想看看能帮她做点什么,却被辛怡一把拂开,她手臂绕着中岛台上的食材虚虚划拉个圈,“这些都交给我,你收拾下餐桌就行。”
  “嫌我扰乱你节奏了?”邢则手里捏着个土豆,唇角含笑。
  辛怡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我一个人操作,步骤熟练又清晰,多个人就感觉全乱套了。”
  邢则放下土豆,去水池洗手,也没坚持:“那把你的天地还给你,我去餐厅看看。”
  盯着他走出厨房,辛怡胸线起伏,呼出一大口气,随后才自如投入烹饪当中。
  晚上菜色相当丰富,邢则饶有兴致围着餐桌转圈,拿起手机,连续按下拍摄键。
  他的行动很充分,会换上好几个角度,人站远或者走近,也相当于是对菜色的肯定,辛怡唇线随即抿高。
  “……糖醋排骨,红烧鸡翅中,香芹炒牛肉,香椿炒鸡蛋,另外还有一道香菇油菜,好丰盛,像在过节。”鼩鼱本能未消,邢则忍得相当辛苦。
  辛怡下巴微微昂起,“尝尝我做的糖醋排骨。”她直接将电饭锅端上中岛台,挨着邢则那边,“不用不好意思添饭。”
  看着满满一锅紫米饭,邢则觉得自己饭量受到误解,他没解释什么,一心吃饭。
  饱腹后,邢则盯着满桌狼藉,神情略有怅然。
  他不着痕迹摸了摸紧实的腹部,再这么吃下去,腹肌可能不保。
  这次,鼩鼱影响已经超过三天,根据经验,最多七天便可以恢复如常,怕就怕那只骨折的鼩鼱再出状况。
  不受控制去挖蚯蚓倒不算什么,饭量的显著提升容易造成身体负担。
  邢则考虑了下,给李润发去消息,约他出门夜跑。
  自从在电话里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李润早就想约他出来盘问,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李润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严刑拷打”。
第13章
  约好时间,邢则放下手机,积极承担清扫工作。
  时间太晚,他不方便逗留太久,拎着一袋厨房垃圾离开。
  关上冰箱门,辛怡总算能歇口气,她背靠烤箱,审视餐厅,灯影柔和,描摹她的笑容,无形中增添温软柔媚。
  也是奇怪,明明与邢则相伴归家时,心口沉甸甸,揣着让她难安的自惭。
  转眼,负面情绪便被她打包扔进垃圾桶,悄悄注意邢则大口吃饭,触底后的心情一路飙高。
  尤其是盘子几乎被吃空,辛怡得意,下巴翘起,“我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我做饭就很好吃。”
  辛怡自认成功推进计划,争取到与邢则更多的相处时间。
  好消息自然是要第一时间跟好友分享,于是,她给沈熙如拨去电话。
  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与想象完全相悖的吐槽。
  沈熙如已经得知辛怡的邻居“小邢”就是邢院长,鼓励她近水楼台,把他这株窝边草里外吃干净,哪怕是先嚼嚼味。
  具体操作她又讳莫如深,让辛怡自行领悟。
  其实说出这番话后,沈熙如懊悔好一段时间,先不论单纯问题,辛怡没经验,最多在幼儿园跟小学时期,春游踏春免不了与异性结对牵手,除此之外她经验为零。
  而沈熙如上个星期沉迷一本言情小说,为此挑灯夜读,工作都不顾,看完太过沉湎其中,竟生出让辛怡照搬剧情的心思,尤其是男女主的感情始于一次酒后乱|性,此后一致默契保持身体关系。
  成年人了,就该以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哪怕现实不同于小说,不具备火爆引线,在沈熙如的畅想中,至少要有若有似无的身体接触、拉丝缠绵的眼神交流、性张力十足的若即若离……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沈熙如将新买的实体书拆封,欣赏精美封面的心思大打折扣,赠品被她撇至一边:“啾啾,忘了你的目的了吗?”
  辛怡一头雾水:“没忘啊。”
  见她不开窍,沈熙如枕靠法式软包床头,发出悠长叹息,“咱就不能往暧昧方向推动,而不是去走谄媚这条路,方向都搞错了。”
  辛怡蹙眉,“怎么就谄媚了?”
  沈熙如坐直身体,同她分析:“你说说你,一开始给人家的狗当保姆,说好听点叫日托老师,已经可以增加相处机会,至少每天能够见面,高明的猎手就要适时亮大招了。”
  沈熙如顿了下,“大招”具体怎么亮,其实她有很多谋划,比如穿着性感睡衣在邢院长眼前晃。
  辛怡果然憨憨提问:“怎么亮大招?”
  沈熙如豁出去,一只手快速翻看书页,暧昧字眼如在眼前,她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想:“让他看到你的睡衣啊。”
  辛怡诧异:“这就是大招啊,那我亮过了。”
  “什么什么,具体说说?”沈熙如兴奋不已,手机几乎嵌入脸颊。
  辛怡有点不好意思:“他看过我的……还是内衣。”
  她一五一十说出当天情况。
  辛怡越说语气越低,“……那件内衣挺性|感的。”
  沈熙如:“……”
  她烦躁地扒拉头发,重新靠回床头,“算了算了,跟你个不开窍的没有共同语言,等你以后谈恋爱就什么都懂了,说不定到时候比我还狂野。我不管了,你俩就继续当饭搭子吧。”
  接近尾声,照例是对未来进行一番展望。
  沈熙如躺在床上,踢着小腿,脑海中不知道是第几次演练画面:“等尹梦瑶知道你跟邢院长在一起,肯定很崩溃,多嚣张的气焰最后也只能化成眼泪……”
  通话是在沈熙如轻哼那首耳熟能详的复仇神曲中结束。
  辛怡拽了拽耳垂,耳边仍在环绕那句“无法原谅”,简直是余音绕梁。
  邢则那边,正在接受李润拷问。
  李润挑眉撺掇:“快说,那天在电话里尖叫的女孩子到底是谁,时间挺晚的,她又怎么会在你家,谈恋爱了?”
  邢则扩展胸部热身,不耐烦回答:“没情况,就是邻居。”
  李润眯眼,目光在他脸上巡睃,寻找可疑痕迹,结果显然是令他大失所望。
  他也学着邢则做热身,这个天气,如果不是因为胸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他才不会出来夜跑,在家窝着看看动画片多舒心。
  李润忍不住老生常谈:“你说说你,眼看迈入三十大关,一次恋爱没谈过,说出去谁相信。”他神情转为严肃,力求将“迫在眉睫”展现到位,“林秋寒,你妈,林女士,前几天可给我打电话,让我督促你,你这边再没情况,她决定豁出去脸面,求人介绍男的跟你相亲。”
  邢则的动作稍滞,夜色浓厚,表情都掩在后面。
  李润瞧热闹不嫌事大:“林女士还挺开明的,为防止真走到那一步,我都跟着你丢脸,你抓紧点,宠物医院那么多异性医护,你就没一个看上的?再不然,叫起来声音怪好听那个女孩也挺好,还是邻居,占个近水楼台的便利。以后生活上互相照顾,天冷有人嘱咐添衣,喝酒有人温汤,多好啊。”
  邢则嫌弃地瞥他:“都说关系亲近的两个人容易被同化,你跟林女士确实越来越像。”
  见人影嗖一下离弦,李润站在原地反应好一会,“好啊,你嫌我絮叨。”
  邢则扭头看他,上上下下打量,挑衅眼神似下战书。
  李润心头火起,摆臂加速追上,偏偏邢则就是不如他的意。
  很长时间不运动,体力跟不上,李润气喘如风箱,“你啊,胜负心太强,我要是女的,也受不了你。”
  邢则用加速作为回应,将人远远甩在后面。
  李润干脆撂挑子,从慢跑转为快走。
  邢则时不时听到他发出感叹:“什么味道,这么香?春天来了,花都开了……这是谁家吉娃娃,长得真可爱。”
  “汪汪汪!”
  李润吓一跳,语气委屈:“我夸你可爱呢,你凶我!你就是可爱,凶起来也可爱,不服憋着!”
  没一会,他哼起歌:“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啊~~~”哼完意有所指:“爱,你要是能像春天一样如期到来就好了。”
  邢则:“……”
  尝过甜头,甲胄趁散步时间又要去找邢则。
  坏就坏在,邢则工作的地方距离不远,甲胄熟记路线,蠢蠢欲动。
  好在辛怡提前有准备,换上舒适的运动鞋,密切观察甲胄一举一动,赶在有苗头之前,提前收紧牵引绳。
  绳子距离太短,甲胄不好发挥,被迫放弃。
  但它不甘不愿,进入电梯时,梗着脖子冲辛怡嚎叫。
  辛怡堵住一边耳朵:“别嚎了,你说你一个小母狗家家的,声音怎么这么粗,还秃头!”
  甲胄眼神特别愤世,特别不屈:“嗷嗷嗷呜!”
  电梯门刚滑开,忽然有人影跑近,“等等,嗳,等等我!”
  人一出现,辛怡迅速伸手,在电梯安全触板附近挥了挥。
  电梯门重新滑开,手提两个大旅行箱的女人走进来,年龄六十岁朝上,通身打扮离不开一个“花”字,夏威夷跟乡土风混搭,辛怡忍不住多看两眼,注意到“花奶奶”拖箱子费劲,还上去帮了一把。
  花奶奶站定,看着电梯上行,探究的视线落在辛怡还有她脚边的甲胄身上。
  知道有人怕狗,邢则之前也嘱托,进电梯最好用自己身体将甲胄困在角落,不允许它同人类有接触空间。
  辛怡次次严格执行,用腿将甲胄挤在边角,挤得狗脸扭曲变形,品种都变了,从哈士奇变成沙皮。
  “这狗不咬人吧?”“花奶奶”满面嫌弃,箱子往前一推,人往后躲,口鼻被她死死捂住,仿佛在避着的是什么脏东西。
  堆起的笑容僵在脸颊,辛怡眉梢颦起:“甲胄过去从没咬过人。”
  花奶奶嗤一声:“你们养狗的呀,都这么说,等咬了人,又推脱责任。”
  辛怡想说,不能以偏概全,个人行为怎么能上升到一个集体,可是瞧见她眼底的厌色,出口的话又咽回去。
  算了,辩驳无用,以后见到人,她就拉着甲胄远远躲开,尽量不去接触。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辛怡没再开口,“花奶奶”却紧追不放:“好好的小姑娘,看起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怎么养狗啊,身上都是细菌,在家里又拉又尿的,没几天味道都比得上公厕了吧?”她视线肆意,用并不友好的目光上下打量辛怡,“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辛怡不是没脾气,比如现在,怒火蠢蠢欲动,缺一个引子,马上就能喷发。
  即将发作前,重重顾虑浮上心头,无奈捏紧拳头忍下,视线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叮”一声响起,六楼到达,“花奶奶”拎着行李箱下去。
  她动作迟缓,箱子又笨重,辛怡没有帮忙的意思,一根手指迫不及待虚虚落在关门键上面。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懂什么是尊老爱幼。”
  “花奶奶”嘴没闲着,低声咕呶,电梯环境封闭,不可能听不到,明显是故意说给辛怡听的。
  辛怡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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