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花还会再开[现言]——麦西【完结】
时间:2023-10-08 23:15:21

  王梓白说:“这个时间出发?四五个小时,到了天也黑了。玩什么?”
  疤脸:“嗯,今晚住营地的帐篷。”
  王梓白嘟囔一句:“什么季节了,还去翻沙子,晚上住那冻死了。”
  这沙漠公园,有巨大的几个沙山,是远近闻名的沙漠赛车挑战地。一般要用越野汽车、沙漠越野四轮摩托车、两轮摩托车这三种车型。
  沙山形成的砂锅有的直径大概2公里,锅底深5,6百米,坡陡,表面的沙子虚,进到锅底没有车况好的纯越野车和高超的驾驶技术和正确的“涮的驾驶路线,很难开出来。还有冲上坡了以后,“担”在沙脊上,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弃车。还有两辆车从坡的两边冲坡,迎面相撞的。
  这个沙漠公园,年年死人。撞车,翻车,从车里被甩出来的,骨折受伤的一年都要数十起。
  疤脸带着王梓白,一共三辆车,六个人,拖着两辆沙地摩托就出发了。到了沙漠公园的自驾车营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疤脸安排了篝火,烤全羊,他们的谈话,王梓白没有参与。
  隔天一早七点多,他们就开车往沙漠公园里面去了。王梓白可起不来这么早,又讨厌晒太阳。下午一点,王梓白才起床,在营地的休息区吃西瓜。心里正盘算,这一下午怎么打发,远远就看见疤脸和手下的两辆车拖着沙漠摩托出来了。
  疤脸下了车,看见王梓白说:“收东西,回。”
  “啊?”王梓白纳闷。
  那两人呢,还一辆车呢?疤脸已经转身走了。招待的这两个是什么人,疤脸不说,王梓白就不问。
  回到了别墅,王梓白洗了澡,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还要去酒吧。
  正换衣服,张姨在门口说:“白少,楼上叫你。”
  王梓白打开自己房间门,衬衣还没系上扣子,站在门口说,“来了。”
  张姨小声道:“你干爹脸色不好看,你昨天闯什么祸了?自己机灵点,小心要挨骂。”
  王梓白赶快穿好衣服,拎着西服外套上楼。刚上到一层,就看见干爹和疤脸在客厅,王梓白还以为是要去二楼书房呢。赶紧站在楼梯口,系好衬衣扣子。
  “干爹。”
  黑云龙板着脸,吓得王梓白停下手里动作站好。
  黑云龙坐在沙发上:“过来。”
  王梓白紧着两步到跟前。
  黑云龙:“跪下!”
  王梓白不敢问扔下外套就跪,还没跪好,黑云龙抬手给了王梓白一个嘴巴,打得王梓白往后一仰,差点坐地上,耳朵嗡嗡直响。
  王梓白没说话,也不敢问。
  黑云龙:“昨晚去哪儿了?”
  王梓白心想,坏了,不是干爹让我去的沙漠公园。
  王梓白瞄了疤脸一眼,他一改以往嘻嘻哈哈的表情,低着头,黑着脸,没出声。
  王梓白也没说话。
  黑云龙:“再有一次,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管好我让你管的事情!”
  王梓白点头,耳朵里嗡嗡的劲儿还没过去,脸上麻麻的倒不觉得怎么疼。
  黑云龙:“去吧。”
  王梓白起身,拿了外套。下楼时,听见干爹跟疤脸说:“你再让王梓参与这些事儿,你也再不用来了。”
  疤脸低声说着什么,王梓白没听清,从车库出了门。心里想,以后,什么事都得亲口问过干爹才行。其实被扇一个嘴巴对王梓白来说不算什么。王文明以前动不动就用皮带抽王梓白,把皮带都抽断了,什么原因都没有。所以,刚才干爹那个嘴巴,王梓白心里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怕,这还是干爹第一次动手打他。
  这件事之后的一个月,王梓白都没见疤脸出现在这别墅。上周疤脸还派别人送来了王梓白的摩托车驾照和机动车驾照,本人没露面。
  疤脸是从年轻时就跟着黑云龙打下这江山的人,他脸上那道从脑门到下巴的大疤,听别人说就是替干爹挨的刀。去医院缝针的时候,年轻护士都不敢看。到底为了什么干爹跟疤脸生这么大的气?
  王梓白下午起床,等着赵姐给热饭,看见餐桌上放着一摞报纸。
  这日报一般都在一层客厅的茶几上,今天怎么在这楼下的餐桌上。翻开的那页似乎是有人故意摆在那里。
  一条配图新闻,鄂市沙漠公园一个自驾游俱乐部成员,在沙漠腹地发现两具男性干尸和一辆已经翻得底朝天的车。还配了车辆的照片。
  二条王梓白脑子嗡一声,那不就是一个月之前他们开到沙漠公园的那越野车嘛!
  “赵姐,干爹在吗?”
  赵姐在厨房里答:“在,中午三哥就来了,都在二层书房。”
  “这报纸谁拿下来的?”
  赵姐说:“什么报纸?不知道啊,谁看完顺手放着的吧。”
  王梓白想了想,算了,还是当做没看见吧。趁着时间还早,去趟拳馆。
  跑步,跳绳,打梨球。今天冯师父没在,王梓白只能自己打沙袋。看了看,来的人里都是新手,也没人陪王梓白打手靶,又做了几组体能。一眨眼一个半小时过去。
  十八岁的王梓白身高已经1米83了,脸上棱角分明,眼神狠呆呆不笑时能杀人。每日练拳,身材壮实,六块腹肌线条明显,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的赘肉。
  王梓白穿上黑色的皮衣,从皮衣领子里露出里面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牛仔裤。黑色的皮靴。食指戴着宽大的金属戒指。有金属钉的腰带。戴着一顶纯黑色的头盔。今天他特意打扮过,要去见一个人。
  王梓白跨在摩托车上,车停在艺校门口。这艺校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帅哥美女。
  初春4月,阳光正好,任谁走过王梓白身边都会多看上两眼。
  十六岁的柯羽也1米72了,远远看去细细长长一条,微仰着头,一身的骄傲。
  王梓白看见柯羽从学校大门走出来,走路时的外八字越来越严重了。
  他摘了头盔,弯弯眼睛笑着看她。
  柯羽也看见王梓白,瞪了他一眼,只装作没看见走了过去。
  王梓白把头盔挂在车把上,发动车子跟上,超过了就停下来等。等柯羽走过去了,又骑过去等,往来几个回合。到了十字路口,红灯。
  柯羽站住侧头瞪他。
  王梓白还是弯着眼睛笑着看她。
  “你到底要干嘛?”
  王梓白:“哎呀!这都第三天了,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你还消失了三年呢?!”
  “哎,你这女孩子,怎么反咬一口。我当年天天来,站在操场等你,你都不理我。我才不来的。”
  “什么天天来!你才来了5天就不来了,5天很长吗?!”
  “3年长不长?”
  “你又不是这3年天天来!”
  “你怎知不是?”
  “我……”柯羽认真地看着他,难道他这3年真的每天都来?“懒得跟你废话。”
  “去哪儿?我送你!”
  “不必了!你是大款,我可高攀不起!”路口变了路灯,柯羽转身就走。
  “柯羽!你就非得这样跟我说话吗?”王梓白喊道。
  柯羽站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柯羽转身看着他,他低着头,抱着头盔,表情有些委屈。
  柯羽想起小学的时候,王梓白在学校里到处欺负别人,可总是很听自己的。后来,后来各自长大。
  柯羽生气的不是那天王梓白说自己有钱,伤了她自尊心。而是王梓白不再听她的,不肯跟她一起“偷东西”。她当时的课时费一小时一百,每场演出也有三百的补助外加演出费。比起当时每月只有两百块零花钱的王梓白,她其实更有钱。她只是喜欢跟王梓白一起,惹惹小事,闯闯小祸,爬个门,翻个墙,一起玩耍。
  柯羽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摸了摸右臂。她右臂衣服底下那道疤,每次演出的时候都要用粉底遮很久,或者穿肉色长袖的紧身打底服,可是她从没有怪过王梓白,她觉得那是他俩的友情的见证。
  王梓白看到她摸了手臂,从车上下来,停好车,挂好头盔。走过来,把柯羽搂在怀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靠近彼此,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跟别人这么亲密地贴在一起,柯羽先是浑身一紧,想要挣脱。
  王梓白有力的双臂,宽厚的胸膛,忽然让她很有安全感。柯羽不再挣扎,脸埋在王梓白的毛衣里,能听见他的心跳。
  “别生气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消失,我应该陪着你,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应该陪着你!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柯羽心里觉得感动,嘴上却说:“做不到的就不要拿出来说。”
  王梓白不服:“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我要是做到了呢?”
  柯羽:“做不做得到,那要等你死那天才知道。”
  “行,你赢了。”
  “吃饭去吧,王大款!”
  “你能不能不这么叫我。想吃什么?”
  “你还记得咱们小学旁边有一家大盘鸡,只有四五桌座位,老板自己炒那个。”
  王梓白:“当然记得,那家大盘鸡超好吃。”
  “走啊。”
  “走。”
  王梓白骑上摩托带着柯羽来到离第三小学不远的一个小饭馆,门脸很小,里面一共5张桌子,都是四人位的小桌子。厨房就在饭馆门口,只有一口大铁锅,只卖大盘鸡。老板自己一边炒大盘鸡一边招呼客人,有时老伴会来帮忙。附近居民大部分都是要一份大盘鸡打包带走。所以店里座位并不需要排队。两个人要了大份加面。
  大盘鸡上来,柯羽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吃。
  王梓白吃了两口捂着左脸,吃得很慢。
  柯羽看看他:“你怎么了?牙疼?”
  王梓白:“哎,前两天中了师父一拳,差点把我下巴打碎,这几天吃东西都没法使劲。”
  柯羽这才发现他嘴角和眼角都微微有些擦伤:“早说啊,就不来吃这么辣了。你行吗?”
  王梓白点点头:“没事,就是吃得慢点。”
  柯羽:“我怕你还没吃饱,就没了,我可不给你留哦。”
  王梓白:“切,你能吃多少?你不是在减肥就是在控制体重的。你今天要能自己把这一份大盘鸡吃完,现在就给你再加一份!”
  柯羽:“你是不知道我多大胃口吧。我平时是不吃,不代表我不能吃。我最近没演出没比赛的,放飞一下下。”
  王梓白:“对了,你当年的比赛,结果如何?”
  柯羽:“第三。”
  王梓白:“那后来还有别的比赛吧?成绩怎么样?”
  “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柯羽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王梓白本来就疼的左脸。
  “哎呦,哎呦,哎呦,你这女孩子,真狠。”王梓白疼得一直躲,“人家都心疼地呼呼,你可好!”
  柯羽翻她一个白眼:“我不是人家!成绩都不好,我可能不是这块料。”
  “你不是,谁是啊?是评委没眼光!我就觉得你舞跳的全市第一,全省第一,全国第一,全世界第一好看!”
  柯羽笑了:“几年不见,这么油嘴滑舌!赶紧吃吧,嘴都瘸了还这么多话。下次让师父左勾拳接右勾拳打你两边腮帮子。”
第27章 樊笑初到酒吧
  又到夏天,这个季节酒吧生意最好。
  酒吧里的常客,王梓白都认识。年纪大的用自己挣来的钱来找青春,觉得自己也年轻了;青春的用父母的钱来假装大人,做些他们认为大人应该做的事情。
  最近炫石CLUB门口的摩托车多了起来,王梓白没见过这拨人。观察了两天,是一拨高中生,都是本市有钱人家的男孩子,带着懵懂无知的青春少女,挥霍父母的血汗钱毫不吝惜。
  这拨高中生里王梓白认出一个人——韩兵,是当年他的初中同学。王梓白记得韩兵的似乎爸爸是公安系统的一个处长。
  王梓白站在后门旁边一个很暗的角落,让服务员把小米叫过来。
  王梓白:“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小米扫视全场问:“哪个?”
  王梓白指了指韩兵的卡座:“应该是叫韩兵,你去确认一下。”许多年没见过,王梓白不太敢确定。
  小米立刻走了过去。不出十分钟,小米就让他们开了两瓶标价1888的威士忌,送了两个果盘和一组零食。
  小米见他们开完酒,就离开卡座,到后门跟王梓白说,是叫韩兵。
  王梓白:“以后他就是你男朋友。拿住他,以后有用。”
  小米点点头,扭搭着走开。
  酒吧门口闪进来三个个子很高的女生,板着脸,好像来寻仇而不是寻开心,身高都超过一米八。年龄不超过16。
  王梓白知道她们是新思路今年的嫩模。每年夏天新思路从各地选来的一批一批的新模特,都是本市酒吧街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们很少来这间酒吧,她们喜欢结伴去街尾的那间,那间酒水便宜,并且每周三对女士免费,但是廉价货(男人)也多。
  8月份的天气,三个人披散着长头发,穿着细带子的吊带,有的带亮片,有的胸前印着大片似乎是某种植物的刺和滴血的心。
  程虎和另一个黑西服黑衬衣在门口讨论刚刚进去的三个姑娘穿的这种细肩带的衣服里面到底穿不穿内衣,穿什么样的内衣,没有肩带?穿和不穿到底有什么区别。
  三个姑娘穿着类似的衣服,看来出门之前是商量好的。这个年纪的姑娘们好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连内裤都穿一样的。她们还没形成自己的风格,看起来都差不多,彼此模仿。露出的小腹都很平坦,其中一个打着脐钉带着一大颗闪亮的假钻石。穿着非常短,短到连屁股都遮不住的牛仔短裤。
  鞋子是她们差异最大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短靴,一个穿着黑色细带高跟凉鞋,一个穿着名牌的板鞋。
  王梓白走到吧台侧口,跟酒保说:“这三个模特今晚的酒水算我的”。
  酒保点头,本店对这种稀缺资源一向很大方。
  三个女模已经凑到吧台点了三瓶科罗娜,很节制。听酒保说了本店请客以后,其中一个看起来就比较活泼的,就是穿着白色短靴的那个女孩立刻问:“是整晚都请,还是只这一轮?”
  酒保看向王梓白,王梓白点点头。
  酒保说:“整晚。”
  还是活泼的那个冲王梓白这边看了看,又跟酒保说:“那给我们调3杯你们这里最贵的鸡尾酒。”
  酒保说:“那可不止3杯。”
  另外两个女模还是没说话,只是各自喝着科罗娜,嫌弃的眼神瞄了一眼音箱上跳舞的姑娘。
  酒保花里胡哨的调酒,看得出他今晚格外卖力,好像终于找到了机会显摆自己的本事。他在吧台上摆了一排shot酒杯,把刚才调的酒快速分到十个酒杯里,洒在吧台上不少,倒完酒用喷枪从一头点燃了酒杯上层,蓝色火焰煞是好看,刚才洒在吧台桌面的酒也纷纷燃起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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