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本来早就该死了，你的寿命都是偷来的，更何况你身上还有命案。”
张立垣眼瞧着姜迟真的要出手了，大声喊一句：“那是他们本来就该死！”
见姜迟把桃木剑放下一点点，张立垣还以为有了希望，眼底冒出希望的光亮。
“我只是要他们和我合作而已，谁让他们不答应？而且还羞辱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大出息，他们是不可能帮忙的，如果他们和我合作不就不用死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口中不会有大出息的人不止在他们生前能让他们不好过，他们死之后也不会好过！”
张立垣说着说着就狠狠咬牙，想到当初那些人竟然敢说他不会有出息？
现如今，死后还不是只能任由他做祭品！
姜迟现在确定了，张立垣如果还活着，指定得被送去精神病院的程度。
“有病就去看病，像你这种人最好趁早死了，免得或者浪费空气，还要让人心情不畅，你现在死了也挺让人膈应的。”
想到现在张立垣已经是灵魂状态姜迟又补一句，要是十年前她像现在这样，指定要把张立垣搞进牢里至少蹲个十几二十年。
姜迟不想再和张立垣多说，不等张立垣开口直接把桃木剑刺过去，还是熟悉的位置，还是熟悉的阴气流失。
“你别以为你把我杀了就能出去！”张立垣可能真的是疯了，马上就要魂飞魄散还要放一句狠话。
姜迟：“切，谁稀罕，大不了把你这儿炸了呗。”
如果是不得不炸那这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不过炸之前还是要搞清楚这里还是医院的地下还是已经到了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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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房内的张立垣忽然大叫一声，比老妇人更先跑进去的是裴青舟四人。
张立垣刚才昏迷过去，难不成也会做梦？
裴青舟心中疑惑，虽然知道现在其他人应该是看不到他们的，但还是下意识小心翼翼走过去。
现在张立垣的情况比他们刚才看到的还要糟糕，刚才只是面部消瘦，现在伸出来的手都是血管凸起，泛着红。
而且刚才他只是看上去比较疲惫，现在整个人都有一种疯癫感。
还一直嚷嚷着：“我没有杀他们，那是他们该死！他们活该！如果他们识趣一点怎么会死？”
这里面还牵扯到命案？老陈和其他几个刑警对视一眼，裴青舟只在一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张立垣身上，很快他的目光就被摆在床对面的祭坛吸引。
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他总觉得祭坛上的铜像比他刚才看到的颜色要深不少。
“怎么了？”老陈走过来，他知道祭坛底下有什么，此时见裴青舟一直盯着祭坛看忍不住问道。
裴青舟也正好想找人确定是不是他的错觉，于是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铜像没有刚才亮了？”
老陈闻言也仔细去盯铜像，倒也确实让他看出几分不同寻常来，刑警本就比其他人敏锐一些，这么明显的区别他也看得出来。
为了再仔细观察老陈又凑近几分，裴青舟的第六感让老陈快要凑上铜像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等等，危险！”
这么一拉不得了，刚才悄悄地已经从祭坛底部慢慢挪上来的脸露出真面目。
四人都看见了，裴青舟拉开老陈的时候这张在桌子上的脸张大嘴巴，而且这张脸竟然和老陈几乎一模一样！
“我刚才、刚才看到的不是这个样子。”老陈愣愣的开口，他刚才看到的这张脸像是由好几张脸拼凑而成，但是现在这张脸尽然十分像他，他自己都差差点认错。
后面的刑警脸色沉下来：“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完全安全，是有东西能看到我们的。”
裴青舟没有讲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姜迟给他的符篆直接贴在这张奇怪的脸上。
他相信姜迟给的符咒。
这符咒也确实有用，顿时鬼脸嘴巴长大发出刺耳的尖叫，不知是不是这尖叫吸引了外面的人的注意力，外面脚步声忽然变得急促。
几人很快做了决定，蹲在角落躲着，还要尽量离符纸远一点。
万一这些符篆能让房间里的人看见他们怎么办？
就在他们紧张等待的时候，张立垣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还刺耳，传进耳朵就让人忍不住头晕目眩。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吧，刚才我看到你了。”
张立垣的目光是落在祭坛和门的中间，老陈忽然想起来，他刚才看到那张脸受到惊吓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
难不成刚才张立垣看到他了？
那么张立垣能看到他的标准是什么？至少现在老陈很确定张立垣是看不到他的。
还有外面的那个老妇人应该也是看不到他的，否则只要老妇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肯定能感知到，张卓婷应该能看到他。
那看到的条件是见过那张人脸吗？但是应该不止这一个条件。
刚才扶老陈起来的刑警也想到刚才老陈的位置，张立垣说的是你，应该是他只看到一个人，他一直和其他人一起行动，老陈在他们出去之后看到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两人异口同声道。
“什么？”
“我应该是被看到了，刚才我和你们唯一不同的动作就是我看过那张人脸。”老陈面对其他两人，神色愧疚，他不应该单独行动的。
裴青舟其实不在乎，而且现在张立垣也看不见他们：“那张人脸可能就是这里的人能看到我们的关键，现在人脸已经被符咒灼伤，应该暂时安全。”
“就怕还会有其他东西。”
第50章 、050
裴青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地方很奇怪，保不齐就有其他东西看一眼这里面的人就能看到他们。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张立垣能看见，但是现在看不见，会不会是姜迟在另外一边做了什么？
姜迟还不知道生前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现在再后悔刚才打死张立垣打的太快了, 应该先问清楚张家到底有几口人再杀。
“唉！”她重重的叹一口气, 亲缘线有时候也不是完全可靠, 而且张立垣身上的亲缘线不知道为什么也就三条，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门外那只鬼也是张家的。
姜迟毫不犹豫返回公交车处, 等到达地点这才想起来，刚才她还要去找找公交车司机在哪儿，结果一下子想事情想忘了。
可这件事情按理来说还是应该问张立垣。
姜迟挠挠头，深觉她就不应该随便掺和进来, 现在好了，呆在这里麻烦事多得很。
她打开包, 现在身上的符咒大多数对招鬼没什么用处, 姜迟仔细思考一番, 果断决定摆个阵法。
至于摆什么, 摆在哪里她也早就想好。
姜迟从地上随便捡了几块石头随即走到公交车旁边。
这个招鬼阵她决定摆在公交车这里, 首先是这里阴气最重, 其次就是刚好公交车上有几只鬼，她准备一只一只控制着丢进去。
丢一只里面的鬼就绑一只，没准还能正好绑到司机呢。
姜迟计划好里面的鬼也同意后直接开始摆阵法。
“阵法是这样摆的吗？”海穆青站在公交车后门, 犹犹豫豫问道。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但是电视剧里摆阵法至少也要弄点朱砂符纸, 再或者至少也要有一个香炉之类的东西吧。
姜迟这摆的什么都没有, 就几块石头, 就算他们知道姜迟捉鬼很厉害，他们也不得不怀疑可能在摆阵法上她不是那么精通。
“这叫返璞归真！”姜迟振振有词，她现在像是能用得起那些东西的人吗？
大多数阵法师确实布置阵法之前要做很多准备，但是那是为了保证成功率，至于她，她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
大不了重新摆，反正零成本。
姜迟心中理直气壮地想，不需要花她的钱她就不在乎其他东西。
在摆下最后一块石头，绕着公交车的一圈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姜迟松一口气，能少动弹一下她还是挺开心的。
“好了，快点开始准备捉鬼，记得认好司机啊！别误抓了。”姜迟贴心提示一句，反正她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丢进去再说。
认鬼的工作就交给他们好了。
分配好工作姜迟理直气壮地坐在张青雁的坟堆旁边。
公交车上的鬼：“…………”
他们就听过天师捉鬼，还是第一次听天师要鬼去捉鬼的！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也打不过呢？
没多久第一只鬼就飘了过来，这是鬼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身上亲缘线死死地缠在身上，亲缘线另一头没有连向任何一个地方。
“被自认为的亲情束缚。”姜迟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张家竟然还有鬼会被亲情伤害，想到刚才张立垣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用两个女儿续命的事情，她忍不住摇头感慨。
这只鬼满身淡淡的阴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怪不得是来的最快的。
这只鬼身上并没有很浓重的血腥气，有人命但肯定是比张立垣和张卓婷轻的，她的面相也说不上好，女性法令纹入口，说明二十多岁时会有大难。
姜迟猜测，这只鬼应该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有过命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逃脱了法律的惩罚，直到三十多岁被张家的诅咒。
她没有犹豫，桃木剑一抬，一挑，直接挂着鬼的后衣领，然后毫不犹豫把这只鬼甩进去，随即又坐回原位，等待下一个幸运鬼。
在公交车上等待多时的鬼一眼就望到被丢进来的女鬼。
这只鬼他们见过几次，叫李子菱，是张家大伯的妻子，他们刚来的时候，李子菱还经常出现在这里，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走了。
之后偶尔能再见到一次，但是看上去李子菱一次比一次虚弱，之后几年没见他们都想不起来还有李子菱这只鬼。
没想到她还在。
但是公交车上的几只鬼也只是愣一下，随后毫不犹豫掏出绳子把李子菱绑起来，他们担心自己动作慢一步等会儿被绑起来的人就是他们。
而李子菱对此毫无反应，她从上到公交车就一副忧愁的样子，皱着眉抱着腿蹲在最后面，要不是身上绑着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做客的。
姜迟低下头，最近桃木剑上挂太多鬼，越用越不顺手，这次回去要让师姐重新弄一把了，还有她的小桃木剑估计又能多个几十把，那些边角料可不能浪费。
不知道是张家坏事做尽的原因还是怎样，每只鬼的亲缘线基本都是单方面有一根，另一头除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张立垣用来续命的两个女儿，其他鬼都没有。
等了半天姜迟没等来下一只鬼，她忍不住皱皱眉，就算张家的鬼没有了，但是司机总该出现吧。
姜迟深深叹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这个招鬼阵就先留在这儿，里面那只鬼也要先解决。
至于司机，张家的鬼都死了，公交车上那群鬼总该敢下车找了，她要赶紧去生前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感。
姜迟的感觉并没有错，现在生前的房间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一开始张立垣莫名其妙说那一句但是根本看不见老陈他们都松一口气，但是等他们想要走出去才发现那张鬼脸已经慢慢移动到张立垣的床上。
而且大有一种要附身在张立垣身上的感觉。
张立垣现在看不见他们，但是等鬼脸附身上去，肯定就能看见。
到时候他们还留在这里就危险了，于是几人决定先再拍一张姜迟留下的符，然后走出去，至少要先离开这里。
“这个要怎么拍上去？”老陈站在床边踟蹰，张立垣他倒是不怕，但是这张鬼脸确实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短时间内他估计都不会再想看到自己的脸。
裴青舟站在门口心中思索这里面的人能看到他们的条件是什么，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被鬼脸看到就会被这里的人看到，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全部看到鬼脸，张立垣却依然看不见他们。
必须要冒险出去试一试。
老陈咬咬牙，捏紧符纸，在鬼脸看过来的一瞬间直接把符纸拍上去，等到符纸开始燃烧他还松了一口气，然后直接转头就走，这个场景还是不能多看。
裴青舟抬眼望向老陈，沉声道：“你有感觉这个地方还有谁能看到你吗？”
老陈不解，但还是仔细思考然后回答道：“我感觉张卓婷应该也能看到我，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我身为刑警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问题。”
裴青舟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们想要再实验一次这个地方的人能看到我们的条件，如果说是看到鬼脸，那现在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如果能看到肯定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被看到。”
“这太冒险了，我们四个一起去的话，万一真的都能看到岂不是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裴青舟当然也知道，但是这也没办法，分批次去的话很可能让她们警觉。
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最后也只能答应。
张立垣还是自信满满的对着祭坛旁边笑，似乎已经笃定老陈一定在那儿，可惜老陈已经出去。
这次老陈是第二个出去，因为其他三人都担心万一张立垣还留有后手现在只是试探怎么办？
裴青舟刚一出去视线就对上正坐在沙发上的张卓婷，张卓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立垣的房门，仿佛在等待什么。
裴青舟忽然警觉想要挡住老陈让他别出来，但动作还是慢一步，老陈已经一只脚踏出房门。
张卓婷的眼睛也亮起来，裴青舟心中猜想成真，张卓婷真的能看到老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他们，但是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等四人都出来眼神一对上几人都已经明白，于是直接把老陈围在中间。
可能是张青雁还在客厅，张卓婷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老陈，然后又低头。
而刚才在门口和张卓婷搭了一句话的人此时也走到客厅，她的眼神也落在老陈身上一瞬。
“李子菱，你过来干嘛？”张卓婷平常就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大伯母，因为她在这个家简直就像个异类。
这个家就是变态，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家里面的人身上都背着人命，但是李子菱偏偏是一个意外，来到张家十年，李子菱一直是这副样子，好像谁都不放在心上，每天总是在担心什么。
“该吃饭了。”李子菱慢悠悠开口，身体向旁边挪一点不动声色地挡住张卓婷的目光。
张卓婷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一听到准备吃饭嘴角忽然勾起。
“吃饭还不总是吃那些东西，不如我们换一个来吃。”
说完张卓婷的目光穿透李子菱直接落在老陈身上。
就连挡在老陈身前的裴青舟也能清晰感受到这炽热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