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樊蜀黍~”宋知宴乖乖道谢。
临时帮鹿悠然疏通人脉，让樊芒发完消息便密切关注直播间的宋砺听到最后一段感言，凉凉地看向樊芒。
樊芒差点变成一块速冻肉，手忙脚乱地翻出两人的聊天记录：“老大你听我解释，我真的说了是您的功劳！”
“可是她没听进去。”宋砺几乎咬着牙说出这句。
樊芒觉得自己这次摊上大事儿，哭丧着脸求情：“这这这，我也不jsg知道夫人她看消息只看第一条啊。”
“她肯定知道我发了两条！”
开解的话说出口，办公室里的温度变得更低。
樊芒打了个寒颤，提出解决方案：“老大，要不我……”
“樊芒。”宋砺打断抬他的话：“你做我特助多久了？”
“三年。”樊芒老老实实回答。
宋砺点头，指尖在桌面轻点，眼神直勾勾盯着樊芒，并不说话。
樊芒心里越来越没底，默默盘算着今年的奖金和三倍年薪还作不作数。
最后还是宋砺的话让他回神：
“在我身边干了三年，遇到问题第一反应确是指责夫人。“
樊芒恍然大悟——
懂了！他们老大又开始护妻了。
这老大是真不开窍啊。樊芒暗暗吐槽。
每次帮老婆护着老婆都是在暗地里，您说您，就不能打直球吗？
好在得到了解题思路，樊芒立刻顺着台阶下来。
“是是是，是我不好。”樊芒道歉：“明明是我的问题，说话大喘气，没有把消息一起发给夫人。”
“我一定重新和夫人说明情况，并且以后不再犯这种错误。”
宋砺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满意，视线重新转移到电脑屏幕上，看鹿悠然和宋知宴伴随好运来的节奏跳舞。
樊芒用手背碰了下鼻尖，心里汪地一声哭出来——
这恋爱的酸臭味，熏得他掉眼泪！
老大之前明明还只是拿平板，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关注直播，现在则是直接用电脑的大屏幕，生怕错过夫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你这么喜欢你倒是追啊！趁宋砺看不到，樊芒偷偷对自家老板呲牙。
“樊芒。”宋砺有所感应似的叫他。
樊芒立刻绷直后背，开口时带着点心虚：“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宋砺点点屏幕上的猫：“这是哪来的？”
“今天在拍摄现场，从南茵手里抢的。”樊芒眼珠一转，说出自认为绝对能让宋砺开心的话：“这猫叫栗栗，名字和您家的金鱼优优是一对儿。”
宋砺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弧度：“鹿悠然起的名字？”
“不是。是小少爷在回家路上起的，就在前面的直播里，您可以看一下。”
宋砺立刻挪动鼠标，把进度条拖到樊芒所说的位置。
看到鹿悠然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宋砺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拿起手机，给鹿悠然发消息：
[猫很可爱。]
[起名字了吗？]
刚和宋知宴疯完的鹿悠然喘着气窝进沙发，看到宋砺发来的消息，翻了个白眼。
她啪啪打字：
[没有名字！]
咬着牙按下发送，鹿悠然切到樊芒的聊天框：
[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告诉宋砺啊！]
[猫猫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别说了啊啊啊！]
原本眼藏缱绻，握着手机等回复的宋砺看见鹿悠然硕大的白眼，心情陡然跌落谷底。
手机震了一下，他看完明显带着怒气的四个大字，听到樊芒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樊芒惨兮兮地捂住口袋，不敢看鹿悠然到底说了什么。
宋砺摊开手心，威胁他：“今年全部奖金取消。”
樊芒只好暂时站在自家老板这边，呈上手机，心里向鹿悠然说了三声对不起。
看完屏幕上的字，宋砺冷哼一声，直接按下语音键：
“鹿悠然，别整天拿我当提款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第39章 温柔提款机
隐约闻到硝烟的味道, 樊芒的心悬到嗓子眼儿，想着自己毕竟是同时拿双方两份工资的人，赶紧在中间劝和。
“老大，您是不是没揣摩明白小女生的心思啊？”他假装很懂的样子, 分析道：“夫人刚刚那个样子, 明显是害羞，一害羞就嘴硬, 所以才看起来像怼你。”
见宋砺有所迟疑, 樊芒再接再厉：“给我发消息也是因为知道您在关注她, 害羞了。”
“别信口胡说。”宋砺虽然在恋爱上一窍不通, 但作为商人的警惕性还在。
“我可没胡说啊！”樊芒努力自圆其说：“有时候女孩子会心口不一, 说没生气就是生气了, 说不要就是要。”
“夫人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您无微不至的关心, 嘴硬几句罢了！”
宋砺逐渐相信樊芒的说辞，长按屏幕，撤回上条语音，继续盯直播。
鹿悠然给樊芒发完消息便一头扎进峡谷, 可惜不到十分钟就被对方爆水晶, 巨大的失败字样出现在屏幕上。
她忿忿地捶了下沙发，退出游戏。
屏幕顶端弹出在游戏期间被拦截的新消息提示，鹿悠然点进樊芒的对话框，却只看见对方撤回消息的字眼。
刚要扣问号，便看到更上方被自己遗漏掉的几行字。
原来公益组织和基金成立背后都有宋砺帮忙？！鹿悠然倏地睁大眼睛, 想起自己刚才对“金主爸爸”说话的语气, 心虚到极点。
她看了眼头顶的固定机位, 把手机捂在胸口，悄咪咪钻到楼上, 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露台。
不知怎么心跳有些加速，鹿悠然深呼吸几次，拨出宋砺的电话。
“喂。”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
即使面前没人，鹿悠然还是对着空气微微点头，放低姿态：“你在忙吗？没打扰你吧？”
“没有。”宋砺说话向来简洁，单凭短短的一两个字，很难判断此刻情绪如何。
短暂的沉默像是钝刀割肉万分煎熬，鹿悠然眼睛一闭，准备为自己刚才的敷衍道歉。
听筒里传来声轻笑，适时打破某人心里的忐忑：
“公益组织顺利成立，恭喜。”
宋砺的话像是递到鹿悠然脚下的台阶，她顺利地接住话茬，开口道：“对不起啊，我没看完樊芒的消息，不知道你出了很大的力。”
“谢谢你。”鹿悠然盯着草坪上的秋千，想起工作室成立那天宋砺的贺礼，认真道：“谢谢你愿意帮我，还有你的祝贺。”
电话那端的人仿佛被取悦到，连嗯的语气都变得轻快：“略尽绵力。”
“那可不是绵力。”鹿悠然知道如果没有宋砺出面，自己的想法绝不会在一天内实现：“你是大功臣，我得好好感谢你。”
宋砺似乎被勾起兴趣，半开玩笑地问：“亲自下厨？”
“你讨厌死了！”鹿悠然被戳中痛脚，一拳捶在身前的扶手上：“能不能好好相处啊！”
又在害羞。宋砺把樊芒传授的理论活学活用——
嘴上说着讨厌，其实心里应该很高兴。
是时候抽空回庄园一趟了。
“好好相处。”宋砺知道炸毛的人得顺着说才行，用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语气耐心安慰：“这次还做你的合伙人，给公益组织提供法务支持，再给基金捐赠一笔款项。”
“谢谢您！”鹿悠然眉开眼笑，忘记刚才的小插曲：“作为勤勤恳恳出钱出力的人，您必须拥有姓名！”
“刚才在镜头前感谢的时候把你漏掉了，实在是我的错，这样吧，一会儿我专门发条微博感谢你？”
“可以。”宋砺答应得干脆：“这次记得说清楚，别再让那个所谓的小狼狗抢了风头。”
“你很在意这件事吗？”鹿悠然在露台上来回踱步，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当事人：“按理来说，你在公众面前露个脸也没什么吧？”
“如果是为了避嫌，不想和我扯上关系的话，那你为什么这几次都很高调地实名帮助我呢？”
把心里的疑惑全盘托出，鹿悠然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回答。
然而等待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怎么，鹿悠然心底有点发酸，她眨眨眼，自顾自地打圆场：“哎呀，我这么说是有点自作多情啦……”
“不是避嫌。”宋砺打断她的话：“和你没有关系。”
失落感瞬间被冲淡，鹿悠然懵懵地，只会发出简单的音节：“啊？啊……”
电话那端的人轻叹，压低嗓音道：“这件事很复杂，现在不是和你坦白的好时机，等到之后，我会找机会告诉你。”
“好吧。”鹿悠然干巴巴地答应。
宋砺捏捏眉心，想到自己最近许多行为确实脱离原本该有的作风，看了眼还站在身后的樊芒，对鹿悠然道：“我为你的公益组织和基金出力的事，也暂时不要发微博了。”
鹿悠然点头，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嗯了一声。
“好了，不是还在直播？”宋砺搓了搓手指：“挂吧。”
“那，晚安？”鹿悠然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还在增加的通话时长，补了一句：“对了，猫叫栗栗，栗子的栗。”
“宋知宴起的！”她大声打完补丁，光速挂掉电话。
宋砺看着迅速被结束的通话，笑出声来。
短jsg暂的轻松过后，忧愁重新爬上眉间。
“最近宋佩那边有什么动静？”宋砺问站在身后的樊芒。
“没有。”樊芒回答：“最近宋佩好像没太多小动作，专心在国外做他的唱跳新秀，发了专辑接了几个通告，甚至没再派人打听您和小少爷的消息。”
“他倒是安分。”宋砺目光沉沉。
“确实。”樊芒认同自家老板的话，几秒钟后，哎了一声：“他怎么这么……”
“你也觉得他安静过头了？”宋砺说出心里的疑惑。
樊芒顺着宋砺的思路推测：“因为最近曝光次数太多了吧，虽然有小狼狗这个烟雾弹在，但您给夫人的资金援助完全瞒不住。”
“在热搜上就能掌握您的动向，他自然不会再费心安插眼线。”
“最近提醒我低调行事。”宋砺叮嘱樊芒。
庄园里，鹿悠然打完电话，回到客厅，想了想，还是决定写条微博感谢宋砺。
编辑文案时，她小声嘀咕：“虽然他让我不要这样，但我好像一直也不怎么听他的话，发一下，没事吧？”
秉着这样的心态，鹿悠然按下发送键。
粉丝迅速冲到评论区：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前夫哥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悠然微博里！]
[感谢前夫哥，前夫哥你好爱她！]
[前夫哥你一定也在看悠然的微博吧？听我的你试着重新追悠然一次吧，咱们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
[前夫哥太会了，不能以爱人的身份陪她，就以合作伙伴和支持者的身份，时刻为她保驾护航呜呜呜。]
感谢的目的达到，鹿悠然不再看满屏的前夫哥，把宋知宴抱过来，准备完成睡前的最后一个录制环节。
节目组收集了观众们比较关心的问题，邀请鹿悠然和崽分别回答。
“首先是给宴宴的问题。”鹿悠然拆开信封，扫了眼卡片上的字，看向镜头，啧啧道：“你们可真会问啊。”
“森莫？”宋知宴歪头看到后妈一言难尽的表情，大胆猜测：“系问窝喜欢粑粑还是喜欢麻麻莫？”
“不是。”鹿悠然攥住崽的手，为自己捏了把汗。
观众见鹿悠然迟迟不敢读问题，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
[哈哈哈哈是不是今天评论区点赞第一的那个问题！如果是的话我给节目组磕头！]
[节目组从不会让我们失望，快快快快我录屏了！]
[你们好损，我好喜欢！]
“快问鸭！”宋知宴等不及，拽着鹿悠然的衣摆催促。
“咳咳。”鹿悠然清清嗓子：“请问宴宴昨晚是在哪里睡的呀？今早怎么没看到乖崽在主卧起床的画面？”
这姐妹不去当娱记太可惜了，鹿悠然想。
早上小狼狗留宿庄园的热搜闹得沸沸扬扬，小茉莉又说漏了嘴，实锤昨晚有男人在她房间。
从她们这群大人口中撬不出东西，所以转而向最不会骗人的小孩侧面求证。
只能说大家为了吃口新鲜瓜，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崽，你要给妈咪撑住啊！鹿悠然默默祈祷。
宋知宴听完问题，想都不想地回答：“昨晚窝在主卧，和麻麻睡一起啦！”
他才不要在姨姨们面前暴露自己会在抢床大战中输给粑粑那个常年不回家的人！
想到昨晚自己睡在冰冷冷的小床上，宋知宴憋着股气，故意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受宠”程度：“麻麻坠喜欢窝，不抱着窝睡不着！今早妹有起床画面是因为，因为……”
聪明小崽眼珠一转：“因为麻麻睡觉的姿势太丑啦，压到窝惹，所以没有镜头！”
“对。”鹿悠然对崽的回答十分满意，立刻应和：“就是这样的啦。”
她赶紧结束这一环节，拿出另一个信封：“该回答我的问题咯。”
“请问鹿悠娴和悠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好像很不喜欢你，而且性格和为人也和你截然不同？”
“这个问题嘛。”鹿悠然折起卡片，决定向观众透露些内情。
“准确来说，鹿悠娴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关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反正我也不喜欢她就是了。”
“至于性格和为人嘛。”鹿悠然啧了一声：“可能和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系？”
[天呐，绷不住了，我记得悠然刚出道时说过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她也是上过挺长时间的寄宿学校，没怎么在家里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