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擎天看着昂头冲自己吼的女人不自觉的笑出声。
这才是记忆中的模样,她该有的模样。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最真的她。
真实的她不会那样的安静优雅,而是像现在一样,被踩了尾巴就会炸毛的小猫。
“笑什么笑?”欧阳若冰恼怒的瞪了眼顾擎天,傲娇的转头往门口走去。
真是的,个子高了不起,不久182吗?好歹她也有160好不好?腿长了不起啊,她的腿也不短啊。还假惺惺的说对不起,谁要他的对不起?
说好的,不准说对不起!
说好的,不准说对不起?
欧阳若冰苦笑,多少年前的约定了,还记得?
认知到了问题的她渐渐的放缓了脚步,是啊,多远的历史了?现在的他和她,不再是校园里相亲相爱的情侣。
而是许久未见的同学,客客气气的同学而已。
“怎么了?生气了?”后来居上的顾擎天察觉到了欧阳若冰的变化。
变成了之前那样,平静无波,安静优雅。
“没事,你不用送了,司机来接我。”
“顺路。”
“真的不用。”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顾擎天不着痕迹的移开正对着欧阳若冰的视线。
不自觉的害怕,害怕她说是,害怕那清澈的眸子里会闪烁着是。
“不是啊,我们是同学,不是吗?”
“只是同学吗?”顾擎天不死心的追问,五年前,如果没有那件事,她是他的妻啊。
妻,多么动人的身份,她有了这个身份,他能光明正大的参与她的余生,他能名正言顺的给她幸福,多好。
“你爱我,对吗?”顾擎天苦涩的扯动嘴角,她还爱着他,对吧?一如他爱着她。
脱口而出的问题扰乱了两个人,爱不爱,多深沉。
“曾经爱过。”
简短清脆的四个字划破空气中的沉寂。
曾经爱过,爱,但只是曾经。
“假如”
“擎天,没有假如。”欧阳若冰出声打断顾擎天未说完的话。
假如,假如五年前,他说愿意,假如五年前,他没有离开,假如没有那个撕裂她心的电话,他们现在是不是和和美美?
假如,哪有那么多假如?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刚才问,她还爱他吗?
或许吧,或许还爱。
但那又如何?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
只是心呢?那颗丢了的心呢?
“别再问,爱不爱,错过了就放下吧。”欧阳若冰别开眼,努力的放平自己的声线。
“冰儿,还有下次聚聚的时间吗?”顾擎天转移了话题,最在乎的,他知道,她难受。
“为什么不?我们还是朋友啊。”欧阳若冰轻笑,伸出纤细的右手“顾擎天,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最爱的你,顾擎天。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最爱的你,欧阳若冰。
两手相握,无比契合,没有动作,却疼了两颗心。
爱情,最让人难受的,不是不再爱,也不是不能爱,而是假装不爱。
欧阳若冰,是顾擎天的。他坚信。来日方长,她只会是他的。
第6章 要幸福!
“若小冰。”浑厚低沉的声音扰乱了两个人的小心思。
欧阳若冰回头,看着来人从红色法拉利中下来,黑色西装将男人的曲线勾勒,左边胸口处用黑色亮片拼凑出一个字母“”,嘴角带着妖娆的弧度,一头碎发肆意凌乱,丹凤眼角微微上挑,不需要任何语言或者动作,他,带着魅惑。
“纪念卿,说了,不要叫我若小冰!”欧阳若冰不满的娇嗔。
纪念卿挑起戏谑的弧度,骚包的往欧阳若冰和顾擎天走去,看着两人还相握的手,抬手分开。
“若小冰,这人谁啊,明摆着吃你豆腐,你看不出来?你怎么越来越笨了?”
纪念卿把欧阳若冰拉后两步,远离顾擎天。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若冰关系不一般。
刚才在分开那相握的两只手时,他察觉到了属于她的抗拒,虽然很细微,但还是有。
再完全分开时,她眼睛里充斥着悲伤,和不舍。
纪念卿从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的手帕,拿起欧阳若冰的右手,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手。
“若小冰,你真是不让我省心,要注意卫生,不注意卫生怎么能行?”
“冰儿,怎么就记不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顾擎天将欧阳若冰护到身后,他没有错过纪念卿的一举一动。
用巧劲迫使他不得不放手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还牵敢牵着她的手?
“若小冰”
“你们两个闭嘴!吵死了!”欧阳若冰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啰啰嗦嗦,我要回去了,你们继续。”
她说完径直走向早等在路边的车,暗地里撇嘴。
异常留恋的场景,总是有人打断。和他的缘分,真的就那么浅吗?浅到想多赖那么一分钟,都成了奢望。
这一次的擦肩,应该成了永恒吧?
用了一整个青春去爱的人,在最幸福的地方将她抛弃,又在最平淡的日子里重逢,没有里的针锋相对,也没有电视剧里的相爱相杀。
就这样,心平气和的握手言欢。
欧阳若冰不知道,这样究竟对不对?
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成为整个羊城的笑话
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失去理智的疯狂飙车只为一个答案
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更不会失去所有,被迫成长。
可是,有那么多的原因,她还是无法恨他。
她却又清楚,无法恨他不代表她能爱他。
再次相逢,能亲口说“好久不见”就足够让她感觉幸福。
好久不见,她的爱。
别了,她的青春。
“若小冰,你等我一下,回家给我煮面条吃!”纪念卿在欧阳若冰上车后叫了一句,风风火火的走向自己的法拉利。
“你们住一起?!”顾擎天的语气瞬间冰冷,不复刚才的温润如玉。
“如你所见。”
纪念卿说完坐进车子,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放下了车窗,朝那怒视自己的人嘲弄的一笑:“对了,忘了自我介绍!纪念卿,若小冰的未婚夫。”
“若小冰的未婚夫”
这几个字,纪念卿随意的说着,但却如同千斤巨石般狠狠的压在顾擎天心上。
顾擎天的脑中一白,俊脸霎时间失去了神色,心脏在这一瞬间甚至都停止了跳动。
看着顾擎天震惊的样子,纪念卿只是不屑的一笑,随即便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而在他身后,那人缓缓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他的周围,不禁弥漫着一阵凝重的哀伤,夹杂着那得意的引擎声响直击他的心上
在国的五年,比遇到她之前的20年都难熬。
难熬的,不是时光岁月,是漫无止境的思念。
好不容易,以为熬出了头,却又出现了一个人,轻松的用一个身份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一直低垂着头的顾擎天突然“呵呵”的笑出了声,真好,她那么幸福,她幸福了,那么他就觉得幸福。
她是他最大、唯一的幸福。
可是,真的吗?
那为什么,透过额前的碎发,依稀看见他红了眼眶?
顾擎天慢慢的走向自己的白色奥迪车,打动车子,不自觉的驶向刚才纪念卿消失的方向。
顾擎天跟了两辆车子一路,最后看着它们驶进小区,他却被保安阻隔,他围绕着外墙,看见他们走进同一单元,最后不见。
要幸福。
顾擎天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然后调头,离开。
夜寂寥,欧阳若冰站在公寓的阳台上俯览整个夜景。
羊城,还是那么美,但她却不如之前的幸福。遇见了那个他,曾经一直执着的那么答案,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欧阳若冰抬起手,看着白皙纤细的手指,淡然苦笑。
该放下了,永别了,过去。
东边的黑最先被晨曦划破,羊城渐渐清醒,显得朝气蓬勃。
欧阳若冰在安静的小区道路上慢跑,偶尔侧过头对晨练的老人微笑。
“若小冰,早。”纪念卿浑厚的声音吸引了老人的注意力,友善的对俊男美女微笑。
执着的小伙子是老人们对纪念卿的评价,谁说不是呢?这样的晨练偶遇,上演了五年。从未改变。
“早安!”欧阳若冰安静的打了声招呼,不在言语,对于这一切,都已经习惯。
所有人都说,他在追她,五年来从未改变,但她却明显的感觉,所有人都误会了,他对她,与其说是男女间的暧昧,倒不如说是兄长对妹妹的关怀。
绅士有礼,他只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静静的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那种感觉,暖暖的,很贴心。
好像,就是因为这一份认知,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她的好。
“若小冰,你不能这么高冷,很吸引苍蝇,你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我是臭肉?”欧阳若冰斜眼看了眼纪念卿,跑完最后的路程,慢慢向单元走去。
“你不是臭肉,但不妨碍别人是苍蝇,你对顾擎天的情感,究竟怎么样?”
“相忘于江湖。”欧阳若冰走进电梯,淡淡的说出最后一句:“念卿,别问我为什么,你知道的,所以我和他,不可能。”
是吗?纪念卿扬起戏谑的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欧阳若冰。
第7章 公平竞争
“若小冰,我饿了。”
身后响起的委屈声线让欧阳若冰哭笑不得,回头看着住在自己对门的男子。
“只有皮蛋瘦肉粥。”
“好啊。”
纪念卿不是第一次到欧阳若冰家里蹭饭,布局让他放松。
奶白色和白色为基调,没有华丽的装饰,家人和合照在客厅随处可见,茶几上的茉莉散发着舒服的清香,落地窗打开,风跑进来撩动起白色的窗帘,无处不透露着温馨。
“怎么在门口站着?不是饿了吗?”
欧阳若冰从厨房里端出大碗粥,青翠的生菜,黑色的皮蛋和粉嫩的肉在白胖的米粒中显得分外生动,鼻尖萦绕着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嗯,若小冰,你厨艺总算能对得起你的努力了,我都忘了,你的厨房究竟装修了多少次。”
“纪念卿!”
“好了好了,不说。”纪念卿在欧阳若冰的黑脸下抓紧时间吃完碗里的粥,然后很不优雅的打了个饱嗝。
“若小冰,我昨天对那个和你握手的男人做了个自我介绍。”纪念卿向门边走去。
“和我有关吗?”欧阳若冰一脸茫然的看着纪念卿,这个,需要和她特意解说吗?
“我说”纪念卿打开门“我说,我是你未婚夫!”
“你!”欧阳若冰听见“未婚夫”三个字瞬间炸毛,未婚夫?她怎么不知道?用仅存的一丝丝理智,深呼吸,努力克制住了怒意。
“我还说,我们,住一起。”纪念卿说完这句话“砰”的一声赶紧关上门,然后优雅的回自己家,洗漱去。
“你!”纪念卿的最后一句话轻易击碎了欧阳若冰的理智。与此同时,一个抱枕亲吻上了门,关门再迟个一秒,抱枕亲吻的将是纪念卿的俊脸。
欧阳若冰发泄过后,看着地上孤零零的抱枕五味杂陈。
手慢慢的抚上心口的位置,为什么,疼得那么清晰?
她默默苦笑,在电视机柜子上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房间,不大,四周挂满了衣服,按照风格放置。
整个房间,是清一色的男装,欧阳若冰静静的凝望,每年傻傻的制衣过程还历历在目。
安静的夜一个人在白纸上留下痕迹,一笔一划,心中的款式呈现在眼前,然后裁剪,缝补,直到衣服制成。
五年间,她不仅学会了洗衣做饭,还学会了照顾自己,更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一个人,微不足道的举动,不会有人试穿的衣服,更不会被人知道的真心。
五年,她学会了很多,看懂了生涩的专业名词,了解了枯燥的数据报表,雷厉风行的在公司决策,却唯独忘了,需要学着去放下,忘记一个人。
“顾擎天,现在开始,你是成为了我的过去,再见,我将是纪念卿的未婚妻。”
欧阳若冰苦笑着呢喃。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的不让泪落下。
门最后还是被关上,收拾好,出门上班。忘记,她会努力。现在,最重要的是上班。家族企业,不能怠慢,更不能丢,能守的温情,为数不多。
“走吧,我送你上班。”
纪念卿看着欧阳若冰低垂着头走出家门,他知道,她想通了。这样的她,五年前出现过。
也是这样,垂着头,走出房间门,然后慢慢的抬头,再一步步抬头挺胸地走进公司会议室。
在公司所有的股东面前立下军令状,给她一个月的时间,稳住公司股票,一年的时间,将公司业务稳定在她父母在的水平。
她那天怔住了所有人,包括他。
那样清瘦的身躯,散发着让人信服的气场。信服一个,连专业知识都没有的黄毛丫头。
“谢谢你。”欧阳若冰对纪念卿的等待并不感到讶异,而是由衷的感谢,感谢,他迫使她想通。
“傻丫头,走吧。”
车子一出小区门,纪念卿的嘴角就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他没有错过,一路相随的老朋友。
一路,只有车上的车载音乐在欢唱,两个人一路无言。
“若小冰,路上小心点。”纪念卿在欧阳若冰快下车的时候突然出声,在那清冷的身影看过来时,抬手摸了摸欧阳若冰的发顶,挑衅的瞅了眼变得阴沉的俊脸,笑的欠扁。
“你路上小心点。”虽然对纪念卿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有反抗。
抬脚下车,目不斜视的走进公司,留下身后正在酝酿的狂风暴雨。
“怎么?顾总裁有偷窥未婚夫妻恩爱的嗜好?”
纪念卿在欧阳若冰步入公司后开门看着角落里的顾擎天淡淡的出口讽刺。
“哪里,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顾擎天皮笑肉不笑的反击。
“纪总也说了,未婚夫妻,未婚就不是夫妻,纪总还是别太张扬,毕竟,最后谁抱得美人归,还不一定呢。”
“是吗?现在进行时和过去时,顾总说哪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一个是她所爱,一个只是客气,纪总说是现在还是过去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