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季骁虞,“自己换。今晚你就睡这。”
不等他提出意见,她巡视了下,“洗漱用具在卫生间柜子里有,我待会帮你拿出来。”
交代完,宋舞当着他的面就回房了。
门关上,她累得直接倒在床上,剩下季骁虞愣然在原地。
铺床换被的事季骁虞不是不会。
他从前只是矜贵,不是弱智,尤其在里面受熏陶两年,手工活基本不算太差。
捡起被子一角,季骁虞扭头看向宋舞房间的方向,捂住嘴忍住喉咙里泛着酒气上涌的气泡。
蹙了蹙眉,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至少,不该这么生疏地分两间房。
SS:【到家了吗。】
给周采采与徐惠之分别发完消息,还没等到回复,宋舞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起身开门,看到季骁虞站在外边,诧异地问:“什么事。”
跟撒娇一样。季骁虞沉声道:“不舒服。”
他那么大高个,突然委屈地示弱诉苦,宋舞都愣了,“哪里不舒服啊?”
季骁虞低头,忽地一声不吭地解起衣服。
“你干什么……”
季骁虞手指很长,解扣子的速度不尽快,动作还赏心悦目。
就在宋舞以为他要乱来时,季骁虞忍了忍,略有些痛苦烦躁地说:“胃里。”
随着一声苦笑,“我好像过敏了。”
衣服散开,一片起了小红疹的胸膛暴露出来。
宋舞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季骁虞的饮食习惯里向来少不了大鱼大肉,他和许多强健的体力劳动者一样,荤素不忌。
但他因为锻炼,比他人更加追求高蛋白。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吃生肉,像日料店里的刺身就是,晚间宋舞仔细回想,其实他基本没主动碰过,两艘刺身船,多半都是其他人吃光的。
当时他们刚回桌上不久,宋舞为了不让他继续生闷气,还有给他夹过几次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她夹的,即使不喜欢,季骁虞也看不出一点抗拒,直接将宋舞给他的都吃掉了。
意识到这点,终于泛起一丝愧疚的宋舞担心道:“我去买药吧。”
“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
“不用。”就在她调头去拿钱包,准备出去时,季骁虞将她拦住,“这么晚了,别出去了。”
宋舞:“那你的身上……这些红疹子怎么办。”
“我说不用就不用,又死不了。”他语气除了不适,还略带烦躁。
宋舞觉得他不知好歹,忍着不快道:“不让买药,又不舒服,那你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季骁虞被训了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意思。
相反他还有点得意,扶着门框的手一松,整个人便投向了宋舞怀里。
宋舞被抱得连连后退,直到两人一起倒在她床上。
像个巨物般,季骁虞压着她,在她头顶上得意地咧开微笑,“我好高兴。”
“?”莫名其妙。
季骁虞:“老婆,你心太软了,总是吃我苦肉计。”
宋舞刹那间反应过来,“你故意的?知道吃刺身过敏你还要吃?”
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宋舞是真的要有点生气了。
季骁虞把头埋进宋舞胸前讨好地蹭蹭吸吸,在她抓着他头发想把他拉起时,抬腿压住宋舞的膝盖,不让她动弹。
诡计多端地解释:“我不知道。我以为会跟水产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头上的力道渐渐放松,季骁虞志得意满,这回动作轻微地蹭她。
“你在做什么。”宋舞察觉不对,问。
季骁虞:“过敏,身上痒。让我缓解缓解。”
头顶的灯光照得宋舞感到刺眼,她迷茫地眨了眨,眼角不受控制的湿润了。
季骁虞顶上来的那一刹,宋舞发出一道古怪的音调,令对方激动地恢复原型,跟狗似的不停磨蹭。
直到皮肤碰到一点湿润的痕迹,季骁虞顿住身形,抬眸朝面颊红红却流泪的宋舞看去。
对视几秒。
季骁虞瞳孔皱缩,玩过了?还是她不喜欢?
季骁虞闷声问:“你哭什么啊。”他确实小施了点计谋接近她,难道因为他不肯承认就难过成这样?
宋舞晃神,哭?她哭了吗?
她只是刚才灯光太晃眼,盯得久了就不由自主流眼泪,不过是正常现象。
怎么季骁虞一个大男人,一副比她还受委屈的样子。
“我真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他都没进去。
连蹭蹭就能让宋舞哭成这样,属于男人的自尊心让季骁虞感到受挫。
“两年了,宋舞。你知道我在里面是怎么过的吗?”
他嗓音低哑动听,略含一股涩气,“我求我哥,让他找人拍些你的照片给我。每天看一看,就跟吃了仙丹妙药一样,你知道那里头有人还偷偷拿烟给我,找我换你的照片吗?”
监狱里的生活枯燥乏味,雄性之间更是想尽办法打发时间。
有的会讨好看管的,索取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书或者明星海报什么的。
季骁虞从来不看那些,他总是独来独往。
但在发现自己藏在枕头下的照片被人动过以后。
少了几张,季骁虞就掰断了对方几根手指。
“我真想弄死他们。”他下巴抵在宋舞肩头,双手箍着她的腰身越来越用力,一语双关,“只有我能够把你弄脏了。”
“你,你先起来季骁虞……”
“不仅弄脏我还想要你给我生孩子。”话说出口,季骁虞的双目精亮,嘴角微翘,面含一种渗人的微笑,“所以你哭,我也要继……”
“你先把药吃了。”
宋舞不解风情打断他的话语陡然响起。
季骁虞瞪她。
宋舞抹掉眼角的泪水,没有解释她不是真哭的事,匀了口气,睁着一双漆黑像染上水露的眸子,嘴唇红润,面容艳丽却平静道:“买了药,顺便再加几个适合你尺寸的小雨衣。”
“然后就别发疯了。”
季骁虞:“……”
第81章
◎“这样也是可以的,嚯?老婆。”◎
窗台上的鸟在叫, 在让被子里的宋舞睁开眼时又飞走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两下,一直到消息提示音结束,只有屏幕还保持着光亮。
在它消失前, 宋舞偏头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已经过了午后了。
茫然苏醒, 整个世界带给她的是一种被隔离在外的不真实感。
屋外的街道车水马龙,阳光洒在屋内地板上。
她反应很慢地转动眼珠,如同生锈一般。
等看到一张英俊而熟悉的,目前还睡得很沉的脸时, 才发现发现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得如同上了锁的铁环。既坚实又有力。
背后成年男性的身体将她完全桎梏在床上,除了可以细微的挪动, 宋舞所承受的重量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着。
被困在这铜墙铁壁般紧密而温热的怀里,居然没感觉呼吸困难。
宋舞盯着季骁虞的脸看了一会,默默收回目光,然后像人偶似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还有些懵, 没有选择叫醒熟睡中的人。
昨天晚上她跟季骁虞睡了,脑子里略过那些过于狂乱的画面。
唯一能让头脑渐渐清醒的, 大概是昨晚凌晨两三点发生的事。
楼下的人上来敲门, 季骁虞去开了。
宋舞躺在被汗水打湿的被子里, 意识已经游离在外。
身体像还残留着强烈的余韵, 时不时地颤抖。
外边传来的住客的话, 让宋舞即使在无意识间脸皮也不自觉的发烫, 漆黑浓密的睫毛感到羞耻窘迫的轻颤。
楼下租客:“拜托小声一点吧, 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明天还得上课呢。”
季骁虞:“……”
租客看着男人长得过分盛气凌人的脸, 骂人的愤怒变成了卑微的夸赞,“老哥身材不错,看得出平时有练过,是个练家子吧。”
宋舞闭着眼不知道季骁虞是以什么样子出去的,但是听口气,门口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刚刚努力奋战过什么。
成年男人的实力不可小觑,他不过一声低沉地「知道了」,就叫楼下的租客感激涕零。
“谢谢谢谢。”
宋舞只听声音没看见人,猜疑对方应该是楼下刚搬来不久的年轻男大学生。
等季骁虞关了门回来,他把宋舞从被子里捞起来,拉到怀里坐着,就像没被刚刚的插曲打扰到,紧接着在她脸颊脖子肩膀落下一片细碎的轻吻。
季骁虞:“看来这里的隔音不怎么好。”
老旧的公寓差不多都如此。
宋舞不胜娇弱地靠着他。
季骁虞低沉地笑了声,贴着宋舞的耳朵恶人先告状,“都怪你,叫得太大让人听见了。”
“……”相比他此刻充沛的精力,宋舞像死过一次,还在恢复阶段。
她以为闭着嘴不领教季骁虞那些垃圾话,就能得到一片清净。
明显这人狗惯了,尤其在这方面不害臊,即使不理他,季骁虞也能自娱自乐、自说自话和她耳鬓厮磨。
季骁虞:“老婆真厉害,床单这里的位置都被你尿湿了。”
宋舞心情起伏的像在大海上。
“宝贝再来一次好不好?”他问的宋舞应激反应都出来了。
宋舞觉得自己不行了,为了逃避接下来发生的事,转移话题说:“楼下刚刚不是来人投诉过吗?你还想再被敲一次门啊。”
有点丢人。
季骁虞怀里空空的,他用看笼子里的猎物的眼神看着她。
在宋舞从他腿上逃走一小段距离后,季骁虞收网似的大手一挥将人重新抱了回来。
他使出巧劲让宋舞逃不开,眼珠戏谑,脸上是邪恶到近乎狂妄的笑,说宋舞「怕什么」。
“你小声点不就行了。”
宋舞恼羞成怒,“真无耻。”
季骁虞哼笑:“不无耻怎么把你吃掉。”
宋舞:“不要,我全身都是软的,没有力气了。”
她推了把那结实的肩膀,季骁虞是纹丝不动。
“快让开。”
“小声点。”季骁虞:“楼下大学生可没什么定力。”
他扇了扇宋舞的屁股,在激起她的羞愤以后,比她还气的计较道:“深夜福利到此为止,让别的男人听见,我会吃醋的。”
宋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厚颜无耻,当然之后发生的事就像疾风暴雨一样,无法控制。
她自然有小声注意音量,季骁虞就仗着会被人听见的几率,越是隐忍欺负的越狠。
而楼下的人再也没出现上来投诉的情况。
回忆到这里结束,宋舞红着脸发呆片刻,午后的困意慢慢回笼,他跟季骁虞像两只交颈的鸳鸯,以一种相同的蜷缩的姿势安稳地睡了过去。
大概一个小时后,宋舞被热醒了。
这次不出意外,季骁虞已经睡够了,那张面带微笑的俊脸看着恶劣可恶,却实在叫人恨不起来。
她不过一睁眼就对上视线。
想必在宋舞醒来之前,季骁虞都一副甜蜜的样子看着她,“不睡了?”
昨晚经过热情的鼓掌,季骁虞身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
他光荣焕发的状态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宋舞跟他一比,就像被男妖精吸干所有阴气的女菩萨。
她淡淡看了眼季骁虞就撇开目光,准备脱离他离开这暖得发烫的怀抱。
“干什么去?”显然他不想她走。
嫌抱得不够紧,季骁虞还把宋舞往怀里压了压,手也不安分地徘徊在她腰上若有若无地抚摸。
“怎么回事,现在这么高冷?看你在睡觉我都没打扰你,跟你说话都不回。”
宋舞不太好意思地回道:“饿了。”
季骁虞瞬间转变态度,“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他大献殷勤,还说「放心,这次不给你下面吃了」。因为昨晚宋舞已经吃好了。
宋舞听出话音里下流的促狭之意,已经没有了想要反驳的欲望。
累了。
跟季骁虞这种一开起玩笑来就止不住的男人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学会闭嘴。
她最后试了一次从季骁虞怀里挣脱。
知道她饿了的人没再阻拦,宋舞顶着身后炽热的目光,随便捡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去洗漱了。
四肢修长的季骁虞一个人躺在床上,在房里独自呆了过了片刻,他回味着刚才宋舞嗔怪又拿他没有办法的眼神,笑了跟条贱狗一样。
这人要是得到萧想已久的东西,精神跟状态就会呈爆发式增长,由内而外地变得神清气爽。
宋舞去刷牙洗脸了,他也不能老在床上耗着。
季骁虞随意给自己套了条裤子,习惯了打赤脚出来,对着客厅的方向道:“我去厨房弄吃的了。”
宋舞听见,有些不可置信地停下刷牙的动作,耳朵仔细聆听厨房的动静。
玩笑归玩笑,他还真打算下厨吗?
不是宋舞胡说,季骁虞不止性子恶劣,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惯了。
她从来不会把他跟做家务这类东西划分到一类,更别谈有什么做饭的手艺了,待会能不能吃都不知道。
但她同样也忘了,季骁虞以前在国外生活过,复杂的中式料理他可能束手无策,煎个蛋和几片火腿还是可以的。
他还在冰箱里面找到了最近才补充进来的牛奶。
这些不止对宋舞,对他来说也是不够吃的,而且献殷勤的话就颇为寒酸了,所以他还在手机上另外订了正式的晚餐。
他把宋舞这小小的租室当成了两人婚后的家里一样,随意地走来走去,自顾自地忙活着。
走到卫生间时,宋舞收回了偷瞄他的目光,脑子里全都是厨房里季骁虞背对着她,裸着背部只穿了一条裤子,在灶台上煎蛋的画面。
称得上赏心悦目。
镜子里两个人不经意对视,季骁虞懒懒地靠在墙上,翘起嘴角,说:“吃的东西准备好了,待会你先吃,不用等我。”
他假装没发现刚才宋舞偷看他的动作,只是内心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此刻得意的心情。
有种幸福的叫人咬牙切齿的味道,宋舞嘴里含着泡沫,喃喃的应了声。
然后面露疑惑,回头望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像是在问季骁虞老盯着她干什么?怎么不走?
不知道她发现没有?
她身上穿的是季骁虞的衬衣,所以两条大白腿露在外面,上面密集的齿印跟吮痕像极了盖戳的印章,让季骁虞不动声色地欣赏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