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觉得我动作太大了,那些老人会反弹?你觉得可以吗?”她有些不确定。
“如果王府太大让你伤脑筋,京里我还有小一点的宅子,想就过去住个几天。”雍澜沉思着。
“你的意思是赞成我这样的作法?”沈琅中σ饕鞯目醋潘。
小点的宅子她还真的心动,只要五脏俱全,妥妥贴贴,也不一定非要住大宅子才叫舒坦。
“宫人你信不过……我记得你名下有个安老扶幼的六疾馆和思慈园,你把王府的人手撵走一批,就像你讲的,没必要的就裁撤了,至于要补齐的人手。不如给那些受救济援助的孩子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正有此意?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到底我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她太开心了,心快乐得都要飞起来了。
慈幼、养老、振穷、恤贫、宽疾、安富,她重生过来,这六件事是她上辈子就想做却无法达成的愿望,如今虽然做得不够多也不够好,但是她会一样样、一步步把它做到最好。
“你是吾妻,我怎能不想你所想,知你所知?”他点着沈琅值谋亲印
沈琅址⑾钟豪轿什么能这般吸引住她了,在他那张俊帅英挺的面孔下,他有着旁人看不到的坚毅和细致,这让他成为独一无二的雍澜,她就是在日常相处下,不知不觉的被他这种特质给吸引到无法自拔。
沈琅瞩谄鸾牛双臂环住她今生的良人,自动献上她的吻。
雍澜被她惊住,热烈的回应了她的亲吻之后就用超强的意志力退开来,转过身平息欲望,让他意料之外的是,沈琅植⒉幌敕潘走,她从背后拥住他。
她把一片如火烧云般的小脸贴在他宽阃的背上,呢喃道:“可以的,潇潇说我的月分还不大,那个……鱼水之欢虽然要节制些。但是她建议我……可以用手或是嘴……”说完,她都要觉得自己想挖个洞钻进去了。
雍澜只觉得喉咙发干,生怕他方才听见的这些只是一场梦。在沈琅值那嵘惊呼中,他转身把沈琅直Я似鹄矗直接进了寝间。
“你自己说的,不能后悔……不,就算后悔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帐帐被一只大手粗鲁的放了下来,鞋子也踢飞了,他倒是温柔的替沈琅滞蚜诵袜,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她一丝一毫。
这一个下午雍澜都没怎么放开沈琅郑但毕竟担心她这个孕妇,不好太过折腾她,每完事便替她用温水泡手、捏手,替她擦身子,然后又抱到床上去,继续刚刚极乐之事。
沈琅制得去掐他手臂,她就不该一时心软,这男人根本是野兽,食髓知味!
“晚上我要是吃不了饭,你也不许吃。”
雍澜低头亲着她又冒汗的鬓角,声音沙哑又带着股满足。“我喂你。”
“你有完没完?”她的嘴经过这么激烈的运动,恐怕别说吃饭,明天她大概连话都说出来了吧,要让丫头们知道……她自暴自弃的不愿去想。
“再一次就好了。”
只是这再一次……最后沈琅质翟谑抢奂了,迷迷糊糊的翻过身就睡了过去。
雍澜怜惜又歉疚的看着她睡颜,自己实在是没忍住。
低头亲了沈琅秩崮巯改宓牧臣眨他起床吩咐百儿打一盆热水送进来,接着放下纱帐。
百儿应声答应,微红着脸,打了一盆热水送进来。
雍澜拿了绵巾仔细的替沈琅智逑垂,自己也进了净室清洗,这才上床拥着沈琅秩胨。
次日沈琅忠廊皇窃谟豪降幕忱镄压来,自从成亲后都是这样,春天的时候还好,现在正热,通常屋里除了冰鉴,屋梁上还挂着拉绳风扇,可炎炎夏日,雍澜就像个火炉,被他抱着睡跟抱着火炉的滋味是一样的,可是,每天她就是会在他的怀抱里醒来,这实在是……实在是没法言说。
沈琅痔到头顶上的雍澜在问:“睡得可好?”
昨儿个她累得直接倒睡,一夜黑甜,连梦都没有一个。
雍澜直接跳下床给她拿衣裙,甚至连小衣、鞋袜都挑好配成套才拿了过来。
“我让百儿、个儿进来侍候你梳洗。”
“好。”她的身子开始显怀,对很多琐碎的事情似乎变得没什么耐性,并不反对让丫头们来侍候,只求俐落舒爽。
“你今日还不用去大理寺吗?”皇子婚假小半个月都过了,他每天除了陪她,就是去外书房处理事务,有时大理寺和刑部的友人遇到难解的案子会来寻他,他心情好就见,指点一二,心情不佳就叫们自己去想,把一个闲散王爷扮演得淋漓尽致。
“不去。一会儿出来瞧瞧,我有东西送你。”雍澜盯着她吃下一碗用广东丝苗米、陕西香禾米和福建过山香米加上山药煮出来的养气粥,这才放下碗筷先出去了。
在吃食上,因为有个胃口不定的孕妇,雍澜把大夫的交代当成了圣旨,该吃什么、怎么吃、用多少,只要在沈琅殖缘孟氯サ那疤嵯拢日日盯着厨房变换花样也不厌倦。
当沈琅质嵯创虬缤椎弊叱龇棵牛本来种满木香花和西府海棠,还有一棵巨大香桦木的院子巳经被收拾了出来,一架双人座的细藤编织吊蓝就吊在香樟树的枝干上,香樟树已经有了年纪,华盖成荫,浓密的树叶,除了遮住吊篮,还能遮住树下的半边凉亭。
“这是要给我的?”沈琅挚觳较蚯埃心里甜得直冒泡。“你什么时候让人来做的,我竟然不知。”
“你要知道就不叫惊喜了。”那几个匠人可辛苦了,来的时候得偷偷摸摸,不让她发现,速度还要快,得在最少的时间内完工,还有品质是一定要保证的。
当然他们做得漂亮,他的打赏也不会少。
“是躺椅,这样我就可以躺在这里欣赏院子里的景致,还不怕晒。”
品茶、看书、发呆,抬头看天上云卷云舒,低头赏庭院百花,是何等的惬意。
雍澜给过她的承诺,只要他说出口的全做到了,这是一个真心想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就算只是一个秋千吊篮,但这其中蕴含的情意之深,她怎么能不感动?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沈府看到你院子那个粗绳系的秋千。就想着等你嫁给我,我要替你做一个又大又舒服的吊篮。”
沈琅职簿擦撕靡幌伦硬呕汉托睦锏母卸。“我要去试一试。”
“我来替你推。”他本来想看她笑的,却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心疼得不得了,可到底还是扶着她的腰,让她坐进吊篮里。
她慢慢显怀了,虽说还不至于行动不便,但一举一动还是小心为好。
怀孩子实在是很受罪的事,他问过大夫,说现在这月分还算好的,到了后面就会越发不舒服,雍澜想着。动作越发小心了起来。
沈琅肿在吊篮里被雍澜推着慢慢的荡了起来,雍澜总算看到沈琅致冻龃看馓煺嫖抻堑男ω獭
这才是她这年纪该有的笑容,天真而无邪,美丽又纯粹,她笑起来根好看,就像矜持冷清的花瞬间在眼前绽放开来。
雍澜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见的都是值男α常没有忧愁。
第十三章 王爷发作了(2)
日子像水般的流了过去,已经是金风送爽,丹桂含香的季节,长长的夏日终于过去了。
然而一封折子上奏天听,把雍寿打了个落花流水。
四皇子的折子上面写得一清二楚,身为一国太子,不思民为民,竟贪墨湖广赋税钱粮,私开铁矿,大批购买蒙古战马,而之前由太子负责的造船厂,表面造的是船只。暗中却常有大量武器运送,这些证据都放在太子名下位于京郊八十里的庄园里。
官家连夜将雍寿和四皇子叫去问话,并且之后让雍澜和四皇子带着禁卫军去了雍寿的那处庄园,搜出来的东西令官家瞠目结舌、火冒三丈。
也不知四皇子搜出兴趣来,还是暗中受了谁的暗示,他查了雍寿的庄园还不够畅快,挨个将他的私人产业搜了个遍,结果只能说,人模人样的雍寿根本是个男盗女娼的货色,还没称帝。暗地什么勾当都沾遍。这样的人要坐上龙椅,大卫朝前途堪虑。
每一样摊出来都够雍寿死上三遍,难以翻身。
官家痛心疾首,下令彻查,这一彻查,雍寿被查了个底朝天不说,还把与他沆瀣一气的外祖父凤朝阳、江南河道总督凤斌。以及凤斌的长子也就是凤嫣的大哥给揪了出来。
也是,要是没有这些助力,雍寿哪来的胆子去私开铁矿、制造兵器,又哪来的人脉与蒙古人买战马?
这几人千丝万缕的关系,跳到黄河洗三遍都洗不清了。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兵部从上到下的官员被橹了个干净,可见官家有多么震怒!
朝廷上风云诡谲,雍寿一朝失势,但毕竟是官家一开始就认定的太子人选,放入的感情旁人无法取代,他也没要雍寿的命,只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圈禁起来,让他好好思过,而后宫的凤皇贵妃也受到牵连,被贬为采女关进冷宫。
这些朝廷上的风风雨雨,沈琅侄疾恢道也不关心,就算雍湖从宫中回来,这些会影响沈琅中那榈氖滤也不提半个字。
此时的沈琅忠灿辛七个月的身孕了,不只身子比往日胖了许多,腰身也圆润起来,她是第一胎,自从身子重了以后,就想趁着现在行动还方便,多给孩子做几件小衣裳。
她挑选的都是柔软舒服的料子,就怕碰坏孩子细致幼嫩的皮肤。
几个丫头对这件事也乐此不疲,手头上一没了活计,就陪着沈琅肿稣胂呋睢
雍澜以为这一两个月做出的小衣裳已经够他们的孩子穿到周岁还有余了,何况孩子长得快,也许那些小衣裳还没穿上就长大了。
他不想让沈琅肿太久,总会哄着她。陪她在院子里走动,等她走累了,便命人拿椅子出来,铺上厚厚的箱垫,让她歇息,到了晚上还细心的给她揉腿。
因为大夫说孕妇到了后面月分越大,腿会肿起来,有些邻近要生产时,连鞋子都穿不上了。
两人兴致勃勃的商议起孩子的名字,忽然沈琅纸自己微暖的手放在小腹上,对着雍澜直笑,“王爷。他又踢我了,你摸一摸。”
像这样的胎动已经有数次,可是两个未来的新手父母都乐此不疲,一有个什么动静。总能乐呵个半天。
这一晚,沈琅忠丫卸了妆钗要歇下了,却怎么都等不到雍澜进门,对于“陪睡”雍澜的兴致向来都是十分高昂的,从未缺席过。
“什么时辰了?”她靠着几个大迎枕,散着如瀑的乌黑长发。
“戌时末了。”个儿答道。
“王爷可让人传话说不过来?”
“不然奴婢让日出去外书房问问?”
日出和日照是奇嬷嬷由思慈园挑选进王府的,日出十三岁,日照十二岁,进府后和六疾馆选拔进府的男男女女一同受训,受训期满就待在外院侍候,其他则分到了缺人手的各处。
“不了,他要是晚回来必定有事,就不等他了。”沈琅肿焐险饷此担可躺下了怎么都睡不着,只能又让人扶她起床,去了外书房。
百儿替她穿上披风,千儿备了小手炉,潇潇扶着她,日出、日照则是提着宫灯往前领路,天际的黑云重重的压着,一片灰蒙蒙的,眼看即将有场大雨要来。
还没到垂花门沈琅直闾见前头的声响,那不是普通的声响,是惊天动地、狂乱吵杂,甚至还能听见野兽般的咆哮,倏地,外书房门前的两个亲卫拦住了还要举步向前的她。
王府中,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没有人会阻拦,今日外书房却不给进了。
“王妃……”左亲卫十分为难。
“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些不祥的预感,心里无端着急了起来。
“王爷在处理要事。”左亲卫继续说道。
“并不是,王爷……发病了,这回非常严重,弟兄们没人拦得住王爷。”
右亲卫实在忍不住,如果连王妃都无法阻止王爷发狂,那就完了!但是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王妃这样的弱女子身上,他是不是也疯了?
两名亲卫的手还拦着人,哪知道沈琅忠惶完,小手左右一挥,推开两人,挺着肚子健步如飞的往里面冲,丫头和亲卫顿时傻住了,但也立刻回过神,小跑步追了上去。
左亲卫边跑边抱怨,“你这张嘴。王爷下了严令,不得让王妃听到半点风声,王妃有着身孕,要有个万一……我可保不了老弟你。”
“我这不是想王爷和王妃这般恩爱,让王妃进去瞧瞧,王爷或许能平静下来也说不定……”
左亲卫给他一个“你到底哪来的信心?你死定了”的眼神。
此时的外书房已经不能称之为书房。形同废墟,墙壁的半边被轰塌,负责保护雍澜安全的亲卫们受伤严重,几乎人人都带伤,众人看见出现在此处的王妃,全都面带惊惶。
王妃怎么来了?外头那两笨蛋没把人拦住吗?
王妃要是擦破点皮,王爷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宰了他们这些办事不力的属下。
没能看见雍澜,却只听得见一股怪异的呼呼喘气声,隔着像是布帘子的东西传出来,令人惊恐、毛骨悚然。
沈琅秩次尬返奶す遍地残骸。也不管地上的瓷片、家具碎片会不会刺伤脚,就往那布帘走去,同时伸手一掀。
众人把惊呼憋在喉咙里,连动上一动都不敢,生怕弄出不该有的声音吵醒里面那个人。
沈琅值氖指张龅侥强椴迹甚至还来不及看见什么,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五指成爪,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脖子,不用怀疑,只要那只手稍稍那么用力。沈琅值牟弊右欢会断掉,而沈琅直灰话炎テ稹⒔偶饫氲氐耐时,她那硕大的肚子也撞了下掐住他的人。
雍澜野狼一般狰狞凶狠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蒙。
老实说沈琅执用患过这样的雍澜,他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疯癫,眼中全是血丝,身上青筋毕露,手上闻得到浓浓的血腥。
他嘶哑的嗓门。破碎异常,“你――”
“阿澜……都到了该歇息的时辰,你、你怎么还不回去……你知道我,我一个人睡不着的……”沈琅掷难的说着话。喉咙疼得火烧般,每个字都有可能随时被掐断,连同她的脖子。
他的眼神又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可也就那么一瞬而已。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一根银针往雍澜的颈椎戳了下去,同时咚一声,有人栽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正是沈琅衷见过面的神医胡一真,他也不晓得从哪个旮旯角箱出来,扎了雍澜一针后吓得腿软,直接栽倒在一堆锦被褥之类的东西上头。
“……呼呼,还好被我赶上,我胡一真真该改行去当神算,要是再差那么片刻,王爷这病就呼呼呼……麻烦了!”
幸好他赶在王爷最后一次发病的时间回来了,要是没赶上,这毒就解不了,会一辈子跟着王爷了。
之前王爷不让他说,恐吓他只要敢吐实就要他的小命,这回他终于把解药找回来,想宰他,哼哼,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