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的把段日晴送回巴陵老家的庄子,扬言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只要他活着一天,段日晴就只能待在那里,一步也不许出来,段日阳被他送进了大理寺的牢房,让大理寺卿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等出了狱,到时候风平浪静些再想办法安置他。
雍澜可没空管段家这些人怎么蹦跳,自己种的因,结什么果都要自己去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王妃要生了更要紧。
当然,等他腾得出手来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段n山的乌纱帽给摘了,段家大房只能卖掉房产,灰溜溜的回巴陵老家。
然而段n山回京没有指望了,老家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既然从大房那里再也捞不到好处,又怎么愿意无条件接纳这一房的人?
只能说段家大房境况凄惨。
但是没有因怎么会有果,他们又怪得了谁?
沈琅质前胍蛊频难蛩,她只觉得下腹一阵的湿,雍澜一发现沈琅植欢跃,把整个王府的人都叫了起来。
医女是妇科圣手,稳婆是卫京名气最盛的,仆妇是自家王府的资深老人,丫头都是沈琅痔身侍候的,这些人早早就候着,一知道王妃发动,有条不紊的将她送进产房。
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外面的雍澜,经小厮提醒才知道自己散发还赤着脚,可这有什么打紧,他的挚墒窃诶锩嫣嫠生孩子!
厨房开始大火蒸煮山楂桂圆鸡蛋汤,沈琅炙淙挥行┨郏却还是吃了整整一碗白饭,山楂桂圆鸡蛋汤也吃了个精光,因为稳婆说不吃东西就没力气,产妇有体力分娩才能更顺利。
沈琅炙淙皇堑谝淮紊孩子,但是身为女人当然知道生孩子若没力气有多危险,为了不让自己该出力的时候没力气,末了还把人参鸡汤给喝个干净。
因为产道只开了两指,稳婆让她起来走动,只是又经过一个时辰,重新躺在床上的她觉得宫缩越来越厉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嘶啊,痛痛痛痛痛!
雍澜听到她的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在他的坚持下,稳婆也只能退让,请他换上薰过香的衣服,进到产房坐在沈琅稚肀撸接过丫头手中的帕子为她拭汗。
“不用怕,我会在你身边。”
沈琅执着气点点头。
嗷――痛,啊啊啊!
稳婆看了,陪笑说:“王妃这是要生了,王爷请出去等着吧。”
“我说过要陪她的。”这就是不出去的意思,谁敢叫他出去,他马上翻脸。
“可是产房污秽,这样不吉利啊。”稳婆替人接生半辈子,第一次听到男人要在产房陪伴生产,这男人还不是普通百姓,是尊贵无比的王爷。
“你接生就是。”什么吉利不吉利?母子平安对他来说就是大吉大利,其他有什么要紧?
接下来一片混乱,灯火通明的产房只听见稳婆们一声声的喊着出力,雍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着沈琅值氖郑就算被她抓出红痕也不在意。
沈琅种痪醯米约嚎煲脱力了,强烈的撕裂感一波一波袭来,全身好像泡在水里面,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不行了,她从来不知道生孩子这么痛……
然后一只大手来到了她眼前。“咬它,给你解气。”
沈琅终痛得厉害,啊呜一口就咬住雍澜送上门的蹄子。
稳婆和仆妇们都看呆了。
突然,沈琅志醯糜惺裁创铀的肚子里滑出来,全身紧绷到僵硬的身子一阵轻松,可是她也快晕了。
稳婆接过胎儿,拍打他的屁股,没两下就听到胎儿嘹亮的哭声,这才带下去清洗,裹上襁褓。医女赶紧过来,把沈琅质乱的头发拨开,手抹药油往她重要的穴道推拿。
沈琅蛛胧中只看见雍澜焦急的脸孔,她心里一软,尽管沙哑到不行,还是开口道:“我……没事。”
这时仆妇已经将沈琅值囊路和肮脏的床褥都收拾干净了。
“我要看孩子,孩子呢?”
稳婆将孩子抱过来,一边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妃,是个小世子,足足有六斤八两重。”
六斤八两,难怪她生得这么痛,明明她每日都照医女的清单行事,少吃多动,结果这臭小子还是长这么大,她只看了宝宝一眼,脸皱皱的,实在称不上漂亮,但是好像生出来的婴儿都是这样。
沈琅质翟谑抢鄯α耍看完儿子就昏睡了过去,她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人亲了她的额头,又替她拉了被子,就在温柔的亲吻和轻柔的照顾中,她沉沉睡去。
雍澜见母子平安,大喜过望。“吩咐下去,几位有功的稳婆、医女每人奖赏一百贯钱,锦缎一疋,王府所有的下人全部发双俸。”
总管领命而去,稳婆们也称谢不已,下人更是欢欣鼓舞,王府一派喜气洋洋。
而沈琅终庖痪酰直到隔天清晨才醒过来,灿烂的阳光已经透过格子窗撒得遍地都是了。
她一睁开眼睛,坐在床榻上的雍澜立刻发现了,然后扭头看向睡在她旁边的孩子,心里顿时充满柔软。
“醒了?睡得好吗?”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沈琅盅起笑容看着他。
柔软的眉眼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唇边的笑容像是要溢出来似的,这样的雍澜让沈琅志醯靡豢判亩寄艿纬鏊来。“都辰时末了,饿了吧?”
“是有些饿了。”她看向一旁的小包子,小孩乌溜溜的眼睛也睁着看了过来,其实刚生下没几天的孩子是看不清眼前事物的,但是沈琅志醯盟冲着自己笑了。
沈琅应伸手轻碰他柔嫩的脸颊,心中溢满为人母的骄傲。
“百儿、千儿,王妃醒了,备好的膳食可以端进来了。”雍澜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她们都不在吗?”沈琅治实馈
她的屋里平时并不需要随时侍候,但是昨日她刚生产完,几个丫头们理该在身边侍候着的,这会儿只有孩子在,乳娘却不见人影。
“我怕她们吵了你睡觉,孩子也喝过奶了,所以让她们都去外面候着。”雍澜温柔的解释。
沈琅质宰畔胱起来,雍澜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坐得更加舒服一些,孩子倒是乖巧,看着父母的动作,小嘴吐出一串泡泡,然后睡着了。
奇嬷嬷领着百儿端着饭菜笑吟吟的进来,日照忙着把小桌子摆上,千儿则是用热帕子给沈琅植亮耸趾土场
月子的膳食还满多样化的,许是看着样式变化多,沈琅殖缘眉满意。
“这月子食谱是潇潇临走前给的,还真的投了你的喜好。”
“我还真要谢谢她了。”沈琅植皇笨醋乓槐咚觉一边继续和泡泡奋战的孩子,这孩子怎么记么可爱?
她轻声对雍澜说道:“孩子还没有名字,你这当爹的是不是该想一想了?”
“乳名为夫的早就想好了,只是大名得让官家取。”雍澜微笑,母后那边获知稚了小世子,连夜就派夏公公过来,还带了一大车的补品,还嘱咐只要等沈琅致月,就带孩子进宫去。
“乳名也好,快说、快说!”沈琅掷戳司神。
“你看他嘴里不停的吹泡泡,就叫泡泡吧,王妃以为如何?”
很好,雍王世子的乳名就叫这对不良父母给定下了。
不提泡泡洗三那天王府那股热闹劲了,最难得的是宁皇后也出席了,官家虽然不能来,但也送来厚厚的礼,可见对小世子的看重,毕竟,皇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嫡孙子的出生了。
沈琅致月后的隔日便进宫谢恩,泡泡由乳娘孟氏抱着,因为王妃坐月子,也跟着人家放“月子”假的雍澜,自然把一摊国事又丢回给了官家,对此,官家颇有怨言。
他哪个儿子不想要这个权柄,偏偏他试着放手了,嫡子还爱要不要的,不成材的东西!
但是凭良心说,澜儿那些个政绩,相较在这帝位坐了不下数十年的他,成绩实在耀眼辉煌,也许他真的老了,这江山,他也该放手了。
宁皇后见到泡泡后就抱着不肯撤手,实在是她身边太久没有这样软软糯糯、闻起来都是奶香的小不点,嫔妃们也不是没有所出,不过那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也上不了心。
于是她很快乐的留了饭,小夫妻在漪乐宫用了午膳,又用了下午茶,等沈琅衷谄殿里小睡起来,一问之下,小泡泡还在升格为祖母的宁皇后那里。
那个小没良心的!沈琅中睦镟止荆都大半天了,居然一点也不想她这个娘,她这娘会不会做的太失败了?
两人无法,准备去把泡泡抱回来,他们也该回府了,都出来一天了。
哪知道宁皇后正和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官家逗着泡泡玩,还玩得呵呵笑,两夫妻都懵了,这还是他们认知里的官家吗?
“咳,你们来了?”官家说道。
这时候的小孩最好动,手脚没一刻停歇,抓来拽去的,居然让他抓到了官家的指头。
嗯嗯,是新奇的东西,小手一抓就往无齿的嘴里塞去。
沈琅忠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孩子,看起来是喜欢我这祖父呢。”不过啃手指太不卫生了。
沈琅指尚Α
泡泡也像是为了反驳官家的话,忽然哇了声,哭起来了。
官家只觉得自己的腿部一阵湿,一股尿骚味传入众人的鼻子,就在众人以为官家会大怒的时候,他把泡泡整个人抱了起来,“哎呀,尿了朕这一身,朕所有的皇子皇孙里敢在朕身上撒野的,就你一个。”
当然,接下来是一阵兵荒马乱,一老一少都去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了一身衣服,这一来,雍澜和沈琅趾鼙摧的留在漪乐宫用了晚膳。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
因为官家也在,宁皇后的饭菜自然不一样,泡泡当然让乳娘抱下去喂奶,不过喂完奶,拍了背打嗝后,又回到了官家的手里。
这下宁皇后不高兴了。“你都抱了半天了,泡泡一直揉眼睛,这是要睡了,你就别折腾他了。”
“朕还没抱够。”官家依依不舍的把小包子还给人家的娘。“孩子可取大名了?”
父皇,您现在才想到这事?雍澜都要以为儿子的大名可以由他来取了。
“尚未。”
“朕怎么听到你们泡泡、泡泡的叫?”他脸上有难得的慈爱。
“这是小名。”这么“低俗”的小名安在皇孙的身上,官家应该会第一个反对。
官家对泡泡这小名倒没什么意见,“既然大名让朕来取,就叫紫绶,表字一个ψ帧!
官家拍了下大腿,就这样定案。“紫绶郡王。”
抱着在官家龙袍上尿了一泡童子尿的泡泡,如今他已经有了大名――雍紫绶,而且还破例在满月的同时封为郡王,沈琅衷卧蔚幕氐搅送醺。
乳娘带着泡泡去安顿了,夫妻俩沐浴的过程,已经禁欲将近要一年的雍澜化身成猛兽,狠狠要了沈琅趾眉富兀闹得她在高潮中来来回回,本来进宫就不是一件轻省的活儿,雍澜又不想放过她,她只能全面投降,任那头狼人为所欲为,一室好春光。
最后她是在雍润的怀里睡晕过去的,夫妻俩抱着一块,睡到了日上三竿。
沈琅中牙吹氖焙颍百儿告诉她,王爷已经进宫去了。
昨日就听官家说又有番国的使节来访,让雍澜替他招待那些人,所以一听百儿说雍满去了皇宫,沈琅种皇堑阃贰
用过早饭,乳娘也把泡泡送了过来,吃饱喝足的小娃儿咂巴着小嘴,安静的转着眼睛,萌得不得了。
逗弄着孩子,沈琅趾鋈幌氲脚菖莸拿字和他的未来,不禁深感天意弄人,她的孩子怎么就是紫绶郡王,大卫朝将来的君王啊?
“你这小不点,怎么就是紫绶郡王呢?居然还有俸禄可以拿,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你老娘我为了几间铺子忙得腰都快要断了,你倒好,一下又是郡王又是俸禄的,你怎么就对了官家的眼了?”
这人偏心是没道理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自己的儿子讨喜,她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想到他的将来,坐在那个位置,劳心劳力还讨不着好,就替泡泡觉得心累。
泡泡吐出了一串的泡泡,对沈琅忠丫想到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一点感觉也没有。
只能说当人家娘亲的,一颗心为了孩子,只能操心到老了,但是她甘之如饴。
第十五章 余生有彼此相伴(2)
日子在花开花落,青葱翠绿转为枯黄的替换里快速的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最早是庆泰三十年的春闱,沈云骧中了会元,又在殿试得了一第一名,也就是状元。
官家对他另眼相看,很是青睐,一来因为他的成绩出众,二来他有功在国。
殿试成绩撇去不谈,要是他的字写得不美、文章不够吸睛,又哪来的好成绩?
再来,他的治水策论经过江南官吏的彻底实行,发动数万民工除杂草、疏淤泥,并用清出的淤泥堆成了堤,这样一来不只让河道免于淤塞,也改善它的水质。
第二年,也就是今年,已经可以看见江南地区的百姓大丰收,百姓为了感谢官家的德政,眼巴巴的送了万民伞到京里来。
官家龙心大悦之余,也不让沈云骧从翰林院的修撰做起,大笔一挥,直接让他到户部去历练历练,从户部从侍郎做起吧。
状元出身的官员一般从翰林院出来,要爬到这个位置,没有十年的经历根本没有办法,沈云骧却直接三级跳,进了户部。
因为他的一鸣惊人,同时被工部、户部和吏部的千金看中,想上门议亲,沈云骧却不急着相看,说想先立业再谈终身大事。
他少年中举时就已经有勋贵人家看好他的“钱途”想要来结亲,亲也的确是定了,不过因为后来他的放荡不羁,女方主动退了亲事。
听说女方的孩子如今都能跑能跳了。
对这件事,沈云骧并没有什么遗憾,要结为夫妻需要缘分,无法在彼此都对的时间里相遇,只能说无缘。
沈云骧考了状元,最高兴的除了沈瑛,还有沈琅郑为此,她特地回了一趟娘家,祝贺哥哥这个状元郎。
席间不免谈到沈家的其他几人,沈素心后来嫁了个国公府嫡次子,家里人口简单,婆母有度、嫂子能干,沈素心理家、理人都不怎么样,可脾气好没心计,是以跟夫家人处得特别好。
沈绾的个性去到了忠懿侯府并没有改善多少,她奉行凤氏教她的那一套,眼里除了银子其余免谈,一来二去,忠懿侯夫人不时在她院子骂骂咧咧的,有时小姑子也会在旁边加油添醋,几次后沈绾也不忍了,和婆婆小姑子骂成了一团,老实说和泼妇骂街也相差无几了。
银钱在忠懿侯府是大事,忠懿侯世子崔继善起初还会好言好语的劝沈绾,说什么一家人要共体时艰,到了后来连崔继善向她伸手她也不给,所以崔继善很干脆的翻脸了。
他自觉男人在外,没有银钱哪撒得开手脚做事?再加上忠懿侯夫人常常哭诉家里的花销大,沈绾压根没把自己当崔家人,别说帮忙,不时还冷嘲热讽,于是夫妻俩为了银钱,经常闹得不可开交。